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生气?” 哦豁,完蛋。 “我在网上查过,一般情况下露阴癖智力正常,知道是违法的,所以他们会权衡利害,被当场抓包的时候一般都很怂,所以我才自己去的,而且还带了表哥。” 听完她的辩解,宋观亭只是很平淡地问:“所以你直接断定这是一般情况吗?” 于洛摇头:“不是啊,秦渠说那个变态每次都是在她表现得很害怕之后就逃走了,所以我才觉得这是个胆小的变态。” “于洛啊。”宋观亭很无奈地缓缓叹口气,“现实的情况总是很复杂的,你答应我的,要好好保护自己。” 于洛垂下头,声音闷闷的:“我有保护好自己。” “不,你选择了最危险的方式,只是得到了最好的结果而已。” ---- 大家千万千万不要学于洛的做法,这一章就是暴露于洛性格缺陷的,后面她的悲剧也与这性格有关(不过结局是he,我们于洛永远会拯救自己,千千万万遍),遇到变态,尤其是文中这种偏僻的地方,请一定一定不要激怒对方,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报警。另外,祝大家不要遇到变态,真的恶心......遇到了也不要害怕自责,我们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干坏事的人!
第13章 花开 于洛并不明白宋观亭为什么这么生气,事实上,她还渴望这件事能使宋观亭夸她。 她找了外援保护自己的安全,将一个变态绳之以法,还保护了受害者的隐私,到底哪一步做错了? 宋观亭欲言又止,良久,长叹一声:“你给我点时间。” “哈?”于洛疑惑抬头,不是说我错了吗?怎么要给她时间? 宋观亭不再言语,转身往卧室走去,留下满脸迷茫的于洛。 第二天是周五,于洛放学后要去派出所做笔录。 表哥报了警,那个变态已经被控制了,但作为当事人肯定是要去做笔录的。 于洛不想抢公交,放学后就趴在桌上玩手机。 宋观亭站在她的课桌前,用食指和中指的骨节敲击两下桌面,问:“你什么时候走?” 于洛以为她是叫她回小院,昨天那种心虚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总感觉提到这件事她会不高兴,低声道:“我要回城里一趟,去做笔录。” “嗯。”宋观亭面色平静,“我跟你一起去。” “啊?” 宋观亭又不按套路出牌,她的心思太难猜了,于洛有点累,拨弄着桌上的笔:“两点多吧,现在公交太挤了。” 宋观亭点点头,走回自己的座位,拿出一本数学练习册,伏在桌上做起来。 玻璃窗户挡不住正午的阳光,把练习册的白纸照得晃眼,她轻蹙着眉,从桌下掏出一叠书放在左边的书堆上,勉强挡住阳光。 真可恶啊,宋观亭,为什么要我猜?为什么担心我?为什么老是生我的气? 为什么不夸我? 为什么你总能气定神闲地做自己的事情? 于洛抓着笔,在纸上漫无目的地画着圆圈,直到纸上布满杂乱的黑色线条,她萌生了出去看看山的念头。 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是秦渠,为了表达谢意,想请他们吃饭。 “秦渠想请我们吃饭,你去不去?”于洛大声问宋观亭。 我做了好事,有人感谢我呢,你要不要看看? 宋观亭从书本中抬起头,淡淡地说:“看你。” 真烦。 “走,去!” 于洛将书包往背上一摔,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表哥觉得这种小姑娘间的聚会他不好参加,婉拒了。 秦渠等在校门口,远远看见她们出来,兴奋地使劲挥手。 校外交通还处于很拥堵的状态,队伍从公交站台排到天桥,再到校门口,延伸到后面的围墙,节假日更是壮观,能在校门口的小广场上绕几个圈。 秦渠叫了滴滴,在一众私家车之中艰难挪动,一晃一晃的,秦渠坐在前排,转过腰问她们想吃什么。 “火锅、串串、干锅、烧烤还是什么?” 于洛瞄了一眼宋观亭,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就自顾自说:“干锅吧,车站附近那家。” 秦渠似乎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不太对,一路上也没再说话。 她今天开朗了许多,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畏畏缩缩了,到了干锅店,点了餐,有些雀跃地想挑起话题。 “你们待会儿要去哪里玩吗?” 于洛用筷子戳破餐具上的塑封膜,沏了半碗茶水,将餐具仔细洗了一遍:“录完笔录,去爬桃花山。” “对!最近桃花开了,山上肯定好看!”秦渠应声附和。 话题到这里好像就终结了,于洛将手中的茶壶递给宋观亭,低头用纸巾擦拭着桌上不小心弄出的水渍。 秦渠向内收着下巴,轻咬嘴唇,两只手不安地摩挲筷子。 于洛擦完水渍才发现她这副紧张尴尬的模样,不觉失笑:“是吧,我刷朋友圈看到有人在山上拍的照片,开得还蛮好的。” 秦渠霎时又眉开眼笑:“对,满山桃花肯定好看。” 于洛:“......” 