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却让她跌入谷底。 她本以为自己面对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可相处才发现,人家就是一只不想害人的小白兔。 自己的努力,成了笑话。 她哀叹一声,醒悟般坐起身,可又不甘心,思索须臾后又坐了下来。 她选择去摸摸秦湘的小脸,秦湘乖巧的面容让她放下提防的心,或许,秦湘是一只伪善的小白兔。 **** 秦湘安然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身侧无人了,她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婢女早就等候多久了,立即端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突然间,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做,秦湘有些不适应。 浑浑噩噩地坐在了食案前,早膳摆满了整座桌子,她看得眼花缭乱,很快,她又被没食打败了,暂时将不适抛去脑后。 可饭还没吃完,阿鬼凑了过来,“小姑爷,老夫人来了。” 秦湘眨了眨眼,为了不辜负美食,她将嘴里的吃完才开口说话,“她来做什么,要见我吗?那我要不要去见她?” “来这里自然不是好事,您想见就见,不想见就让她等着云相回来。”阿鬼轻车熟路,老夫人隔三差五就过来,她们这些奴婢都已经习惯了,好吃的好喝的奉上,想要套话是不可能的,办事更是没有指望。 秦湘舍不得满桌吃食,与阿鬼商议道:“那、那我吃过饭就过去。” 阿鬼却说道:“您怎么这么傻啊,您去了,肯定骂您,而且骂得很难听,别去了,等云相回来再去。” 秦湘心里敲着鼓,但不妨碍她吃饭,她一面吃,一面提防着老夫人送进来。拜堂那日,老夫人都可以冲进来,云相不在府上,冲进来的机会更大了。 匆匆忙忙将自己喂饱了,秦湘还是想打算去见老夫人,她是晚辈,总不能避着一辈子。 她换了一身得体的澜袍,走近了前院待客的厅堂。 她一迈过门槛,一只茶盏冲天而降,狠狠地砸在脚下,险些砸中脑袋。 “一身铜臭味,别以为娶了我女儿就能一步登天,我来多久了,你才磨磨唧唧出来,眼里还有没有我。” 秦湘骂得进也不是,去也不是,但来了,总不好转身就走。 她还是选择进去了,同老夫人见礼。 云母依旧是一人进来的,秦湘怀疑是她只能一人进来,云相不让其他人跟着。 云母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新女婿,有钱都拿不出聘礼,心里那股气更上来了,开口就说道:“拿不出聘礼,就滚出去。” 聘礼……秦湘觉得老夫人是故意找茬的,别说聘礼,她一文钱都拿不出来。 拿不出聘礼就只能随着她去骂了。 秦湘属于是闷葫芦,一拳打不出一句话,云母越看越觉得生气,“你别以为你不吭声就可以蒙混过关,我告诉你,我在,没有聘礼,你就休想娶我的女儿。” “人要脸,树要皮,你自己没有脸面,怨不得旁人不给你面子。我女儿是何等风光人物,就凭你也敢肖想,赖□□比你多两条腿,都比你强。” “京城儿郎多,哪家不是优秀,就你,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无是处,靠着一张脸来吃软饭,呸、云相被你勾引,我不会上你的当,什么下.贱货色。” 秦湘抬起脑袋,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老夫人说我下.贱,可为了自己出嫁抛弃女儿的人下.贱吗?” 云母一怔,似乎未曾料到眼前的小子会反驳,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敢这么说我。” “我没有说您啊,我只是问您,为了出嫁抛弃女儿的人下.贱吗?”秦湘有些怒了,她最讨厌旁人骂她下.贱,她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下.贱了。 相反老夫人当年为一己之私抛弃亲生的女儿,就是高风亮节? 她怼完了以后,又抬起胸膛看着老夫人,“您若没事,我让人送您回家去。” 这里算是她的家的了,老夫人只能算客人。或许这个想法对老夫人不厚道,可老夫人做的事情让人觉得可耻。 父母有婚嫁自由,可这种自由建立在抛弃女儿的基础上,就不是简单自由了,而是泯灭人性。 云母气得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秦湘慌了,喊着要去找大夫,不想周围的婢女小厮都很冷静,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好像经历过很多回了。 府里的大管事匆匆赶来,先同秦湘见礼,再喊着几个婢女抬着云母就走。 刚过门槛,云母就‘醒了’过来,挣扎着下地要去狠撕了秦湘,婢女们齐心,不知是谁捂住她的嘴巴,直接出府去了。 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秦湘惊得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老夫人是常常晕倒吗? 阿鬼走过来,“小姑爷累了,回去休息吧,再晚些时候,云相就该回来了。” 别为了这些小事不高兴。 秦湘怔忪,点点头,默默领着阿鬼回到望澜阁。 回去的路上,她问阿鬼:“老夫人常常这样吗?” “一不顺心就晕倒,云相都是让送回旬家的,您也别伤心,不过,日后这样的事情常常有。”阿鬼努力劝说着小姑爷。 