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全身暖烘烘的,挺舒服。 她看得专注,但后仰定睛看人,实在和恐怖片有几分相似。 叶桑榆吹她的眼睛,她不得不闭眼,吹风机停下,叶桑榆不满道:“这是还你的这顿饭,不欠你的了。” “谢谢哦。”向非晚捋顺发丝,重新躺好,脚步声又停在旁边。 枕头、被子,接连被叶桑榆丢过来,最后卧室的门关上了,向非晚抱起枕头闻了闻,是熟悉的味道,摆放在一头。 叶桑榆想起那个被子可能有点薄,她拉开门,眼前变态的一幕,让她和她的小舌尖都惊呆了。
第50章 叶桑榆入睡前, 满脑子都是向非晚埋进被子深呼吸的样子,让她想起日剧里的痴汉。 接着记忆回转,她想起原来的自己, 向非晚不在家, 她抱着人家的衣服睡觉……好吧, 她也没什么资格说人家。 睡前,她在脑子里整理接下来的思路。 她发现自己依旧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最初进去她恨向非晚恨得要死, 甚至想过拼个你死我活。 2年时间,她以恨的方式, 恶狠狠地“思念”向非晚两年。 她预先设定的报仇计划,在向非晚过分主动的情况下越走越偏。 烦心无处诉说, 她第二天去第一女监申请探视, 林映棠状态好了些,说是最近又减刑了。 转而谈及叶桑榆的报复, 她愁眉不展, 林映棠写下一句:你不是早就制定好了计划吗?而且依照我对Pin的了解,她提供给你的帮助,应该是非常实用有效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说起和那个代号为0的坏人,说起0对她的示好,以及她无意中发现的一些情况, 都显示着0很在意她。 林映棠写下:桑榆, 我早就说, 你很心软。 她怔了怔, 不愿承认,但……叶桑榆垂着头不做声, 林映棠继续写:其实你都明白,你现在心软,但你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你不报复她,仇恨的根永远扎在你心底。 她们朝夕相处2年,有着比寻常人更坚固的友谊,而林映棠足够细心,也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林映棠建议她,不要偏颇,不要联想,你所看到0的任何行为,就单纯是0的行为,不必去发散思维,想着0有多在意她。 林映棠在纸上反复写:别忘了,她把你送进来,你说过,无论什么原因,你都无法原谅她。 做一个坏人,远没有想得那么简单。 林映棠问她心软的原因,她想了很久,虽然没说出口,但她内心有答案。 入狱之前,她们过着世界上最幸福的日子。 向非晚对她无条件的好,她也把这份爱刻进骨子里,可是向非晚过去一万个好,都无法抹去这两年牢狱生活给她带来的改变。 林映棠宽慰过她,这两年,叶桑榆在监狱里失去相对的自由,但没有堕落,反而是积极学习,掌握很多技能,也算是一种成长。 她看着林映棠奋笔疾书,只是为了安慰她,自嘲地笑:“我也是够没出息的,是不是?” 她对向非晚的失望和恨意,比作冰山的话,向非晚每次的主动和示好,或许就是透过罅隙的一线光,微热,但没有灭。 林映棠:其实你内心还是渴望光,渴望温暖的,但恨得太久,也恨得太浓,你没办法和过去的自己和解,所以这个仇还是得报,Pin帮你,你别拒绝,或者你干脆让Pin帮你,她很厉害。 她不做声,眉头微微皱着。 林映棠:你恨她吗? 她点头,林映棠:那就够了,取悦一个人很难,伤害一个人还不容易吗?哪疼往哪扎。 叶桑榆说起Pin给她的资料,其中关于0的部分,如果真实性是100%,那0的余生,可能也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林映棠听笑了,写:那不是正好,让0尝尝你的苦。 叶桑榆笑不出:“我想报复她,没想她死,现在她悬崖勒马应该来得及。” 林映棠摇摇头,写:这样的人,很有主见,不会听你的。 确实,叶桑榆重重地叹口气,林映棠:你现在还不相信0是坏人的样子。 2年前,对她百依百顺,千般万般好的人,难道过去一切都是伪装?伪装一时容易,但是她们在一起多少个日日夜夜啊。 回来已经是傍晚,路上接到孙思思的微信。 她看名字愣了几秒,想起这人是公司心理咨询室的心理医生。 孙思思让她明天,务必来咨询室一趟,向非晚已经来过了,就差她了。 叶桑榆进了小区,没走几步,矮树丛里传来哗啦声。 不一会,苏稚牵着叮叮从里面绕出来,她挥了挥手,叮叮热情地扑过来。 按理说,壮壮该体检了,但是狗还在向非晚那里。 苏稚听了直笑:“她是不想还你吧?” 叶桑榆没做声,跟她一起往家溜达,聊起日常。 大多时都是苏稚在说,说起最近看经济新闻,华信集团和GEU出现频率特别高。 “GEU这几年在医学研发这方面很有成效,投入资金也多,听说有望能治愈癌症。”苏稚说得挺来劲儿,叶桑榆兴致缺缺,听到治愈癌症,她恍惚了一下,反问:“真的吗?” “有可能,正在临床试验阶段。” “你关注的还挺多。”叶桑榆随口回,苏稚笑:“我是宠物医生,也是医生呀。” 叶桑榆点点头,苏稚又说起上次北京开会,纳闷怎么今年好多大企业都转风向,朝着海洋产业发展。 