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高冷的人醉了酒,别有一番味道。 叶桑榆被引得忘了情,下意识凑过去,林映棠默默转头。 画面看不见,但声音很高清,林映棠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头一次见琴嘴儿这么使劲儿的。 其中的迫切和渴望,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向非晚意乱情迷,有意往非和谐的道路上带偏她,叶桑榆此时理智在线,愣是推开错过来的脸:“既然这么听话,我要送你去一个地方,你需要呆上几天?” “那样就可以琴琴了吗?” “嗯。” “抱抱呢?” “爱爱呢?”向非晚大言不惭,叶桑榆红着脸,想了想,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乖。” 向非晚立刻乖巧靠在她怀里嘀咕:“我乖,去哪都行。” “我可录了音,不能说话不算数。”叶桑榆说什么向非晚都点头。 这一晚,叶桑榆挺开心的,喝了点酒,躺下很快睡着。 向非晚却偷偷下了床,她吃了药,缓解额骨的痛,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了那封邮件。 和她预想的一样,事情远没有GEU写给叶桑榆邮件里那么简单。 重担在她这头,虽然秦熙盛已经接近下线,于情于理都该轮到她上位,但她一直想见的X先生,对于她担当重任还持有怀疑,并表示如果她希望走到最核心的位置,她需要完成一项重大任务。 如果向非晚确定同意,会有专人事后联系她。 如果不同意,那或许公示期会有些不确定的问题。 路,已经走到这一步。 开工,哪有回头箭。 向非晚选择了同意,并希望对方给与她最后一项任务的提示词。 对方用手机回复了三个字。 叶桑榆。
第127章 日头东升西落, 四季轮回,有些事自然地发生着,像是命中注定, 有些苦头也是避无可避。 也有人说, 循此苦旅, 以达繁星。 向非晚所期盼的,是历经千帆后的万树迎春,这也是她一直坚持走到现在的动力。 只要她的坚持, 能为叶桑榆换来余生的平安喜乐,她可以倾尽所有。 爱情这件事, 注定要成为软肋,向非晚只恨自己依旧不够强大, 所以再一次被别人拿叶桑榆要挟。 她恨透了。 先是秦熙盛, 现在又是GEU。 她可以扳倒秦熙盛,GEU也不例外。 只是, 这次断不能再把人送进去了。 别说叶桑榆是否能承受, 她已然承受不住第二次的自责和愧疚打击。 所以,硬着头皮,也得往前走。 对方给她反悔的机会,她不要,她不会反悔。 她也如实告知对方:你可以拿叶桑榆来考验我,但是不能伤害她半点, 否则,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她严词厉色, 对方语气如初:我们都只是希望顺利做事, 不要有任何人找麻烦。 言外之意很明显,叶桑榆可能会是个麻烦。 对方甚至在短信里反问她, 如果真的在意叶桑榆,为什么非要把人推到执行总裁的位置,这等于是把叶桑榆推到最显眼的靶子上,有心的人在很想报复她,都会在叶桑榆身上动心思。 她又怎么会不懂,这一点,向非晚早已考虑,再次提醒对方:董正廷进去了,秦熙盛也快玩完了,而GEU发给秦熙盛的信息,已经被我拦截,如果你们技术不过如此,我建议你们不要作死,因为每个试图拿叶桑榆搞事情的人,都在我的清单里。 既然是清单,自然是要挨个清理的。 换言之,叶桑榆今天能坐在高位之上,不是因为没人反对,而是反对的人,要么被向非晚搞定,要么叶桑榆搞定。 她以此告诉GEU,你们自以为的天衣无缝,也终究是自以为,只要她想,她就会最终找到X先生本人的地址。 对方只回:再联系。 天色微明,向非晚喝了水,重新倒好一杯端进房间。 她上床时叶桑榆翻了身,吓得她半天没敢动,好一会儿她听着没动静才慢慢躺下,刚捞过细腰抱怀里,叶桑榆咳嗽了一声,喃喃道:“我要喝水。” 两人一觉到天亮,向非晚是被叶桑榆叫醒的。 她半夜被迫当夜猫子忙工作,现在呵欠连天想睡觉。 “我昨天不是说了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么?”叶桑榆提醒着,帮着向非晚穿衣服,“伸手,低头,往里套,别动,我给你拽下后面。” 向非晚困得靠在她肩头,哼哼唧唧地说:“我要睡觉。” “上车再睡。”叶桑榆软声细语哄,“乖哈,伸手,别等我发火,发火罚你,可就不是这待遇了。” 她软硬兼施,看得一旁林映棠无奈地摇头。 车子一路驶出去,向非晚在后排,倒在叶桑榆怀里睡得舒服。 期间有过短暂的翻腾,好像是有人抱她,她实在太困,眼皮都睁不开。 过了一会儿,向非晚感觉周围安静了许多,她仿佛躺在一艘船上,正在摇摆着往前走。 现实是,向非晚躺在护理床上,从地下车库推到高级病房,同时安插不少人守在门口。 叶桑榆偷偷叫来老教授,意思是:我来交人了。 老教授点点头,抬手看看时间,低声说:“让她睡到中午,下午开始做检查,没问题,尽快安排手术。” 向秋水那边,叶桑榆在微信里联系,病情简单提了一嘴,把向秋水吓哭了,她哄了好一阵,提醒道:“先把票买了再哭。” “敢情你不是亲姐,你说得这么轻松。”