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 “嗯。” “你和半夏对我够意思了。”向非晚拍了拍她肩膀,“这么多年真的够了,你们姐妹讲情义一直留在我身边,但是你们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同样的话,我也跟半夏说过。” 冬青鼻尖和眼眶发酸,又想哭。 “但是一码归一码,你和叶桑榆之间达成什么协议我没问过,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昨晚的事确实过了,明目张胆串通骗我,”她深吸口气,隐忍道:“你了解我的脾气,我不追究,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向非晚也没别的要求,如果冬青真心跟着叶桑榆,那就忠心耿耿,不要再变心。 “向总,我和桑榆是有原因的。” “我没兴趣知道。”向非晚做的决定不会改,当晚华信集团作出人事调整,冬青将不再任职向非晚的特助。 此事在商界颇为轰动,那可是冬青,从向非晚进入华信集团就开始陪伴在她身边,相当于左膀右臂。 冬青的去处,没具体写。 华信集团的人看了都懵,因为他们也是看热搜才知道。 冬青看到热搜,正在自己办公室里收拾东西,眼泪汪汪的。 叶桑榆在向非晚的办公室,状似随意聊起她的酒量:“你之前醉倒可就是醉倒了,现在醉了还能撑到公司啊。” 向非晚抬起头看她:“你不在的时间,我酗酒严重,但又不能耽误工作,就是从那时锻炼出来的,即便喝再多的酒,只要我心里有事,我都可以起来。” 叶桑榆给她竖起两个拇指:“你棒棒。”带着一丝夸张,向非晚笑意里透着宠溺:“这调皮样儿,倒是和之前一样。” 她收起笑,转身帮冬青收拾东西。 她们已经偷偷商量过,冬青以后就在暗中的位置,尽量不露面了。 冬青拾掇完,叶桑榆帮着打扫。 她敲开向非晚的门,深深地鞠躬:“谢谢向总,请您一定照顾好自己。” 两人一起走的,办公室里忽然空荡荡,向非晚怔怔地失神半晌。 她去窗边,看到两个小小的影子,她们回头往楼上看,她退回到墙边。 很不巧,叶桑榆下楼碰见了关系户,敌意满满地看她。 她懒得搭理,关系户在她身后挑衅:“你不是要开除我吗?怎么还不开除,是不想开除了,还是没有你喜欢的日子?” “你别猖狂。”叶桑榆捧着冬青的纸箱,回身淡淡道:“没几天了,好好珍惜吧。” 夜色降临,叶桑榆开车载着冬青回家。 路上,她接到陈芳芳的电话,陈芳芳断断续续说半天,她才弄清楚,陈芳芳是想起来一点信息。 “跟一首诗有关。” “诗?” “有山有水的。” “这……还有别的吗?” 陈芳芳支吾,想不起来了。 冬青蔫蔫的,给半夏发信息,说自己被开了。 半夏:然后呢? 冬青看她冷漠的语气,更想哭了,这什么狗姐姐! 诗词,有山有水的,一抓一大把,叶桑榆宿醉的脑袋根本想不起来。 家楼下,冬青不想上楼:“我胸口闷,想在楼下透透气。” 叶桑榆让她等着,她带壮壮下楼,两人在小区里溜达。 她看不得冬青蔫巴巴的,故意扯了个话题:“怎么都不见苏稚溜叮叮呢?” 冬青慢半拍,啊了一声,说:“她可能是搬家了。” 之前在楼下看见过苏稚拎着行李箱,还以为要出门,但之后她晚上过来都没看见那扇窗亮过。 “你知道她住哪个房间?” “啊?” “别啊了,魂儿还在不?” 冬青挠挠头,闷头叹口气:“我还没适应过来。” 晚上,回到家,冬青跟在叶桑榆身后:“那我接下来干嘛呢?” “先写封匿名信。” “啊?” “不许啊。” “噢,”冬青被叶桑榆看得不自然,“我不噢了,你说,要举报谁吗?” 叶桑榆把她电脑放在茶几上,嗯了一声:“举报你的前任老板。” “啊?”冬青傻眼,闭了闭嘴,又问:“举报向总?” “不可以吗?” “可以,”冬青挠挠头,半晌来了句:“你可真野。” 这封信,是在21点发送出去的。 21点半,有敲门声,冬青吓了一跳,跑到门口一看,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她连忙敲浴室的门:“桑榆桑榆!” 叶桑榆的声音穿过水流:“等一下!” “等不了!”她连续拍门,叶桑榆无奈,裹着浴巾探头:“房子着火了怎么的?” “比房子着火还可怕。”她抓着叶桑榆的肩膀,推到门口,“你开门吧,我不想死。” 噢,原来是向非晚来了。
