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看,配上顾惜安的容貌,互相映衬着。那簪子莲花状,坠着玉珠,摇晃时叮当作响。
顾惜安疑惑:“你给我带这个做什么?”
今日的发髻还是苏羌月缠着她,硬生生给她梳的,配上自己的金簪还是单调了些。
见顾惜安欲将刚带上的簪子拔下来,她上前阻拦说:“别拿下来,这个可是我生母留给我的,就当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吧。”
“你……”
顾惜安一时无言,苏羌月继而又道:“你给我的镯子我一直带着,不曾摘下来,所以你也不能把我的簪子离了身。”
“嗯”的一声算是应了下来。
顾惜安抬眸,将同风牵到她的面前:“这是我为你选的,还有,谁说我要留在京都,我要陪你回蜀国。”
苏羌月这才发现顾惜安身后还有一匹马,眉头微沉:“惜安,你得留在这里,我哥哥还有霁王在这里,还有科考的那件事需要你。这些时日京都怕不会安宁,所以你必须在这里!”
不等顾惜安说什么,苏羌月翻身上马,一匹白马越过草原,朝着三州而去。
蜀国破国以后,似乎所有的百姓都往三州处挤,以求一丝安宁,却不想这里不比其他地方好多少。
顾惜安在京都,每个月苏羌月都会给顾惜安寄一封家书,你来我往两个月,终于到达了三州。
她这一路上看到了许多,西纥边境异域风光,怀化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大漠沙烟寻一处绿洲。
苏羌月去往周国时未曾领略如此风貌,如今驾马上路,更是恣意快活!
此时周国正因为苏羌月的离开,受蛮夷之犯,朝堂内外人心惶惶。这时,京都内流传着一句话——蛮夷来犯皆因明昭而起。
朝堂之上一阵哗然!
阳春三月已至,漫山春花,却无一丝春意。
“八百里急奏!”纵马越过长街。
金殿之上的慕容玄深蹙眉头,只听急奏道:“边境蛮夷来犯,已破三晋城池,马上就要打到会川了!”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文官武将低声交谈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这时,慕容玄开口道:“诸卿可有良方?”
一个穿碧色官袍的人站了出来说:“臣以为让顾将军领兵三百万应敌,再议左右前锋将军破局,以定军心!”
“臣认为不妥,顾将军镇守京都乃重中之重,否则若那蛮夷直攻京都之际,陛下危矣!”
“臣附议!”
“臣附议!”
第一个出来的大臣气急,笏板指着那些人:“你、你们!边疆失守,会川若兵败,那些蛮子必定直捣京都,若到那时单靠顾将军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护住这一城百姓?!”
“尔等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
此时袁祈站了出来,捏着笏板对着慕容玄说道:“臣以为池大人说的也并无道理,蛮夷来犯若龟缩不前,必定任人欺辱,但若是贸然前攻,也必定会损伤惨重。”
慕容玄又问:“那袁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先让谢昭将军率五十万兵马打先锋,将蛮夷先挡灾会川外,再由顾将军向西纥借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不可!”一人又站了出来。
那人说:“如此一来,那西纥指不定要拿我大周如何……”
“朕倒觉得此举甚好,”慕容玄抢先道,“荣卿你不必多言,退朝吧。”
那姓荣的大人不断叫喊着,意欲阻止袁祈的想法,可奈何慕容玄已然下旨。
三拜叩首,众臣退却。
其实他想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谢昭前去领兵,将士愿不愿意听他的两说,顾惜安前去借兵,路途遥远,谢昭又能抵挡几时呢?
到时候皇城失守,死伤无数,又有谁能来相救呢?
定是无人相救的。
陈青被悬挂在垢狱中,身上却无半分伤痕,近处脚步缓缓走来。
他抬头,竟是顾惜安!
“我问你,你受何人指使搅乱会试?”顾惜安言语淡然。
陈青嘴硬如铁:“没有人指使!将军,倘若你站在我的角度上看,你必然也会做出我今日的选择!”
“蛮夷来犯,上位者草菅人命,百姓苦不堪言,冬日里路有病死骨,而我们的陛下看到我们的奏折,却无动于衷,依旧贪酒享乐!”
这是我们该有的天下苍生吗?
顾惜安却嫌他聒噪,眉头低沉,扯了嘴唇:“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身后的那个人吗?”
“听说,你妻儿皆住在城郊处,近日却收到了八十两白银。你说……他们要做什么?”顾惜安坐在陈青面前,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瞧着他。
他的眼底掠过惊慌,他的主子要杀人灭口。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严的。
她翻看着供词:“收受贿赂的八十两黄金在醉幽楼,若我没记错的话此地乃青楼,大人去此地作甚?我大周官律二十三条曰:不可掷金于秦楼,若违此法,轻者交二十两,重者贬斥京都。”
“且问大人,你去醉幽楼意欲何为啊?”顾惜安逼得极近,让陈青说不出话来。
接着,顾惜安又说:“醉幽楼的清婉姑娘乃是一绝,无人能出其右。若是将她抓来,好好审问一番,有些事情,就不必要差得那么清楚了。”
冷冽的烙铁被吞入火蛇里,它被烧得通红,顾惜安拿了起来,火桶泛出些许火星砸落在地。
“你敢私自对我用刑!我尚未定罪,你岂敢造次!”
