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与玛尔娜的相遇,简直不要太倒霉。当时白惊霜要去西纥采一味药,却不慎被毒蛇咬了,正巧被身为圣女的玛尔娜看到,她亲自为她祛毒,却不曾想到却有了这不解之缘。
“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她们二人坐在不远处的小茶馆,“至少你不用费尽心思的去编顾惜安这个人去哪了,不是吗?”
“好你个大头鬼!”玛尔娜用玉牌重重地敲了她的脑袋,“这样,顾惜安怎么办?一个记得真切,还盼望着何时与她相见,另一个把那几个月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她们两个的以后怎么办?”
顾惜安自与邢云松一战,被踢下山坡后,便被白惊霜的师兄救下,安养在周蜀边境祁州药王谷,自一月前至今的书信里头,顾惜安还未从梦中醒来。
“什么怎么办?她们的以后就是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和亲公主嫁给他们的未来的王。一个是君,一个是臣,终究是有缘无分。更何况,她们两个的感情,你与我细说……这个世上不会容得下她,她们若正大光明的在了一起,必会遭人诟病!”
“纵使没有这件事情,二人终会分开,成为那些掌权者的刀下亡魂,阴阳两隔罢了。你愿意看到这样的她们?”白惊霜又问道。
玛尔娜轻咳了一声:“那顾惜安怎么样了?”
“当时还好接得及时,否则便是神仙也难救。现如今她在药王谷,被我师兄照料着,不会出差错的。”白惊霜端着杯盏道。
“你师兄?他……”玛尔娜一脸不相信。
“你放心,我是天下第一,那我师兄便是天下第二,虽胜不过我分毫,但也不输我。有他在便是临门一脚踏进那阎王殿,见了黑白无常,也能从奈何桥上给你扯回来!”
“那……她醒了吗?”
白惊霜摇起了头:“她伤得太重,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好的,双腿……几乎被废。”
“她……是个将军啊,若是连腿都没了,还如何带兵打仗,如何去为她爹娘报仇?”玛尔娜眼角隐隐有些泪花。
乌云正往燕京聚拢,顷刻间大雨倾盆,水花漫天,黄色的油纸伞奔走着,踏出了一个个水坑,一个不小心便沾到了玛尔娜的衣裙上。
她不在乎这些,玛尔娜和白惊霜望着黑云,只听白惊霜不知道跟谁在说:“要变天了。”
“那便回家躲着去。”
白惊霜摇着头,注视着:“躲不掉了,我们,都躲不掉。”
燕京的雨下得凄凉,还伴着一声声雷鸣电闪,一时间这街上便没了人,但危险还在逐渐靠近。
黑衣人一闪而过,玛尔娜注意到他了,她的手握紧了手中的胡刀。而白惊霜将那玉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和酒桌发出碰撞的声音,高声道:“阁下出来吧!”
一袭黑衣青剑,站在二人身前。
白惊霜缓缓道:“黑衣青剑步入堂,雨夜杀人不留影。”
她轻笑:“想必阁下便是夜雨使——宋平子,来杀我二人,也得看看有没有本事。”
“你敢杀我西纥不会善罢甘休!”玛尔娜沉眸。
只见白惊霜飞跃而起,从腰间抽出软剑,直指宋平子。玛尔娜见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抽出胡刀便冲了上去。
“你怎如此自信觉得你会胜过我?胜过西纥的圣女?”
“我奉命行事,二位皆是高手,今日便是拼死也不能让你二人活着离开此地!”宋平子拉开桌子冲过去。
见方桌迎面而来,软剑一刀砍断,桌上的杜康四分五裂,白惊霜似乎非常生气:“死鬼,你还我杜康!”
“你简直不懂酒!这么好的美酒被你这样毁了,活该是杀手!”白惊霜吐槽道。
玛尔娜横道过去砍得这竹棚里的摆设全都成了废品,二人旋身而起,一人夹住了他的脖子,一人制住了他的手,却未曾想到,这夜雨使竟能挣脱!
再是一击,两击!
胡刀横跨而过,这竹棚最后一根支柱被砍断。
嘭——
竹棚轰然倒塌。
软剑指向夜雨使:“这竹棚可是你拆了的,可不干我事,你赔!”
“你每次打架为什么废话这么多?”玛尔娜落在白惊霜身旁,白惊霜直道:“你嫌我废话多那你打呗,我不说话使不出招式,不行啊!”
玛尔娜叹了口气:“行了,我还有一招,你一招之内能杀得了他吗?”
“嗯……如果你请我喝南烛,我一招之内杀了他。”
合着,你不杀他是为了跟我讨酒喝?
罢了,玛尔娜只能答应她。
玛尔娜的弯刀横起,白惊霜踮脚落在刀锋,软剑直指夜雨使眉心。
她踮脚于刀锋跃起,下一瞬玛尔娜立刀而去,只两招,雨夜杀人不留影的夜雨使便死于棚下。 ---- 爆更五千字! 有一说一,何丞真的不适合待在朝堂……
第16章 帝王之心不可测
三月初三,百花盛开,皇后宴请各个王公贵族的官家小姐。
苏羌月踏入殿中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她面上带笑,珠玉禁步响声清脆。
只见她躬身道:“儿臣见过母后。”
邬青然点了点头,示意苏羌月入座。席上似乎有个未曾来过宴席的女子,她扯着身旁人的衣衫问:“方才那人是谁,为何不用给皇后娘娘行跪拜礼?”
