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秦霄签进无舟的时候,那些大主播私底下就这么打量她,那种眼神带来的恶心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原封不动学来,与其郁闷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唐瑞文果然被她看的笑容僵在脸上,脸色愈发难看。 郑宛婷没所谓地勾着唇,“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袁栗和唐瑞文互相看一眼,一个眼神就互相交流了意见,显得十分默契,看的出两个都是好脾气的人,都说可以,没问题。 郑宛婷笑意深沉。 唐瑞文道:“小区就在学校对面,不用开车,婉婷你先找个地方停车,你爱吃什么?我正好去菜市场买点。” 郑宛婷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落到唐瑞文身上,“鱼,现杀。” “那我先去了。”唐瑞文跟袁栗说了一声自己走了。 郑宛婷把墨镜啪一声扔进储物盒,“那是你女朋友?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刚从菜市场回来提了个土豆。” 袁栗赶忙看了一眼唐瑞文的距离,回头蹙眉看向郑宛婷,眼神里有责备。 郑宛婷不再说话。 停完车,她跟着袁栗往住处走。 这是个老小区,九几年建成的,楼道里墙面地面灰暗,有股阴凉的霉味。 唐瑞文爸妈在县里买了新房住,这套老房子就给了唐瑞文,由于离学校很近,袁栗现在也住这。 房子里倒还算干净整洁。郑宛婷扫了一眼,把自己的Celine手提包随手丢在布艺沙发上,自己往上一瘫,“你俩在一块儿多久了?” 袁栗给她倒水,“网上聊了半年,瑞文之前在成都工作,上周才奔现的。” “才一周就住一起?” 袁栗有些尴尬地张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郑宛婷仰着脖子又扫了一眼,两个卧室都有居住痕迹,看起来两人还分房睡。 郑宛婷喝了一口水,自然的说:“最近疫情又严重了,酒店里天天人来人往,还有老外,我连疫苗都没打,吓死了。” “你没打疫苗?”袁栗眉心一下子蹙起来,“酒店确实不安全,要不你晚上在这里将就一下吧,我睡沙发,你睡我房间。” “没必要那么麻烦还睡沙发。”郑宛婷笑着摆手,爽朗到:“大家都是女的!有什么呢!我跟你女朋友睡一屋,我不介意!你介意么?” 袁栗嘴角微抽,“我觉得她会介意。” “那我跟你睡一屋,你跟她说我是直女。”郑宛婷抿着笑唇凑上去,细细瞧着袁栗脸上每个细节。 袁栗神情有些僵,嘴唇翕动,似要说什么,又怎么也无法开口。 郑宛婷看在眼里,愈发觉得有趣,近的都快要挨到她的脸,故作委屈:“老师不会是对人家不放心吧?人家可是纯纯的0……” “……不是。”袁栗音色发颤,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一如当年。 郑宛婷心念一动,不想再错过机会,探身亲上去。 就在触及唇畔前一秒,门口传来敲门声。 两个人都如梦初醒,郑宛婷瘫回沙发上,笑着看袁栗深呼吸,整理仪容去开门。 唐瑞文手里提着满当当的新鲜蔬菜和肉,还有鱼贩才处理好的鱼,袁栗去接时,神情更沉郁了些。 唐瑞文看起来是擅长烧菜的人,掂锅翻炒熟稔至极,袁栗在厨房给她打下手,两个人有说有笑。 郑宛婷从包里拿出一小盒茶叶作为礼物送唐瑞文,此刻像大爷一样瘫沙发上往厨房里看,两颗黑眸深不见底,红唇带着些微奇异的笑,看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打游戏。 入夜。 郑宛婷冲完澡穿着袁栗的衣服出来,坐在袁栗床上打游戏,隐约听到袁栗在客厅说话,她真的跟唐瑞文说今晚她和自己睡一个屋。 这个群体与异性恋相比毕竟还是少数,袁栗没有专门提一句的情况下,唐瑞文自然以为郑宛婷是直女。 郑宛婷盖上被子转过身偷笑。 临近十一点,袁栗洗漱后进屋,似是以为郑宛婷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上床睡下,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轻轻关掉夜灯。 啪,卧室里陷入黑暗。 万籁俱寂,魔影重重,气息和触角向刚躺下的人缓缓侵袭而去。 黑暗中响起布料婆娑声,袁栗去抓那只不安分的手,浑身都紧绷起来。 但那人似乎并没旖旎想法,只是用指尖勾起了她脖子上的细绳,把她心口的玉牌握在手中,连带着把袁栗的心跳扯得一紧。 耳边传来莫名轻笑声,细微热流缠绕耳畔。 玉牌一角不轻不重地摁在袁栗脸颊上,一寸寸滑下去,顺着下巴……游走,袁栗呼吸都在发颤。 “袁老师……”耳边那人轻声低喃,更多的热气喷洒在袁栗耳边,“这是我的玉。” 袁栗似呛住一口气,僵直着身体。 两瓣柔软,一下接一下缓缓绽放在袁栗脸颊和脖颈。 宛如一朵花坠落到潭水中,随着高低起伏的暗流漂向越来越远的未知。 似是终于忍无可忍,袁栗低声呵止,甚至带着哭腔:“小宛!不行。” 话音一落,那人便已骑到身上,“啪。”郑宛婷重新把夜灯打开。 一时间,袁栗红到简直要滴血的脸颊,汗湿的鬓角,全都暴露无遗。 