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很久之前开始,她们就已经在一起了,从身到心。 苏郁教会了她如何正常地去爱一个人,她的所有情感都得到拨正。 一个月后,储君苏郁自垂拱殿继位,帝号昭皇,同时下旨,过继逍遥王之女,册新乡郡主为公主,立为皇储。 百官山呼万岁,于殿前三拜九叩。 与此同时,慕椿则站在暖阁的窗前,谛听天边旷然钟声。 她住进了皇帝寝殿,身份自然不言而喻,御前服侍的太监宫女起初还在悬心该如何侍奉,谁料慕椿却是极周到的一个人,一颗心淡如流水,对谁都是淡而疏离,既不刁难也不亲近,放眼宫中,已是顶顶好伺候的一个人了。 但也有小宫女曾看见,下了朝的女帝陛下与她说话时,这位慕姑娘眼中的笑意掩都掩不住,而陛下则更是如此了。 苏郁也很快担负起为天下君主的责任,她每日除大朝会外,皆会与几个股肱大臣议政。午后去瞧一瞧沅依与嗣恭的课业,赵氏兄妹成了嗣恭与沅依的伴读,自然一起听学。 结果苏郁领着慕椿去看,回回都能撞见赵贵挨训斥,可奇怪的是,挨骂的明明是赵贵,气得吹胡子瞪眼背过气去的却回回都是讲课的先生。 苏郁心疼老先生花甲之年受大罪,又恼火赵贵不用心,常把赵贵骂得狗血淋头,有时还是慕椿见了才能劝住,后来二人一合计,先将谢濯从逍遥王府请过来做少傅,便不要宫中这些老夫子了,也让沅依和嗣恭不那么拘束。 再者,既然赵贵不是个读书的料子,那就丢给如今统领宫中禁军的紫苒练武,就不信他在紫苒手底下还能翻出花来。 谁料赵贵一去学武,整个人如鱼得水,连紫苒这样刁钻的性子也不禁多看了这少年两眼,后来干脆开口向苏郁讨走了赵贵做徒弟。 后来此事叫白芨知道了,忍不住笑道,“咱们两个是一家了,谁想咱们两个都徒弟竟也是一家的。” 晚上苏郁再回到勤政殿批阅奏疏,而慕椿则会在此时,不知从哪里走到她身边,递来一杯冷热恰到好处的茶水。 苏郁并不想她做这样端茶倒水的事情,怕她辛苦,虽然后来才知道慕椿能送茶只不过是因为她自己心情好所以过来赏赐自己这个皇帝一番罢了。 证据就是有一回赵贵打拳失手砸了慕椿兰花架上一盆心爱的兰花,那回气得慕椿直接罚他顶着花盆蹲马步不说,连苏郁的茶水也没了,晚上苏郁还奇怪着,可问了御前的宫人,宫人看不出慕椿半点变化,自然一问三不知。 可夜里二人就寝,苏郁一瞧就知道她是在气恼着,于是一问得知究竟后,次日赵贵就又被罚顶了一个盏子蹲马步。 这样的光阴,忽然让慕椿有些恍惚,恍惚这只是一场梦,因为一切都与她过往二十年的生活大相径庭。是以国丧之后,苏郁在一起与她云雨,她求苏郁让她疼,让她知道这一切不是梦。 疼到流泪时她咬了一口苏郁,后者哎呦叫了一声,却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小椿,小椿……是你吗?” 原来觉得这是梦的还另有其人。 慕椿则笑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一只小狐狸。” “那你是谁的小狐狸?”苏郁问。 “是阿郁的……”慕椿躺在她怀里,长发披在背上,悠悠问道,“是她捡到我的,你说她喜欢我吗?” 苏郁抬手便抚上了她的眉眼,柔声道:“她说她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 她再一次亲吻慕椿的唇,耳畔似乎似乎有一丝细弱的轻吟,那样柔软,那样动人心弦。 月华初上,一片皎洁。 次日一早,慕椿还不大清醒,苏郁便已起身梳洗穿戴上朝,临走时回到暖阁里瞧了一眼,便忍不住在慕椿脸上抓了两把,后者悠悠睁开眼,漆黑的双目神色惺忪,低声道:“阿郁……” 屋外的宫人忍不住笑了笑,苏郁道:“乖,等我回来用早膳。” “吃什么……”慕椿皱了皱眉。 苏郁道:“吃包子吧。” 她被宫人簇拥着走出暖阁,一路来到勤政殿接见几个等候在此的兵部官员。自从她从丹辽回返,便一直暗中关注丹辽动向,银伶以玉樽公主之号复国,正在边境逐步蚕丹辽的兵力与疆土,她与慕椿商议,都觉得此时联合玉樽重创丹辽时机大好,与此番正是来商议对丹辽用兵之策的。 过去的兴昔只是被慕椿痛恨着,但如今苏郁也与慕椿一起痛恨着这个人,她成了苏郁与慕椿共同的敌人,那便无论如何也必须死了。 ---- 其实椿椿很喜欢贵儿的,贵儿也争气得很呢 当然了孩子嘛骂还是要骂打也是要打的,不能惯着。 预计再轻松过渡几章我们就去搞兴昔啦 谢谢大家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第105章 反抗失败 下了朝回来,苏郁到暖阁用膳,桌子上果真摆了一笼屉的包子,慕椿沏了些好茶,洗了手坐在她对面。 “这包子……”苏郁瞧了瞧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奇形怪状的包子,一眼就知道这是谁的杰作,“此可谓巧夺天工啊。” 慕椿用筷子夹断了一根青菜,苏郁笑了笑,夹了一个咬了一口,里头是葫芦丝儿拌出来的馅儿,口感清爽。 慕椿抬眸看了看:“如何?” 苏郁赞许道:“不错,没露馅儿呢。”她笑了笑,“我竟不知你还会这个。还以为都和上回那奶茶似的。” 