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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听过玉樽国吗 紫苒蹙眉:“是你?” 白芨冷笑:“是她,杀了吧。” 紫苒将刀压在琼英颈上,作势要砍下去,谁知琼英却突然哭喊道:“我不是,我不是……求求你们饶了我,我不想死……” 白芨啐了一口:“你个小骗子,差点把我们都骗了,你那姓戴的主子情郎死了,你怎么不跟着去死?” 琼英抱头哭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 紫苒亦对她欺骗自己的行为恼怒非常,不欲再听她说下去,抬刀便要落下去。 “慕……慕……” 琼英喃喃地叫着,白芨拦住紫苒,拎着她的后颈问道:“慕什么?” “慕椿……”琼英满脸绝望地哭叫道,“是慕椿让我这么做的……” 白芨道:“你胡说什么?” 紫苒却道:“我倒不觉得是胡说。”她收了刀,拉扯着琼英到自己眼前,掴了掴她的脸颊,“告诉我,慕椿究竟让你做什么?” “紫苒你别……” “怎么?”紫苒冷笑,“怕她供出些那狐狸精的罪行?” “你别血口喷人!”白芨道。 “那你急什么,好好听听。”紫苒抖了抖手,对琼英道,“你要敢撒谎,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不敢……我不敢……”琼英泣不成声,“她早就……慕椿……早就知道是戴泽让我骗你们过去的……在船上,在船上她就知道了,我都承认了啊,连戴泽要毒死她我都说了……可她没走……她还要去,她明知道酒有毒的……我都说了……她说,她就是死,也要报仇……是她做的,我都说了……” 紫苒蓦然松开了手,怔忪之间,突然想到那一日,慕椿面不改色地与戴泽搏命,她原以为那个女人,是胸有成竹的在毒酒之间周旋,原来……原来她根本没想活着,从头到尾,她就是要以命换命来让戴泽死。 紫苒突然觉得一阵恶寒,连琼英的哭声也听不到了。 她忍不住想,慕椿就是个疯子。 ———— 翌日,苏郁早早起身到官衙内料理庶务,慕椿睡醒时,白芨正坐在远处的案前翻着赵翠翠的默写。 她听见动静,递了杯水给慕椿,而后撩袍坐在床边,抓住慕椿的手腕按了按,而后神色复杂地说:“慕姑娘,我一直有个疑问。” 慕椿大约料到她所问为何,侧过头道:“酒是无毒的。” 白芨目光凝在她身上,神色坚定:“我敢赌上我二十年医家的修为,那酒不仅有毒,且是穿肠剧毒。” “可我没有事,大约……是你错了吧。” “慕姑娘。”白芨松开她的手腕,坐近了一些,“我并非有意窥探你的私隐,只是我探你的脉象,发觉你昏迷之中,体内隐隐有药力与那剧毒相冲。医家并无绝对之言,纵然剧毒亦可有解。但若你不与我说,我照料你的身体,又该如何下手呢?” 慕椿藏在被下的手隐隐攥紧,面色苍白地望着窗外的青翠颜色。 “白姑娘。”她叹息,缓缓转过头,目光寒凉而无奈,“对不住。我不想说。但如果你执意要问,我只能说,戴泽的毒药并不会置我于死地,我已经没有事了。” 白芨沉吟着,忽然笑了笑,又是寻常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事就好,既然没事,我也好与公主禀告慕姑娘大安了。” 慕椿亦轻声笑道:“多谢。” 她披着衣裳到外头坐着时,赵权赵贵两个正在树下念书背文章,那样晦涩的经文道理,对于两个生长于田野间的孩子实在难懂,但他们却依旧乐衷于学下去,这样学着,能够向苏郁证明他们是有用的,不会再一次被抛弃。清脆的读书声传入耳中,大多都是慕椿了然于胸的内容,甚至随意听着就能揪出句读上的错儿来。 白芨不准她过于劳累,甚至将她看书的权利也短暂地剥夺了,只把她驱赶出来晒太阳养身体。慕椿实在无聊,只好拣了根树枝在脚边的土上划弄着,逗弄着树梢飞下来的麻雀。 忽然,头顶盘旋了一片阴翳,伴随一声悠长的鹰鸣,赵贵抬头一指:“是鹰!好大的鹰!” 慕椿放下树枝,抬头望去,银伶不知何时跃上檐角,伸出手臂供那苍鹰停脚。 “伶姐姐!”赵贵舞着双臂,“我想摸一摸!” 银伶淡淡地看了一眼,跳下屋,那苍鹰随之盘旋而下,立在她的双臂上。她轻轻按住鹰首,赵贵又惊又奇,身手在鹰脊上摸了摸,双目一亮:“它好白啊,但是尾尖是青色的。” “它叫尾青。”银伶道。 慕椿想起从前见过的几只鹰,想必这鹰就是他们暗卫的通信之物。鹰性多灵,又是猛禽,驯服并非易事。也许这些暗卫也正如他们的主人一样,享受着驯服猎物的乐趣,那苏郁对自己,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思呢? 她正沉思着,银伶已将鹰放归长空,而后走到她面前。慕椿抬眸,刚欲起身:“银姑娘。”银伶道:“你有伤,不必起身。”随即撩袍坐在她身旁,低头看她在地上勾画的人形,问道,“是公主?” 慕椿笑了笑:“随手涂鸦而已。” 银伶并不追问,依旧那样冷淡地静坐。 秋风拂过,将慕椿披在身上的长袍掀起,她伸手去压,却露出了袍下的双脚,并未着袜,只踩着木屐,纤细的脚踝上系着一条赤色金链。