顾惜安将烙铁按进火桶,怒吼:“我乃陛下亲封兵马大元帅,三十万顾家军在手,蛮夷来犯,你说我敢不敢?!”
连带着桶中的火星刺进陈青的胸膛,汗珠浸满了全身,因为滚烫的烙铁刺穿了胸膛,血水和汗融在了一起,迷离间还呢喃着:“救命!救命!”
再怎么说陈青也是个文人,不能折腾,这下晕过去后,顾惜安将手中的烙铁带着铁锅翻倒在地,以昭示自己的愤怒。
虽说陛下下令让谢昭领兵出征,但该有的规矩却是不能少。
此时尚书省六部正在商议此次出征到底该带多少人马,又由谁来担任统帅一职,此次出征该带多少人马,花销多少,一切的一切都得精打细算了,再做决定。
“我认为还是得三十万战马,又省钱又不费力!”一个户部的大人说道。
另一人摇手:“不妥不妥,就三十万匹那蛮子好马上作战,我们的儿郎到会川不就是送死了吗?不妥!不妥!”
“我认为一百万!”
几人面面相觑,又是那个户部官员:“没钱!”
“怎么会没钱?每年的税收可都在你们户部这儿啊,年年都交,不可能连一百万匹战马都交不出来。说!你们是不是自己私吞了!”
说着就要吵起来了,另一人解释:“你当我们户部只进不出啊?每年年初的节日,还有过些日子的寒食、端午、花朝……那个不要钱,还有每月都要给咱们发的俸禄,不都要钱吗?”
“对啊对啊,”站在身旁的年轻人说,“咱们户部去年因为英王殿下灭了蜀国,物资耗费巨大,这一年半载也不可能赚回来啊……”
那兵部的大人指着他说:“那你说说,怎么办?战马多了凑不齐,少了打不过,总不可能向那些商户借吧!”
“还有,你们礼部!”那大人转身,“那些虚的能不能少整点?年年祭祀,钱都用在你们这儿了!”
礼部无辜躺枪,站出一人回道:“沈将军,话不是这样说的吧。若非你们兵部尚书听那英王的号令去灭国,如今户部又怎会拿不出银子和战马?”
“你!”
他被怼得说不出话,只听坐于上座的人开口道:“行了!今年的一些祭祀宴请都别办了,回头我同陛下讲。”
“领军之人可选出来了?”
兵部尚书躬身道:“现如今有两人,却不知如何选择,还请丞相大人令下。”
“何人?”
“是崔元和袁泽。”
丞相捏着手中的玉髓,在思索着。
“臣下以为,既然二者都觉得自己有武将之才,便让他们比上一局,胜者领兵出征。”那年轻的沈将军说道。
丞相哼了一声:“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比试,大兵压境,明日必须找出一人领兵,不然就让他们二人都上阵,蛮夷来犯,哪有那么多选择?”
“出一题,午时答出,否则随便给他们安排个位子,元帅就让程怀玉上马。”
“这……这……”大厅内一时无言,“女子怎可上马?”
沈言怼道:“这十几年我们的天下不都是顾惜安替我们上马,程怀玉替我们安邦?如今不过是多了一次罢了!”
崔元乃清河崔氏子侄,袁氏乃缪川袁氏独子,上面还有一个位列三公的姐姐——袁祈。
是以,众人小心翼翼对待,却被丞相孟章一一怼了回去,说让他们解题。
问题到了他们俩面前,答案统一得像是串通好了的一样——不答。
崔元道:“男子安身立命本就是要报效国家,若是答了一个问题,便能头戴乌纱,岂非对那些辛辛苦苦冲锋陷阵的普通人不公平?”
袁泽道:“从最底层做起,也能报效国家,我以一剑护家国安宁,快哉!快哉!”
两人皆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定国安邦,提剑上战场,热血少年! ---- 祝各位高考学子,高考顺利,加油哦~
第31章 到底是谁?
剑刃没入土中,顺着雨水染在了地上。青绿的竹叶上斑驳的血迹,顺着风的方向吹落在苏羌月的青衣上。
苏羌月抬头,黑衣精锐站在她的身前,孤云指向面前的人:“你们到底是何人?”
不等回答,又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雨水被剑锋一分为二,她旋身点足而过,不带半点风声。
对方的发冠被打落在地,砸起水花,脸上的水和头发结在一块,但那人还是盯着苏羌月。
又是一个起身,一刀一剑发出争鸣,那人的同行者死绝了。苏羌月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挥了挥手命人将他五花大绑起来,准备在他嘴中问出什么。
那人嘴角划过血迹,苏羌月捏住他的嘴,却怎么也撬不开。伸手去探鼻息,已然出气多进气少了,双指摸至脖颈时,感受不到跳动。
“死了。”
青色的衣裙撑着伞,血迹斑斑下忍着疼痛。她抹了一把脸颊,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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