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正常的碰触,饶听南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腿都微微发软,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左止元的指尖大概有着某种魔力,游走过的地方仿佛有电流窜过,肌肤都发烫。 “好看,明天就戴这副上班吧。”左止元欢快活泼的声音不知道何时也慢慢低沉下来了,手停在饶听南耳后,喉咙微微滚动。 红着耳朵的饶听南,委屈地像个包子似的饶听南,镜片反射下浅棕色瞳孔湿漉漉的饶听南…… 真是,想让人吻下去。 她的声音里也带着某种难言的意味,“真是的,像极了……” “像极了什么?”饶听南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些抖。 “像极了衣冠禽兽,”左止元抿抿唇,勉强收敛了自己的那些会把人吓跑的心思,手指离开了饶听南的耳朵,接过她手中紧攥着的花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我真的很喜欢你戴眼镜,看来以后还可以多买点。” 饶听南耳朵又是一红,嘴硬道,“不必左总费心了,我自己可以买。” “对啊,我就是说你自己可以多买点,”成功套路了饶听南的左止元笑得和一只小狐狸似的,“难道饶助理想要我给你买吗?也不是不行嘛。” “不……不必了。” 左止元麻利收拾好一箱子的眼镜和其他杂物,又打开了另一边超大尺寸的行李箱,收拾着里面的衣物。 “不不不,这个,左总真不用了,”饶听南急忙阻拦,“我到时候拎着行李箱就走的。” “你怎么老说要走的事。”左止元有些不满地皱皱眉,扭头看她。 饶听南一怔,随后心中有些复杂的欣喜。 对,就是这样,生气吧,愤怒吧,最好能吼我几句,然后失望地走开。 “我都说了,走是走那天再说的事,现在归现在。”左止元拉开衣柜,将衣物一件件挂好,嘴里念叨着,“你看看你这件大衣,在箱子里待了多久了,都有折痕了。” 饶听南捂额,心中泛起了种奇怪的想法。 好像……左止元不排斥自己离开? 某种异样的情绪顿时充斥了她的心脏,尽管理智和逻辑告诉她这不可能,但左止元对于她三番两次强调“我要走了”这一情况的熟视无睹,让她心中酸酸的。 呸,你不是想走吗?酸什么。 “对了,有件事得告诉你。”左止元利索地收拾好东西,又领着发呆的饶听南走到墙边,指了指那道隐蔽的联通门,打开,露出了其后自己的卧室,“这是主卧和客卧的联通门,一般是开着的,你要是想关上也可以。” 饶听南嘴角抽了抽。 “您之前可没告诉我还有这个。”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么?”左止元看上去理直气壮极了,声音却有些底气不足,“而且……你要是想锁起来也是可以锁起来的嘛。” 饶听南瘪瘪嘴。 “左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手上应该有这道联通门的钥匙吧。” “额……是有的。” “以我对于门锁的浅薄了解,即便门是锁上的,有钥匙也是可以开门的吧。” “……是可以,”左止元抿抿唇,轻咳一声,“要不……我把钥匙给你?” 饶听南挑眉。 “您有几副钥匙?” 满怀鬼胎的左总终于无奈地低下了脑袋,手默默伸出来,掌心躺着两片钥匙,一片新一片旧。 “本来只有一把,今天中午又多配了一把。”她低声嘟囔着。 “只配了一把吗?” 左止元手僵在半空,无奈地摸摸口袋,从口袋里再掏出一把崭新的钥匙,恭恭敬敬上交。 饶听南不动声色。 左止元沉默了一会儿,又摸摸另一边的口袋,掏出两把,放在手心上。 饶听南捂额。 本来就只是诈一诈,结果诈出来这么多。 “……算了,你都收着吧,门也不用锁了。”她沉默了好一会,看着面前低垂着脑袋的左止元,终于叹了口气。 “反正,如果你想进来,收你多少把钥匙都没用,防小人不防君子嘛,我相信你。” 哼,防小人不防君子?鬼才信! 以她对左止元的了解,今晚左止元要是不偷偷摸摸溜到自己这边来,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到时候偷偷摸摸溜进来的左止元要是被自己逮个正着,就有合情合理的理由再搬下去,甚至是提早搬走了! 饶听南满意地想着。 左止元也是一脸惊异和感激,收起了钥匙,殷勤地做出邀请,“饶听南,你要不要来我房里看看?” 饶听南默默退后半步。 “不……不必了。” ----- 入夜,饶听南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又换了个新环境,可能是因为这张床过于柔软,也有可能是因为心中某种暗戳戳的期待。 反正,她总觉得联通门另一端有动静,似乎是有些什么窸窸窣窣的响动,但是竖起耳朵一听,又什么都没有。 “防君子不防小人,”她喃喃自语,“左止元,你可不是君子。” 一点了,饶听南没睡着。 两点了,饶听南翻了个身。 三点,饶听南坐起来,苦恼地揉了揉脑袋。 难道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左止元根本就没这个想法? 不,我不信! 气鼓鼓的饶助理干脆穿上了厚厚的鲨鱼睡衣,轻手轻脚地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虚掩着并没有关上的联通门旁边。 左止元休想跑!一进来就要被自己抓个正着! 饶听南,你要清醒! 饶听南,你要保持理智! 