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停了许多马车,各带徽记,都是侯爵国公府邸,是京城世家。 两人一下马,便有人簇拥上来,热情地与云浅说话。 云浅少不得寒暄几句,转头就拉着秦湘朝马厩处走去,慢走几步的人就只能看到两人的背影。 “这是云相抢来的未婚夫婿?” “不是未婚夫婿,都已拜过堂入过洞房了,算是正经夫妻了。” “可这个小公子、年岁也太小了,才十六呢,太嫩了。” “或许云相就好这么一口。”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秦湘莫名回头,可还没有说话,就被云浅掰过脑袋,“看什么,他们嫉妒你罢了。” 秦湘:“……” 作者有话说: 云浅:他们嫉妒你长得比他们好看,你是最好看的。 套路十三:花言巧语迷失本心。 秦湘:要野菜吗?我刚挖的!
第14章 套路十四 云相多年不来马场,如今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未来小夫婿,在场的人都惊掉了下巴,目光跟随一路,直至看不见。 马厩与场地不在一起,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从马厩里传来的。 一眼看去,马厩里都是马,这里比方才的马场还要大,且这里照顾马的马夫也很多。 负责马厩的管事闻讯小跑着过来,“云相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小的好去迎迎您。” “我要好一些的马儿,听话的,性子不需要太烈,毛发最好是白色或者红色的。”云浅主动忽略管事讨好的话,目光扫了一眼眼中闪着光的少女,秦湘都看得出神,可见是喜欢的。 管事说道:“您的意思,小的明白了,怕是得等上几日,过几日有新马送来,到时送到府上给您挑选。不如您先跳一匹试试手?” 云浅没有作答,而是看向秦湘,“有喜欢的吗?” “都、都喜欢。”秦湘眯着眼睛,好不快活。 云浅看向管事:“要柔顺些的,她没学过马,我教她。” 管事在云浅面前卑躬屈膝,眼睛都不敢抬,闻言后看向眼前的小公子,十五六岁的年龄,粉白如玉,耳朵更是比女孩子还要白,白得有些亮眼。 看到眼前的人,他想起一句诗词:书中自有颜如玉。 难怪云相要夺人之美。 “有的、有的,有一匹黑色的大宛马,乖巧是乖巧,就是价格不便宜。” “牵来看看。”云浅似乎未曾听到最后一句话,开口就要看看。 管事亲自去牵了,这时,秦湘凑到云浅耳畔:“阿姐,他故意抬高价格呢。” “我知晓,且看看他的价格。”云浅成竹在胸,耳朵痒痒的,再抬头去看秦湘,眼中潋滟天光,红艳入骨。 一袭澜袍压住了媚色,却遮挡不住美艳。她才十六岁,再长大有些,澜袍怕也遮挡不住,会出事。 云浅心中又添了心事,而秦湘觉得自己靠得太近,不体面,便站直了身子,只看着阿姐半张冰清雪冷的脸颊。 风骨疏清,体态优美。 遐思间,管事牵了一匹马过来,一眼扫过,云浅摇首:“换一匹。” 太过高大,不适合初学者。 管事忙换了,又从马厩里牵了一匹较为矮小的白马,云浅这才拉着秦湘上去试试。 忽而,她顿住了,想起秦湘是‘男儿’,自己堂而皇之地教她,会让人瞧不起她。 “休沐日再来,那日还请清场,不准旁人进来。”云浅退回去,与管事说道:“我回去后会将银子送来的。” 管事的面色尴尬起来,“那日怕是不妥,有赛会,帖子送到您的府上了。” 京城子弟虽说好儒雅,可太后当年便爱骑马,此风渐长,京城内风气就跟着变了。世家之女都爱赛马打马球,休沐日更是往这里挤。 云浅没有强求,颔首道:“将马送去相府。” 两人从马厩走了出来,好巧不巧地遇上林家的人也要走了。 林窈不懂事,林家其他人可懂事多了,见到云浅忙行礼,林窈被挤在中间,神色憔悴,也无那日的刁蛮。 云浅没有在意林家的人,而是拉着秦湘上马车,她不喜欢这种权势压迫之感,前世里,秦湘曾说过:我爱站在权势巅峰之感,我喜欢受万人仰视,更喜欢手握生杀大权。 这辈子,她希望秦湘不要再沉迷权势中。 登上马车,车厢门关上,车内光线黯淡下来,秦湘选择掀开车帘坤看向外间的林窈。 人群中的林窈憔悴不堪,傲骨被折断,锦衣华服也无法掩盖她的失落。 一双手扯下车帘,声音也有几分不满:“还想着前阿嫂呢?” 秦湘心口一跳,阿嫂两个字钻进了耳朵里,搅乱静水,她抬眸,眸内一片暴雨,“我、我没想她。” “哦,我以为你想她呢。”云浅语气不缓不慢,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冷。 秦湘闻声立即反省,“我就看了一眼,我想的是她怎么变化那么多。” “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伤心啊。阿湘,你目前最重要的宝贝是什么?”云浅不动声色问话,目光紧凝在秦湘发颤的眼睫上。 慌什么呢。 “我、我没有啊、要是细细去算的话,我的命就是最重要的。”秦湘耿直极了,几乎是脱口而出,丝毫没有多想。 