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棋耸肩:“那我也有理由告诉你我的啊。” 练千秋一噎,恼怒道:“你这人不可理喻。” 她抬起长剑,霜花自剑尖缓缓聚集,如雪球般越滚越大,逐渐寒冷的空气将周围一寸寸冻结。 曲棋搓了搓单薄的臂:“嘶,等一下,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了?” 练千秋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看她:“擅闯仙盟禁地者,死!” 她骄傲地昂起头,看剑尖的霜雪缓缓聚集起来,想:以我大乘后期的境界,只要用出五成修为,对付这群虾兵蟹将乃是绰绰有余! 曲棋好奇道:“原来这里是禁地啊,那我要进去看看了。” 一般来说,禁地里会藏什么大秘密或者宝藏之类的,绝对不容错过。 练千秋眉目一凛:“不知好歹!” 就这,曲棋腕的触须仿佛不耐烦了似的,忽然一跃而起,放大数倍,狠狠一甩,竟将反应过来的练千秋与还蓄力中的冰霜剑一同拍走! 庞大的魇气如海啸倒灌而来,练千秋瞬间从阁楼中飞了出去,惨叫一:“我还出呢——” 音越来越远,她的身影化作了天空中一枚耀眼的流星。 霜雪自风中消散。 曲棋眺望那醒目的抛物线,叹道:“……下次记得取消前摇。反派死于话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触游回她的身边,仿佛邀功似的蹭了蹭她的背。 曲棋立刻夸夸:“宝贝真厉害。” 她看了看眼前的大门,大喝道:“FBI,openthedoor!” 话音刚落,那触便咻地窜了出去,将大门捅了一个对穿,又缩回了曲棋身边。 无形的结界咔嚓碎裂,化作千万光点,消散空气中。 “干得漂亮!” 曲棋带一大伙人,大摇大摆地闯进了“禁地”。 …… 云霄之,四处硝烟弥漫。 盛西烛与对方交战了几十回合,人竟是势均力敌。 那夜雨虽无法伤她,但她也不能从金楼宴身占半分便宜,一来二去,竟陷入了僵局。 不知是不是错觉,盛西烛感觉金楼宴身似乎有些古怪之处。 似是察觉了她的不焉,金楼宴忽然道:“徒儿,你分了。” 那夜雨中回旋,一剑刺向了盛西烛的口,掀起漫天飘渺云雾。 盛西烛回过神来,飞快退后数十步,看原本站立的地方留道足以致命的冰蓝剑气。 招招皆是拼尽全力的死。 盛西烛微微眯眼,脑海中闪过一丝不解。 寻常的修士早这个候便灵力枯竭,为何唯独金楼宴的灵气像是取之不尽,完全有衰弱的趋势? 明明这附近并有能供她使用的灵脉…… 难道是因为那一把夜雨? 为了验证猜测,盛西烛凝出一道黑爪,调转方向深蓝长剑劈去。 金楼宴眸光一闪,及地将夜雨收了回来。 盛西烛注视那流光溢彩的剑身,微微眯眼。 ……果然有蹊跷。 就这,她听了曲棋的召唤:“宝贝!队危,速归!” …… 越过门槛,古怪的景色呈现眼前。 这里与其说是禁地,不如说是个阴森森的大黑洞,阶梯由高处盘旋向下,尽头一片黑暗,看不清底是个什么况。 触前方探路,曲棋则被一群僵尸保镖包围中间,里提一盏长明灯,顺布满青苔的石阶向下而行。 不知走了多久,头顶的光亮变得越来越小,只剩下小小的白色一点,而四周环境愈发黑暗静谧,浓烈的阴气无涌动,令人冒起鸡皮疙瘩。 脚下的 阶梯似乎永无尽头,而且越变越窄,由数人宽现仅容一人通行。 曲棋想了想,说:“不走楼梯了,这样得走什么候?咱们直接跳下去吧。” 触闻言,变成巨大的形状,将她往身一驮,飞快地向下蹿去。 “芜湖,信仰之跃!” 只听砰地一,她们安全达了地底深处。 曲棋起身站定,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接二连三的扑通。 她拎灯回头一照,看见僵尸军团们正一个个跳下来,仿佛饺子下锅似的,最后横七竖八地叠成一座小山。 曲棋哭笑不得:“……快起来,咱们得抓紧间了。” 僵尸们连忙跳了起来,整整齐齐地拍成一列方阵,簇拥中间的女孩。 触唰唰蠕动过来,用尖端安抚似的碰了碰她的指。 曲棋莞尔道:“关系,我不害怕。” 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她现有那么多队友,怎么会感觉害怕呢! 她周围绕了一圈,发现这里只有一条向前的道路。 整挺好,这下不用担迷路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前走去。 漫无边际的黑暗逐渐被旁石璧的幽暗灯火覆盖。 长久的安静骤然被打破,她听了一些细碎的响,来源不明,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触须蜷进她的掌,与曲棋相贴。 一行人行至灯火的尽头,一切豁然朗。 曲棋猛地睁大了双眼。 灯火通明的山洞深处,她看见了一座庞然大物。 那物体极其古怪,下方肉色的皮肤层层叠叠地堆积一起,仿佛一座蠕动的大肉山,山的顶端伸出只孱弱的双臂,和一个满头白发的人类头颅。 与庞大的身子相比,那头颅十分瘦弱,是人类所拥有的正常大小,一大一小组合一起,反而令人感觉加诡异。 听脚步,头颅缓缓转向她们,露出一张行将就木、似人非人的苍老面孔。 那竟是她先前所见的守一的脸! 曲棋愕然道:“你……” 大肉山看见她,同样十分惊讶:“……你是如何进来的?” 她的音恍若风中残烛,轻轻一吹便要熄灭了。 曲棋满目震悚:“你是守一?