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自幼礼仪周全,家教端正,怎会不懂规矩,明明就是贵妃娘娘……”借题发挥。 这一番话说下去,扶兰若眼角留下了屈辱的泪水。 白浮雪心头软的一塌糊涂,她不过是个十五岁尚在青春期的少女,而容贵妃今年不过十九。 论家世,谁又能比谁差? 竟只因为品级不同而随意打罚,白浮雪心想真是日了狗了。 白浮雪温和道:“兰兰不如同本宫一起住?” 扶兰若受宠若惊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浮雪。 “娘娘是认真的?” 松萝:“淑妃娘娘最是好心肠,您便安心住下来,娘娘会同容贵妃商量。” 扶兰若心里一块石头高高悬着,这才落了地,昨日罚跪的两个时辰,现在膝盖还打着颤。 扶兰若不像俞琼岚,有皇后娘娘撑腰,一入宫就能分配到一整个宫殿,旁边还紧靠着太液池。 小姑娘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委屈起来眼尾通红通红,衬的皮肤愈加雪白,像极了一只担惊受怕的长毛猫咪。 扶兰若轻轻靠在白浮雪的肩膀上,依恋道:“只有姐姐对我好了。” …… 萧时之处理好了整个上午的公务,疲倦地靠在圈椅上。 旁边有眼力见的女官,立刻上来给女皇陛下按太阳穴。 汤圆不晓得去哪里捕猎了,自从抓住了一只老鼠后,每天都能带来不一样的猎物。 萧时之无奈地瞧这窗台上半死不活的麻雀,白色长毛大猫猫叼着麻雀,蹦到萧时之的书桌上,把麻雀硬是塞到她手里。 李德全吓得大惊失色,赶紧把大猫猫给抱走。 “陛下,这麻雀也忒脏了,奴才这就去处理掉。” 萧时之手中的麻雀无力地扑腾着翅膀,沉甸甸的肥硕极了。 “啾啾啾……” 萧时之把麻雀交给李德全,让其好生照顾着,痊愈了就放飞走。 她欣慰道:“汤圆长大了,知道孝敬朕了。”萧时之由衷感叹。 李德权见女皇陛下不生气,还赞赏的摸摸猫猫头,心中诧异万分。 只能把一个宠物宠成这样! 这小狮子似的猫简直无法无天了。 萧时之笑道:“真不愧是雪雪带来的猫猫,和雪雪一样可爱,会讨人喜欢。” 就连分享食物,都像雪雪那样。 李德全:? 陛下您刚刚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萧时之抱住猫猫一顿猛吸,“朕不吃麻雀也不吃老鼠,汤圆留着自个吃。” 汤圆:“喵。” 大猫猫甩着尾巴走了,不给人留下一个眼神。 不识抬举的铲屎官。 萧时之一看到猫猫就想起了白浮雪,再看到面前批阅好的堆积如山的奏折,心中不免憋气。 李德全是什么人,当了一辈子奴才了,一眼就能摸清主子心里在想啥。 李德权会心一笑,瞧着外头高高飞起的纸鸢, “陛下您看,这风筝的位置像是淑妃娘娘那儿起的。 萧时之:“朕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 李德全:“陛下已经够勤勉了,应当要好好放松,劳逸结合才是,现如今秋高气爽,正是放纸鸢的好时候,莫负好时光啊。” 萧时之“勉为其难”拨弄着手串, “言之有理,确实该出去瞧瞧,换个心思。” 好看的凤眸紧紧盯着天边那一抹燕子图案的风筝,整颗激动的小心脏都随着摇摆不定的风筝噗噗跳个不停。 萧时之特地换上了一件衬着皮肤白皙的墨绿色长袍,更显得身长如竹,风姿挺立,长长的发丝被绑成了一个利落的辫子,只用了几支金簪固定,和墨绿色互相映照,清冷高贵不可亵渎。 萧时之顺着风筝的位置找过去,旁边李德全小跑跟上去, “奴才听说这几日新进宫的才人们都分配好了宫殿,有几个才人委屈了,却不敢来找陛下主持公道。” 萧时之心心念念,只有天上的那一盏风筝 “有事情找淑妃,后宫的事来烦朕干什么。” 李德全:“陛下所言极是,故而有位才人去找娘娘后,娘娘就让她住在珠镜殿,贵妃娘娘气的砸了好几个茶碗。” 萧时之没听清李德全在说什么,越靠近那天边高高挂着的纸鸢,就越想要把放纸鸢的人好好圈在怀里。 整个后宫里只有白浮雪有这番闲心思。 萧时之心中窃喜,“你说白浮雪放风筝是不是就是为了给朕看?” 李德全张口就来:“是呢。” 萧时之笑容更甚,远远看到白浮雪一抹飘逸的衣裙在草地中翻飞,小美人拽着风筝线往前跑,风筝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极为优美的弧线。 待到稳定飞行后,小美人不轻不重地拽着风筝线,露出了极为好看白皙的小臂。 那一节小臂如玉般无瑕,上面带着叮当作响的镯子。 在秋风中镯子碰撞的清脆声,叫人心思涌动。 