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远不近地站着,互相猜着彼此的心思。 一阵风掠过,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越羲好像看到了紫色花瓣从眼前飘过,她被风迷了眼,等要仔细看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难道又是错觉? 清和朝她走来,越羲警惕地后退一步,清和不耐烦了,勾勾手把她拉到跟前,盯着看了几秒后,抱住了她。 越羲整个人都僵硬了,还以为这小女鬼要对她下手呢,怎么突然态度就变了? 清和什么都没说,紧紧抱着她,直到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 越羲越过她的肩膀往前看去,不无数骷髅架子正在朝她们聚拢而来。 越羲刚要出声提醒清和,清和抱着她的腰飞起来,几个纵跃已经出了骷髅的包围圈。 “这东西怎么会……”越羲喃喃。 一般拥有自主意识的都是有魂魄附着在上面,但这骷髅一看就是死了好多年的,只是一具平平无奇的骨架。 两人靠得极近,越羲说话时温热的呼吸洒在清和脖颈上,又痒又酥。 清和放开她的腰,不自然地把脸往旁边移了些。 “这是陈舞的尸体。” “陈舞的尸体?”越羲惊了一下。 梦境里的陈舞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怎么会有尸体? 清和眸色深沉地看了一眼那轮上弦月,然后声音幽远地说:“谁知道呢,或许这不是梦境呢。” 似真似假,如梦似幻。 人活着本来就是一场虚妄。 在清和说出这句话后,她们面前光影浮动,树叶从眼前飘过,转瞬间里两人就站在了公主府的院子里。 牡丹开得格外艳丽,院子里才子佳人无数,只不过她们没在赏花,而是盯着她们。 被数十双眼睛盯着,越羲有些不自在,清和面色平静,准确地找到了陈舞所在,抬步朝她走去。 越羲连忙跟上,走近些才看到,陈舞跟崔屏坐在一起,不知道崔屏说了什么,逗得陈舞哈哈大笑,两人温馨和睦,哪有半点吵架的样子。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清和淡淡道:“已经是第二年春天了。” 越羲这才恍然,怪不得院子里的牡丹这么娇艳。 陈舞看到她们,朝她们招手,两人走过去,陈舞向崔屏介绍。 “这两位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暂住在我府上的姐姐、” 崔屏看过来,扫了一眼清和之后,把目光停在越羲身上。 “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越羲心道,的确见过,不过是在你死了之后。 “我们刚来京城不久,应当是没见过的。” 越羲这么说,陈舞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明明已经一年过去了。 陈舞让她们坐下,兴奋地说:“我在跟屏姐姐商量成亲的事,你们也帮我出出主意。” 越羲看一眼崔屏,她附和着陈舞,脸上是挑不出毛病的笑容。 这一年发生了什么?崔屏为什么态度大变? 越羲不相信她浪子回头,更多觉得她又在利用陈舞。之前不是说要袭爵,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崔屏笑着转头看越羲,问她:“越小姐,有什么事吗?” 越羲连忙道:“没有。” 崔屏的笑容里好像多了些什么,道:“你一直盯着我看,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陈舞和清和同时看向她,越羲尴尬地笑两声,心里把崔屏骂个半死。 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我就看了你一眼好吗! 陈舞恋爱脑高发期,听崔屏这么说立刻就拉着她走了,把越羲和清和丢在亭子里。 沉默了好一会儿,清和突然开口:“她很好看吗?” “哈?”越羲望向她,跟她的眼神错过。 清和站起来,声音一如之前冷淡,“走吧,去打听一下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打探了一圈,从零零碎碎的传言里,越羲把事情拼凑了个大概。 崔侯觉得女儿立不住门户,要在宗室里过继一个儿子,崔屏的地位受到极大的挑战,所以她想借助陈舞的权势,顺利袭爵。 跟越羲猜得八九不离十,崔屏那种放荡又自私的人,除非触及她自身的利益,否则绝对不会乖乖认命。 晚上清和出去了一趟,直到天黑也没回来。越羲一个人睡不着,去院子里散步,遇到了喝醉的崔屏。 越羲看到她那张脸气就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走,崔屏跑上来拉住她的袖子,硬往她身上贴。 “越小姐,我们真的没见过吗?” 越羲冷着脸道:“崔小姐,我可以确定我没见过你,请你自重。” 崔屏笑一声,把她拉进怀里,笑得放浪又恶心。 “没关系,我见过你就行了。” 越羲想挣开她的手,没想到这死酒鬼一身蛮力,她用尽了力气也纹丝不动。 正在她准备给崔屏一个背摔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在干什么?!” 她停下动作转身看去,陈舞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她身旁的清和眼神晦暗,面色冷峻。 哦哟,完蛋了。
