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吮吸,舌头围着那一圈打转,咬起沈含烟肩膀上的一块软肉在齿尖来回来去摩擦着。 沈含烟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伸手扶住了一边的盥洗台。 季童终于放开了沈含烟,舔舔嘴角。 她看着沈含烟的那一片肩膀:“沾到我的口红了。” 她扯了张纸巾,在沈含烟肩膀上来回来去的轻蹭,使着坏,故意暧昧着撩拨。 沈含烟低着头,长发垂下来,季童看不到她的表情,可一垂眸,就能看到沈含烟也如白玉的一只手,手指微微蜷起,又放松。 伤口上又残忍又温存的摩擦,带来别样的刺激。 沈含烟的皮肤真嫩。 季童擦干净后没忍住又亲了一下,才退开一步,盯着看。 沈含烟肩膀上有了一块起沙的红,泛着一颗一颗细小的血点,像煮久了的那种红豆沙,在沈含烟冷白的皮肤上诉说着季童的相思。 又奔放又残酷,又隐忍又美丽。 沈含烟默默把长发撩了回来,遮住那枚小小的伤口。 季童定了定神,颁奖礼要开始了,她走到镜子前补妆。 刚才她嘴上的口红全涂在沈含烟的肩膀上,露出嘴唇本来的粉色,看上去又比实际年龄小得多了。 她打开手包准备拿口红时,在心里默默骂了句:哦妈的。 沈含烟走过来:“没带?” 然后缓缓打开了自己的手包,拿出自己的口红,又轻轻捏住了季童的下巴,微微抬高。 即便她和沈含烟已经做了那么多不知羞的事,可当沈含烟凝眸盯着她的双唇时,她还是忍不住的红了耳朵。 口红在柔软的唇瓣上来回摩擦,像爱人轻柔的抚摩。 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放大所有的刺激,她渴望沈含烟能够对她做一些事,用手指用工具都可以,可为什么沈含烟就是不要她。 疼了许久的胃里开始有团火在烧,后来她发现那不是胃,而是更靠近小腹的某一处,然后升腾上来,化为一团暧昧的雾气熏着人的心脏。 她忍不住阖上了眼,和沈含烟刚才一样伸手扶住了盥洗台。 沈含烟存在的本身,就是能激发她的一切欲念。这也好,打断她其他胡思乱想的紧张。 直到沈含烟说:“看看怎么样。”她才不得不把眼睛睁开。 沈含烟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镜子,那一脸清冷的样子真的好A。 沈含烟见她不答,也并不再问,手指放开了她的下巴。 季童心里一阵怅然若失。 沈含烟是她的炎症,也是她的药。沈含烟一撤开,她既苟且偷生,又万劫不复。 ******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遥遥往主舞台那边望了一眼,主持人已经上台,颁奖礼马上开始了。 沈含烟往宴会厅后面走。 季童:“你去哪?你不是来看我有没有得奖的吗?” 沈含烟:“我站在后面看。” 季童:“跟我去桌子边坐。” 沈含烟:“好像没有我的位置吧?我是混进来的。” 季童现在才意识到,沈含烟没有入场函啊——“你怎么混进来的?” 沈含烟:“大概我穿着礼服,没人拦我。” ……好吧沈含烟那张脸就是最好的入场函。 季童很固执:“跟我到桌子边坐,既然你来看我有没有得奖,就好好看。” 沈含烟跟着季童走过去。 教授抬头看了她俩一眼。 因为沈含烟跟这位教授的交流都是在网上,用的也是英文名,教授从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也没什么暴露身份的风险。 教授只是问季童:“这位是?” 季童:“我的一个……熟人,碰上了。”她叫服务生加了张椅子,沈含烟就在她身边坐下了。 教授了然的笑笑:“朋友?” 季童梗着脖子:“不算。” 她才不要跟沈含烟当什么朋友。 就算当敌人,也好过当什么不温不火的朋友。 而且教授怎么会觉得她们是朋友呢? 如果宴会厅的灯光再亮一点,如果教授的眼神再好一点,应该能看出她嘴上的口红和沈含烟是同一个色号吧? 颁奖礼正式开始了。 先颁出铜奖,获奖的是英国一个设计师。又颁出银奖,获奖的是法国一个设计师。 颁奖环节穿插着著名设计师致辞、潮流趋势发布、甚至还有摩洛哥风光纪录片,被拖得无限漫长。 冷餐一道道上着,牛肉塔塔,海鲜沙拉,吞拿鱼刺身,沈含烟一道道吃得很认真。 季童都怀疑沈含烟是来蹭饭的:“你们那化学论坛的餐很差么?” 沈含烟居然点点头:“是的。” 她还问季童:“你要不要也来点?” 季童有点气急败坏:“我不要!” 她一边紧张得要死,一边又被沈含烟优雅清冷的吃相分散着注意力,沈含烟吃一道有刺的海鱼时她还要担心沈含烟被刺卡着。 终于主持人说:“接下来我们宣布首届RDA大赛的金奖得主——” 沈含烟优雅的从唇间拉出了一根鱼刺。 季童心脏都快不跳了。 之前颁铜奖和银奖的时候,她在心里拼命祈祷:不要是我,不要是我。 因为她知道铜奖和银奖是没有意义的,在任何领域都是一样,只有第一才能获得足够多的关注。 当然这个道理也是沈含烟教她的。 可沈含烟这时看起来对她得不得奖毫不在乎似的,仍然专心吃着面前的海鱼。 这鱼真有那么好吃?