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点进她的微博一看,果然,是之前写同人文的晋江作者。 难道这位作者也在北京参会了?她的文案写得更是煽情,改编卞之琳的《断章》的经典句子“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改写成:你站在台上看世人,我于世人中间在台下看你。 网络上的叶桑榆被她们描写得鲜活,对向非晚有着至死不渝的爱。 现实的叶桑榆看了只想翻白眼,她点进评论区才是真得吓了一跳,热赞评论第一条,来自向非晚。 她竟然留言了,写着:拍得不错,有意者可以留下联络方式,我愿意买断版权。 @端午白娘子回复向非晚:啊啊啊!我被宠幸了!!!大佬你不用买,我送你啊!!!我还拍了好多!!!大佬喜欢都送你! 向非晚回复:有多少要多少,谢谢了。 叶桑榆无言,几次留言想写什么,但又怕这群粉丝磕疯了,只能作罢。 很久没点进向非晚的微博,她犹豫几秒点进去。 向非晚的围脖,最新一条,刚发没多久,写的是:凡是有她照片的,都可以发我,多多益善,我会给与报酬,谢谢。 这个她,向非晚没点名,但粉丝已经嗨了,都知道是叶桑榆。 幸好她的网名不是真名,而她与向非晚的一切互动,都在2年前被她删除了。 而她的微博,都设为本人可见,她出狱之后到现在从没有翻过。 向非晚的上条微博是,停留在2年前,就几个字:相信我,给我点时间。 其余的微博,不知是删了还是设置了分享范围。 叶桑榆退出微博,丢开手机,闭着眼躺了会儿。 她想起华信集团和光明集团的合作,所有的合同都不翼而飞,大概率可能是在向非晚的办公室。 她拿起手机,在云笔记里写之下来的安排。 夜深人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得她差点失手砸鼻梁。 向非晚突然发来视频邀请,她不接,反反复复打过来,更魔障了一样。 叶桑榆拧眉接通,还没张口,那边已经传来细碎的声音,像是在哭,呢喃着:“怎么办?小叶。” 她心弦绷紧:“怎么了?” 那边传来哭腔吐出四个字,她差点原地爆炸。
第48章 回到京州那天, 是周末。 叶桑榆坐高铁独自回来的,路上她闭着眼睛补觉。 睡睡醒醒,做的梦断断续续, 都和向非晚有关。 说来说去, 都怪向非晚。 昨夜那通电话, 她又是哭腔又是卑微地求。 她说、她说……叶桑榆歪头,把微红的脸埋进座椅和车身的缝隙。 她说,求你, 我到不了。 那是她在监狱里曾经设想过的,向非晚会被她折磨, 最后沦落到卑微哀声恳求。 但她那时会是冷血薄情的人,听到乞求只会兴奋和躁动。 她会看着向非晚深陷玉望交织的囹圄, 痛苦到无法自拔, 而她不仅不会帮忙,还要言语休辱尺笑。 她可真坏啊, 但是她很喜欢, 也很期待。 所以,她昨晚面对向非晚的球欢,她的回答冷漠又绝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向非晚说求她,她笑得更嘲讽肆意:“求我啊?求我什么?” 她逼着向非晚,一步步撕下伪装,所谓高冷禁玉不过是皇帝的新装, 她好笑道:“你不是性子冷清吗?现在这是在干嘛?真像是不要脸的……女人。” 她其实想说的不是女人, 而是比之更甚的休辱之词。 但她到底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幸而是隔着电话, 不必暴露此刻的她,看似冰冷生硬, 其实脸弘心跳,全身的细胞都活泛起来了。 向非晚情难自控,逐步攀登,却又始终无法登顶。 她说过年的2年,每一次都是这样,连自我都无法慰藉自己。 她压抑着呼吸,声音发抖:“真奇怪啊,离开你,我好像活不了。” 叶桑榆怼她:“我在监狱2年,你在外面活得很好,别假惺惺了。” “你不知道。”向非晚哭腔笑着,叶桑榆语气很冷:“别演了,人家都说男人三分醉眼到你流泪,你还没喝酒呢,在这深情给谁看?” 即便她说话再难听,向非晚也没挂电话,断断续续吸气的声音倒真像是在哭,她不耐烦:“没事我挂了。” “小叶。” “闭嘴。”叶桑榆不准向非晚这样叫她,向非晚却像是没听见:“小叶,我难受。” “那是你活该。”叶桑榆恨恨地回答,心里头有种莫名的畅快,尽管挂电话之后,这份畅快只持续了一会儿而已。 叶桑榆的许多人生极限,都是向非晚打破的。 包括这通电话,她说狠话,向非晚那头似乎始终没有停下。 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听得人耳根子发苏,叶桑榆也自我慰藉过,所以很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你是真不要脸啊。”叶桑榆听着那头的急促的呼吸,仿佛是贴着她耳边吹过来,她头皮也有点麻了,“我这么说你,你还能想着这个。” 向非晚因此笑出声来,呵着气,急促而厚重,低声喃喃道:“傻瓜,我一想到你就会师得好厉害哦,我想……” 她没等向非晚说完,直接挂了电话,不要脸,太TM不要脸了。 