只听那人说:“她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小公主,及笄之后便封了明昭公主,日后是要嫁到周国去做皇后的。”
又听那女子喃喃:“她可真漂亮……”
正在此时,门外又来了一人,她身着紫衣,头上的步摇一动不动。苏羌月起身迎上前去:“阿姊,你怎么起身了?”
那人便是苏羌月的长姐,名唤苏槐安。
苏槐安站到邬青然面前欠了欠身,便与苏羌月入了座。苏槐安长得眉清目秀,是个病弱的美人,这次也是因为苏羌月要来这宴会,怕此次之后二人再难相见,所以才支起这病弱之躯来了这宴席。
二人自周国使臣来燕京之后至今,算起来也是许久未见,免不了要寒暄一些时候。
“方才那位便是当今圣上的长公主,早些年招了个入赘夫君,但不巧那孩儿落地后,这长公主身体也一落千丈,与那逝去的五公主也差不了多少……”
邬青然开口问:“诸位,今日乃百花盛开之时,举起酒杯与本宫共饮!”
良久后,皇后退到内室,只留席上众人。
歌舞退去后,那公子哥儿们隔着珠帘便开始饮酒作对,方才那第一次来的那千金,竟丝毫不惧,对答如流。
苏羌月转头问道:“那女子是哪家千金?”
苏槐安夹着菜:“那是光禄寺卿之女,自小被圈在家里,今日不知怎么的居然被放了出来。”
“光禄寺卿之女……”苏羌月喃喃道。
坐在珠帘另一端的太子,喝着茶水,只听苏羌月和苏槐安的声音,还未听完便见身旁的人便叫他对诗,他只好以不善诗词推脱。
许是那女子风头太盛,压过了许多京都许多有名望的女子,她们心生嫉妒竟开始排挤她。
“她叫什么?”
“姚纤。”
名字动人,人长得也令人怜爱。
姚纤站在人群中,一袭蓝裙甚是耀眼。
苏羌月不知是什么心情涌上心头,只觉得心中酸涩。
姚纤站在她们中间正被刁难着,一人说:“姚小姐,你大字不识,竟会这些,我看倒像是偷来的!”
“就是,我看将她送到大理寺卿,好好审上一番,”另一个故作惊讶,“呀,瞧我竟忘了这姑娘的父亲可是从三品光禄寺卿,定然会给她脱罪的!”
一阵嘲笑……
珠帘另一旁的男子自然不想掺和进女子的争斗中,自然也就闭口不言了。
苏羌月出声道:“诸位若是有本事也可像这位姑娘一般吟诗作对,若是没本事就在这边如怨妇一般,对着这个小姑娘骂着,算得上什么本事?”
见苏羌月出口维护,那些人才消停了些许,可苏羌月可不是这般好讲话,容易罢休的主:“你们若是觉着孤说错了,觉着有失偏颇,大可以去对面太子殿下那里评一评。”
她抬头看向苏言弘那处,意味深长地道:“是不是啊,太子哥哥。”
苏言弘轻笑:“是。姚姑娘方才的诗词本宫很喜欢,若是假的岂不是浪费了?”
太子和苏羌月这般维护姚纤,众人也不好当面给她难看,只得作罢。
苏羌月拍了拍苏槐安的手,说:“阿姊,父皇叫我,怕是不能陪你了。”
苏槐安点了头:“去吧。”
说罢,苏羌月便向门外走去,顺道将姚纤叫走了。
走出了福宁宫不出几步,苏羌月便开了口:“姚姑娘,你今日风头太盛,盖过了她们,所以……”
“公主殿下,臣女知错了。臣女第一次来这种宴会,以后不会犯了。”
“孤今日拉你出来,并非是要责怪于你,是想告诉你遇到这种场合,还是得学会藏拙,来日你定会感谢我……”
言罢,不等姚纤说什么,便叫她回去,而自己则去乾安殿拜见苏衍。
福宁宫的另一处,太子示意让仆人将他推走,他是再也不想留在这里分秒的。
他虽是太子,但此身屈辱简直不忍直视。双腿被废,此后不能人道,城中之人多多少少都会在背后说他闲话。
出了珠帘,那些个女子自然恭恭敬敬地行礼。
待他走了之后,才算热闹起来。
苏言弘长相英气,眉眼间显露着帝王之气,不怒自威。
但不可否认的是,苏言弘长得好看,却不是苏言怀那般的秀气,而是能驱使蜀国走向繁荣的英气。
虽有这一点,京中女子还是无人会嫁给他,抛却一入宫门深似海,不能随便与家人团聚一点,这苏言怀能不能顺利登上皇位还两说。
只因为苏言怀回来了。
走出了福宁宫,他便和属下往乾安殿去,属下不懂为什么要去见陛下,只听苏言弘说道:“去等阿月。”
那是苏言弘那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叫苏羌月。
苏羌月跪在地上,苏衍不舍得便唤人赐座。
苏衍想着苏羌月身上的伤,不由地皱了眉:“月儿,身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苏羌月端正的坐着:“回父皇,经过神医的调理,好得差不多了。”
59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