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挑眉:“哪个章程?” “就是股东章程,第5条里第七款。”冬青流畅地说了一遍,这是出于保密和隐私性,毕竟向非晚是大老板,“桑榆在您这工作,上次其实就有大股东跟我念叨过,但是那时我说轮岗时间短,后续才没人说。” 向非晚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谁有意见,让她找我。” 冬青默默无言,叶桑榆点头:“那就谢谢向总了,我先去收拾东西。” 叶桑榆走了,冬青才斗胆道:“向总,她以前都躲着您,现在这么主动,我总感觉不太对。” “那你觉得,我和桑榆对抗的话,谁更胜一筹?”向非晚盯着她,她眸光闪了闪,最后低头说:“您要是不爱她,肯定您厉害,但是您那么爱她,我觉得……” “你觉得爱可以赢万难?” “是。”她说完又觉不对,“能赢万难,未必能赢桑榆的心。” 见向非晚沉了脸色,她连忙解释,说得更乱,最后有点自我放弃的意思:“向总,您生气罚我,我也要说,我就是感觉,桑榆对您的恨,现在是个小火苗,她确实时常心软,但总有一天,这熊熊大火会烧起来,会烧毁所有。” 向非晚听了反而笑得清冷:“人都要死的,真有那天,你的任务就是别让她烧着自己,记住了么?” 完蛋了,冬青绝望,向总怎么是个十足的恋爱脑啊?!! 回家路上,冬青怕自己掌握不好分寸,在LT问向非晚:向总,您说让我辅助桑榆,初期我辅助到什么程度比较妥当? 向非晚:她想干的,让她干,她不想干的,你干。 冬青唉声,向总陷入恋爱时,真的很危险。 她能做的,乖乖发送向非晚所有行程,让叶桑榆看。 叶桑榆第一次看见她的日程表,一周时间拍的密密麻麻,但5月5日那天却是空的。 她特意翻日历,5号,劳动节假期后复工第一天,是工作日。 冬青:“那天是初一,向总头一天可能就要去青檀寺,非重大问题,不要安排任何事务性的活动,正常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是,以及佛教重大的日子,比如说,这个月的8号,12号,19号都是特殊日期,尽量不要在这样的日子打扰向总。 叶桑榆:放心吧,我对你全心呵护的向总,一点兴趣都没有。 冬青删了写,写了删,最终很理智地删掉,那是向总心尖上的人啊。 于是,转过来跟半夏发疯,发了一堆表情包和好多条60秒语音轰炸。 叶桑榆还在办公室,翻着向非晚的日程表,单是看看都会头疼的程度,密密麻麻,白天没有半点休息的时间。 至于早上和晚上,还在西子湾小区,叶桑榆扶额,这人精力可真旺盛。 晚上,董正廷给她发微信。 互相问了彼此的伤势,董正廷问她未来的打算,毕竟她身在华信集团,离向非晚很近。 董正廷:这两人都变态,一个比一个丧心病狂,你在她身边太危险了。 叶桑榆:我要留下来报仇。 董正廷:我帮你,不是开玩笑的。 两人聊了很久,围绕着报复向非晚。 叶桑榆:我还要报复秦熙盛。 董正廷:这话你撤回,我们见面谈,他的圈子很广,你在这里说,也有可能泄露出去。 叶桑榆撤回,两人约定五一见面。 晚上8点,叶桑榆带着壮壮下楼,偶遇了苏稚,她带着叮叮。 “你五一带着壮壮来做个体检。”苏稚看着两只狗狗的颈圈,红蓝配色,她笑着说:“自古红蓝出CP,汪汪大队里也是这样的。” 两人沿着林荫路往前走,最终停在长凳旁边。 她坐在熟悉的位置,苏稚站在她身后,说起颈圈礼物,又说到向非晚。 “我挺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和你,”苏稚顿了顿,“是两个世界的人。” 叶桑榆反问:“你了解她?” 苏稚双臂抱膀,视线落在茂密的枝叶上,淡笑道:“我以前在咱们市医院精神科工作,后来又给一部分知名人士做心理疏导,而他们绝大多数都与向非晚交集,很奇怪的是,他们的精神压力因素里,都有向非晚的存在,还有一个差点被她逼疯的。” 叶桑榆眉目敛着,望着深沉夜色出神。 壮壮和叮叮跑来跑去,在草丛里穿梭,有时又跑到主人身边乱蹭。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苏稚歉意道。 叶桑榆回头看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苏稚绕过凳子坐下,听见叶桑榆低沉的声音透着隐约的失望和低落道:“不是不该说,而是你说的这一面,我很陌生,她是坏人么?” 叶桑榆歪头看她,黑而深邃的眼睛,像是渊底,藏匿了所有。 “坏不坏我不评价,但是近两年,你稍微查一查就知道她做过什么事,”苏稚端坐,身姿笔挺,盯着远处一格格的灯火,缓声道:“她能走到今天,确实够狠,但是也有奇怪的地方。” 苏稚淡笑道:“她的风评两级反转,有人因为她得了病,有的人却能与她化敌为友。” “比如呢?”叶桑榆循着不远处传来的咚咚声,男孩子嬉笑声,还有青涩的声音喊:“nice shot!” “比如秦熙盛,他在京州是个大名人,两人斗得死去活来,最后却成了盟友,厉害吧?”苏稚也看见那群男孩,他们踢着球,往这边来了。 晚春夜里凉,散步遛弯的人都走了,这边的公园面积大,适合踢球。 叶桑榆嗯了一声:“听你的意思,她好像正在走向一条不归路。” 