向秋水说她没人性,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她不以为然,“我说什么你也未必信,毕竟我不是医生,到时候让医生跟你说吧。” 老教授找到向非晚的主治医生,再联系院内的专家教授,一起开了会诊。 叶桑榆作为家属参与其中,其中涉及到专业词汇不懂,但大多时候都是通俗易懂的。 向非晚的病情,比预想的要严重,之所以看起来不严重,是因为服用了药物。 专家们根据向非晚现在的反应来推算,她吃得药剂量越来越大,才能勉强维持现状。 至于叶桑榆看见的脑袋砸墙,那是颅内出血压迫神经引起的。 当下做手术已成定局,但具体的医疗方案有了分歧。 一部分是建议一次性完成,难度大,风险高,但对于病人来说,少遭罪,创伤面小,恢复快。 另外一部分建议分两步完成,降低难度和风险,但创伤面大,恢复周期长。 两个方案之间的好与坏,统统摆在明面来说。 老教授问叶桑榆的意见,在她发表意见之前,老教授如实告知她:“这个方案,也只是当下最好的方案而已,但手术结果无法保证。” 向非晚已经错过最佳手术时间,注定要承受更高的风险,她压了压心口,试探地问起最糟糕的结果。 几位专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老教授开口:“最糟糕的结局是死在手术台上。” 她的心扑腾一下,浑身一阵冒冷汗,老教授连忙转了话锋:“但是呢,你先别怕,也别多想,这是最糟糕的结果,但大概率不会发生,向非晚现在手术,面临的风险是,手术过程中的大出血,以及术后的危险期。” 这边会议结束,林映棠发来信息,向非晚醒了,脸色有点难看。 叶桑榆赶回到病房,一群人堵在门口,跟一座山似的。 向非晚让他们滚开,没人动一下,她推开一个,还有后继人,总之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人气得恼火,威严厉色,一帮人有点打怵,林映棠赶紧打电话给叶桑榆。 叶桑榆示意他们让出一条路,沉了沉脸色:“刚刚骂谁混蛋呢?” 向非晚气得不轻,坐在床头,拍床上自带的小饭桌,拍得啪啪响,冷声道:“你看看吧,花钱养了一堆混蛋回来,让他们听我的,他们呢?可倒好,没一个听我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桑榆怕她再怄气,把自己也骂进去,示意那帮人退出去关上门。 叶桑榆从身后抱住向非晚的腰,显然有哄她的意思,她心里受用,但表面冰冷淡漠,硬邦邦地问:“干嘛干嘛?” “抱你。”叶桑榆故意凑到她耳边吹气,“不行吗?” 正常人吹耳朵都红,何况心上人亲自吹,向非晚的语气没那么硬了,哼了一声:“糖衣炮弹!” “那你要不要?”叶桑榆作势要放开,“不要我就……” 下一秒,向非晚转过身抱住她,颇有几分娇羞的怨气:“不准放开。” 拿捏一个人的方式,有两种,一中比较难,难在对方不愿;另外一种,就是她们这类,可以说是姜太公钓鱼,也可以说成是周瑜打黄盖。 做手术这事,叶桑榆没打算给向非晚留下任何余地。 但好歹是个大活人,总不能硬生生逼她就范,病人心情不好,也会影响康复。 “你现在不做手术的不愿,是因为有事在忙?”叶桑榆早上听过录音之后,基本已经猜到部分事实,所以向非晚点了点头,她也不意外。 “这事没你不能做吗?”叶桑榆这次是故意问的,向非晚垂着头,像是默认。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做手术,就意味着你可能倒在某一个地方,而你要完成的事,会因此中断?”叶桑榆用百分比跟她换算,“如果做了手术,能减少一个极大的不确定性因素,也就是你做事成功的概率很大。” 相反,向非晚作为不确定因素,如果她的作用至关重要,她的倒下意味着彻底失败。 其实,道理向非晚都懂,只是临近最后关头,她不愿再拖延。 整个过程持续太久,如果没有叶桑榆的出现,她整个人都会处于疲软的状态,根本没有动力。 “我相信医生肯定也和你说了,你现在不手术,风险很大……” “可是,”向非晚拉过她的手,一节一节捏着她的手指,半晌吐出一句话,“医生也说了,手术成功概率也小,术后恢复也很差。” “那医生的职责,肯定要告知你最高的风险系数,我查阅过类似案例,恢复得不错。”叶桑榆的话,让向非晚抬起亮晶晶的眼睛,不太确定地说,“真的吗?” 她点头,向非晚在她掌心乱画,嘀咕道:“你是不是为了哄我,故意这样说?” 叶桑榆连说几个NONONO,她今天趁着会诊时,搜罗整理的资料简单归类,做成数据分析给向非晚看。 从国外到国内,类似的案例不算少,向非晚一语说破其中的关键点:“这些人做手术都很早,很及时。” 叶桑榆反手握住她的腕子,轻轻地打她手背,嗔道:“你还知道啊?” 与向非晚而言,最佳时机错过之后,只要尽早治疗就是最佳的机会了。 向非晚许久没听见叶桑榆娇中带嗔的说话,心底有点阮,骨子里也有点阮,扑到她怀里哼哼唧唧,哼得叶桑榆阮趴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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