小姑爷粉白可爱,肯定也是家里宠的,遇到老夫人这样的母亲,也是接受。 秦湘默默叹气,阿姐确实很辛苦,在外忙碌不说,还要回来与自己的母亲勾心斗角。 太累了。 回去房里,她在想着聘礼的事,她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做聘礼。 她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办法。 想了一天,天色入黑,云浅竟然没有回来。她觉得意外,走出门问阿鬼。 阿鬼耿直,说道:“午后就回来,听说是感染了风寒,在歇着呢。” 风寒?昨晚吹风吹得?秦湘也不知原因,问阿鬼:“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自然可以,相府无您不可去之地。”阿鬼兴奋地眨了眨眼睛,“奴婢以为您不想去呢。” “你带路。”秦湘被说得腼腆得笑了。 云浅的住处离望澜阁有一段驱离,走过池塘,绕过园子里,才见一间院子。 秦湘没有禁止,婆子们见是她,就打开了门。 秦湘一路往里走,婢女们朝她行礼,并且指引着她来到闺房。 门窗都是开着的,有些闷热,她一头扎进房。屋里没人,香炉内循着淡淡清香,她扫了一眼,掀开珠帘走进内卧。 云浅卧于自己的榻上,秀发铺满了枕头,面色不大好。 脚步声传进后,她便睁开了眼睛,眼内幽幽,很快,她又敛下幽深,笑吟吟地开口:“你来啦。” 秦湘被说得脸色一红,阿姐好像知晓她会过来一般。 “你很难受吗?”秦湘走上前,左右看了一眼,没找到凳子。 “被气得。”云浅直起身子,长发倾泻而下,她拉着秦湘坐在自己的身前,双手圈住纤细的腰肢。 秦湘再度失神,低头看着腰间纤细的手臂…… 作者有话说: 套路十六:求亲亲抱抱举高高。
第17章 套路十七 皇帝已有三十岁了,儿子都有十二三岁了,可他依旧不能亲政。并非是太后霸着权力不给,而是皇帝自己胡作非为,亲政的时候做下一系列的荒唐事,惹得朝臣不满,太后就差废帝,最后念在他是先帝亲自选择的储君后才让他交出政权。 相比较废帝,皇帝自然选择交出政权,由太后垂帘。 皇帝爱行荒唐事,并非是第一日了。他不知从何处听到有些女子血脉异常,她的血肉入药,可保青春。 于是,他花费大价钱、大心思,去买了个女子回来,又令丹药师炼药。 太后尚且不知情,皇帝与云浅乃是一起长大的,谈不上青梅竹马,但云浅入朝后,大半的时间是在替他收拾烂摊子。 这回,也不例外。 拿人血入药,荒唐至极。云浅重新活了一回,听到这件事,还是忍不住气倒了。 皇帝却不以为意,与云浅说起这些人的家族。 “听闻在北疆有座山谷,谷内的人都会活到百余岁,生命力极强不说,谷里的女子容颜美丽,擅长保颜。” “朕费了好些心思,才买到一人。” 云浅气得脸色发白,耐着性子询问:“您灭了山谷吗?” “那倒不曾,朕是买来的。听闻那座山谷被北疆人灭了,谷里的人都被卖了。朕运气不错,闻讯后就让人去办了。”皇帝喜滋滋地说运气好。 云浅哪里有心思与他继续说这些事,转手就走,皇帝拉着她还要说,“朕让人去制药了,会给你留一份的。” 云浅气得险些要晕倒,这些年来她替皇帝收拾的烂摊子已然不少了,但这回,事情太过荒唐了,若被御史知晓,一口唾沫都要淹死她。 “陛下,此事不可,您将人放了,哪怕纳为后妃都可。你以人血肉入药,与食人血肉有何区别。您乃是一国之君,一旦被传扬出去,百姓唾弃,带来的灾难,非目光所及。” 皇帝不以为意,态度轻慢,“多大的事情,朕又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她们是明价售卖的,并非是朕强取豪夺。” 明价售卖又是符合律法的,皇帝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旁人能做的事情,他为何不能做。 皇帝的身份给他无上权力,而不是剥夺自己常人能做他不能做的权力。 云浅说了几句,皇帝依旧不听。作为臣下,她有规劝的责任,陛下不予听劝,她便什么都不能做了。 接下来的事情,她都不想做了,出了宫廷,头重脚轻,被下属送回家里。 秦湘不知一系列的变故,被人抱住后,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没有拒绝,只任由阿姐抱着。 阿姐身上冰冰凉凉的,香气清淡,不似秦夫人那种故意熏染出来的香味,而是天生的,带着一股子疏冷。 类似梨花、梅花,冷而含香。 “谁气你了?” “那些眼皮子浅薄的人。”云浅没有说原因,这些事情说出来就会让人觉得皇室愚昧,德不配位。 秦湘低头看着腰间上修长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骨节匀称,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意识将手缩进袖口。 云浅没注意到她的表情,主动松开手,“明日休沐,我带你去骑马。” 说到骑马,秦湘神色又变了,“好。” “我们去郊外试试,不去马场。” “可那日那人说不是让你去看比赛吗?” “不想去,无甚意思。”云浅将脑袋歪在秦湘的肩膀上,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软而无骨地依偎着秦湘。 秦湘感觉到自己的背后在生火,架起烈柴,烧得整个身体都在发烫发热。 被烧的同时,她又在想阿姐这般坚韧的女子,身体也会这么软啊。 好软好软的。 秦湘忍不住咧嘴笑了,云浅立即察觉:“小阿湘,你在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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