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桑榆上去,冬青松口气,歪头网上看了一眼,整栋楼都熄灯,只有一家亮着灯。 刚才窗边好像有个人影,现在只有风吹帘动,她可能是看错了。 冬青这回聪明了,提前跟向非晚报备要去那边细心照顾,不出她所料,被拒绝了。 回家路上,冬青收到向非晚的信息,安排她出差,明天一早。 她到家想明白了,这是要把她支出去,她真是……没人爱的小白菜。 翌日,叶桑榆早起跑步。 结束时在小区公园吹会风,她翻着苏稚发来的照片,苏稚正在遛狗,就在小区里。 壮壮检查结果没问题,苏稚今天要给她送回来。 她索性拨了个电话过去,约定在楼下见面。 苏稚远远看她跑过来,步伐矫健,很漂亮的跑姿。 叶桑榆脸色潮红,眸光水润明亮,抱起壮壮时,手臂线条紧致流畅。 苏稚淡笑道:“你身材不错。” 她揉揉壮壮脑袋,气息微急,缓口气说:“待会一起吃早饭,算是谢你给壮壮检查,你不吃饭,下次我可不去你那检查了。” 苏稚笑着点头,摸摸壮壮的脑袋:“我托你的福哦。” 两人最终选了一家室外的早餐铺子,苏稚占了个位置,叶桑榆站在门口点餐。 五月早上的树荫下微凉,绿荫交叠,光碎成片,洒落在叶桑榆的身上,她像是会发光,很漂亮。 苏稚举起手机准备偷拍一张,一辆车突然从后面驶来。 叶桑榆听见鸣笛声声,回头看见黑色奔驰,苏稚动作敏捷,就地滚了一圈起身,单膝跪地。 黑色奔驰停在小板凳后面,向非晚下车。 苏稚火大,问:“向非晚,你刚才这是在做什么?想撞死我?” 向非晚没给她眼神,挠了挠眼尾的疤,叶桑榆也过来了,问她:“你干嘛?” “桑榆,你也看见了吧?”苏稚脸色微红,看样子是刚才被吓到,此刻眼圈也泛起红:“我刚才不躲,是不是就被撞上了?” “你道歉。”叶桑榆冷着脸,“你差点撞到人家。” “你也说了差点。”向非晚跟她说话,语气温和,满眼都是她,“我不是没撞上么?” 苏稚更恼怒地拍桌子:“向非晚!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我,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这事没完。” “抱歉。”她敷衍的态度太过明显,别说苏稚同不同意,叶桑榆不答应:“你诚恳点,看着人家眼睛,认真说对不起,这不是你教我的?” 向非晚勾起笑:“你还记得呢。” “道歉!”叶桑榆严厉道。 向非晚这才转头看了眼苏稚,抽出一张纸巾在手里抖了抖:“你这干打雷不下雨,我还以为哭出来了,演技也不行啊。” “向非晚。”叶桑榆严肃地叫她名字。 向非晚淡淡地望着苏稚,叶桑榆听见她问了句没头脑的话:“镜头下的我,没有本人好看吧?” 苏稚低头揉了揉眼睛,吸吸鼻子:“向非晚,你吓到我了,我要是身体出现问题,我可以告你,桑榆你给我作证。” 向非晚是不会认真道歉的,叶桑榆一早就知道。 她向来是要么不做,做了就认,不会为此道歉或者后悔。 这也是叶桑榆恨她的原因,向非晚把她送进去,没诚心说过对不起,更没有表现出后悔。 那意味着向非晚认为她2年前,就该去坐牢,她真是想着想着就恨,亏得她昨晚还去救人。 “向非晚,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永远都对?”叶桑榆语气里透着失望,向非晚正色道:“我没有那样想。” “没有?”叶桑榆咄咄逼人,“如果你没这样想,那就是你明知道是错的,但还是做了。” 向非晚平静地回:“有的时候,不是因为一件事对才去做,而有的时候,也不能因为一件事不对就不做。” “哦,所以昨晚你也去了,然后把自己搞成这德行?”叶桑榆看她脸上的红痕和伤疤就刺眼,怎么看都不爽。 “我下次会小心。”向非晚垂眸。 论口才和诡辩,叶桑榆说不过她,转头告诉苏稚正常去检查,有问题她会作证。 苏稚摔了筷子站起身:“我要走了,你走吗?” 叶桑榆站起身,向非晚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跟钉子一样。 她们走出没多远,苏稚回头看,向非晚站在原地,直直地望着她们。 苏稚认为向非晚对她绝对怀有恶意:“她为什么这样?” “因为她有病。” 苏稚埋头走半晌,突然看着她,问:“她是不是喜欢你?” “谁知道。”叶桑榆有些烦躁,苏稚反问:“那你喜欢她么?” “我没病。” 红灯变了,叶桑榆牵着壮壮往前走。 “所以,你真会给我作证么?” “会的。”叶桑榆顿了顿,说:“她车技很稳,就是有时候很幼稚,故意吓唬你,她不会真的撞你。” “我和她都不熟,都是因为你才认识她本人的。”苏稚回来路上还是挺委屈,直说刚才差点吓死她。 两人到楼下,很意外地发现,向非晚造早她们一步到了。 苏稚敌意满满地盯着她,向非晚却只看叶桑榆,走到她跟前,巴巴地上说:“我还伤着,不能一个人在家。” “冬青呢?” “她出差了。” “我凭什么收留你?”叶桑榆怀疑她是故意的,向非晚眨眨眼,无辜纯良道:“你是我的助理,你得照顾我。” “你再说?”叶桑榆戳她心窝,“你在威胁我?” 