那天那个金楼宴……” 苍老的面容仔细凝视她,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语罢,那肉山竟倏然浮现出四张陌生的面孔,每一张脸十分年轻,仿佛完美无缺地融合了堆叠的皮肉,齐齐睁眼注视她。 曲棋浑身一震。 她方才是感应的浓烈阴气,正是从这几人身传出来的! 就这,漆黑触从她的掌滑落,毅然决然地挡了她的身前。 大肉山见状,忽然发出一阵惊叫,仿佛受了很大刺激似的,山洞深处立刻跟地动山摇。 地震之中,曲棋差点撞墙,便听见那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急急问道:“你和盛西烛有关系?你究竟是谁!” 曲棋警惕道:“你先说你是谁。” 风烛残年的老人家莫名地看她,哀叹一:“……我自然是金楼宴。” “可外面天那个,不也是金楼宴吗?” “那也是我。” 金楼宴顿了顿,又道,“那具身体,不过是我用傀儡术炼化出的人形傀儡之一罢了……” 她此话一出,曲棋便感觉那四张面孔身的阴气加浓烈了许多。 “你用人的身体当作自的傀儡?”曲棋怒道,“你也太坏了吧!” 金楼宴自嘲一笑,每说一句话便气喘吁吁:“我也是形势所迫。若非我的身体快要支撑不了,又怎会对他们做出如此之……” 曲棋一愣:“你的身体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金楼宴目光浑浊,颠倒不清地喃喃道:“……是夜雨。” “自百年前的那一战后,我便发现,每使用一次夜雨,神魂便会损耗一分。” 最始,她的修为止步不前,而后是身体腐朽、灵海枯竭,现,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得不于十年前始闭关修炼。 “为了守护人间界,我苟延残喘至今,不过是为了完成天机镜的使命。” 金楼宴吃力地咳嗽几,缓缓道,“只要完成了任务,我便能功成身退,离这个世界……” 她看向曲棋,用当初守一那种和蔼可亲的音劝慰道:“小姑娘,你若执意跟随盛西烛为非作歹,人间界将会死伤无 数。” “你忍看世间生灵涂炭、不复生机吗?” 曲棋冷笑:“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婆子坏得很。”装什么可怜,现还想挑拨我和老婆的关系,做梦! 金楼宴:“……” 她的眸光一沉,又道:“我不怪你,你亦是可怜人。” 曲棋下打量她,说:“还是你可怜。” 怪不得金楼宴之前从未用过夜雨,直仙魔大战才□□,原来是担自的身体支撑不住。 呵,被自所铸的剑反噬,纯纯的报应! 金楼宴气若游丝地叹息:“众生皆苦,又有谁是赢家呢。” 曲棋:“……”这人老了怎么神神叨叨的。 她转念一想,如果自把金楼宴的本体捅死,那天的金楼宴应该也会消失,可不就给大魔王减轻压力了? 那触仿佛和她意相同,如闪电一般蹿前去,直取金楼宴的首级! 白发老人目光微微凝固,伸出干瘦的指,弹指一挥,竟一瞬间将那条触须削成了半。 曲棋瞳孔震颤,痛道:“不!!!触————” 金楼宴笑呵呵看她,缓道:“小姑娘,我虽然老了,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第71章 那被削成两截的触手落在地上,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曲棋见状,不由得警惕地往后挪了挪,心痛如绞。 就算那只是她老婆本体的一小部分,但也是她老婆啊! 这和杀妻之仇有什么区别! 一想到盛西烛所经历的悲惨遭遇,曲棋双眼冒火,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今天她就要反其道行之,把大魔王曾受过的伤痛都百倍奉还。 天凉了,该让金氏破产了! 金楼宴审视地望着她。 这红衣女子能突破结界和封锁闯到这里来,身上又有盛西烛留下的分/身护体,说明她的本事不一般,深得盛西烛的信任,应该是那魔头手下的心腹大将。 若能劝此女归降,关键时刻给予盛西烛致命一击,岂不是妙哉? 她不禁露出一丝洞悉一切的微笑,继续循循善诱:“小姑娘,盛西烛的结局注定是覆灭。你若跟了她,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如随我一起保护人间界……” 曲棋立刻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询问道:“金掌门,你为何如此确定我们尊上会惨败?她的实力明明很强!” 金楼宴看了她几眼,再三确定眼前只有化神期的女孩掀不起什么风浪,便缓缓道:“好,告诉你也无妨。” 她伸出细瘦的手掌,掌心朝上,一片光华流转,手掌处忽然显现出一枚状若白玉盘般的明镜。 曲棋定睛一看,那一尘不染的镜面流光溢彩,仙气飘然,一看就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金楼宴:“此乃天机镜。” 她轻轻一挥,那面镜子便悬浮在半空之中,渐渐变大,光滑镜面上倏然显示出三行清晰工整的小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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