两人一同坐在桌边喝酒,吴良巧舌如簧把许来捧上天,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盒烟按在桌面:“我知道许哥爱抽这种烟,今天特意拿了两盒过来。” 李三富给的那盒烟许来早抽完了,不对味儿,解不了他身上的痒,听了镇子里的风言风语,他又觉得李三富给的那盒才是假烟。 “吴良,你是不是有事?” 烟不能次次白抽,馅饼不能天天掉。 “许哥好眼力!也没别的,我想做点小买卖……” 许来一听放下酒杯果断道:“借钱我可没有。” “呵呵,不是借钱,就是想卖卖烟,让许哥多关照关照。” 这次的烟不是黄鹤楼,烟盒看着挺普通,许来光是看着烟身上就犯痒,恨不得现在就抽出来一根尝尝,故作矜持挑了下眉:“啊!小事,都是朋友,价钱……” 吴良藏起眼中轻蔑,许来一定没照顾镜子,不知道自己装阔气的样子有多滑稽。 “许哥放心,价格好谈,进价高五块就当我跑腿费怎么样?” 许来将烟盒紧紧攥在手中:“嗯,进价多少?” “一条四百。” 吴良这次拿的烟没有上次的烟含毒量高,一条差不多添加一克,任何事都要循序渐进,他不着急,等许来成瘾,别说一条四百,一盒四千他也会跪着求他卖。 镇子有很多他的“客户”,一直没打许来主意只是因为他穷,现在嘛……让他口及毒只是顺便。 四十块钱虽然贵但能抽这么好的烟,怎么想都划算,许来藏不住占到便宜的兴奋表情:“哎~这么便宜能挣到钱吗?做生意都不容易,我不是那占便宜的人。” “我知道许哥大方,一条给我四百零五就行”,吴良扫了他一眼:“这两盒烟就当我送给许哥的,感谢许哥支持,以后多关照关照我。” 许来生怕吴良反悔,手动出残影快速把烟收进怀里:“都是兄弟客气什么!来,喝酒。” 吴良保持职业微笑,举杯和许来碰杯,鱼饵已经扔了就等大鱼上钩。 岔古镇大部分人都靠种地维持生活,镇子多山地,地势起伏,他们找平坦的地方开垦,种植面积不大工作时间灵活。 加上镇上没有娱乐场所,很多时候都很无聊,这时候他们就会口及毒,让这段枯燥的时间在幻想的快乐中渡过,大部分人都不排斥毒榀,甚至当作习惯和传承,小吸怡情。 吴良经常出入许来的消息很快就散开了,他们讨论的只有一件事,许来有钱买吗? 事情很快就传到杭知鹭耳里,她害怕吴良会劝许家人一起口及毒,包括楚鲭。 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手,十多天依旧没有恢复的痕迹,她不会让楚鲭踏入另一个地狱,她带上酒动身前往许家。 这期间镇上有另一个小传闻,他们说楚鲭疯了,有人看见她趴在许家院子里啃草。 流言暂时没传开,不过被许母听见了,许家出了一个疯子传出去不好听,她和许父商量后决定放楚鲭去买东西。 老两口在楚鲭身后跟着,以防她真的半路发疯,他们把面子赌在间歇性发作上。 楚鲭很久没离开柴房了,又回到刚开始的日子,每天都被锁在柴房。 刚刚出门时她好像看见杭知鹭在屋里,她找许来干什么?如果真的喜欢她,能帮她把……许来杀了吗?杀了许来就解脱了。 ……杀人吗? 犯法…… 今天周二但学校放假了,吴良抽着烟走在路上,怪自己没日夜蹲点,正好看见行尸走肉般的楚鲭,眼睛微眯笑着拦住她的去路。 “看见杭知鹭了吗?” 看见吴良楚鲭有很多个为什么,大部分还是关于杭知鹭,她带着怨气伸手指许家方向,动了动嘴唇:“许家。” 吴良轻笑一声注视她:“两清了。” 看着他饱含深意的眼神楚鲭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收回手指,双手相握不停揉搓,好像不该给吴良指路。 后悔也晚了,吴良已经转头快步赶往许家。 楚鲭神志不清,总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可杭知鹭怎样和她无关,她不停念着没关系,失魂落魄的走到小超市。 另一边,许家大门敞开。 吴良光明正大走进去靠在门边,像这种没什么安全可言的院子真应该养条狗。 许来喝酒后声音震耳欲聋,他清晰听见屋里两人的对话。 杭知鹭身体紧绷一改常态,没吃花生米,杯里的酒也几乎没动。 “听说吴良卖给你烟了?” “是啊!你也想抽?” 许来最近忙的很,总有人找他喝酒,让他感觉自己像大老板得意的很。 杭知鹭笑了笑:“我……来打听打听价,我没什么钱。” 幸亏许来不善于观察,要是吴良一眼就能看出此时的杭知鹭情绪不对。 “老师还能没钱?吴良给我的兄弟价,也没多便宜,不过我花得起,正打算给楚鲭也尝尝,吴小弟说了,这玩意儿给女人尝了她想跑都跑不了。” 杭知鹭放在桌下的双手握拳,脸色有一瞬阴沉很快就恢复平常,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呵呵。” 许来放下酒杯:“你笑什么?” “吴良手里的烟价位不同,抽起来也不同,许哥不会不知道吧!” 许来就说这次买的烟怎么和上次差那么多,抽一根不过瘾,非要一天抽一包。 “怪不得!我就说抽着不对味儿!好你个吴良敢骗老子。” “许哥想要抽好的,价位自然……”,杭知鹭顿了下继续道:“与其给分给别人抽,不如省着钱让自己抽更好的,至于那个女人逃多少次许哥不都能抓回来吗?何必浪费东西,四百块钱不是小数目。” 有道理啊!许来顿时心动了,仰头喝光小酒盅里的酒:“四百块可不算钱。” 杭知鹭勾唇冷笑:“是我口误,对我来说很多,对许哥来说不值一提。” “那当然!” 许来继续吹最近日子过得有多奢侈,心里已经盘算这找吴良算账,在管老母要一千块钱尝尝顶级的快乐,至于楚鲭嘛……她一个女人懂什么,给她抽就是浪费! 杭知鹭知道事成了,暂时把心放进肚子里,继续陪许来喝酒。 吴良站在院里看着远处,嘴角上扬,弹了下指尖的烟低声道:“抓到了。”
