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茯苓说,你昨日几乎没怎么进食?” 温然的语气很平淡:“我吃不下。” “多少也要吃些...”李清姒自顾地坐了下来,目光一直游走在她身上。 几日不见,也不晓得这人想不想过她、担心没担心过她。 见她爱理不理的态度,李清姒都有些习惯了,接着问:“学得如何?可是弄懂了大概?” “应该差不多了吧。”温然挑眉,望了眼桌上一大厚摞的书。 李清姒继续和她搭着话:“我听茯苓说,你给长史把脉把出了他会武?” “嗯。” 眉眼中藏着的娇媚多了几分,李清姒眸光流转,看她坐在书桌前,起身,还不待温然反应过来,腿上、怀中就坐了一个人。 “你...”火气一刹那就被点起来了。 李清姒神色自若地不要脸道:“怎的?你不想我,还不让我想你?” 也不知怎的,只要这人出现在视野里,自己老是控制不住地想和她亲密接触。 几日未见,自是想得紧。 “我...起开!”温然冷冷地看着她。 李清姒一如既往地欠揍:“不要,你给我把脉,看看能把出什么来,不把脉,我可是不起来~” “真是无赖...伸手!”温然深呼吸了一下,强忍着,目光移开,没好气地说。 她的脉,自己不用摸,都知道怎么回事。 两指寻上脉处,细细品着,尺脉沉取不绝,虽然还是贫血,但在慢慢好起来,可见,这人还是放在了心上的。 她摸着脉,李清姒盯着她,从额间到下巴,不放过一丝一毫,不施粉黛,自秀云间。 这容颜自是认得,是温然的。 温然知道她在看自己,成心不和她对视,躲着她的目光,收手,开口:“还行,受伤痊愈后,身体倒是比之前好一些了。” 李清姒没有搭话,沉浸在她一鼻一眼当中,细细地观察着。 “把完脉了,可以起来了吗?”温然偏过脸,故意不给她看,冷道。 思绪停到这里,李清姒的眸子暗了暗,莫名地轻声说:“没剩几日了...今儿就当我轻薄了你...” 紧接着,温然就被点了穴,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李清姒先是抚着她的面庞,随后贴上了久违的唇瓣,舌尖勾画着轮廓,继而深入,甜津交换。 她吻得很轻柔和小心翼翼,一副好不暧昧的景象。 透过窗缝正好瞥见这一幕的茯苓,愣了一下,随即羞红了脸,赶忙加快了步子。 温然心思沉到了谷底,耳根酡红,恼大过了羞,就是有心想推开她,却没力气,嘴巴被她侵占了个彻底。 李清姒专心地吻着,已然是做了最后一吻的打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护好温然比赢过大约更重要了,虽说开弓无法回头,不成功便成仁...但她不愿看到温然付出代价。 依依不舍地离开唇瓣,李清姒才解了她的穴道。 “起来!”温然眸子里已经冷到了底,沉着声音。 哪怕是她这幅神色,李清姒也想多看一会儿:“我走了,大约上见,有什么事你告诉茯苓便好。” “我问你,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要怎么对付大约呢?”温然紧盯着她,到这一刻,终于忍不住质问道。 李清姒咬了咬唇,眼睑垂下,先是沉默,而后出声:“你的确是给我带来了希望,但不过也就增些胜算罢了...我在三年前,就已找到了和她身形极似的人,再加上易容术...” “好,我知道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更加完美的傀儡。”温然听到这儿,眼里止不住的湿润了。 李清姒的语气微弱:“不是...你只是替她守住容家和武林...” “你又何必这么冠冕堂皇吗?本质上不就是傀儡吗?”温然眸子泛红,忽地笑道。 李清姒浑身都是无力感:“我...我知晓...我没有任何辩解的资格和理由...若大约顺利,放心,这辈子我都会伴在你左右...” 不论如何,她都会陪着温然,这辈子她也只会陪着温然。 “嗯,你伟大,为了一个人,赢了是牺牲两个人的人生...输了就是多少条命...你是丞相府的千金,当朝的皇后,不论输赢,自然你会相安无事,是吗?” 滑稽到了极致。 李清姒忙摇头,心里急乱,解释着:“不是!输了,皇帝会废后,我会成为众矢之的,哪怕逃出来,也会被追杀至死。你会平安,相信我。” “真讽刺。”温然眼眶中的泪越蓄越多。 李清姒说着,一缕思绪一闪而过,顿了顿:“我欠你的,这辈子已还不清,这我知晓...总之,落子已不能悔。” 等下,不能悔,但没说不能换。 想到什么,李清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起身就出了门,仿佛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一走,温然怔在那里,眸中的泪再也蓄不住了,滑过脸颊滴在手上。 若能回到一开始,绝不会轻易把心交出去。 茯苓不知两人出了什么事,等拿到消息已经半夜了,鬼卿候在门外,不时地张望左右,看到黑暗中出现了和温然着相同衣裳的人,心放松了不少。 ...... “掌门。” 天蒙蒙亮,一白衣女子跪坐在案前,侍女木槿将刚到的信鸽呈给她,不过信鸽携带的纸条上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柳南宫只看了一眼,便将纸条在火炉上烧去,接着起身出门,连平日里的狐裘大衣也忘了穿,还是木槿追出来给她披上了。 “你守在此,我去去就回。”柳南宫示意。 木槿知晓她在担心何,恭敬地垂头:“是。” 来到书阁,柳南宫小心拧动一个烛台,紧接着一扇暗门打开,出现一条石筑走廊。 “柳掌门,大少主已经送到了。”鬼卿望了眼在床上昏睡的人,行礼道。 柳南宫问:“嗯,没引起注意吧?” “没。”鬼卿这下才开始怀疑温然并不是真的大少主,也是一枚替身罢了,只不过长相极似。 柳南宫说完,挥了挥手:“那便好。” 鬼卿离开,回头又看了眼温然,这人真的不是大少主吗?亦或者...是为了保护好她才演了这出偷梁换柱。 而在村内守着的茯苓,自打人被带走起,她就心神不宁、焦头烂额,可如何是好? 她想拦,可并未拦住,李家小姐并不知温然就是大少主,而今也不知为何改了主意? 若大少主出了事,该怎么办? 这里面不时渗着潮冷,柳南宫咳嗽了几下,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虚弱,脱下身上的狐裘大衣,给床上的人盖了上去。 她也不明白,为何李清姒那丫头忽地改了主意,不让这人参加大约了呢。 想了想,柳南宫起身寻来了一抹香,点燃。 不一会儿,温然就醒了过来,头痛欲裂,睁眼便是四处皆墙的屋子,环境明显改变,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你是...”诡异的是,身旁还有个一袭白衣的素净女子,着实令她出了一头汗。 柳南宫的狐狸眸子闪了闪,声音轻柔,微勾起唇角:“我乃柳家掌门柳南宫,你唤我南宫便好。” 温然蹙眉,怔怔地看着她,回忆起书里的内容,柳家本有四女——柳北潋、柳南宫、柳东洛、柳西尘,因秘法传承的特殊性和残酷性,柳北潋和柳东洛在出生后便相继早夭了。 武林人都以为聪明伶俐的柳西尘会继承秘法,毕竟柳南宫的身子骨从小就弱,仿佛随时都要饮恨西北。 却没曾想,秘法偏偏选中了柳南宫,而按照以往传承时的路数,得秘法者,必承整个家族之反噬,也就是俗话讲的五弊三缺,至于具体是何,一切随缘。 但在这一代,所有的反噬竟全报在了无辜的柳西尘身上。 柳西尘因身受反噬,做出不洁之事,被那些标榜名门正派的人联手赶了出去,那时,她才不过十五。 ---- 哇哦
皇后反悔了,但是....
感谢在2022-10-13 11:11:51~2022-10-15 18:11: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点点光影 3瓶;穿裤衩的大叔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6章 “我怎么来这儿了?”温然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是怎么到得这儿,只记得自己安稳地睡着了。 柳南宫见她发懵地盯着自己,本来苍白素丽的面容有些发热,躲开她的视线,柔道:“是她把你送来的。” “为什么呢?”温然不解。 眼看着就要到大约了,这又是闹哪出? 柳南宫猜中了她的心思:“她要启用之前就培养的替身。” 不过,倒是很好奇,在李清姒的心中,温然如今的地位有几分重,临大约前更换棋子,还叫自己护好。 话到此,温然回忆起昨天和李清姒的对话,便懂她来这儿的寓意,落子是无悔,但没说不能换子。 李清姒要把自己还给自己了。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期盼中的事,真正到来时,没有那份轻松和释然,反而心里很是难捱。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 既然要退,那就彻底退出去,还自己自由之身。 柳南宫不晓得她和李清姒之间发生了什么过往,轻蹙眉,问:“你...不打算等待大约吗?” “我从来就没想过参加大约...一开始是她强迫我的。”温然摇头,皆是无奈。 现在回想起来,那人仿佛编好了圈套,引自己跳进去。 话音刚落,柳南宫陷入沉默,那为何李清姒乍地改了主意呢。 “你可知,若大约不顺,将有何后果?” 温然眼睑抬起,看向她,只听柳南宫一字一句地开口: “且不说武林之君的位子,一旦大权落在容姝玦的手中,恐怕难以服众,毕竟容姝玦残戾的性子大家曾有目共睹,势必会引起容家内部的权势争斗,老一辈支持容绮玉的怕都要遭殃,到时候,容家就会权势分裂。” 容姝玦的事情,温然在书上看了不少,其实说到底,无非是“□□□□”之间的分歧。 以容绮玉为代表的阵营还不算□□,但以容姝玦为代表的却是极左。 “不仅如此,容家是武林的风向标,而容姝玦与朝廷恰又势不两立,早些年间,起了好些冲突...那到时候武林和朝廷的关系自然就会不稳。” 一旦朝廷和武林陷入剑拔弩张的境地,吃苦的还是老百姓罢了。 正因如此,大部分容家人皆仁义,心怀天下,自是不愿看到容姝玦执掌大权、领导容家。 但这些事,温然一点儿都不在意,眉梢处皆是冷漠:“这都和我没关系。” 柳南宫闻言,脸上多了柔光,话里明显带着引|诱。
117 首页 上一页 67 68 69 70 71 7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