苏稚摆手,连忙说:“我可没说,我只是比较无聊关注了下,她以前几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更无心经商,但是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就突然逆反,站在镜头下,和那些年长的老狐狸们初入,看着青涩稚嫩,但城府谋略这方面丝毫不输他们。” 叶桑榆静静听着,突然间惊叫声,她没回过神,苏稚已经挥手打开球。 几个男生过来道歉,苏稚让他们小心点,她怔怔地看着苏稚的背影,站得笔挺,像是生在北方的小白杨。 她们聊了很晚,她意犹未尽,让苏稚有机会多说说那些事儿。 “你好奇,应该问向非晚啊,你们关系不错,她应该会告诉你吧?”苏稚笑得无奈,低声道:“她要是知道我背后说她坏话,估计得宰了我,感觉她很疯,建议你劝她看心理医生。” 两人站起身,回眸那一瞬,都愣住了。 向非晚缓缓从黑暗中走来,她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 距离近了,向非晚身上那种杀伐凌厉的狠劲儿,让苏稚心口骤缩。 叶桑榆挡在两人中间,头也不回道:“苏稚,你先回去。” “不行,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苏稚的视线,越过叶桑榆的肩膀,看见向非晚阴沉的脸色,她扬声道:“向非晚,你用不着那么大敌意,我要是说错了,你可以反驳我,我说的哪里不对?” 她们几乎擦肩时,叶桑榆挡住向非晚。 她往前走一步,撞叶桑榆身上。 叶桑榆双手往后推她的肩膀,语气沉了些:“苏稚,我说了你先走!” 向非晚低头看她,压抑道:“你知道的,我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背后说我。” 叶桑榆回头,不耐烦道:“你走啊!” “我不……” “你打不过她的。”她嚷。 苏稚倒退着往回走,向非晚想绕过她,她一把扯住,向非晚反手擒住她的腕子:“你要阻拦我?” 她的腕子被攥得生疼,被向非晚拽到怀里,掌心箍着她的后颈。 叶桑榆也不示弱,揪她领口,拽得向非晚低头,视线平行,黑眸里倒映着彼此的脸。 叶桑榆缓缓呼出一口气,一字一顿:“我知道你锱铢必较,是我问她的,你冲我来。” 向非晚略微屈膝,摁在后颈的手,抚上她的后背往怀里带,抱得很紧。 温暖紧致的怀抱让人有种窒息感,叶桑榆极力控制,也无法克制身体本能性的反应。 比如说:颤抖。 “你在害怕?”向非晚明亮的眼里都是叶桑榆,她呢喃的语气透着不可思议:“以为我要打你?” “你想多了,我只是兴奋,”叶桑榆凉凉地笑,突然抱紧向非晚往后推,用身体的力量冲击撞倒向非晚,将人狠狠地摁在身下:“我刚刚发现,我现在可以干翻你。”
第54章 深夜朦胧, 打架的两个人,更像是某种暧昧不清的纠缠。 但伴随着隐隐传来的嚷声,确实是在打架, 叶桑榆几乎差点就要赢了, 但最后被向非晚翻身擒住, 她骂骂咧咧。 向非晚反倒笑出来,从地上把她拉起来,又被叶桑榆补捶一拳。 她捂肚子, 站在原地弯腰喘口气,嗔笑道:“别跑!你个小崽子, 搞偷袭。” 叶桑榆甩了甩手,跑出一段距离, 才回头骂她:“放屁!你都快把老娘的手捏断了!” “那你过来。”向非晚直起腰:“我给你揉揉。” 叶桑榆嫌弃地呸了一口, 转身跑了。 枝繁叶茂,挡住她的身影, 只有她的声音传来:“这事儿就算了了。” 向非晚没动静, 那边又传来愠怒地质问:“听见没有!” 她慢慢走到路上,望见前方路灯拉长的身影,叶桑榆又吼了一句:“别让我重复!” “听见了。”声音从叶桑榆后面传来,分明带着笑意。 斜斜的影子,在树影斑驳的路面跳动,向非晚歪头看着, 叶桑榆拐出来探头看了个正着。 她警告:“别跟着我。” 向非晚没动, 暖黄路灯下叶桑榆朦胧的脸隐去。 细长的影子寸步不离, 只是几秒, 影子定在那,像是试探的猫儿, 慢慢地往回爬,大概想看看她在不在。 向非晚闪身躲进树后,那道笔挺的身影晃动几次,最终往反方向去了,直到消失在她的视野。 叶桑榆一口气跑到家楼下,苏稚正在等她,两只狗犯困地趴在地上打瞌睡。 “你没事吧?”苏稚打量她身上的灰土,上前要帮忙,她摇头,自己拍了拍衣服和裤子,叫了声壮壮。 壮壮耳朵扑棱两下,摇摇晃晃奔向她。 “她真的会打我?”苏稚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真是无语,这可是法治社会,她就那么嚣张。” 叶桑榆上了台阶,回身看她:“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她很能打?”苏稚扬起下巴,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轻蔑,被叶桑榆捕捉到,反问:“你很能打?再者打架又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还打?”苏稚勾起笑,“你不会是舍不得她挨打吧?” 叶桑榆有些无语,哼笑了声:“她估计还没走,你想打,我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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