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像看死人一般看着白浮雪的珠镜殿的方向,眉目舒展了几分。 像陛下那般性子,肯定是不允许白浮雪这样的人活在后宫里。 一个先帝的后妃,在当今圣上的后宫中搅动风雨,传出去简直是丑闻。 皇后从容道:“本宫去紫宸殿见见陛下,好,替陛下解忧。” 嘴上说着解忧,满脸都是对白浮雪刻入骨子里的怨恨。 …… 白浮雪惊恐地看着自家父亲,“父亲要亲自去找陛下?” 这事要能放到台面上说? 白浮雪尴尬的头皮发麻,好像和老婆之间玩点小情趣,结果被家长发现。 白浮雪都想象不出来对峙画面,尴尬的用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 草。 加倍社死。 不想活了,现在上吊死能穿越回去不。 白年勇将信封塞入袖口中,缓缓看着紫宸殿的方向说: “早些请罪,愿陛下仁慈,能放过白家一条生路,白家家不过是一介武将,实在没有左右朝政的能力和想法。” 白浮雪尴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母亲。 老夫人赞同道:“娘娘的父亲说的是,还请娘娘知错能改,在陛下面前求情。” 白浮雪心里土拨鼠尖叫。 求什么情?求情下次别在书房里折腾我了,还是求情下次别玩奇怪的普雷,亦或者求情别在背上写写画画。 怪涩情的。 白浮雪心如死灰,不知道怎么走到紫宸殿门口,看着那巍峨高耸的建筑,好看的桃花眼里已经失去了灵魂。 好羞耻QAQ 白浮雪在背后把老将军的直视下,艰难开口,“李公公,烦请通传一声,本宫想见陛下。” 李德全奇怪的看了一眼淑妃娘娘。 那眼神好像在说:一年多了,您哪次进去是要通传的? 李德全弯腰道:“奴才这就进去禀告陛下。” 紫宸殿外头停留这几个没见过的宫女,松萝在身后小声提醒: “是皇后娘娘的人。” 白浮雪挑眉:“皇后娘娘也来了?” 果然背刺我的就是这个狗东西。 日她祖宗。 李德全:“娘娘将军里面请。” 李德全甩着拂尘,暗地里看了一眼白浮雪和白年勇以及哭红的眼睛的老夫人。 他出言道:“娘娘不必惊慌,娘娘在陛下心里是最特殊,陛下定然不会对娘娘生气。” 白浮雪双目空空,快要看到人生走马灯了。 明明是私下里的情趣,却被人一纸告到了当事人面前。 萧时之身份特殊,却不得不要秉公处理这件事。 真不知道是谁尴尬。 书房中,皇后娘娘跪在萧时之书桌旁边,见到白浮雪和白老将军来了,眼中闪过一抹惊诧。 白浮雪读懂的眼神,好像在说“那么快就来送人头?” 萧时之翻动着手上的信纸,抬头看着白浮雪,复杂道:“雪雪来了。” 白浮雪规矩的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萧时之声音嘶哑的嗯了一声,靠在圈椅上,“平身吧,赐座。” 萧时之幽怨地瞧了一眼白浮雪,后者无辜地用唇语道:大意了。 萧时之用唇语回复:还好上面什么都没写。 要不然脸都丢尽了。 白浮雪:你个老色批在期待什么。 白浮雪嘴唇动得太快,萧时之没读懂,不用想也知道是在骂她的。 萧时之顿时就不乐意了,明明雪雪也有着蓄意勾引,怎么出事了就只骂她。 萧时之和白浮雪收敛好情绪,两个人的耳朵尖不自觉就红了。 像是在进行奇怪的普雷。 白老将军砰砰跪在地上,双手奉上那装了六页信纸的信封。 把来龙去脉全都说了一通。 最后俯首磕头:“娘娘本心思纯善,却不料被人蛊惑,出此言论,妄议朝政,天理不容,望陛下降罪。” 书房中的皇后也没想到白老将军认罪认的那么快,手指用力抓紧了帕子。 皇后淡淡开口:“白妹妹作为一个后宫夫人,哪里懂得这些?” “怕不是将军府的人安插在白妹妹身边,要让白媚媚给陛下吹枕边风呢。” 白年勇的表情变得煞白,“陛下,望您明察!” 萧时之的书桌上放着两份一模一样的六页纸装的信封,就连字迹也一模一样。 一看便知,倒是把白浮雪平日的言行暗自记下,汇编成册。jsg 谁能得利,谁是始作俑者。 萧时之将目光落在了皇后身上,因为剧情关系不能莽撞定罪,只能在秋狝皇叔谋反之前,把人好好养在后宫里。 而皇后似乎也不怕被女皇陛下怀疑,一脸的一国之母刚正不阿。 萧时之将目光转移到白浮雪脸上,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一个交叉,写满了无奈。 枕边风不提也罢,一题就让人气得慌—— 十次里有九次都在劝她要当个明君,不要沉迷女色中,要好好批阅奏折,好好开会! 剩下来的一次,两个人翻云覆雨后开例行会议,最近商讨的内容是关于烟草的大规模种植??? 这算什么枕边风,这是加班吧! 萧时之疲惫里揉了揉眉头,象征性开口问: “淑妃,信中所写,皆为属实?” 白浮雪:“属实吧……?” 萧时之:? 