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正在冥思苦想,看着姿态慵懒华贵的女子,脑子里在想:阿姐上来收课业的吗? 想了会儿,她吞了吞口水,慢吞吞地走到躺椅前。 云浅睁开眼睛,对上秦湘熠熠生光的眸子,她挑眉,“交课业?” 秦湘:“……”怎么又咬上了呢。 作者有话说: 两更合一。 秦湘:今天又是满满套路的一天。 下更是周六晚7点更新。 看看这章字数,理直气壮的要评论要营养液要花花!
第25章 套路二十五 云浅近日言行举止, 颠覆过往。若在前世,她岂可会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儿女小事上,莫说是吻, 她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 秦湘不知云浅心性, 只当阿姐本性如此。 眼前的女人冰肌玉骨,狭丽的眼眸绽开锋芒,冷而不硬,温而不艳。 秦湘憋了须臾,悄悄吐出一口气, 而云浅躺于躺椅上,双脚微微用力,躺椅跟着轻曳, 连带着身子都晃动起来。 云浅静候须臾,秦湘慢吞吞地坐在躺椅一侧, 眼睛格外有神,身子探了过来,近在迟尺的距离让两人的呼吸跟着沉了几分。 秦湘鼓足勇气, 贴在云浅的唇角上,如蜻蜓点水般,而云浅骨节分明的手圈住她的腰肢,使得她的身子靠近。 少女的青涩配着完美的面容, 如酒液般醉人。 秦湘贴着阿姐微冷的唇, 柔软、清甜,还有几分淡淡的香气。 她屏住呼吸, 浅尝后, 慢慢地抿了唇角, 悄悄加力, 情不自禁走出下一步。 一下下啄着,像是吃冰酥酪般般自然。 心潮叠起,整个人热血沸腾,吻着清甜的唇角,她觉得自己难以控制,温柔化骨般的缠.绵将她送上云霄。 女子之间的吻,轻而柔,柔而美,带着真诚的心,探索甜蜜。 秦湘阖眸,轻轻的在她唇上辗转,目光清冽如水,而脸颊红若晚霞。 “你这、学了一半。”云浅主动退了出来,指尖轻拂自己的唇角,一个呼吸后,她贴上秦湘的唇角。 教学继续…… **** 吃过晚饭,云浅要去书房,顺势将无事可做的人带去书房。 方若深照旧晚了片刻,云浅也不介意,询问起半道救人的后续。 “小娘子确实来道谢了,问了几句小姑爷的事,我没说是哪家的公子,只说来自镇江。她若去林家就能打听清楚,她好像对我们小姑爷挺感兴趣的。”方若深觉得不可思议,小姑爷如今成了茶余饭后的交谈点。 云相抢人、林家主动退亲,都是众人谈笑的话题。 云浅说道:“她不也盯着你,她想要晋王回京给太后贺寿,我让人驳回了。她不会罢休的,多半还是要四处走动想办法。” “我会盯着晋王府,主上不用分心。”方若深主动开口,“郡主还小,难成大事。倒是陛下与太后,您如何选择的。” 一君难伺二主,必要有抉择。 长此以往,很难不保证太后会不会废帝,另立储君。 若日后太后崩,陛下亲政,如今又该怎么做。 云浅回忆前世的事情,沉吟须臾,“让太子入朝理事,试试。” 老子不懂事,儿子有野心。 两人轻声说了许久话,临到结束的时候,方若深又说道:“听闻太后跟前多了一位女子。” “先生消息果然灵通,秦红意说此人来自北疆温谷,血脉奇特,她的血可以让人永葆青春。太后心动了。”云浅沉凝气息,她不喜此事,视人如牲畜,心如何摆得正呢。 方若深含笑,“北疆温谷确实是一处药地,听闻谷内人不出来,与世无争。他们擅长长寿之道,若有人进山谷,得他们相救,也会多增添些寿命。因此,我朝北疆多有人向往,想要窥破此地。” “十年前,北疆与我朝数府密谋,费尽心思找到了温谷,然温谷人如何都不肯交出长寿青春之道,数日后,山谷毁于一旦,谷内人不知所踪。” “过往商人都听闻过此事,参与此事者,回来后都得到万贯财富。您这么一说,多半是他们将谷内人掳劫出来,明价售卖。” 云浅倒吸一口冷气,“丧尽天良。” “此事牵扯两国,不好处置,因此,也无有一官员敢去插手。再者,谁不想要长寿之道,甚至有些人争先恐后去买温谷中的人,借此想要得到长寿之道。”方若深微叹一声,“您瞧太后,不就沉迷于此。” 云浅心中大为失望,面容如旧,“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一朝之君,尚且自私,两国朝臣会怎么样,人之心性罢了。您想做什么,属下清楚,但请您忘了此事,休要与天下人作对。在他们看来,他们出钱买下温谷中人,与花钱买个奴婢回来是一样的,他们没有错。”方若深轻飘飘地揭露出人性最丑陋之处。 一时间,云浅哑然,世人没有错,错的是灭谷的那些人,可那些人遍布我朝北疆,查不出来,也杀不完。 哪怕是一朝天子,也无法为这些亡灵、身负异常血脉的人做主。 何况,她只是一殿之臣。 书房内沉默了许久,方若深起身告辞,云浅点头,没有开门去送。 一轮明月如旧,银辉洒落人间。 书架前的秦湘抱着书,早就睡着了。 云浅踱步入内,瞧见地上躺的人后,心中郁闷一扫而净。 “阿湘。”云浅戳了戳秦湘的脸颊,“我找些被子来给你打地铺好不好?” 秦湘睡着了,没回应。 云浅让人去抬了躺椅进来,喊醒了回去后多半睡不着,不如就在这里睡吧。 安顿好秦湘,云浅回到自己的案牍后,看着满桌的文书,心中沉沉。 