慕椿抿唇笑道:“那奶茶,天底下什么人要我都不给,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是是。”苏郁盛了碗粥,“我哪像你,那么有福气。” 二人用过早膳,苏郁与几个内臣商定对丹辽用兵的章程,慕椿执意要去听,苏郁只好命人在堂上支了面屏风,二人在屏风后听几个大臣商讨议论。 慕椿听得十分专注,苏郁身旁的侍中侍郎大多为官练达,通晓时务,所提之议大多十分切要中肯,自然不是当日三皇子府上一干酒囊饭袋可堪比拟。苏郁早听惯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不比慕椿听得用神,她时常偷偷望一眼慕椿,后来便不禁伸上了手。 慕椿皱了皱眉,低声道:“皇上……说正事呢。” “朕知道。” 苏郁将她抱坐在怀中,做了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姿势轻轻挑了挑慕椿的下颌,后者无奈至极,只能任由她调戏起来。 慕椿在这种调情的时候,一惯都要牙尖嘴利地笑话苏郁或是反调戏回来,可此刻外头一干官员风云激荡,慕椿便是有一百句话也说不出一句。 苏郁忍不住悄笑道:“原来你也有这时候。” 好容易到了中午,苏郁留这些官员在勤政殿后的偏殿用膳,独自换了家常的衣裳,一转眼便寻不到慕椿了。 宫人阿芍说:“慕夫人说,请陛下到暖阁相见。” 苏郁嗔怪道:“她竟使唤上我了?” 阿芍早已见怪不怪,闻言便笑着附和:“那陛下确是要说说慕夫人了。” “是得说说她。”苏郁颔首道:“叫他们上一碗酒酿圆子,再来碟豆腐皮包子,她喜欢吃。” 阿芍抿着唇笑道:“是。” 苏郁独自到暖阁门外,见那房门虚掩着,不禁寻思,这小狐狸精又在促狭胡闹些什么诡计?抬足推门,颈间突然感觉一丝清凉。 “别动。”慕椿低声道,“刀上有毒。” 苏郁眉头轻挑:“哦?”她笑了笑,“你要弑君?” “我也不想的。”慕椿道,“可兴昔告诉我,只要我愿意杀了你,她就对我既往不咎,让我做她最宠爱的公主。” “所以呢……”苏郁微蹙眉头,“你答应了?” “她开出的条件那么诱人。”慕椿笑了笑,“我为什么不答应?与其躲在这里担惊受怕,还比如……” 苏郁轻笑:“那我若是想活命,只怕要开出更高的条件了。” “价高者易得。”慕椿道,“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也许可以考虑再背叛她第三次。” 苏郁有些可怜兴昔,不禁叹息道:“说吧,什么条件。” “你以后上我,不能再上三天三夜……”慕椿顿了顿,“七天七夜更不行!我每天要睡六个时辰……不然我老得快,你到时就喜新厌旧了!” 苏郁忍不住促狭一笑:“你叫床的时候……不是口口声声说,我要我喜欢吗?我喜新厌旧?你有本事就活到一百岁,看看我苏郁究竟有没有喜新厌旧!” 慕椿咬了咬唇:“你只说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 “答应,答应。”苏郁举着手点头,“我都答应。” “你发誓!” “好好好,我发誓。” “还有,日后办正事的时候,不准再动手。” 苏郁无辜道:“哪种正事啊?” “你说是哪种。” 苏郁摊手:“与你相关的都是正事……” 慕椿双颊一红,有道,“议政的时候,不准偷·情。” “偷情?”苏郁实在忍不住了,“哪家皇帝还偷情啊?那叫宠幸不是吗?” 慕椿才不听她狡辩:“你只说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苏郁点头道,“我答应,我还发誓,成不成?”她忍不住嗔怪,“一闹脾气就要回娘家的小狐狸精。” 慕椿心道,丹辽才不是我的家。 苏郁一答应,慕椿便松了刀,苏郁忍不住按了按酸涩的颈,瞧着那把装饰精美的短匕,“你从哪弄的毒药?” “不告诉你。”慕椿得意道,“叫你不敢欺负我。” “行,回头我把白芨打个二十大板,也就问出来了。” “不准。”慕椿道,“没毒……我骗你玩的。” “好啊!”苏郁慢慢坐下,把玩着腰间系袍衫的宫绦,目光缓缓落在慕椿身上,“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慕椿才不怕她,只道:“你可答应了……” 苏郁却不理会,只继续说,“还意图弑君叛国,红杏出墙,数罪并罚,看来绝不能轻饶。” 慕椿退了两步:“君无戏言……” “傻瓜,那都是骗人的。”苏郁上前将她捉住,夹在臂弯下,一路走到帘后卧房,将慕椿按在榻上。 慕椿抬手推开:“你……你别……”顿了顿,突然乖巧地看着苏郁,“陛下,我知错了。” 苏郁笑道:“知错就好,知错就乖乖受罚。”她拍了拍慕椿的被,“跪着伤膝盖。” “你当年都让我在墙根儿底下跪了一天……”慕椿又挨了一巴掌,忍不住叫了一声,“苏郁,我饿了,吃饭去!” “乖,先吃你再吃饭。” 慕椿欲哭无泪,攥着她的手道:“我不……” “那我快点儿。”慕椿被按在榻上,咬着唇懊悔不已,果然天底下男的女的都一样,把人骗到手了就露出真面目,什么浓情蜜意体贴呵护都是假的,她就是馋自己这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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