郑宛婷任由昏黄的夜灯照亮自己完全的坦诚。 袁栗的眸光和唇都在颤抖,发怔的望着郑宛婷的一切,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撇开视线,抬手就要撑起身体,郑宛婷先她一步覆下去压住。 单手将长发送到脑后,郑宛婷覆的极低,鼻尖相碰。 夜灯把一切照的明了,袁栗的眼神已经抗拒到极点。 郑宛婷垂下睫羽,似是十分心痛,没再有冒犯举动,只是伸手牵起袁栗的手…… “袁老师。”哀哀唤着,听上去快哭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另一个世界便被奉于自己手中,郑宛婷喟叹出声,触及到那些汹涌思念的瞬间,袁栗整个人是炸裂的。 女孩分明身披光芒,美如神迹,却就这样开始径自运作,一双眼波光潋滟。 袁栗心魂震荡。 - 夜里十点,秦霄在熙城落地。 车内空调风携着雪松的冷冽和龙涎香的深沉,一旁的女秘书十指飞快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更改日程。 车窗外路灯飞驰,高楼广厦灯火万盏,亮如白昼。一切又回到轨道。锡城见到的人,做的事,眼下反倒显得不太真实。 秦霄一心两用,一边跟秘书说行程安排上的事,一边拿起手机翻看,私人微信很少发动态,手指一滑就倒流回数年前的朋友圈。 她从点赞里找到那个人,发过去好友申请:【我落地了。】 临睡前,好友申请被通过。 季宛:【早点休息,晚安。】 次日晨,郑宛婷醒来时,袁栗背对她坐在床边。 外头是阴天,灰云压得很低,雨将下未下,屋里气氛沉闷。 郑宛婷伸了个懒腰笑了笑,起身爬到床边,从背后抱住袁栗。 袁栗浑身一紧,呼吸里带着刚哭过的抽噎,郑宛婷像是听不出来,依偎在袁栗颈窝,飘去袁栗耳畔的声音无比娇软:“老师好厉害……” 袁栗闻言紧蹙眉心,闭上眼睛,手中快要将衣角攥烂。 平息片刻后,袁栗睁开眼睛,抬手把郑宛婷的胳膊从脖子上拿开,“去把衣服穿上,我一会儿要找她谈谈。” 她,指的自然是唐瑞文。郑宛婷嘴角肆意地向上勾起,果然是个道德卫士,才一次,就要分手了。 袁栗一转身,郑宛婷的笑立刻褪去,换上可怜巴巴地神情,轻扯着袁栗衣角:“那我去楼下早餐店等你,你陪我吃。” 袁栗目光复杂地看她,欲言又止,撇开视线应了一声。 …… 早餐店里,郑宛婷点了两份豆腐脑和两笼小笼包,还帮袁栗把茶叶蛋剥了。 左等右等袁栗都没来,等的豆腐脑都凉了。她把小笼包打包,起身出了早餐店往回走。 到那栋楼楼下,刚好看到袁栗拖着行李箱在前面走,唐瑞文在后面哭着追的大场面。 郑宛婷脚步迅疾的退回墙后,暗中观察。 接下来就是各种古早偶像剧台词,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听得郑宛婷浑身起鸡皮疙瘩都快变成鸡了。 说话间,阴云密布的天下起雨,这雨憋一早上,早不下晚不下,她俩要分手下起来了,还怪会烘气氛。郑宛婷这么想着,把那盒小笼包塞包里,举着包给自己挡雨。 唐瑞文的短发打湿后刘海全贴在额头上,发梢不断往下淌水,一个惨字都形容不过来,袁栗从行李箱里找出伞要给她,郑宛婷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大声喊。 “我求求你有点自知之明吧!长的跟他妈土豆一样尽想美事儿,正好下雨了,赶紧回土里把自己埋好!说不定还能窜几公分。” 两人同时向这边看过来,唐瑞文气急败坏的指着郑宛婷,“你从见我开始就拉个脸,住我家我还招待你!我他妈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袁栗急忙在一旁拉扯着她。 说话间郑宛婷已经走到跟前,一把将袁栗扯到身后,“人家都说要跟你分手了!听不懂人话?” 唐瑞文跟郑宛婷吵起来,两人一声比一声高,郑宛婷一口一个让人滚回菜地,气得唐瑞文脸色煞白。 “我出轨了!” 这声音一出,两个吵架的人都一静,震惊地看向袁栗。 周遭只剩下嘈杂的雨声。 伞落在地上,三个人都在雨中狼狈。 “没关系。”这声音来自唐瑞文。 郑宛婷震惊地缓缓扭头看向唐瑞文,她以为唐瑞文至少会问一句是谁。 雨中翠绿的树冠笼在唐瑞文头顶,唐瑞文动情地走过去抱住袁栗,郑宛婷这才发现,那树冠也笼在自己头顶。 袁栗推开唐瑞文,“可我介意,对不起。” 她把伞捡起来给了唐瑞文,转过身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抓住郑宛婷的手腕快步离开。 郑宛婷跟着袁栗的步伐轻快的走起来,有种在雨中私奔的狂喜,手腕上传来的紧握简直暖到她心底,走着走着还不忘得意地回头看一眼那颗凄惨的土豆。 袁栗拉着她走出很远,郑宛婷这才发觉手腕上的力度有些大,生拉硬拽一般,跟袁栗喊疼,袁栗充耳不闻,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袁栗带她来到僻静处,猛地放开手。 雨中转身的人满眼通红,“你还要怎么样!”歇斯底里的一声哭喊后,袁栗一只手捂住额头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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