电话挂断之后,叶桑榆脸上发烫,洗了个澡,还是很燥。 她说不上哪里闷闷的,不舒服,但又不知如何缓解。 向非晚那个不要脸的还好意思发信息给她说:真可惜,只差一点点,果然还得是你,无法替代。 叶桑榆脑袋浑浊,不知该如何回复。 更休耻的词儿,她没脸说出来,跟向非晚比,她到底还是嫩了些。 直到天明,叶桑榆的身体,处于微微热的状态。 神经似乎是活泼的精灵,在她身体里跳舞,人翻来覆去,困得很精神。 好不容易上车入睡了,在梦里,她还能真切地感受到梦境。 向非晚像佘一样馋着她,呼吸扑在耳廓,潮师闷热。 她的身体易感,向非晚稍微动一下,她就养得不行。 更可怕的,是向非晚突然幻化出九条佘尾,跟触手一样又醋又长,她却被向非晚用触手束付,双腿被强行掰开,佘尾响铃似地抖动着贴近,突然间猛地次入……她一下子惊醒。 隔壁的人,被她扑棱抖动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 见她满脸是汗,脸颊很红,主动问:“你没事吧?” 她回过神,松了口气,幸好是梦。 一瓶水被她灌进大半瓶,凉凉的溪流顺着喉咙淌进胃里,她打了个冷战,人彻底清醒了。 这个梦,过于真实,她闭上眼,都是向非晚人身佘尾的模样。 她睁开眼,干脆掏出手机,最新的消息,居然是向非晚发给她的。 这个不要脸的,叶桑榆低低骂了句。 向非晚坐飞机回去的,已经抵达京州,说冬青会在车站等她,不用打车。 冬青紧着发来信息:我在C口等你。 叶桑榆拒绝了,冬青劝道:京州正在下雨,别折腾自己,我保证送你一路安静,你到家我就走。 她点进京州的天气,显示是中雨。 冬青:出租车这里排了好长的队,就让我送你吧,行吗? 叶桑榆没回,刚拎着行李走出闸机,便被人挡住去路。 冬青比她高,她差点撞进怀里,冬青扬起笑:“我来拎。” 她们顺着分流,走向C口。 窗外阴沉,呼呼风响,雨砸在巨大玻璃窗上留下的水痕,像是窗在哭。 车站里人满为患,雨天更甚。 地铁口的队伍排到看不清的尽头,穿梭的人走得匆忙,拥挤狭窄的空间,冬青抬手替她挡开路,遇见人群高声喊:“让一让。” 她一路神情倦恹,挤了十多分钟,才算走到C口。 “车子在边上,我去拿伞。”冬青让她在原地等着。 一步之遥的位置,雨水噼啪,冬青半个身子在外头,抬手挡着车子上方的棱角,回头说:“来吧。” 叶桑榆看她肩膀失透了,快速矮身坐进去。 冬青坐上车,发动车子,叶桑榆蹙了蹙眉头,掏出包里的纸巾丢到副驾驶:“自己擦擦。” 她面上冷着,冬青还在笑,她无语:“傻笑什么?” 冬青摇摇头,抽出纸巾,擦擦肩膀:“咱们要不先吃饭再回去?” “不吃。”她又困又累,只想睡觉。 “那行。”冬青临走前,发了条语音,跟用对讲机的出租车司机差不多,话要重复两遍:“接到了,接到了,现在回家,现在回家。” 雨天堵车,冬青让她先休息。 车外噼里啪啦的雨声,是很好的催眠神器,叶桑榆闭着眼睛,昏沉沉地睡着了。 冬青停好车,歪头看后面的人,巴掌大的脸一半要挤进缝隙里,另一半被帽子遮住。 休闲服套在她身上,显得太宽松,好像一口能吃一个人的怪兽,冬青偷偷回身拍照发出去。 不一会,向非晚撑着伞,从里面出来。 冬青试探地推开车门,边回头看叶桑榆,生怕吵醒她。 两人完美交接,向非晚侧身靠在椅背上,歪头目不转睛盯着看。 老天垂帘她,小家伙睡了会儿,终于换了个睡姿,外套的帽子也蹭掉大半。 小脸白净,五官精致,是医美都无法达到的程度。 向非晚举着手机,又是拍又是录,听见叶桑榆喃喃地说起了梦话。 可惜,窗外雨声砸在车身上聒噪,她完全听不清。 叶桑榆抬手推搡,眉头皱了皱,似乎做了噩梦。 向非晚起身,慢慢往后面挪,隐约听见她说晚晚不要。 不要什么啊?向非晚狐疑,往跟前凑近,好巧不巧脚被绊住,整个人往前扑,她下意识撑在椅上。 两人几乎零距离,她已经能闻到专属于叶桑榆的清新淡香,生怕吵醒睡着的人,她像是慢动作,撑住上半身,腿缓缓往后面挪。 叶桑榆突然动了下,她猛地往后躲,脑袋撞到车顶,咣当一声,疼得她咬牙憋气。 好不容易坐下,她揉着脑袋,疼得她无声地倒吸气。 叶桑榆又开始说梦话,她慢慢抬手,将人拢到怀里安抚。 只是没几秒,叶桑榆动作大,直接打到玻璃上,自己疼醒了。 她一睁眼,发现自己在人怀里,吓了一跳,猛地挺身,脑瓜顶直接撞上向非晚的下巴。 向非晚差点咬住舌头,下巴要被撞碎了。 叶桑榆一把推开她,嫌弃道:“你干什么?乘人之危是不是!” 她摸摸下巴,问:“你脑袋没事吧?” 叶桑榆慢半拍,捂着脑袋怒斥向非晚:“你还打我头。” “我给你揉揉。”向非晚刚伸手,就被她擒住,反手拧在身后,将人直接摁在玻璃上,动作麻利程度,逗笑向非晚,赞许道:“宝贝,你这动作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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