白浮雪无奈,“臣妾说了太多话,现在一一罗列出,臣妾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有无错漏之处。” 萧时之心想也是,毕竟信纸上记录的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两个人的心情都极为复杂。 萧时之面上要装作一个威严至极的君主,淡淡开口道: “皇后消息灵通,至于这信封的出处,你可知晓。” 皇后矢口否认,“臣妾不知,是有心之人,将此信封放入臣妾寝宫中,臣妾看后大惊失色,这才来找陛下主持公道。” 皇后眉眼锋利地看着白浮雪,“此事关重大,白妹妹既已认罪,陛下该严惩才是。” “该把妹妹身边的人全部换上一遭,切莫再让歹人利用妹妹的纯善心思。” 皇后嘴角弯起了算计的笑容,“陛下,白老将军年事已高,一辈子为大夏朝鞠躬尽瘁,也该荣养于京城之中,好好歇歇。” 萧时之冷凝道:“既然死是皇后不知情,就先回去歇着吧,最近秋寒入骨,皇后身子弱,着实不该总是出门。” “淑妃私下里的言行被无一错漏地记下,足以说明宫中出了问题,若纵容此事,和文字狱有何区别?” 皇后脸色一变,“陛下!” 陛下您重点错了! 重点是白浮雪议论朝政,不是宫中窃听频发啊! 萧时之烦躁地挥挥手,让她闭嘴。 李德全立刻找了几个小太监,把皇后娘娘请了出去,整个书房再度安静下来。 …… 只剩下白年勇和其夫人跪在地上,满目秋霜,冷汗滴滴嗒嗒落在地毯上,形成了一片水渍。 一辈子都在马背上过的将军,此刻竟要屈服于帝王面前,卑微地为女儿求情。 白年勇欲言又止,不敢开口求情一句,担心整个白家会成为娘娘的拖累。 萧时之表情舒缓:“这些事情朕都知道,也是在朕的默许下发生。” 白年勇闻言一惊,惊恐地抬起头看向女皇陛下。 白浮雪缓慢地打了个哈欠,对萧时之比了个wink。 萧时之柔和道:“淑妃很好,朕不会因为这些理由就降罪于她,更不会因此荒唐之事就降罪于白家。” 白年勇从未想过是这样的结局,最好的情况是娘娘再也难获盛宠。 白年勇张嘴又合上,一行热泪从浑浊的眼睛中流淌出来,牙齿磕磕碰碰,老泪横流。 “臣谢陛下恩赐。” 萧时之温言道:“再过些日子就该到秋狝,到时候会有北庭人来朝拜会,到时候有劳老将军安排。” 白年勇感激涕零连连磕头谢恩。 老父亲拉着白浮雪,也在地上磕了个头。 萧时之话锋一转,“信封之事,兹事体大,牵扯甚广,淑妃禁足两个月,无事不得出珠镜殿。” 白浮雪:“臣妾明白。” 白浮雪平日里像条咸鱼,都快死在宫殿里了,别说出门,就连出院子都得费好大的劲。 这个禁足令和没有差不多。 …… 白老将军和其夫人回去后,整个紫宸殿只剩下白浮雪和萧时之两个人。 汤圆从书架上跳下来,甩着鸡毛掸子似的尾巴,窝在白浮雪的怀里。 白浮雪往萧时之的贵妃榻上一躺,咸鱼伸冤道: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后宫干政,他们都在欺负臣妾。” 萧时之被一搅和的整个上午的工作还没完成,奋笔疾书,批阅奏折。 萧时之:“没冤枉你,信封上的哪一条不是你说过的?” 真要洋洋洒洒全记录出来,够白浮雪被砍头十分钟。 白浮雪抱着猫猫道:“臣妾是在督促陛下成为一个明君,切莫沉迷于女色之中。” 萧时之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回答,“只要你不在朕身边,朕就不会沉迷女色。” 萧时之张口就来:“你在这里娇柔造作的躺着,是不是想让朕来亲亲你。” 萧时之刚说完就止住嘴,回想起这句话,她好像经常和汤圆说。 萧时之用那双凤眸小心瞧了一眼白浮雪,后者一脸看变态的看着她。 萧时之刚想要张口道歉,白浮雪立刻道: “臣妾在这耽误陛下工作了,臣妾这就回去禁足去。” 一同禁足的不止有白浮雪,还有皇后整整两个月后,宫里终于能安静一点了。 萧时之:“等等,朕没让你走!” 怎么还把猫给抱走了?! 萧时之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和抱着猫猫翩然离去的小美人,失去了双倍的快乐。 萧时之喃喃自语:“朕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李德全熟练地把女皇陛下批阅好的奏折给搬走,重新搬上来一大摞还未批阅的。 李德全:“陛下,皇后娘娘不服气了,想要再见见陛下。” 萧时之:“朕每日勤于政事,没有一日是清闲的,她作为一个始作俑者就能过好日子?” 不过是被禁足于宫殿,白浮雪还没叫苦连天,皇后就开始苦了? 岂有此理。 …… 祝秋荷和松萝一听到白浮雪禁足的消息,整个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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