她想为民做主,可听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却无能为力。 思索一阵后,她无力再看文书,再度走进去,挤着秦湘一道躺下。 躺椅太小,两人躺下很挤,身子都翻不了,云浅只得起来,郁闷地看着熟睡的人。 随地躺、随地睡,也不知是如何长大的。 云浅看了一阵,回到案牍前,提笔画了一张宽大些的躺椅,至少可以躺下两人。 埋头至子时,才画出一张图案,她亲自交给婢女,又嘱咐好生照顾小姑爷,自己提着灯笼回屋睡觉去了。 她不能真的睡地板。 睡书房的人醒来后,天色还没亮,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脑袋,再看周围,好家伙,是书房。 迷迷糊糊爬起来,露水深深,她刚打开门,守夜的婢女迎上前,“云相回去了,您这是要起了吗?” 天色蒙蒙亮,没那么黑,行走不用灯笼的。 秦湘点点头,自己走回望澜阁,路过阿姐独自的院子后,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也是奇怪,守门的婆子见到是她,也不阻拦。 一路晃晃悠悠后,终于进了阿姐的闺房,绕过屏风,阿姐醒了,坐在妆台前梳妆。 云浅看她一眼,见那双眼睛迷蒙不清,抬手招呼她:“没醒就继续去睡会儿,没必要早起。” 长身子的孩子,不用起早的。 秦湘一听,摸到床榻,倒床就继续睡了。 伺候云浅的婢女都跟着笑了,云浅也是无奈,起身走过去,握住秦湘纤细的脚踝,轻轻的将鞋子脱下。 婢女见云相照顾小姑爷,惊得不行,忙要伸手代替云相。 见众人慌张,她想起那年大雪,她崴了脚,秦小皇后恰好路过,将她抬至中宫。 秦小皇后善医术,手法也好,屏退众人后,自己拿着药油,半跪在她的跟前,替她揉着脚踝。 她抵着头,将秦小皇后精致的五官尽收眼底,心中却觉得可耻,奈何脚腕上的力道时重时轻,倒像是对方故意折磨自己。 如今,她只是一朝丞相,替自己的夫君脱鞋,婢女都觉得不对。 那时,秦小皇后半跪在她的面前,她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越矩,自己在‘正直’的路上越走越远。 自诩刚正,却从未将一朝皇后放在眼中。 坐回至铜镜前,她恍惚地抬首,望着铜镜内素净的面容,久久无言。 梳妆后,秦湘还没醒,似乎睡不够。 清晨凉快,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贪睡,说明也在长身子。 云浅上朝去了。 秦湘睡到晨时,睡了个回笼觉,浑身清爽,迷迷糊糊爬起来,走到妆台前。 眼前豁然一亮,妆奁内摆了许多好看的首饰,还有口脂、脂粉,闻起来,是淡淡清甜的香味。 她悄悄打开小小的盒子,闻了闻口脂的味道,是梨花香。 阿姐喜欢梨花香,淡而雅致,她心里有数。 再者就是满目惊艳的首饰,多是华贵精致,这么一看,外间铺子里的都没法比较。 幸而昨日没有买,不然就浪费钱财。 秦湘一面感叹一面摸摸首饰,对相府财富又有了新的看法。 她刚放下首饰,婢女闻声走进来,她抬首,对方个子颀长,面容秀丽,相府婢女都生得昳丽。 “姑爷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阿魅余光扫了一眼妆台上的首饰。 秦湘点点头,不免又看了一眼妆奁,她太穷了,什么都拿不出手。 对了,昨日的点心……秦湘恍然大悟,她竟忘得干干净净。 银子花了,还没讨阿姐欢喜。 这叫办的什么事呀。 秦湘在后悔中吃过了自己的早膳,回到望澜阁就找到阿鬼询问自己的点心。 阿鬼说道:“昨日您回来后,奴婢就让人送到府衙去了,至于云相有没有吃,奴婢就不知道了。云相回来没有说吗?” “没有啊。” “云相繁忙,多半是忘了,不过天气热,点心不能久放,已然不能吃了。下回,您亲自送过去。”阿鬼提议一句。 小姑爷太呆了,不知如何哄女孩高兴。 秦湘深深看了阿鬼一眼,心领神会,“我晚上去接她?” 阿鬼点点头,“您去,云相会高兴的,您不必在乎旁人的眼光,云相是喜欢您的。” 世人眼光多苛刻,云相这般清风朗月的高位者,无人可般配。许多世家之地心中明白中间差别,是以不敢触碰云相。 云相比起公主,并不差多少。相反,皇家公主多刁蛮,云相不同,她是一朵解语花,也是一道通往高门的阶梯,打开她这扇门,即可到达鼎峰。 许多人想要一步登天,如程家子,暗地里觊觎,却始终不得。 云相岂会不知寻常人的心呢。 秦湘得到这朵尊贵的花,自然备受争议。若是出自高门,自然无人会说,偏她出自低贱的商门。 其实,商门之下,还有最低贱的一等人:奴。 卖身契捏于主人家手中,没有自由。 秦湘忽感愁绪,没有早起的意气,在妆台前坐了下来,铜镜里的女孩长着一张白净的脸,一无是处,老夫人说的对,她只有一张骗人的脸,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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