小美人眼角微红,眉眼明亮,没有看到萧时之,笑着望向另外一个人,“兰兰,来,你来拽着风筝线。” 扶兰若羞怯:“娘娘,臣妾在宫外从未放过风筝。” 小美人笑着整理着扶兰若的发丝,“我来教你。” 萧时之心里咯噔一声,站在原地僵硬极了。 瞳孔裂开了。 她在说什么? 只见她的小美人环抱着扶兰若,手把手教她拽风筝线。 扶兰若的后背贴着小美人的前胸,因为个子矮,整个人都被包裹住。 两个美人笑的开怀,一个明艳动人,一个羞羞哒哒。 李德全立刻把视线汇聚在女皇陛下身上。 萧时之双手捏着珠子咯咯作响,嘴角抿成了一条线。 她身上那身特意为了见白浮雪的装扮,此刻藏在阴影中,竟显得灰暗极了。 李德全:“陛下,这是兰若才人,被贵妃娘娘折磨,淑妃娘娘见其可怜,安排其住在珠镜殿里。” 萧时之不可置信:“后宫那么多所宫殿,难道就挤不出一个像样的给她住?” 萧时之站在假山后面,看着自家小美人坐在草地上,笑看着扶兰若小心翼翼地牵着风筝线。 扶兰若也是个心思深沉的,还时不时对白浮雪露出“第一次放风筝,好神奇”的表情。 让白浮雪更加关注她。 萧时之整个人都裂开了。 像极了打扮的漂漂亮亮,挤出时间去和小女朋友约会,结果看到小女朋友在和别人贴贴。 头上的云今日有点绿。 李德全:“娘娘和新来的才人,情如姐妹,总比针锋相对来的好。” 萧时之依旧觉得不可置信,难道白浮雪放风筝不是为了吸引她来看吗? 结果是在和别人玩烽火戏诸侯,她是那个诸侯。 萧时之越想越气不过,好看的凤眸上染了一层水雾,一甩袖子回到紫宸殿书房继续工作。 “荒唐!不可理喻之人!” 李德全看女皇陛下的脸色不对,不晓得问题出在哪。 连劝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萧时之用力关上书房的窗,不去看天上飘着的燕子纸鸢。 把树枝上的大猫猫吓得直叫唤。 堆积如山的奏折压在书桌上,萧时之企图用工作麻痹那颗受伤的心。 她提笔批阅奏折,默念着:“都是朕对淑妃太好了,竟如此胆大妄为,不知悔改,身为后妃却不将心思用在皇帝身上。” 简直过分。 分手吧,日子过不下去了。 …… 扶兰若望着假山方向,若有所思:“刚刚那边是不是站着什么人?” 白浮雪:“有吗?” 几个宫女跑到假山后,空空如也。 扶兰若:“可能是妹妹看错了,时候不早了,妹妹有些累了。” 白浮雪想着扶兰若还是未成年,应该要睡个午觉,好好歇歇,把风筝拴在了御花园的一块石头上,赶忙和扶兰若一起回国。 祝秋荷:“奴婢特意准备了补身子的老母鸡汤,秋天喝这个最是滋补。” 祝秋荷双手端着砂锅放在八仙桌上,白浮雪和扶兰若面前是白玉碗,橙黄色的清澈鸡汤盛入碗中,格外晶莹剔透。 鸡汤特殊的香味飘散在整个宫廷中,连带着还有几个家常小炒。 白浮雪浅笑道:“妹妹快来尝尝味道如何,妹妹年纪小,该吃些清淡的。” 扶兰若受宠若惊,长那么大,就算父亲母亲也没像白浮雪这边照顾她。 扶兰若双颊红红,“姐姐搭救之恩,妹妹莫齿难忘,日后但凡有用得上妹妹……” 白浮雪jsg用手指点在她唇上,“吃饭呢,说这些做什么。” 白浮雪:“你年纪小,多吃些鸡肉,能长高。” 扶兰若小声辩驳,“妹妹不小了。” 白浮雪慈爱:“是,不小了,妹妹有十五岁了。” 扶兰若:嘤。 吃完饭没一会儿,白浮雪就把扶兰若赶去睡觉,不五岁的孩子长不高。 白浮雪独自靠在庭院中喂鱼,昏昏沉沉,打了一个哈欠。 祝秋荷:“娘娘,陛下今日中午没有过来呢。” 白浮雪:“陛下去别的宫里了?” 祝秋荷:“没有呢。” 白浮雪这才放心下,把池中鱼喂完后,打了个哈欠,躺到贵妃榻上,继续咸鱼。 祝秋荷看自家娘娘又躺在那了,急的直跺脚, “娘娘,奴婢听说陛下今日心情不好,把好几个大臣都骂了一顿。” 祝秋荷见自家娘娘不说话,定睛一看才瞧见白浮雪已经睡着了。 说睡就睡。 毫不含糊。 正常操作,难道不是提着一桶亲手烹制的汤,去紫宸殿为陛下解开心结,充当解语花? 别的妃子抢破脑袋都得不到进紫宸殿的资格,您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这就是宫斗吗?这就是人皆八百个心眼子的后宫吗? 祝秋荷:您上辈子是没睡过觉吗? 松萝拿着册子过来,只见祝秋荷一个人站在贵妃榻边上,手足无措。 松萝把祝秋荷带走,小声说:“再过半个月就是娘娘的生辰了,陛下那边想要好好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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