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玦也不挣扎,不怒反笑,红着眼睛,更是嘲讽:“你何德何能胜任圣君和掌门之位!?你何德何能!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柳南宫不好插手她的家事,便心急着拿来纱布,细心给温然敷上了金创药,用纱布裹住。 徐三娘脸色发黑,气得筷子一扔,平日里那丫头耍耍威风就算了,如今还是,竟敢动手了! 待柳南宫包好受伤的手,温然站起身来,压着火气,满是恼意地说:“娘,你不用替她求情,今日是我,明日还不晓得她对谁惹出什么乱子来!关入祠堂,让她对着列祖列宗好生长长记性!” 说完,便甩袖一走,到了门前,重重踢了一脚,看来,真是被气到了。 徐三娘看着这一桌子的佳肴,心里难受得紧,叹了口气,说:“让你看笑话了柳丫头...” 好好的一顿饭,活生被老二搅和了。 “三娘,您说这就见外了,南宫无碍的。”柳南宫担心那人,安慰道。 茯苓跟在温然身后,看到她铁青着脸,虽然知道还是在唱戏,但心里止不住诚惶诚恐,许久未见主子这般发火了。 “哼,本君可真有个好妹妹!”温然说着,坐在凉亭的石凳上。 茯苓忙给她倒杯热茶:“圣君息怒。” ---- 某人下山走了,但还没完全走...感谢在2022-11-20 21:39:13~2022-12-05 14:5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穿裤衩的大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点点光影 2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家宴上,圣君被划伤,之后大怒将胞妹关入祠堂的事,才不过半个时辰,整个容家便都传了开来,当然,这少不了茯苓还有某些暗卫的功劳。 所有的人皆在暗地里揣测,这十年未见的圣君,初上任就有些鸡飞狗跳...二少主的武功有目共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这看起来,圣君大人好像无能又爱面子,倒也是,毕竟圣君啊。 但无疑,也让众人轻看了几分。 “何时了?”温然接过茶,暖了暖手。 茯苓在一旁候着:“回圣君,酉时过了半。” “嗯,天挺黑的。”温然顿了顿,挑眉,看了眼她,话说的没头没理,而后将那泛起凉意的茶杯弹了出去。 名贵的一枚玉杯就这样碎了,茶水流了一地。 茯苓会意,挺了挺身子,跪在地上,声音高道:“圣君息怒!” “滚!都给本君有多远滚多远!”温然沉着声音。 茯苓缩了缩脖子,踩着小碎步,后退出了凉亭:“遵。” 月光斜着,加上凉亭内高悬的灯盏,昏黄一片,模糊不清,越过承重柱,隐约能看到一个暗红色的人影背着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 歇息完,眼看着时辰都这会儿了,李清姒微叹了口气,自己爹爹,躲是躲不过的,还不如坦荡些,要什么脸面呢。 十年的岁月,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她又被还了回来。 当初为了那人要进宫时...那么斩钉截铁地向爹保证,如今落的如此狼狈下场。 “谁?”走廊上,李清姒步伐缓慢,忽地耳根一动,目光射向不远处。 还不待念容有所反应,前面的主子就踩着栏杆飞身过去,站在了对面的屋顶上,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什么,可莫名,李清姒又一脸平静地落了地:“无碍,是一只野猫罢了。” 说着,朝念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念容当即明白,悄然退了出去。 “爹,姒儿来迟了。” 李琛将手头的文书一放,关心道:“无妨。快坐下,用膳没?” “方才吃了些,不打紧的。”李清姒像未出阁前一般,跪坐在了案旁,轻车熟路地用一块黑布包裹起墨条,研磨了起来。 李琛慈爱地看着她:“可是拜见过你的兄长们了?” “还未...”李清姒听到这话,头垂了垂,心更是堵得发酸。 以前兄妹三个,从小的玩伴,羡煞了多少人,如今...就只剩她一个了。 李琛拍拍她的肩膀,起身盛了一碗热汤来,笑着说:“那明天就去拜拜,还有你外祖母,她很想你...来,你最喜的赤豆糖粥。” 李清姒的娘亲生下她后,就去世了,而后,两位兄长接连早夭,数见的亲人就剩李琛和外祖母了。 李清姒接过,碗里还冒着热气,不由有些哽咽:“谢谢爹。” 儿时她只要不开心了,爹就给她一碗赤豆糖粥,说甜能化愁。 “爹的小伢儿今年都二十有五了,再有五年也成半老徐娘了。”李琛给自己也盛了碗,戏谑道。 父女两坐在案前,各自捧着碗粥,这幅场景再温馨不过了。 李清姒本来哭丧的脸一下有了生气,喝了一口粥,甜到了心坎,无语:“爹——说什么呢?” “那爹说得没错啊。”李琛不以为然,无辜道。 李清姒眯了眯眼睛:“哼...我要是半老徐娘,那你也是年过半百的老头了。” “你爹就算是年过半百,那也照样英俊逼人...百年后那史官著书,写至丞相李琛,第一句便是仪表堂堂、气度超群。”