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浮雪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一口,将精钢做成的发簪狠狠扎入狼王的脖颈之中。 血液喷射了将近两米高。 狼王瞪大的瞳孔,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浮雪,人遭遇危险时会有将近一秒的僵直反应,白浮雪从小瓶中倒出两颗“梦回”塞入他的口中。 白浮雪用手紧紧捂住狼王的嘴,等到“梦回”完全化在嘴里,才惊恐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如果不是狼王吸食了阿芙蓉,如果不是他掉以轻心,以为可以征服美人。 白浮雪都没有办法靠近他。 狼王的鲜血喷射白浮雪一脸,大半边身体都带着粘稠的血液。 她捂着肚子剧烈呼吸,感觉就像条上岸的鱼。 狼王瞪大眼睛看着她,因为“梦回”的作用,眼皮沉重,喉咙持续往外冒血,发出了类似于受伤恶狼般的嗬嗬声。 白浮雪因为害怕而发簪落地,她迅速捡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除了萧时之之外,任何人都别想碰我。” 206 倾盆大雨逐渐平息,草原形成了一处又一处的水洼地。 黑马的蹄子踏过染了血色的雨水,黑色的玄甲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得吓人。 白老将军:“陛下,前面几座城都举白旗降了。” 萧时之面容不仅没有喜色,反而更加凝重。 北庭人死的死,投降的投降,甚至看到大夏朝的士兵来还有一丝庆幸。 终于结束了。 萧时之眼前不足五百米处,就是北庭的王庭,王婷需要随着季节移动,没有想象中的木质结构,反而是一个个华丽至极的帐篷。 帐篷顶端是一颗颗由黄金或者明珠做成,在太阳下是四散的光点。 三天过去了,萧时之没有合眼,红血丝侵占眼白。 萧时之用皮革马鞭狠狠一抽身下黑马,如离弦之剑般冲了上去。 白老将军一夜之间头发全白,脸上苍老了不少,若不是一口气撑着,险些要晕倒在马上。 “淑妃娘娘一定没事的,您千万别担心。” “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狼王必然不会杀死娘娘。” 白老将军喉头几乎要呕出一口鲜血,“我只有白浮雪这一个女儿啊。” 老将军从未纳过妾,和夫人两人年少夫妻相伴白头,只有白浮雪一个小姑娘,其余的都是儿子。 小姑娘被青娇万宠着长大,性格单纯洁白,即使入了宫也时刻被宠着。,哪里踏足过草原这等蛮荒之地。 更别提遇到狼王那种疯子。 老将军想都不敢想,强行把气压在心底,纵马跟上女皇陛下。 整个军队没有胜利在望的轻浮,视频脸上也无任何一个笑脸,气势比如丧家之犬的北庭士兵比高的不止一个档次。 原本整装待发的北庭士兵,看到这一幕都疯了。 谁才是失去家国的那一方? 为什么你们比我们还凶? 难道就没有一点胜利后的心浮气躁吗? 火炮之下,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北庭人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何大,夏朝总能够未卜先知,知晓他们所有的兵力部署。 黑马的蹄子踩踏在尸体上,萧时之勒着马停在最大的一个帐篷前。 这里就连帘子都是用高品质的宝石编织而成。 年轻的女皇抬了抬手指,让后面下属去收拾残局,她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香料味道越发浓郁刺鼻。 奴隶跪坐在两边,一个个被训练成了没有任何自主意识的玩偶。 萧时之脚步一步一顿,勉强深呼吸,她听不到里面任何猛烈的挣扎或是粗壮的喘息声。 安静的一切都像死了似的。 撩开一层又一层的帘子,当走到最后一层帘之前,萧时之哪还有运筹帷幄,嗜杀凶残的暴君模样。 手指胆怯的不敢撩开帘子,触碰到帘子的瞬间,那伤痕累累的手指猛然后缩了一瞬。 紧接着,她犹豫了两秒,再次触碰那最后一层鲜红的帘子。 萧时之常如鸦羽的睫毛下闪着某种破碎的光,她心下一横,把帘子彻底撩开。 白浮雪跪坐在地上,双手拿着精钢簪子,簪子的叶头沾满了鲜血。 白浮雪脸上也点着几抹艳红色。 狼王双目圆瞪,瞳孔失去焦距,木木的看着天花板。 他脖子上有个血孔jsg,暗红色的液体不断的流出。 白浮雪听到门口的声音,手上簪子滑落,手边的透明水晶药品滚动于地面。 里面一颗“梦回”都没有了。 白浮雪小心翼翼观察着身长如竹的萧时之,她身上披着沉重的玄甲,手上的连弩已经空了。 白浮雪缓缓站起,试探:“萧萧?” 萧时之眨巴眨干涩的眸子,张开双臂,“是我。” 白浮雪目光动容,立刻抱住她,脸贴在冰凉的甲片上,眼泪不由分说地滚落下来—— 一路上受的委屈,如同洪水泄堤般从眼角流下,全身酸软的靠在她身上。 白浮雪害怕极了。 害怕却不能露出脆弱姿态。 她纤细的双肩被萧时之轻轻拍拍,“乖,没事儿了。” 