云浅不满意,“你就没有喜欢的?” “喜欢什么呢?”秦湘自己问自己,自己喜欢的都要被秦默毁了,除了命,秦默毁不掉的。 不过,眼前又多了一个,她看向云浅:“东西没有,人有一个。” 云浅勾了唇,却没有继续再问。 秦湘忍不住看向她,怎么不问了呀。 秦湘心里痒痒的,就像是被猫抓了一般,有些难受。 问一问呀。 马车停下,云浅都没有再问。 奇怪的是相府门口停了一辆黑色马车,车旁站立一青年,蓝袍儒雅,头戴玉冠。 秦湘一下车,青年便举步走来,一步步走得端正,明显受到良好的教养。这么一对比,秦湘觉得自己简直差极了。 她悄悄挺直了脊背,努力抬头对上青年打量的视线。 青年看过她后,露出不屑,然后自己同云浅说话:“表妹。” 秦湘:“……” 这回秦湘认真打量青年了,心中压着一口气,人家比她高了一个脑袋呢,实在没什么可比较的。 她只好耷拉着脑袋了,不想再打量了。 而云浅却站在她的身侧,神色骤然变了,不再是面对秦湘时的温柔,而是疾风骤雨般的阴沉,“五年前就与你说过,再唤一声表妹,就打断你的腿。” 青年人被吓得直接后退两步,秦湘这才敢看向他,这人就是云母口中适合阿姐的娘家侄子。 弱、太弱了,阿姐一眼就吓得脸色发白,无甚大用处。 她心中又有几分雀跃,脸上神色变了,注意到她神色变幻的云浅微微一笑。 云浅带着秦湘踏上台阶,青年人不甘,再度说道:“阿浅,我为你守身如玉,你为何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 云浅没吭声,而是再度看向秦湘,这人怎么就不生气呢。 她记得前世里,有位官员向她表达爱意,秦小皇后就将人逮进宫里,一顿板子,险些要了人家的命根子。 后被御史弹劾,秦小皇后还可以继续与她谈笑风生,说那人家中无妻有妾,又常于同僚们出入青楼楚馆。 并非良配。 秦湘依旧沉默,甚至没有掺和表哥表妹□□的意思。 两人刚踏上台阶三两步,青年人拦住她们,“秦公子,我与阿浅有话要说。” “阿浅……”秦湘品了品两字,抬首看向青年人:“你未娶,她已嫁,你二人只是表兄妹,阿浅乃是闺中名字,你再喊,就是坏她名声了。还望公子舌头捋直了说话,称一声云相。” 小白猫终于是恼了。 青年人面色一红,而云浅容德端庄,笑看秦湘,丝毫未将他放在眼中。 “我乃是程氏子弟,祖上也曾入三公,程门在京城亦有几分地位,你是何人,敢与我如此说话。”青年人自报家门,语气桀骜,轻视面前商门出身的秦氏子。 秦湘撇撇嘴:“祖先厉害,与你无甚关系,听闻你也是白身,士又如何,你入不得朝堂,无功名在身,与我并无区别。相反,我虽普通,却入了云相的眼,无异于一步登天,这么一看,我又比你高贵不少。” “你、你竟说出如此无耻言语,堂堂男儿,依附女子,毫无筋骨,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程矩怒不可遏,转头看向自己的表妹:“阿浅,你听听,此人将你当作垫脚石,你该认清他的面目才是。” 云浅故作奇怪:“她十六,你二十五岁,九岁之差。九年内,她可下考场去应试,秀才、举人、会考中上功名,届时,她必胜过你。” 程矩一噎,云浅越过他,拾阶而上,秦湘尾随,嘟囔一句:“二十五岁还是白身,说什么士与商。” 秦湘也有些明白了,老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她这个时候懂了,希望阿姐来拉扯娘家一把,可这么一来,丝毫不在意女儿是终身幸福。 云泥之别的两人,如何相配呢。 故作老成的人长长叹气,抬首看去,身侧的人双手置于小腹前,双手如玉。 光是手都这么好看,再看二十五岁都没功名的人,突然间泛起恶心。 比秦默纳了良家女儿为妾更恶心。 “阿姐,我也不喜欢他。”秦湘立即站队。 “下回不见他了。”云浅很满意秦湘的态度,虽说没有秦小皇后的狠毒,但做法也是不错的。 值得鼓励。 回到新房内,桌上摆了一盏冰酥酪。 秦湘奇怪,只有一盏,两人分食一盏吗? 作者有话说: 套路十四:让情敌出来晃动一下,有助于感情进展。 秦湘:她想喂我吃冰酥酪。 云浅:呵呵!
第15章 套路十五 秦湘没动,小心翼翼地看向云浅。 云浅歪头看着她,“你爱我,还是爱这盏酥酪?” 秦湘抿唇,酥酪与阿姐,好似并非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还是可以相融的。 “我们一人一半罢。” 云浅呵了一声,转身走了。 秦湘莫名,这人呵了一声是什么意思,她没明白,阿姐居高位多年,心思深沉,不是她这般脑子简单的人想得出来的。 人走了,秦湘看着酥酪要化了,实在不忍心,上前端起酥酪,小心地挖起一勺,满足地送进嘴里。 夏日酷热,来一盏冰酥酪,最是惬意不过了。 一盏冰酥酪吃完了,秦湘开始反思阿姐离开的原因,一盏酥酪,应该让给她吃的。 不过,既然想吃,为何就安排一盏,多半还是不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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