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身子软。秦湘没敢说,而是说道:“你饿不饿,我们吃饭吧。” “气昏了头,现在感觉饿了。”云浅直起身子,长发扫过秦湘的后颈,秦湘被激得一跳,下意识摸摸后颈。 秦湘扭头看向云浅,云浅轻笑,“看我做甚?” “没什么,我、我饿了。”秦湘胡乱找了借口,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痒,阿姐一根头发丝扫过都会觉得痒。 太敏感了。 等两人收拾好,婢女都已体贴地摆好晚膳。 云浅饮食清淡,秦湘却喜欢吃肉,桌上摆着的菜有些多,有肉也有清淡的。 坐下后,两人拿起筷子,秦湘大口吃饭,云浅却是小口轻轻咬着,姿态优雅,显得秦湘是从乞丐窝里出来的。 秦湘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就放慢了速度,而云浅放下筷子,她吃好了。 秦湘看着满桌没怎么动的食物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云浅起身:“我去处理些事情,你慢慢吃。” “好的。”秦湘拼命点头,生怕自己慢了一息就被云浅拉着出去饭后消食散步。 云浅提着灯笼离开了,留下秦湘一人面对满桌佳肴,她点点头,再度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鸡肉、鱼汤、竹笋肉丝…… 秦湘吃饭快,一盘菜吃得更快,等云浅办完事回来,一桌子菜已是光盘。 她竟然不知秦小皇后的食量这么惊人,消化过后,她说道:“我去书房见幕僚,你要一起吗?” “我也可以?”秦湘不自信地指了指自己,觉得不可思议,幕僚都是帮助主人家决策的人物,涉及到的都是秘密,她也可以旁听。 她可以旁听,可以听到阿姐的秘密。 陡然间,秦湘觉得自己热血沸腾。 云浅提了灯笼,屏退婢女,自己带着晕乎乎的秦湘往书房走去。 秦湘来过一回,第二回已是轻车熟路了,而这回书房外站了几人,皆是儒袍长衫。 时人雅士都爱穿长衫,唯有下层汉子才会穿短袍,这样做事方便。 幕僚们见到秦湘也没有意外,而是抬手行礼,秦湘受宠若惊,忙还礼。 “姑爷客气了。” 秦湘小脸发红,眸色若星辰,“应该的。” 云浅扫了一眼,询问道:“方先生呢?” 方先生是一女子,闺名方若深,本是一教书先生,后被云浅招揽入府。云浅十分尊重她,遇事都会与她商议。 “方先生有事耽误了,说……” “来了、来了。” 话音落地,一人匆匆而来,黑夜下步伐匆匆,先同云浅揖礼:“云相,抱歉抱歉,路遇小娘子求救,我这才耽误了。” 秦湘瞪大了眼睛,下一息,方先生注意到主人家身边的小公子,“云相的夫婿、可比路上求救的小娘子好看多了,这个夫婿抢得值当。” 说起‘抢’这个字,秦湘愧疚得不敢抬头了。云浅去睨了方云深一眼,“你救的小娘子是哪家的?” “不可说,先进去说吧,我腿都酸了。”方若深眸色深深,一副神秘之色。 几人一道进去,各自寻了座椅坐下,云浅却将秦湘推到里面的书阁。 秦湘会意,去找自己上回未曾看完的游记。她对云相要办的事情并无想法,还是自己想看的书更有吸引感。 外间几人已说上话了,各自手中都有云浅吩咐的事情,一一说过后,再各自离开。 方若深没离开,而是说起那位小娘子的故事。她是相府幕僚的身份从未隐瞒过,今日这位小娘子也大有来头,是晋王家的女儿。 太后三子一女,长子便是皇帝,次子与三子都在封地上,两人送了嫡女入京在太后膝下承欢。 晋王成婚早,十五岁就有了嫡长女,这个女儿都已经十五岁了。比起太子还要大上三岁,心思玲珑,太后与永宁长公主颇为喜欢。 小娘子的车半道坏了,方若深将马车给她使去了,故而耽误了时间。 若是寻常人,坏了也就坏了,这位不正常的主,不得不令人猜疑真假。 云浅对这位郡主的记忆还在前世,皇帝被废后,晋王登基,这位成为嫡出公主更是水涨船高。 她听到一个传闻,这位好女色,与秦小皇后关系暧昧。 虽说做不得真,可秦小皇后从不反驳,意味悠长。 “她若来道谢,你受着便是,有情况再说。”云浅打发走了方若深。 书房内寂静下来,灯火明亮,秦湘埋头苦读,不知眼前有人走来。 云浅学着秦湘席地而坐的姿态坐下,裙摆逶迤,铺满了地板。秦湘闻言抬起了眸子,云浅紧凝着她,一双眼睛沉如皎月洒落下的光辉。 “好看吗?” “你处理好了吗?” 两人同时出声。 “结束了,回去吧,明日再来看。”云浅伸手接过秦湘手中的游记,她扫了一眼,北疆的游记。她诧异,“你去过北疆?” 上回秦湘说去过这个地方,她没在意,今日再看,才想了起来。 一日间听了两回北疆,她的语气有些沉。 秦湘被她语气吓了一跳,张口就说道:“没、没去过。” 听到她的回答,云浅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吓人,忙敛了冷色,“没去过就没去过,明日休沐骑马,早些歇息。” 秦湘也不敢再看了,忙利索地爬了起来,云浅翩然而起,动作比她优雅多了。 出门的时候,云浅提了灯笼,她在前,秦湘随后跟着。 书房离云浅住处最近,走到院子门口,秦湘以为她会停下。 可云浅径直走过去了,朝望澜阁而去,秦湘心里敲着鼓,两人晚上睡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套路十七:心痒难耐。