季童一边瞟主持人一边又要分神来看沈含烟,她都想来一条这样的海鱼了。 就在季童一个分神的时候,她好像错过了最紧张的凝滞,主持人口中直接念出了她的名字——“CareyJi!” 季童呆呆的,看着全场射灯一下子都聚焦在她身上。 教授在身边小声提醒:“站起来呀。” 季童呆呆的站起来,灯光的聚焦反而让她身边陷入一片最浓重的黑暗,她往那黑暗里瞟了一眼,沈含烟居然还在那专心吃鱼。 季童几乎生起气来了——吃鱼重要还是我得奖重要? 就算她们现在是“敌人”,沈含烟可以不为她高兴,那沈含烟可以愤怒可以恐慌,至少该对她真的得了金奖这事有点反应吧? 主持人这时说:“有请金奖得主上台致辞!” 季童还呆呆站着,瞟着沈含烟吃鱼,教授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向舞台走去。 所有射灯一路追着她,炽白的灯光照着她的大脑也一片空白——说什么呀? 她之前根本一点没准备获奖辞,她心里有个很好笑的想法,就是天从不遂人愿,一旦她准备获奖辞的事被发现了,老天就会知道她有多想获奖,就无论如何不会给她这个金奖了。 所以当她站上舞台,对着立麦,灯光越来越炽烈,她的大脑里仍是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忽然发现她性格里还是有胆小的因子,怕人的因子,季唯民说她怕生那句话也不完全是错的,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面孔带来了恐慌,即便她还生着沈含烟的气,她还是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着沈含烟的脸。 灯光怎么那么亮。 啊找到了。 虽然晃眼的灯光让台下的面孔都模糊起来,季童眯着眼一张张面孔搜索过去,还是找到了沈含烟的那张脸。 但有件讨厌的事情是,宴会厅灯光好像出了点问题,季童都离开座位那么久了,打在她座位上的那束追光居然还亮着。在一片白炽中,沈含烟的面容更模糊了起来。 但是沈含烟放弃吃鱼了。 沈含烟抬头来看她了。 一片模糊中季童只能看到一个依稀的轮廓,并看不清沈含烟脸上的表情是宽容和祝福,还是惊恐和不安? 但季童的心定了定。 她不像沈含烟那么优秀,也没什么很大的出息,在她前将近二十三年的人生中,这就是她最荣耀的时刻了。 至少这一刻,沈含烟是看着她的。 季童开口,话筒不给力发出一声很尖锐的鸣啸,好些人都捂住了耳朵,但沈含烟没有。 季童等鸣啸过去,才清晰的用沈含烟能听到、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感谢让我做出这套设计的那个人。” 感谢充血的眼球。 感谢所有极致的痛苦和欢愉。 感谢你现在看着我。 谢谢你呀,沈含烟。 ****** 季童拿着沉甸甸的金奖奖杯下台后,就没什么其他环节了,所有人正式进入用餐和社交时间。 舞台空了下来,季童的两套嘉宾服和一套接待服一直留在上面展示,很多记者围过去拍照,包括季童的教授也过去拍照留念。 当其他人开始吃时,沈含烟已经吃饱了,拿纸巾揩着跟季童口红同一色号的唇角。 季童本以为拿到金奖后她该彻底放松了,没想到这会儿她还是紧张到胃疼:沈含烟是要走了吗? 季童忽然发现——沈含烟要从她面前消失这件事,是和拿不到金奖同样级别的大事。 也许更严重。 她拼命在脑子想留住沈含烟的办法:怎么办?装被鱼刺卡住行不行? 她盯着桌子上之前被沈含烟吃了很久的那盘海鱼。 沈含烟要站起来了她要行动了。 这时季童的教授端着相机走了过来:“不好意思。” 季童抬头,才发现教授这句话是对着沈含烟说的。 她问沈含烟:“或许你今晚不算太忙?” 沈含烟看了季童一眼,暂时未置可否。 教授:“是这样,我看Carey那套设计时,觉得最出彩的就是女嘉宾服,看的时候脑子里总像有一个很具象的东方女人形象,却又想不出那该是什么样。” “今晚一见你,我才发现,我脑子里的那张脸就该是你这个样子。” 教授问季童:“你这套女嘉宾服,是以你朋友的形象为模特设计的么?” 季童立马说:“不是。” 都说我们不是朋友了。 教授并不介意,笑着问沈含烟:“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换上这套衣服让我拍几张照么?无论Carey是怎么设计的,至少我觉得你的脸,能呈现这套衣服最美的效果。” 沈含烟微微皱了皱眉。 季童知道沈含烟并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沈含烟拒绝以后就要走了? 虽然沈含烟回的是跟她同一家酒店,但她作为金奖得主还要在这晚宴逗留至少一个小时。 那可是一个小时啊,六十分钟,三千六百秒。 据说人五秒钟呼吸一次,那么就是说她在七百二十次呼吸之间,见不到沈含烟。 太可怕了。 季童马上开口:“穿吧。” 沈含烟看了她一眼。
157 首页 上一页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