第87章 做贼心虚, 说的就是冬青。 叶桑榆把她拉到身后,随口说“多大点事儿”,她打开门问:“向总有何贵干?” “我饿了。” “我这又不是饭馆。” “我饿了。” “跟我什么关系?” “我饿了。” “……” 冬青躲在门后, 难道不是举报的事? 她偷偷拉扯叶桑榆的睡袍, 意思是通融通融。 “看在冬青的面子, 你进来吧。”叶桑榆闪身,露出身后的冬青。 冬青刚鞠躬告别的大领导,她就在半小时前写了封匿名举报信举报大领导……她低头问好, 躲到厨房去了。 叶桑榆从冰箱拿出黄瓜、胡萝卜,又拿出芝麻花生酱。 冬青刚要接过来, 瞥见向非晚刀子一样的眼神,连忙闪到一边。 “往哪躲, 洗菜。”叶桑榆叫冬青, 向非晚夺过来:“我来。” “干活儿还争,”叶桑榆故意的, “向总真爱干活。” 冬青转身想躲出低气压范围, 不料向非晚突然叫住她:“冬青,你就没什么事儿想跟我坦白?” 坦白?! 冬青脊背冒凉风,僵在那不敢转身,她这张脸不太会演戏,转过去就得暴露。 “桑榆,救救我啊。”冬青内心哀嚎, 叶桑榆似乎听见了, 走到冰箱旁边又去拿东西, 挡在两人中间, “向总,人家不是你的下属了, 你语气这么吓人干嘛?” “吓人么?”向非晚淡声道:“冬青?” “不吓人。”冬青慢慢转过身,冲叶桑榆使眼色,意思:是不是露馅儿了?说好的匿名举报,向总的手段想知道肯定不难。 “没话说?”向非晚甩了甩手上的水,她垂着头,跟做错事了一样,“我不知道向总具体说的什么,要不然您明示一下?” “还跟我装。”向非晚眺了一眼叶桑榆,叶桑榆推了一把冬青,“别站在这,怪碍事的。” 冬青麻溜跑了,向非晚冷哼一声:“果然是听你的了。” 谁都可能怕向非晚,叶桑榆断然不会怕,批评她作风语气太有领导范儿,让冬青压力太大了。 “我怎么不见你有压力?”向非晚开始切黄瓜丝,刀工利落,丝丝似翡翠。 最漂亮的自然还是手,修长骨感,以前她不知道女女之间那些事,最喜欢玩向非晚的手指,尤其喜欢玩中指…… “好看么?”向非晚笑着问的,叶桑榆回过神,脸一红,嗤了一声:“谁看你的手了?” “呵。”向非晚笑意横生,“我可没说你看我的手。” 她又输了一局,手上的水朝向非晚脸上甩:“少在那自作多情,谁还没个手!” 她的手也是顶漂亮的,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平整,每根手指头都跟葱白似的。 以前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但遇见向非晚,小小年纪发愤图强非要学习做饭。 理由是: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人的胃。 手艺不算好,亏得是向非晚很欣赏,多难吃都会吃下去,回家吐了个精光那是另外一码事。 最搞笑的,莫过于那时冬青傻愣愣,不知道她们的关系,一脸耿直地跟医生说:“叶桑榆可能给我们老大下毒了,每次去她那吃饭,都会吐。” 那时候向非晚还不是向总,冬青称呼她为老大。 向非晚吐得快昏迷,愣是撑着一口气坐起身澄清:“胡说八道,小叶没有给我下毒,是我自己吃别的吃不对了。” 反正横竖不能是她们家小叶的问题,冬青一度以为向非晚有什么把柄落在小孩伢子手上了。 向非晚眼里,叶桑榆哪哪都好。 半夏告诉冬青: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后知后觉,终于明白那个意思了。 如今的向非晚,眼里的叶桑榆依旧是最好的。 她夸赞叶桑榆手:“真是漂亮,你可得好好保护。” “那是,我的手我当然……” “那可是我的幸福。”至于是幸福,还是□□,叶桑榆哪有那个脸跟她细讨论,骂了句不要脸,“切你妹的胡萝卜。” “你骂秋水。” “这就是秋水买来的胡萝卜。” “我还没给她打电话呢,”向非晚淡淡的语气,带着长姐的威严,“跟你们一起胡闹。” 叶桑榆往锅里下面条,转头看她:“她也是担心你,你别说她了。” “冬青不让辞,秋水不让说,”向非晚低头切着胡萝卜丝,醋意浓浓地说:“就是不管我。” 叶桑榆抽出一根挂面条,戳她的脸:“良心被狗吃了?这面有没有你的?” “壮壮可不吃我的心。”向非晚切好胡萝卜,洗上了香菜,“我的心早就保存在你那,你可不能给狗吃。” 每当向非晚脸不红心不跳说情话,她都纳闷,以前那个高冷端庄的家伙去哪了?那时她想听句情话,又得撒娇又得磨人,有时候还得被向非晚“欺负”,当然她也喜欢那种欺负。 “你又没给保管费,我可不管。”叶桑榆搅动锅里的面条,挑出来一根夹了夹,有点硬,“再者你现在说某些话章口就来,在哪练习的?” 向非晚切香菜,叶桑榆瞟见,诶诶两声:“你少切点香菜。” 任何菜类她都不喜欢,嗔道:“你把卖香菜的打死了,切这么多。” “给你少放点。”向非晚继续剥蒜去了,接着她刚才的话茬,“保管费会给的,你放心。” “嘁。” “说情话,我没练习过,”向非晚没指甲,蒜皮剥半天都剥不掉,看得叶桑榆着急,她倒是稳稳的,“我现在都是怎么想怎么说。” “那就是以前不这么想。”叶桑榆夺过她手里的蒜,菜刀平放啪的一声拍得蒜汁飞溅,蒜碎裂,皮自然脱落。 向非晚噢噢两声:“剥蒜小叶果然厉害。” 她捞出面条过凉水,向非晚边拍蒜边说:“以前也是这么想,但头次谈恋爱,还跟个孩子谈的,我不好意思说,总想着等你再大点,别被我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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