银伶凝视着那条链子,低声问:“这条足链……” 慕椿低头看去,笑道:“是公主赏赐。” “哦……”银伶暗暗叹了口气,搭在膝盖上的手轻轻舒展,她记得公主与这条足链的渊源,不想公主却将它赏赐给了慕椿,不禁问道,“慕姑娘,公主说你博学,我想问你一件事。” 慕椿道:“博学不敢当,有事便问吧。” “你听过玉樽国吗?” 慕椿的眼睫翕动着,琉璃似的眼珠如同浸在水中般清透,瞳黑容白格外分明。 “只听过是西部边陲的一个小国,不过早已为丹辽所灭,王室无人生还。” 银伶颔首道:“没错。玉樽地处国朝与丹辽之中,当年国朝用兵西陲,欲取路玉樽,承诺若灭丹辽,便与玉樽结百年之好。可惜后来,朝里出了清河王的案子,当时在西陲用兵的大多是清河王的王属军,清河王被诛灭后,先帝恐王属军暴乱,便停止攻伐丹辽,将王属军分而裂之。丹辽遂趁机反攻报复玉樽,玉樽国弱,很快便亡国了。” 慕椿如一个旁观者静静地听完,不禁叹息。 银伶又道:“丹辽可汗将整个玉樽王室沉于天湖中,而后动兵七万,取玉樽三千国土,将天湖填做平地。”她说到此处,沉静的目光中终于见到了一丝忿然的颜色,诉说着她与那早已湮灭于西陲风沙中的国家的渊源。 “而我,正是玉樽遗民。”她低头看向慕椿的脚踝,“你脚上的足链,是当年国朝向玉樽承诺修好时,玉樽采境内天石炼制而成,进献国朝,作为两国修好的见证。” 慕椿讶然:“原来……还有这个缘故。” 银伶道:“是以……我才有此一问。” 慕椿叹了口气:“可惜这不过是公主所赏,我原以为只是寻常的饰物,看来我并不相配此物。” 银伶摇头:“那本就是公主的,公主给了姑娘,姑娘收着就好。我与姑娘说这些,其实,也是我逾越了自己的本分。二十年弹指,玉樽遗民四散,我原本也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见到这条足链,忍不住有感而发,姑娘听过,便忘了吧。” 慕椿颔首:“我省得您的意思,听过,便忘了。” “不过……听说公主一直有意对丹辽用兵,我想,只要我活着,总能看见那一日的。”银伶道,“玉樽笃敬王室,丹辽灭王族之仇不共戴天,若有那一日……”她没有说尽这句话,那一日太远了,距离玉樽灭国已近二十年,再多的希望也会随光阴的流逝而消磨。 银伶起身,任由秋风吹拂着丝发衣衫,将她的目光一处西送,送往那风沙中掩埋的故国。慕椿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用那树枝将地上所画的苏郁模样抹去。 ———— 九月霜降时,苏郁终于踏上回京之路,留裴、裘二人主理扬州事务,车骑北上,半月内抵达京畿。与江南时一片青翠不同,京中早已是深秋时节,万物肃杀。 慕椿听见两岸猿啼,忍不住撩开车帘,只见江波浩渺,倒映着无垠的穹苍,雁阵亦为猿声所惊,不安地急掠过。 人马稍歇,苏郁策马来到她所乘车畔,本来还担心舟车劳顿慕椿会吃不消,见她容色大好,正拥着揉蓝风氅喝茶,好似一朵寂静而绽的苍兰,忍不住凝眸许久。 苏郁隔窗而笑:“如何?可还吃得消?” 慕椿道:“公主有归乡之情,我自然感念,不敢惰怠。” 苏郁握着手中马鞭的珊瑚手柄,轻轻戳了戳慕椿的肩:“午后就能入京,你先跟着他们回去歇歇,我入宫回来之后,过来伺候晚膳。”又道,“加你个胡床。” 慕椿淡淡地应了一声。 赵权赵贵两个最静不下来,一见到北方风光便觉得哪里都新奇,趁着人马歇息时四处跑了起来,白芨骂了多少句也骂不回来。 ---- 呀呼~ 是勤劳的我呀 今天有3000+ 谢谢大家
第49章 醒醒,回屋睡 苏郁瞧见,只笑道:“随他们吧,到了咱们这个年岁,想撒欢也没心力了。” 白芨抱着手臂:“一会儿回不来,就让他们自己走进京里头。” 赵权赵贵跑到江畔的芦苇荡前,二人皆是江南少年,尤其熟识水性,见了茫茫江河便觉得是鸟归山林,脱了衣裳就跃了进去,少年人身强体健,深秋时节倒也不觉得冷,来往江的两岸游了一遭,赵权惦记着不能耽误行程,便率先游回岸上穿衣。他系好衣衫,冲江里的赵贵喊到:“快上了!该回去了!” 赵贵应了一声,又往芦苇丛里游了游:“我拔些芦苇,回去给翠翠扎小兔子!”说着拨开眼前层浪翻涌的芦苇荡,挑些细嫩的抽了出来。大约抽了十余根,又往深处游了游,赵权瞧前头众人已然休整完毕,便催促道:“快上来!” “来了来了!”赵贵拔够了数量,刚想转身游回去,谁料脚下突然叫水草缠绊住,他憋了口气潜到水底解开时,忽然瞥见芦苇底下一抹黑影。 赵权又催促了一番,只见赵贵猛地从江里拔出头来,大喊道:“哥!这儿好像有死人!” 江里淹死人并非奇事,赵权道:“那你离远点,别染上什么脏东西!” 然而赵贵哪会这样听话,他又往那黑影处游近了些,打算看个清楚,谁知竟发现那人只是下半身泡在水里,上身没在芦苇荡靠岸的浅滩上。赵贵攥着那黑影的一角,用力一扯,直接将那人扯进了水里,这才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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