饶听南,你要……呼呼呼…… 饶听南靠着墙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宛若小鸡啄米,越来越低,身子重心也慢慢偏移,向虚掩着的联通门栽过去。 睡得香甜的左止元翻了个身,嘴中呢喃着什么。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 她猛地惊醒,吓得从床上跳起来,懵懂地四处张望,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瞪大眼睛。 声音是从联通门那边传出来的。 那里似乎有黑乎乎一团影子。 灯开,她愣愣地看着饶听南连带着椅子扑倒在地,双眸紧闭,睫毛不断颤动。 她抬头确认了一下。 这里是我房间啊。 这是什么情况? “饶听南?” “别管我。”饶听南声音沧桑,依然不愿意睁眼,耳朵却红透了。 “您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快来一起来嘲笑这只饶猫猫 (注意内容提要~)
第43章 “饶助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啊?”饶听南跟着左止元一进秘书办,迎面而来的小陈顿时惊呼出声。 饶听南神色一僵。 还没到上班时间,秘书办里才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小陈的惊呼也只引来了寥寥几人的注目礼于是也都注意到了饶听南脖子上的两道红痕。 还能勉强松口气的是,八卦头子通讯秘书还没到。 “啊她昨天被猫抓伤了。”饶听南还没开口左止元却率先解释。 小陈懵逼地看了眼饶听南,又看了眼自家大领导。 为什么是左总解释的? 只是某种小动物的直觉让她没接着往下深究只是又兴奋起来了,乘着还没到上班时间仗着和饶助左总混得挺熟了,她试探着问,“饶助理,你也养了猫啊。” 呜呜呜,我和我偶像又多了一个共同点! 也? 饶听南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字眼睛迅速巡视,在小陈内搭的毛衣上发现了一根白色的长猫毛。 “嗯,对”她下意识避开了一些可能会让对话继续下去的选项,比如布偶“是一只很有心机的黑猫。” 千里之外的龙井又打了个喷嚏。 搭着聊了几句两人迈步走进总裁办公室虚掩上门饶听南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左止元“左总果然大家都注意得到。” “我让你穿件高领毛衣,”左止元唉声叹气,“好歹遮掩一下吧。” 饶听南摸了摸侧脖颈上的两道淡淡的红痕,面色沧桑,“高领根本遮不住,顶上还有一截露出来,那样遮遮掩掩才会更引人注目吧。” “秘书办向来是八卦中心,”左止元叹口气,瘫倒在待客的沙发上,“我估摸着不超过三小时,你脖子上的伤就能马上通知到整个分公司了。” “不用三小时,”裴良夜拿着文件推门进来,正好听着这句话,吐槽着,“这才几分钟,群里已经传遍了,不过很幸运,大家都被你们忽悠过去了,讨论重点是‘饶助这么高冷的人居然也养猫耶’。” 饶听南嘴角抽了抽,拿起文件盖住了自己的脸。 裴良夜神色不善地看了眼装死的饶听南,又看了看一旁无奈的左止元。 “左总,龙井要是知道你在外面有猫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要不是她知道左止元根本没在这边养猫,说不定也会被这两人骗过去。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她坐在椅子上,敲了敲饶听南,磨磨牙,“别装死了。” 脖颈上的红痕,如果不是猫,剩下的可能就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 “别扒拉我,”饶听南的心丧若死的声音从文件底下传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来话长。” 我只能和你说是猫抓伤的,不然咋说? 我昨晚觉得会有人偷偷摸摸爬床所以熬了半宿没睡守在联通门门口坐着托着下巴睡觉的时候失去重心摔到别人房间里结果弄伤了自己? 谁会信啊! ----- 时间指针拨回昨晚。 左止元放下手中准备投掷出去的水杯,抬腕看表,又看了看面前扑倒在地的人。 报告警官!凌晨四点半,我房间里有一只蠢蠢的呆鲨在亲吻地面! 左止元非常努力地憋着笑,围着饶听南踱步绕了几个圈子之后,在她身旁蹲了下来,伸手戳了戳鲨鱼帽子上的背鳍,轻咳一声,“回床上去睡?” 饶听南散乱发丝遮掩的耳朵更红了,沉默良久。 “左总,我现在说我在梦游还来得及吗?” 左止元挑眉。 “你可以试试,我不拆穿。” 于是她看着面前的人摇摇晃晃地起来了,闭着眼睛,慢慢转身,手向前探去,摸索门框,寻找着回去的路。 左止元超级努力地憋笑,打开手机搜索相关短视频,音量键调大。 【梦游是一种常见的生理现象,梦游时少数人可能闭眼,多数人则是睁着或者半睁开眼睛……】短视频里的医师勤勤恳恳做着科普,还在摸索门框的饶听南神色复杂地睁开眼睛。 她大步流星的离去,又迅疾如风地转身,在左止元好奇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拿起倒在地上的矮凳,又大步流星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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