萧时之怀中的小美人哭的撕心裂肺,像是要把整个肺腑中的委屈都给宣.泄出来。 她身上被血腥气给沾满,暗红色的血凝结成块,散发着让孕妇作呕的气味。 萧时之双手捧着小美人的脸颊,虔诚亲吻她的额头。 萧时之:“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白浮雪踮起脚,双手搂住萧时之的脖子,将整个脸都埋入她的脖颈中。 小美人哭哑着嗓子说:“我真的好晕血,光是看到血涌出就吓了个半死,太可怕了。” 本能在惧怕,白浮雪完美战胜了本能。 就在年轻的女皇小心安抚着受伤的美人时,如同机器般跪在后面的女奴隶抄起弯刀缓慢靠近。 她双手握住刀柄,用力朝萧时之的背后砍去。 白浮雪瞥见这一幕,心头一惊,下意识要把萧时之给推开,后者反应更快,侧身躲过,反手旋转匕首扔了出去。 女奴隶胸口中刀,软软地倒在地上。 白浮雪惊魂未定,赶紧拉着萧时之的手,“快点出去,这里面的奴隶全部被驯化洗脑了。” 萧时之纵容地笑了,整颗心落在了地上,任由小美人拉着她出去。 白浮雪后怕地看着她,“大军行进速度怎么能那么快?你是皇帝,若是出了一星半点的差错,那可是关乎整个国家的大问题。” 白浮雪敲了敲萧时之胸前的铁甲,“刚刚都差点把我给吓死了,女奴隶提着刀来杀你,你该躲过去而不是猛刚上去。” 萧时之可是一国之君,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萧时之站在原地,听着小女人的指责,噗嗤笑出了声。 白浮雪也没了脸上的严肃,擦擦眼泪看着她,“你好让我担心。” 雨停后的草原阳光格外明媚动人,日光穿透云层照耀在被雨水浸润的草地上。 高处的黄金尖顶熠熠生辉。 萧时之小心握住自家爱人的手,“你受伤了吗?” 白浮雪身上还穿着冬天的裙子,只是被雪屋粘的,看不出了原本的颜色, 黑马打着响鼻往白浮雪这边靠过来,又被萧时之一巴掌给拍跑。 白浮雪坐在马车架上,手放在腹部,“臣妾以为陛下会先担心孩子,又或者臣妾的贞洁。” 萧时之从怀中掏出一方干净的手帕,用水打湿,擦去白浮雪脸上的血污。 “雪雪的安全最重要。” 白浮雪感受着萧时之小心翼翼如同擦拭最珍贵宝物的力道,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紧紧捏住。 一种别样的窒息感,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脸悄悄变得通红。 白浮雪瞧着萧时之晦暗不明的眸子,“萧总还记得那天雨夜吗?” 萧时之“嗯?”了一下,“亲爱的,指的是哪天?” 白浮雪:“我还是实习生的那次,萧总开着库里南,把我接到你家,说等雨停了再走,结果雨下了一整晚。” 萧时之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稍微想起了大概,懵懂又不彻底,眨眨眼睛想失忆,白浮雪别再说下去,却开不了这个口。 白浮雪笑的摇晃着足尖,任由萧时之把她的脸擦得干干净净, “那天晚上你说,三百多平米的大平层里只有一张床,说让我将就一晚。” 萧时之耳朵赤红。 危机刚过,白浮雪如同郊游在谈天说地,一般聊起了过去可爱的回忆。 白浮雪用手指尖点了一下萧时之的鼻子,“我原以为那天晚上你会日我,结果你睡得像只死猪一样。” “还把我身上的被子给卷走了。” 萧时之脸上烧红一片,“军医,快来给淑妃娘娘把个脉。” 白家的几个将军和士兵都围了过来,如同看珍稀动物时的小心瞧着白浮雪。 白老将军顿时老泪横流,无声哭的不能自已。 “淑妃娘娘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白家军看到白浮雪平安无事,鼻子一酸,身上所有的苦痛都变得不足为意。 军医赶忙跪在地上,拿出一方雪白帕子放在白浮雪的手腕上。 所有人屏息凝神,军医更是打上了百分之两百的精神,不敢有任何差错。 萧时之打破沉默,“如何?” 军医立刻道:“回禀陛下,胎儿略微受惊,需要耐心调养,别的并无大碍。” 萧时之松了口气,在自家小美人额头上又亲了一下。 白浮雪笑着亲了回去。 “本宫的孩子自不可能受了点惊吓,就准备不活了。” 和萧时之白浮雪的坦然相对相比,旁边的将士都傻了。 白老将军磕磕绊绊,“什么?!娘娘怀孕了?” 军医茫然点头:“回将军的话,娘娘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此话一出,所有士兵都陷入了沉默。 看看白浮雪平坦的肚子,看看已经暴尸荒野头身分家的狼王,再看看整个血流成河的草原。 怎能让一个孕妇见如此血腥场面?! 作孽啊,作孽! 北庭俘虏也傻了,狼王都死了,大夏朝的士兵怎么还不消停? 萧时之:“将军且安心,朕只会和淑妃有孩子,生下的孩子,朕会当储君培养。” 白老将军惊骇跪地:“谢陛下大恩,白家必举全族之力镇守边关,为君分忧。” 萧时之点头,“朕信得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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