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之垂死病中惊坐起,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正在和你聊家事,你和正在聊朝政? 聊到这个可就不困了。 白浮雪咸鱼的眼睛空空如也,里面闪出了一些兴趣。 “要不把北边给踏平了,一路打到……雪山之神的家乡?” 一路打到喜马拉雅山脚下? 萧时之顿时觉得荒唐极了,你一个后妃没事不在绣花唱歌,那么关心朝政干什么,还猜中了朕心中所想。 白浮雪摆摆烂地看着天边繁星点点 “先把他们的首领都杀了,农民有何错之有,有啥种啥,有啥卖啥,搞个听话的当地人管着,总不能一直过着劫掠的生活。” 起码设立一个省吧。 卷,使劲卷。 萧时之:“。” 别卷了,我害怕。 白浮雪拍拍萧时之的肩膀,“二三十年应该能完成吧?” 萧时之惊恐地看着白浮雪,沙哑道:“后宫不得干政。” 白浮雪:“臣妾没有干政,臣妾只是给陛下指一条明路。” 萧时之变成一条死鱼躺在贵妃榻上。 生鱼忧患,死鱼安乐。 千算万算没算出,在前朝和大臣们一起卷,结果来了后宫之后还要听心爱的妃子在耳旁悄悄说,“卷,接着卷。” 萧时之:要不你当皇帝算了? 篡位吧,赶紧的。 一个宫女在茶间里准备茶水,偶然听到了萧时之和白浮雪之间的对话,赶紧把这消息传递了出去。 距离白浮雪宫殿最近的是俞琼岚的宫殿,最近处只有翻个墙就能到。 那个宫女动作利落地垫了张小纸条过去。 …… 白年勇千盼万盼,盼到了能够入宫见女儿的日子,夫人在旁边让侍女们整理仪容。 老夫妻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真不晓得娘娘在宫里过得怎么样,陛下可不是个好相处的。” 白年勇:“外界都传说娘娘得宠的很,可这份宠爱何尝不是建立在咱们白家的基础上。” 老将军两鬓斑白,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进了马车。 一声一声的叹息化在了空气中。 就在进入皇宫的前一刻,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太监站在马车下,声音又尖又细, “白老将军,浩命夫人安,奴才替主子来送信。” 白年勇从未见过这个太监,右眼狠狠跳了两下。 那小太监双手递上一封信,还没等白年勇出言去问,那小太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夫人在旁边催促,“快点把信打开,瞧瞧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如今朝中波诡云谲,就连老将军也摸不透女皇陛下的想法。 上回在紫宸殿书房中半个时辰的谈话,让白年勇对女皇殿下的野心有了新的认知。 再结合现在肃亲王府的暂避锋芒,一位堂堂亲王,竟不知道什么原因病的好几个月都不见人,里面时常有血腥味流出。 甚至有同僚在墙根下发现了人骨头。 白年勇颤颤巍巍的把信封打开,里面赫然是一行行罪状。 不是白年勇的罪状,而是宫中那位淑妃娘娘的罪状。 洋洋洒洒六张纸,写满了后宫参政的罪名。 其中竟然有不少语句都是关于北庭的,这哪是可以随便说的话?! 白老将军看着冷汗浸湿了整个后背,手指抖的更像是七老八十。 “这,这——!” 他知道这是背后人心怀不轨,想要挑拨娘娘和陛下之间的关系,也想要挑拨陛下和白家之间的关系。 但是这是真实存在的罪证。 真实到让人无法反驳,连说的时间都给标注了。 白年勇头晕目眩,旁边的夫人堪堪把他给扶住。 夫人惊恐万状:“这上面,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白年勇嘴唇颤抖着发白,冷汗从额角一直没入到衣襟当中。 入了皇宫,从马车上下来,换上了轿子。 宫中的每一幕景致都精致如同仙境,越是靠近娘娘所在的宫殿,周遭布置的就越是精心。 远远看去,珠镜殿恍惚是屹立在九天之上神明的居所。 若这被旁人视作为荣宠的象征,在白年勇眼里则是大厦倾颓最后的荣耀。 白年勇把信封塞进袖子,恐惧道: “你看,珠镜殿是不是要比皇后娘娘所居住的长安店还要华丽。” 夫人赶紧捂住丈夫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 夫人小声说道:“娘娘的性格自幼温婉贤淑,怎会说出如此大不敬干涉朝政之话,肯定是有人在身边挑拨离间。” 可皇帝会相信吗? 两人都不知道,各怀着忧愁的心思从轿子上走下。 白浮雪靠在庭院里打着哈欠,汤圆从墙头蹦达下来,肥硕的身躯抖了一抖。 白浮雪抱着大猫猫,“你在萧时之那吃好喝好,也晓得来这里看我?” 汤圆:“喵喵喵。” 白浮雪恶趣味道:“再叫就把你骟了。” 汤圆屁股后面的猫铃当毛茸茸,每走一步都极为显眼。 松萝都快听不下去了,这是一个娘娘该说的话吗。 “娘娘!老将军和夫人要来了,娘娘也该准备起来。” 白浮雪嗯了一声,大猫猫趁机逃脱,身后如同鸡毛掸子般的尾巴甩来甩去,两个猫铃铛相当瞩目。 