第24章 许父、许母赌错了,楚鲭在买东西的路上发疯,冲进冰冷岔古河里,若不是小超市老板喊人她已经变成尸体了。 楚鲭间接性的疯让许家的脸都丢尽了,许来尤其气愤,他那么温柔都没换来一份真挚的爱情。 恨老天不公,托李昭买了个拴狗的项圈挂在楚鲭脖子上,白天把她拴在院里,夜晚把她栓在柴房。 那有些上锈的铁链不长,一米多点,让楚鲭只能在柴房门口打转,寻找阳光时候尤其像狗在找厕所。 她整晚整晚睡不着,半个月瘦了十斤,黑眼圈像被墨水涂了,仅靠回忆活着。 楚鲭疯了,杭知鹭也快疯了。 她从山水镇回来,洗完澡颓废的坐在床上,忍不住打了通电话,指尖先敲了下听筒的位置,看起来像随意碰到。 她就像一个被人抛弃在雨中、脆弱无助的小动物,电话通了后,她惨白的唇里吐出颤抖的声音:“帮帮我。” 电话那边的女人听她说完沉默很久才道:“你明知道不行,除非事情收尾。” “我……我没办法,我……” “我只能帮你联系她的父母,至于结果……” 杭知鹭知道她尽力了,她们都有各自的职能,一步都不能走错。 “嗯,谢谢。” “只有这一次,你不应该把精力放在这种事上。” “我……知道。” 杭知鹭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她躺在床上蜷着身体,能联系到楚鲭的父母就够了。 两天后,岔古镇来了三个男人,他们从黑色宝马轿车上下来走进小超市。 老板瞪了他们一眼指着摄像机:“不让拍照,赶紧给我关了!”,见男人不为所动,打开装钱的抽屉拿起一把锤子就要砸:“你关不关!” 扛摄像机的男人见女人不好惹,笑呵呵的放下机器:“老板,我们是记者,接到爆料说这沈先生的女儿被拐卖到岔古镇了,请问许来家在哪儿?” 老板看有人进来买货把三人打发走:“不知道,问别人去!” 三人离开小超市,躲在一旁架起摄像机,一人拿着话筒对着镜头道:“大家好,我们是彭水新闻的记者,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岔古镇,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面粉大亨沈成功先生……” “如今新邦面粉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品牌,沈成功先生白手起家,从销售一步步做到现在深知百姓需要的是什么,他创造的新邦面粉不仅采用优质小麦价位还更加低廉,这样良心的企业家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伤心事……” 沈成功站在摄像机更好能照到的角落,油光满面的脸露出哀伤,眼神呆呆眺望愿望,镜头拉近他的眼角闪着泪光。 记者仿佛能感受他的心痛:“……现在我们就去按爆料人说的位置去找楚鲭,我们可以看出沈成功先生非常伤心脆弱,头发也白了许多……” 记者关掉摄像头,沈成功即使收起眼泪,拍了拍藏蓝西服上的土,皱着眉坐回轿车后座。 “老板,现在怎么办?镇上的人不肯告诉我们许家在哪儿。” “下车问啊!大人不行就问小孩,还用我教你吗?” “不用不用,我们这就下去。” 记者放下摄像机和话筒下车,半个小时后才回来,一个充当司机把宝马开到许家门口。 许来早就接到通知,有人在镇上四处打听他家,那人穿的人模狗样还带了俩记者,看着一点都不像来找人。 镇上人又不是第一次应对这场面,他光看也学会了,准备人来了在观察观察。 沈成功很快就找到许家,老规矩记者先录像,他收起对破院的厌恶哀伤的看着许家双开的破木门。 许来带着笑脸从院里出来,从面上看沈成功更加年轻,油光水滑。 “你们是?” “请问楚鲭在不在这儿?这位是楚鲭的父亲沈成功。” 许来当即弯了腰客气的笑道:“原来是岳父!快!屋里坐。” 记者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问:“你多大了?” 许来没避讳:“四十五。” 记者相互对视,这比沈老板还大一岁呢! 许来好似在男人身上闻到同类的味道,笑容更深连声叫着岳父,不停摸他崭新的西装,请他到屋里坐。 光是踏进门槛沈成功就感觉身上沾了脏东西,远离许来冷声拒绝:“不用,我女儿是被拐卖的,我来接她回去。” 许来大惊失色:“怪不得!我在河边捡到她的,捡到的时候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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