第18章 套路十八 月明星稀,皎月跃上枝头。 云浅慢吞吞地走在路上,秦湘跟在她的后面,她慢走一步,秦湘走到她的身侧,“阿湘,要过端午了。” 休沐后三四日就是端午,每年端午都会有龙舟比赛。云浅十几岁时也参加过比赛,那时她不服输,非要与男儿比赛,最后惨败而归。 在力气上,女子远不如男儿。 这两年单开了女子比赛,也有许多世家女子参加,为家族荣誉也为强身健体。 秦湘完全符合女子队比赛要求。她若去男子队,多半没人想要她。 若去女子队,被人发现身份,也是棘手。 她询问秦湘:“龙舟比赛,你想玩吗?” “我可以?”秦湘迟缓,“不是男子才可参加吗?” 不对,她现在就是男子。 “你参加男子队不合适,参加女子队,我改变下规矩,今年参加比赛,一律戴上各自的面具。”云浅想到极好的办法,一个小团体戴上各自备好的面具,这样也好辨认。 秦湘唇角弯了弯,浅淡的弧度表明她心中向往。云浅挑眉,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喜欢就喜欢,可以用语言表达,你不说,我如何知晓你的心思。” “我想去,可是、会不会给你添麻烦?”秦湘语气忐忑,她最害怕给人添加麻烦,久而久之,就会成为累赘。 她不想成为阿姐的累赘。 云浅止步,恰好到了院子入门处,她背对着屋檐下悬挂的灯笼,人影绰约,“什么是麻烦,自己不想解决的才是麻烦,旁人的事情才是麻烦,我们拜过天地了,是一体,怎么可以算麻烦呢。” 秦湘缓缓抬头,心中有一瞬的震撼,秀目微凝,“我、我们……” 又说不出话了,当真是个闷葫芦。 云浅转身走进望澜阁,顺着小道走入卧房,秦湘望着阿姐娉婷背影后,缓缓挪动脚步。 不嫌弃她是麻烦,也不觉得她是累赘。云相为何待她这般好。 秦家收养她是为了她的血救他们的儿子,饶是如此,对她也谈不上好脸色。 云相无所求,却对她关怀备至。 显得云相极为诡异。 秦湘自觉自己不是傻子,自然不肯轻易相信的,只她除去一副身子外,再无外物了。 等她不紧不慢地走回去,云浅已去浴室沐浴,她一人呆坐下来,婢女将新做好的小衣送来,是粉妍的颜色,如雨下桃夭,倾城出水。 她上前摸摸衣料,又软又滑,比起阿姐身上的,是一种料子。 阿姐待她,却与自己并无分别。 秦湘又陷入发呆中了,怎么会有人甘愿对她这么好呢。 不解、彷徨、迷惑,压得秦湘几乎抬不起头来。 很快,云浅沐浴而出,让秦湘惊讶的是她换了一袭红色寝衣。 云浅本是清新雅致的女子,清冷入骨,疏冷香气,皎皎月下神女。今日换了颜色,那份冷意都不知被驱散至何处,却多了一份女子的韵味,美色撩人。 “该你了。”云浅语气不轻不重,盈盈一笑,婉约动人。 秦湘忍不住多看她一眼,眉眼之下,鼻梁高挺,红唇莞尔,她轻轻抿了唇角,“阿姐,你穿红色,很好看。” “日日穿给你看。”云浅笑着应声,转头吩咐婢女:“带小姑爷去沐浴,药汤也当好了。” 秦湘久久凝视云浅,再听到吩咐后,心中惊起一潭涟漪,阿姐那么忙碌,是怎么做到回来后还事事惦记她的事情。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她却牢牢记得。 婢女簇拥着秦湘离开,云浅灼灼地盯了背影半晌,心乱成了一团。 这般欺负、算计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好意思吗? 云浅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皮,是变厚了吗? 自己不得其解,又无法与人诉说,云浅郁闷地回到榻上,明日休沐,她便睡在了里侧。 待秦湘裹着湿气回来,云浅已闭上了眼睛,她跑了药浴,又喝了汤药,花费时间长了些。 秦湘轻手轻脚的躺下,脊背贴上床榻上的一刻,腰间被人圈住了,整个人被抱住。她惊讶地不知所措,靠得太近,她闻到了阿姐身上的香味,淡淡的、不浓郁,闻起来很舒服。 屋内就两人,榻前一盏屏风遮挡住床榻上的风光。屏风上乃是美人戏水图,卧于水中,衣衫半露,体态婀娜。 屏风不知是谁搬来的,但这类屏风有催.情之用,多是闺房乐趣所用。 秦湘深吸一口气,腰间的力量压得她心口滚烫,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又觉得很甜。 渐渐地,脸颊开始热了,心跳到了嗓子眼。 而此刻,云浅压住她,吻了吻她的眉眼,一瞬间,她觉得这回又不一样了。 颈侧乖乖躺着阿姐柔顺的长发,有些痒,她忍住没动。 当云浅的吻从眉眼落至颈间时,秀发被拨走了,她松了口气,可取而代之的是点滴的疼。 她觉得牙齿在摩挲自己的肌肤,点点滴滴的酥麻,犹如闪电划过,引得心口颤..栗。 她觉得激动的时候,云浅却又松开她,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眉眼,将遮挡视线的碎发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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