也不知道这后宫里还有多少猫咪要被它给祸害。 白浮雪幽幽叹气,古代条件不好,容易感染,若是在现代白浮雪第一时间就把他给绝育了。 正在白浮雪为猫猫之事发愁,白年勇和夫人被宫女们带进来。 白浮雪只得把目光从猫咪背后收回,笑着迎了上去。 只见父母弯腰跪地行礼,“老臣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浮雪把人扶起来:“父亲母亲不必多礼,是女儿该给父亲母亲行礼。” 白jsg浮雪把两位带到了花厅,二位老人一入珠镜殿才知道,外面的华丽不过是表象,这里面才真正是用宝贝给堆砌起来的。 饶是白将军征战多年,看惯了宝贝,看到女儿所居住的宫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国库里的宝贝数不胜数,有好多怕是陛下的私库里拿出来的。 松萝奉上茶水,笑道:“这是新上贡的新茶,只有皇后和她宫里才有。” 白浮雪注意到细节:“父亲母亲的脸色怎如此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浮雪回忆剧情,这段时间应该没有重大事情发生。 老夫人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家闺女,整个花厅的气氛陷入了凝滞。 白浮雪看二位想说话,把身边的所有宫女太监都清走,整个花厅空荡荡的,只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白年勇用那饱经沧桑的手,把信封从袖子里拿出来,平铺到白浮雪面前。 一生肖勇善战的老将军,此刻既无助又恐惧。 “娘娘,这些是真的吗。” “后宫参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的小罪。” 白年勇摸着胡子,期盼从女儿口中得到“这是假的”的回答。 白浮雪纤纤玉手翻动着纸张,沉吟片刻。 草。 口嗨被人记下来,社死了。 是真的,但真的不全面。 连简单的提纯酒水的贸易,烟草的种植,□□的尝试发展,当地部落首领的选拔通通没有。 更没有她坐在萧时之的书桌上,光脚放到萧时之大腿上看奏折。 自然也没提,萧时之用朱砂笔在她后背上写满国策发展的涩涩画面。 以及,白浮雪被绑在紫宸殿的贵妃榻上衣衫缭乱,萧时之衣着端庄地批阅奏折,她被欺负到期盼有张纸能盖在身体上。 什么叫红袖添香啊(战术后仰 偷窥的人技术不行哈。 瞧瞧这写的都是什么,不痛不痒,和水字数似的。 穿越到现代,怕是大学毕不了业呢。 啧。
第55章 白年勇看到白浮雪的表情就知道完蛋了,信封上写的都是真的。 白浮雪把六张信纸摊开在桌面上,后脑勺嗡嗡的疼。 敌人太多,都不知道是谁背刺的。 白浮雪:“父亲放心,陛下大抵是不会追究的。” 白年勇一口气没喘上来,年迈的身躯如残风中的落叶。 “娘娘糊涂啊!” 陛下的话能相信吗?! 近一年时间在陛下手中死了多少人,您能数清楚吗? 白浮雪靠在软椅上,安慰:“在江南水患中,父亲和整个白家都出了许多力,北边边疆更要仰仗父亲,陛下不会拿父亲开刀的。” 陛下只会折磨她! 白浮雪耳朵红了一红,用咳嗽掩盖住心头翻涌的羞耻,“一封平平无奇的告密信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老夫人听到此话如被雷劈,颤抖着连茶碗都拿不稳。 白年勇想立刻把桌子上的告密信给全部烧掉,可一想到这些已成事实,怕是连陛下都想要灭口白家。 白年勇不寒而栗,连拿起那六张信纸的勇气都没有。 “娘娘真以为白,家有无尽荣光,等到边疆平稳,不需要将军出征,白家……”就会死。 白浮雪:“。” 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萧时之怕是一直都在忙着开阔边疆之事。 甚至萧时之已经开始发明连弩和炮火,把武德全部拉满。 不存在不需要将军的局面。 白夫人抱着女儿压抑的哭泣,“娘娘在后宫里受苦了,伴君如伴虎,要事事小心啊!” 白浮雪无奈:“嗯。” …… 另外一边,俞琼岚来到了皇后宫里,带着得意洋洋的笑。 俞琼岚:“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慈眉善目地坐在太师椅上,手中轻轻抚摸着一柄玉如意。 皇后:“事情办得如何?” 俞琼岚笑道:“回娘娘的话,已经把信封交给白老将军了,老将军惊恐极了。” 皇后算计的眯起眼,眉梢间带着一抹得意。 “妹妹请坐吧。” 哥哥府中一直传不出消息,一直守在外头的北府军的权柄被剥夺的七七八八,整个肃亲王府的荣耀都快要没了。 皇后的后位岂能坐得稳? 哥哥的性命尤其能保得住? 皇后冷哼道:“白浮雪都不知道自个儿死到临头,真是愚蠢至极,被陛下给宠惯了,妄议朝政,霍乱朝纲,岂能让她得意下去?” 俞琼岚浅浅笑道:“竟然还有新进宫的才人寻求白浮雪的庇护,简直是愚不可及。”
166 首页 上一页 60 61 62 63 64 6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