向非晚拉她衣角,明眸星辉,笑得正灿,柔声道:“我在求你。” “有你这样求人的?”叶桑榆打她的手,向非晚突然抱住她撒娇:“你收留我一晚嘛,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苏稚无语地吐槽:“你怎么那么恶心?” 向非晚的视线,掠过叶桑榆的肩膀:“就五一这几天,你最好了。”她声音带着温柔,但看向苏稚的眸光凌厉。 向非晚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苏稚,警告的意味明显。 叶桑榆给冬青打视频电话,冬青已经在高铁上了。 她作为助理,只能先把向非晚带回家里,壮壮比她兴奋多了,往向非晚身上扑。 叶桑榆转身换了套衣服,看样子要出门。 向非晚问她去哪,她也不说,先去了趟4S店,订了一辆保时捷跑车,之后打车去见董正廷。 两人约在半岛咖啡厅,户外的座位,靠着古树旁。 绿荫葳蕤,暖风微醺,咖啡浓香,叶桑榆惬意地舒口气。 董正廷穿了套撞色西装,问叶桑榆感觉如何。 她随口说了句挺好,董正廷笑了笑:“你喜欢我就开心。” 他放下咖啡杯,切入正题:“那我们就说说如何报复向非晚的事吧。” 叶桑榆啜饮,放下咖啡杯,眼睛瞪大。 董正廷显然也察觉到,回头一看,向非晚抱着一只萨摩耶,不知何时出现的。 “你跟踪我?”叶桑榆差点呛到,向非晚看她的眼神有点无辜:“我来遛狗。” 董正廷眸光闪烁,似是心虚。 向非晚绕到桌边,在叶桑榆诧异的目光下,端起她的咖啡杯轻轻摇晃,淡淡望着董正廷,问:“就你还想报复我?” 他被惹怒,黑着脸质问:“我怎么了?” 她淡淡地勾起笑,指尖勾起他前胸衣兜,杯口倾斜,棕色咖啡如瀑布似地泄落进去。 叶桑榆都惊呆了,连忙起身抽纸,让董正廷赶紧脱外套。 董正廷被烫得跳了脚,脖子上青筋暴起,怒道:“你脑子有病吧?你TM几个意思!” “意思就是,”她一把拽住叶桑榆挡在身后,斜眼眺他,漫不经心道:“你不配。”
第56章 5月的风, 吹散体表的热度。 浸润到衣服里的咖啡,也早已变凉,留下一团棕色污渍。 现场混乱, 惊动老板, 叶桑榆也本以为会发生一场剧烈的争吵, 但向非晚凑到董正廷耳边说了什么。 董正廷余怒难消,却选择息事宁人。 老板求之不得,这几位她都不想惹。 向非晚没道歉, 她也不会道歉。 人家泼了咖啡,抱着壮壮, 临走前看叶桑榆,淡声道:“报复我, 你一个人就够了, 别在垃圾桶里找帮手,不嫌脏吗?” 叶桑榆被她搅和得头疼, 一时什么都不想说。 向非晚上了不远处的车, 走了。 周遭的咖啡气尚未散去,董正廷拎起衣服抖了抖,丢在旁边座位。 他的白衬衫,一样被咖啡涂抹成棕色,又气又恼还得保持绅士风度:“没想到,最终还是以这样狼狈的姿态, 你介意我就去换, 不介意就这样聊天吧。” 叶桑榆摇摇头, 抽出纸巾递过去, 问:“你为什么不追究?” 董正廷擦手,低埋的头, 藏住狰狞的眉眼,沉声道:“我是男人,不拘小节,也不想在小事上浪费时间。” 至于向非晚说了什么,叶桑榆没问出来,也在她预料之内。 她也提出疑问:“为什么你也想报仇?还是只是单纯帮我?” 董正廷想了想,表示一开始确实是恻隐之心,但后来因为喜欢她,惹得向非晚不满,所以他也开始计较了。 他也问叶桑榆同样的问题,她是否喜欢向非晚,而他确实能感觉到,向非晚对她有一种很毒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不像是友情该有的。”董正廷也没听说过她们有亲戚,“总之同性恋在我国是违法的,希望你不要被她带偏。” 关于复仇,董正廷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向非晚和秦熙盛合作的机会,原本是属于北斗集团的。 “如果我们结婚了,一家人了,我也不计较了,但是我们不可能步入婚姻了。”董正廷想得很明白,“所以我不甘心就把这个机会给她了。” 叶桑榆提醒他,秦熙盛是个垃圾,“垃圾”这个词,像是一根刺,扎在董正廷的心上,刚刚向非晚也是这么说他的。 “我不是说你,也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但秦熙盛……” “我懂。”董正廷打断她,“我原本也不喜欢他,而且他那天还打了我,但是我们两家在鲸鱼岛有项目开发,所有投资都是光明集团出资,我就算和他闹翻,也得等到项尾款全部到账。” 说到底,都是利益纠葛,像是叶桑榆纯粹为了复仇的人,不多了。 董正廷给她画了一张大饼,虽然她也确实想过,比如说夺走向非晚的一切,把她拉下神坛,看着昔日尊贵的人跪地求饶……但她心里清楚,她要的不是物质本身,她只是想羞辱折磨向非晚而已。 “我还想问,就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仓库救我?”叶桑榆不解,“那里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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