她不做评价,只说会议主题是保护海洋,调侃人类终于觉醒,意识到自身对海洋的伤害了。 到家门口,叶桑榆拒绝她做客的邀请,直接回家了。 她坐在沙发上休息,点进微博逛了会儿“桑榆非晚”的超话,还有粉丝为爱发电,写不少颜色超标的福利文。 她二十几岁,时常觉得,现在的小孩子思想成熟,在生命大和谐的方式方法上,这帮小崽子花样儿可真多,每次都有新收获。 评论区也是必看的,叶桑榆每次从不留痕,但是有时会看见粉丝贴的截图,截图是向非晚点赞的某些福利文。 那些文大多是主题火爆,而且都把向非晚写成大总攻,如何拿捏她这只傲娇受……难怪粉丝爱写,正主发癫。 叶桑榆点进站她攻的福利文,她穿戴腺体标记向非晚,前戏很撩人,看得她有点热,马上就要迫入标记时,手机突然响了。 她吓了一跳,兴致全无。 董正廷打来的电话,打了第三次,她接通,开了免提。 他对那日在北京的行为道了歉,言语诚恳,态度很低。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董正廷说起对她的喜欢和心动,说起那日和她聊天之所以打电话给向非晚,也是希望向非晚不要再缠着她,“我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好好在一起,再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可以吗?” “凭什么?”叶桑榆懒懒地冷声道:“我跟你说了,别骗我,我对你的信任没了。” “就一次机会,让我重塑信任,你希望我怎么样都可以。”董正廷的语气急切,“向非晚真的,她真的很危险。” 董正廷想博美女的欢心,但也要看叶桑榆是否愿意给机会。 “再说吧。”叶桑榆挂了电话,还没从沉思里抽离出来,门铃响了,向非晚拎着行李箱,主动汇报:“我把婚纱,还有你落在酒店的东西拿过来了。” “我家没地方,婚纱放你那吧。”她挡在门口,不让人进来,摊手:“落的东西是什么?” 向非晚把手放在她手心:“我。” “……” 叶桑榆直接送她一道菜,名曰:闭门羹。 这次她没心软开门,上班前,她在门口看了一眼,可视电视里没人了。 叶桑榆松口气,打开门,吓了一跳。 向非晚居然靠着靠着行李,睡着了。 门声惊醒了她,她迷蒙地睁开眼,继而露出笑。 叶桑榆无言,这不是长久的办法,踢了一脚行李箱:“找时间聊聊吧。” 她去上班了,没管向非晚。 一路大概分了神,胡思乱想到了办公室才想起,她早饭还没吃。 叶桑榆来得太早,清洁阿姨还在打扫。 她简单收拾桌面,一部分丢进垃圾桶,一部分放进抽屉。 抽屉角落躺着那只熟悉的哈士奇小狗,是她曾经丢进垃圾桶的,清洁阿姨瞟见,连忙说:“我看见掉垃圾桶了,捡起来帮您放进去了。” 叶桑榆嗯了一声,阿姨感觉不对,歉意道:“是不是你不要的啊?不好意思,需要清理吗?” 叶桑榆怔了几秒,关上抽屉,笑了笑:“就是掉的,谢谢。” 她去楼下吃早饭,好巧不巧碰上孙思思。 “叶部,今天有时间见我不?”孙思思每次都这么称呼她,好像她是个大领导忙得很,叶桑榆躲不过,无奈道:“您可真是尽职尽责。” 孙思思饭后等着一起上楼,似乎怕她又找借口溜走。 她们的电梯门刚关上,又被人按开,冬青手挡着,向非晚先进来,她随后。 几人简单寒暄,叶桑榆没做声。 公司有的规定,比如说主动和领导打招呼,于她而言,似乎不存在。 向非晚不挑她的理,也没人敢说她的不是。 孙思思和向非晚不见外,说起下次预约的时间,让她按时过来:“一个是你,一个是叶部,我得盯着,要不然你们是真不来啊。” 向非晚倒退两步,和叶桑榆站在一处。 叶桑榆跟见了鬼似的,立刻站到角落去。 她跟着往角落站,叶桑榆没地方躲了,她还偏头盯着看,目不转睛的。 冬青低头,内心OS:向总,你倒是避点人啊。 孙思思透过明亮照人的电梯,大大方方回头看了一眼,说:“向总,我发现你对桑榆很特别啊。” 这家伙真敢说,冬青假装鸵鸟,听不见,看不到。 “特别吗?”向非晚又往旁边凑了一步,和叶桑榆挨着,叶桑榆脸沉着:“你往旁边点,我这都没地方了。” “特别。”孙思思定睛观察,“而且桑榆对向总,也很……”她很了半天,一时没想好措辞,叶桑榆侧身上前站在门口,淡声道:“到了。” 心理咨询室在18层,孙思思随着叶桑榆出去,电梯门关上前,她看了一眼向非晚。 向非晚抬手摆了摆,她小跑步跟上叶桑榆,先一步打开办公室的门。 18层是华信集团的医疗室是某医院的分支,简单日常的检查,不用排队直接就能做。 叶桑榆进门就被要求填写一堆表,又做了几个记不住名字的检查。 之后是聊天环节,她几乎没怎么说话,孙思思看出她的抵抗情绪:“为什么抵抗心理医生呢?” “我没病。”叶桑榆拍了拍桌上一沓资料:“都快把我家祖宗十八代写出来了,我个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任务我也完成了,之后别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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