有些时候聊天确实需要一些技术,于洛被激起了胜负欲,她不信还有她于洛不能暖起来的场。 “听说你们高一以后要单休了,是真的吗?” 这句话果然立竿见影,秦渠往桌上一趴,声音哀怨:“真的!要难受死了,谁家学校高一就单休啊!真讨厌学校!讨厌所有校领导!” “哦,那倒不必。”于洛得瑟地耸耸肩,“我们年级主任挺好的,至今还是双休!” “哇!”秦渠受到一万点暴击,捂着胸口十分痛苦:“好羡慕!” 于洛指着旁边的宋观亭:“有的人被迫天天上课,有的人自愿天天学习,其实我也很忧愁啊,这个家伙周五周六周日都在学习,跟她呆在一起我都要怀疑人生了!” “这么勤劳吗!”秦渠一脸崇拜和敬而远之。 “对啊,下次考试前可以找她蹭蹭学霸之气,肯定能超常发挥!你说对吧,宋观亭。” 宋观亭瞧见于洛那副得意洋洋的挑衅模样,放下正在擦拭的筷子:“对啊,有些人天天蹭,还嫌弃我。” 于洛开玩笑道:“是的,嫌你是个不长嘴的闷葫芦。” 这座城市本来就没有春秋,这段时间天气最是多变,要不阴雨绵绵气温骤降,要不烈日高悬潮湿闷热。 这几天天气恰好格外热,是以当热气腾腾的干锅被端上桌后,于洛倒是没那么想吃了。 又热又油腻。 吃饭的氛围还算融洽。 吃完后,告别秦渠,两人一道去警局。 刚与秦渠分别,转过身,于洛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单手抓着书包,搭在左肩,在前面走着。 宋观亭跟在她身后,隔着两三步距离,不远不近。 宋观亭想起高中时第一次见到于洛,是在一个下午,也是这样的骄阳,光束透过道旁的黄桷树斑驳地在映在她身上,她在等什么人,面无表情。 突然,她眉梢一扬,笑起来,蹦起来朝对面挥手,光影就在她身上流动起来。 那时,她并没有认出眼前这少女,事实上,小学时那个下午发生的事并没有在她心中留下多少痕迹,也并没有使她多牵挂那个人。 只是,那天放学回家后,在一群悲切而怜爱地看着她的大人中间,姑姑边哭着,拉着她走到两副棺材面前,匆忙擦干眼泪,嘴唇哆嗦着,不知道到底说没说话。 爸爸妈妈都死去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感受到自己的悲痛。 死亡是什么呢? 她太过年幼,哪怕她识了许多字,看了许多书,在电视上看过许多生离死别,可是在失去父母这件事上,她太过年幼。 她想,明天不能去学校了,不能跟新认识的朋友一起玩了。 妈妈做的排骨好香,她说要教我做,可能不行了。 然后呢? 她那时缠着爸爸给她买一张电视里那样的书桌,她说她要像电视剧里的大小姐一样,穿小洋裙,烫卷发,还要一张高端大气的书桌,看许多书,什么《巴黎圣母院》啦、《百年孤独》啊,她全都要买,摆在她的书桌上,又漂亮又有文化。 爸爸用他那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哈哈大笑,说他的宝贝女儿真是有出息啦!这么喜欢读书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大人,每天坐办公室,不用像自己一样靠出卖力气换钱。 妈妈就在一旁笑,烫卷发可不行呀,这么小年纪烫卷发老师会批评我们的。 不过书桌会买给我们家小观亭哦! 不光是书桌,电视上的大床、长长的白纱窗帘、大大的院子,我们都会有的。 那时他们都觉得自己年轻,有一把力气,头脑也灵活,靠开大货车赚了一个小院子,只要再赚两年钱,给墙上刷上白灰,买些精致的家具,给女儿一个好的条件。 只要再赚两年钱,给女儿留下些存款,就算女儿以后成绩不好了,长大后没有出息,在村里有个家,有点钱,也可以开个小卖部,总归是能轻松过一辈子。 可惜事情总是不能如人愿的,就像开大货车突然不如以前赚钱了,就像他们没能给墙刷上白灰。 就像他们在那个夜晚,只给宋观亭留下一张小小的书桌。 小观亭啊,从今往后,只能靠你自己给自己挣存款啦,爸爸妈妈只能给你留下这张书桌,你以后,不要忘了读书啊! 可惜她那时候太小了,实在太小了,不能明白这许多。 只是不明不白的大哭一场,不知道父母的离世,会像一把生了铁锈的钝刀子,在今后的每一天,从她身上,磨搓,磨搓,割下一片肉,供给岁月品尝。 此后漫长的岁月都像那个无眠的夜晚。 她寄人篱下,她被人嘲笑,她混沌度日,她突然觉悟,她埋头苦读。 那天下午,于洛笑了一下,她却像是被囚禁在地底多年,恍然被阳光刺痛了眼,回家大哭了一场。 她到底是经历了命运的多少次豁免,才能这样笑呢? 后来于洛向她走来,在除夕夜里骑着自行车奔来,把那破碎的、痛苦的、混乱的生活全告诉了她。 她们是一样的,长在泥潭中的花。 花离不开泥土,可是脚下的烂泥也会使花枯萎。 她到过这摊烂泥的深处,而于洛只是在泥潭边缘。 她对于洛的晦暗的情思,只会将于洛拉到泥潭中央。 于洛要离开,这里不是桃花源。
第14章 花开 为了照顾一个高中女生的情绪,警方特地安排了一个女警来写笔录,过程很顺利。 女警大约三十多岁,眼角舒展着些细纹,松松地扎着低马尾,发尾有些干燥分叉,但一举一动都透着温和又大方的美感。
24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