第9章 红鸾星动之 越羲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说:“如果我说是意外,你们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 清和先一步上来,把她从崔屏怀里拉开,凝眸看着崔屏,漆黑的眼瞳似乎有浓雾在翻涌。 崔屏对此不以为意,见陈舞也生气了,这才收了眼底的算计,虚情假意道:“小舞,你听我解释。” 陈舞气鼓鼓的,像只河豚似的。 “好,那你解释。” 崔屏似乎没想到她没有去诘责越羲,脸上露出一丝懊悔,低头说:“好吧,是我酒后失态,不关越姑娘的事。” “哎哎哎!别把我牵扯进去啊,本来就是你先动手动脚的。”越羲不忿道。 崔屏看她一眼,似乎有些委屈,“越姑娘说是那就是吧。” 越羲:“?”什么意思,硬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陈舞将视线转向她,表示不满,越羲正要解释,被清和一把揪住领子拎走。 “我的人我自己会教育,崔小侯爷管好自己才是,免得下次酒后失态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越羲被拎着倒着走,看到了崔屏眼里一闪而逝的阴郁,她想跟清和说,结果嘴还没张,清和就预判到了似的,沉声道:“闭嘴,再吵把你丢池塘里。” 越羲抿了抿唇,像小鸡仔一样被提溜到了房间。 门关上,清和抱着手倚在门上,道:“说吧,怎么回事。” 越羲有种自己是犯人,而清和是铁面无私,慧眼如炬的法官,任何微小的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自己扑过来的。” 清和脸上表情不变,看不出来信还是不信。 “大半夜你去外面干什么?” “等你啊,你不在我睡不着。” 越羲回答的诚恳,清和敛了一眼眉眼,往床边走去。 “过来。” 越羲:“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睡觉啊,我不在你不是睡不着吗?” 越羲颠颠的过去,乖乖爬上床睡在里面。 鉴于两人的武力差距,清和睡在外面是非常有必要的。 虽然越羲觉得自己作为猛一应该保护清和,但现在实力不济,暂且退避二线,努力不拖后腿。 这不是怂,是战术。 清和出去了一趟似乎很疲惫,没多久就呼吸就均匀了起来。 越羲侧身对着她,借着烛火看她,越看越觉得好看。 单身二十四年,越羲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以为是月老没给她牵红线,原来是因为颜控。 红鸾星之所以没动,是没遇到像清和这样的美人。 以前她经常说,自己是长白下脚下修行了十年的尼姑,心比长白山的雪还冷。 现在不这么想了。 有个这么美的美人睡在身侧,别说尼姑,就是佛子也得还俗。 蜡烛炸了一下,唤回了越羲神游的思绪。 清和睡着就跟死了一样,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是浅的。 越羲看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觉得口舌有点干燥。 下去喝点水吧。 越羲想从床尾下去,床尾的纱帐被清和卷在被子下面,揭不开。 迫不得已只能从清和身上越过。 她双手撑在清和两侧,把睡着的少女圈在臂弯之间,面对面时鼻子碰到了一起,没忍住亲了一下清和的唇瓣。 然后,清和醒了。 她目光清亮,像一泓清澈的湖水,直勾勾地盯着越羲看。 越羲一个激动,从床上滚了下去。 “哎哟,屁股好痛。” 清和听着她小声哀嚎,平直的唇瓣有了些弧度。 “你要做什么?”她问。 越羲爬起来往桌边走,回道:“口渴,想喝水。” 清和眼神轻微动了一下,然后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喝完赶紧睡,在这里晚上不要闹出太大动静。” 越羲灌了两杯水,连忙爬上了床。 两人同款睡姿,躺得板板正正,跟僵尸似的。 越羲深呼吸一口,刚准备酝酿瞌睡,就听清和说:“梦境中是不会感到饥饿和口渴的。” 越羲觉得不对,反驳:“我刚才明明……” 清和突然转身看她,吓得她呼吸漏了一拍。 “是你心太燥了。” 越羲侧身跟她面对着,两人的鼻子都快要碰到一起,呼吸相闻,热气喷洒在脸颊上,心里痒痒的。 蜡烛燃烧到了底部,光线瞬间昏暗了不少,朦胧的光影更显暧昧。 越羲眼睛不眨地盯着清和,不由自主就凑了上去。 清和在她的唇快要碰到自己时,及时转了过去。 “睡吧,夜深了。” “别再盯着我看了,脸都要被你看穿了。” 越羲:“?”o(╥﹏╥)o 本来就睡不着,这下更睡不着了,她索性厚着脸皮,抱着清和的胳膊,跟她枕同一个枕头。 这招果然奏效,很快睡意就来了。 耳边的呼吸逐渐清浅,清和微微侧头,脸靠在越羲耳侧,一脸放松地睡去。 第二天越羲先醒来,这是这么多天,她第一次醒得比清和早。 清和侧着脸靠在她肩上,头发散落在身侧,跟她缠绕在一起。 雪白的脖颈,凸起的锁骨,浅浅的沟壑…… 这一切对晨起的年轻女人是多么大的冲击? 越羲第一次理解“血气方刚”这个词。 清和嘤咛一声,唇瓣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樱花一样诱人。 越羲心一横,不做人了! 她转头快速在清和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回到原位,自欺欺人般的想清和不会察觉。 清和悠悠转醒,声音带着点沙哑,性感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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