李琛毫不在意,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脸,沉醉不已。 李清姒无奈地耸了耸肩,忍俊不禁,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爹。 李琛想起记忆里的那抹温柔,补充道:“你还别说,你娘当时就看中你爹这脸蛋儿了,这不,生的你们一个个都品貌非凡。” “那怎么不言语娘亲呢,娘亲也是百里内有名的美人。”半碗赤豆糖粥进了肚,李清姒一改坐姿,盘着腿,惬意不少。 只可惜,红颜薄命。 李琛闻言,笑出了声,心底里对妻子和儿子的思念越发浓厚:“你们几个,你大哥从小在外祖母那儿,行事古朴,没心眼...你二哥是最像你娘亲的,性子温和,做事有条有理,心眼都藏在心里...你呢,是最像爹的,也是心眼都摆在明面上的一个。” 自妻子和两个儿子去世,他的心眼也才藏在了心里。 “嗯,大哥每次都是烂好人,二哥每次都是装好人。” 爹说的很对,当初她进宫时,那么高调,但凡长脑袋的,都晓得她目的不纯。 李琛转头看向她:“那你呢?尽说他们。” “我啊,我是个假坏人、真好人。”李清姒歪了歪头,好到一下子就付出了真心,一下子就上了当。 李琛笑得合不拢嘴:“你倒挺会给自己贴金的。” “爹...你怪小伢儿吗?”李清姒忽地这般问。 当年进宫,前前后后的事情,爹是最清楚的,也是最反对的。 李琛脸上的笑淡了下来,沉默几秒,叹了口气:“自古哪儿有爹娘怪孩子的?爹是怕你不值当...她生在武林、长在武林,自幼便是按继承人来培养的,打12岁后就开始监事,心思何其缜密...爹是怕你不值当啊。” 李清姒闻言,垂下头,一言不发地盯着那粥碗发呆。 是,绮玉那张镇定自若的脸上,心思一向缜密。 “可值不值当不由你爹说了算啊,值不值当是你说了算。”李琛一改沉重的语气,笑道。 这份开明,并不是他这个当爹的与生俱来就有的,而是经历了妻子和两个爱子的死才晓得:这天下弥足珍贵的事便是家人和乐安康,其余的都不值一较。 也才能让李清姒为了一个生死未知的人进宫。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他李琛充足的底气:能在朝堂中保住自家闺女的底气。 李清姒太懂这番话的寓意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眼神暗淡,道:“木已成舟,值不值当不重要了...放心,爹,我以后会好好陪着你,不瞎折腾了。” “嗯,这几日你就好好游山玩水去,有爹在。”李琛等她的这句话可是等太久了,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眉眼弯着,打心底里开心。 李清姒心中的阴霾散了不少,点头:“谢谢爹。” ...... 一直到了子时,李清姒才退出房门,见念容守在那里,想起了什么,眉心蹙了蹙,她倒是差点儿忘了这事。 “小姐,人在堂前候了多时。” 李清姒步伐快了些:“你问了吗?” “并未,小一...不肯开口。”念容摇头。 方才屋顶的野猫可不是真的野猫,而且本该在容家的小一。 李清姒挑眉:“走。”内心压不住猜测,按理说,绮玉回来,暗卫理应都回到绮玉手里,听候差遣,即使那暗卫实际上是自己一手带大的。 可终究,属容家。 小一直直地跪在堂前,听到脚步后,忍不住看了过去,终于等来了,忙行礼:“主子。” “小一,你我已不是主仆关系。本来,你们也不属我管。”李清姒又想起这暗卫是温然送给柳南宫的。 这暗夹怨气的话,让念容不由看了她一眼,果真,主子和温姑娘之间出了嫌隙。 “回主子,可我等并未接到任何调令。” 李清姒的心又闷了起来:“不急,会有调令的。” “先前...我和鬼卿也这般想过,可鬼卿去寻了一趟茯苓姑娘,她说不必等候调令,一切照旧即可。”这倒也遂了小一的愿,她是跟李清姒跟得最早的一批。 李清姒不解,呢喃道:“这又是唱哪出呢?” 茯苓既敢这样说,那还是得了温然的指示... 念容的眸子转了转,当即就猜到其中的意思,没那么复杂,温姑娘还是在牵挂着主子。 李清姒咬唇,坐在那里,脸色越发黑,一面赶她回来,撇清关系,一面又把暗卫留下... 怎么着?先打一巴掌再给颗枣子?当谁冤大头呢?以为哄三岁小孩儿? “你们如今有几人?” 小一抱拳:“回主子,当初的弟兄们全在。” “嗯,那便照旧,手上该干甚干甚,下去吧。”李清姒深呼了一口气,吩咐道,待小一退了后,转而让念容拿来纸笔。 她要问个清楚,傻乎乎为人做嫁衣的事,她可不想干了。 可第一句该如何写,见信如晤?她才不要,某人才不想见到她。于是直接下笔: “见过圣君大人,清姒有一事想问:暗卫为何照旧。” 这信,生硬得不能再生硬了,连个落款都没,本来也想冷嘲热讽几句,但转念又觉着无甚必要。 李清姒写好,吹干墨迹,叠好交给了念容。 ...... 才过半个时辰,花梨鹰便携信到了,立在玄玉门的一根石柱上,探头探脑地打量着。 茯苓瞧见,又看了眼凉亭一动不动的人影,拿了把苞谷出来。 那花梨鹰见此,正好飞到了窗边。茯苓趁机取走脚上绑着的信,连关上窗,害怕有人瞧见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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