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写在那么隐秘的位置,只有她一人能看见。 曲棋凑过去,搂着她亲了好几下:“真是的,黏人的小猫咪。” 盛西烛被亲得红唇水润一片,索性闭上眼勾住她肩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女孩的偏爱。 曲棋蹭了蹭盛西烛的鼻尖,声音黏糊糊地说:“你刚才答应我了,要让我陪你去人间界哦。” 盛西烛睁眼望她,声音似是轻叹:“……我不想让你遇到危险。” “但我也不想看你有危险呀。”曲棋振振有词地说,“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也会担心你的,每天都在想你过得怎么样了。我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连每天晚上做梦都是你……” 盛西烛失笑。 曲棋撒娇道:“所以你就带我去嘛,我家咪宝最乖最可爱了,肯定会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盛西烛一手掐住她的脸颊,轻声道:“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 面对金楼宴,她并没有全胜的把握可以打败对方。那人的目的是什么、背后的势力是谁、金楼宴现在手里又掌握着什么信息,对她们而言都是谜。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准备好了。”曲棋神色坚定,“咱俩一起把金楼宴那个坏女人收拾掉!让她狠狠狗带!” 盛西烛眸光逐渐柔软下来,忽然问道:“……你会不会怪我?” 曲棋:“怪你什么?” “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面对这么危险的事情。” 曲棋意外道:“你原来在介意这个?” 盛西烛与她对视,神色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曲棋想了想,说:“我确实更向往顺遂平安、无病无灾的一生。” 盛西烛眸光微微暗淡。 这是她现在无法给予曲棋的生活。 曲棋温柔地捧起她脸颊,笑眯眯道:“但是,那都是在遇到你之前的想法。” “对我来说,喜欢没有理由,心动就是为一个人不断打破原则。”她吻了吻盛西烛,又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危险。” 她知道自己不够勇敢,爱躺平又没上进心,但她也想为了盛西烛变得强大,变得越来越好。 “所以,这次就让我和你一起战斗吧。” - 河州的夜晚并不太平。 天边一轮孤月高悬,夜风急急,颇有几分凄冷肃杀之意。 河岸旁的平原之上,伫立着一顶顶灰绿色的军用帐篷,炊烟缭绕。 距离军营不远处,便是一栋更加高耸入云的白玉楼阁,仙气飘渺,此乃仙盟的大本营。 驻扎在此地的魔军战士们全副武装地围坐在篝火旁,火光照亮了一张张沧桑灰沉的脸,满身伤痕、神色凝重。 “特娘的,这群修士最近怎么跟疯狗一样,往常一个个畏畏缩缩的,现在一言不合就拔剑!” “现在灵脉就剩下十几条了,他们估计也是急了,想趁着灵气消散之前来个鱼死网破吧?” 一人骂骂咧咧道:“别提了,灵脉现在被他们守得死死的,很难再强攻进去。上次去问剑宗那儿执行任务,谁知道运气不好遇到了金楼宴,一大波兄弟当场就没了。” “真是,我现在一看到金楼宴这个字就头疼。” “害,我参加过第一次仙魔大战,侥幸躲在战壕里活下来 的。”一人叹气道,“我当时看那金楼宴把剑一挥,几百人刷刷地就倒下了,她明明也才渡劫期初期的实力,不知道那夜雨哪来那么大的威力……” “还不是咱们尊上厉害?要不是取了尊上的剑骨,金楼宴还能有如今成就?” “就是,这个假仁假义的女人全是沾了尊上的光,才混到什么问剑宗第一人的名号。我呸!无耻!” 一个士兵见状,笑着鼓舞士气道:“别灰心,那金楼宴再厉害,等灵脉消散后也不过是一届凡人,咱们尊上肯定有办法解决她。” 即使是满脸笑容,也掩盖不了他们眼中的疲态。 接连几月的战事已经损耗了魔族许多人力与物力,原本胜利的希望近在眼前,谁知那忽然销声匿迹的金楼宴又杀了出来,重重地挫伤了众人士气。 现如今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盛西烛,相信她一定可以带领他们重见天日。 大伙儿纷纷笑着应声,一边大口啃着手里的肉,一边臭骂一通正道修士和金楼宴,权当作下饭的调味品,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一支长箭划破了黑沉的夜幕,箭上燃烧着光焰,如同一支绚烂的流星,精准地落在了军营里的粮草堆旁。 一瞬间火光冲天,熊熊烈焰蔓延开来,顿时就将几座干草堆焚烧成一片灰黑。 几名士兵脸色大变,吹响了手中号角。 “呜——呜——” 沉闷的乐声彻底打破了清冷的黑夜。 众人神色一凛。 这是敌袭的信号! 当是时,所有人都拿起手中武器,整装待发,神色严肃。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天上!” 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雾,一群仙盟打扮的修士御剑于云端之上,正从那白玉楼中源源不断地涌出,看上去人数极多。 地面上也不断出现其他宗门的正道修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快步将他们包抄! 魔族战士们蓄势待发,举盾迎上! 瞬息之间,各处狼烟四起,烽火连天,将河州月色染上血红。 恢宏磅礴的灵气与魔息狠狠撞击一处,愤怒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不到片刻便是流血飘橹、白骨露野,万分凄惨。 两族间的恩怨纠葛,百年来的血海深仇,皆在今日一并了结。 没有了众多灵脉的加持,各宗修士终是不敌魔道,渐露颓势。 而魔族人只需要将天地浊气化为己用,便可轻松使用魔息将对手斩于马下。 魔族士兵们眼见胜券在握,纷纷露出欣喜笑容。 就在这时,一道雪白身影出现在云霄深处,如同一缕朦胧寒雾,将这杀气腾腾的战场冻结了一瞬。 众人看着她的身影,惊讶万分道:“金楼宴!” 金楼宴微微垂首,那秀丽眉眼竟一丝情绪也无,仿佛俯瞰众生的神灵,既无情意,亦无悲悯。 她抬起手,一把深蓝长剑自腰间出现,翻转手腕狠狠向前一挥—— 滚滚乌云如同巨大漩涡,自她头顶聚集,将最后一丝皎洁的月光也完全遮盖。 铺天盖地的剑光犹若狂风骤雨,浩荡的灵气化作万千雨线,绵密如针,刺向了地面上的魔族将士们! 顷刻间,成百上千的身影轰然倒下,魔元俱碎,血流成河。 魔族人脸色骤白,在久违的恐惧中战栗发抖。 这样浩大无解的力量,将每个上前抵挡的人都视作了螳臂当车的蝼蚁。 这真的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吗? 与此同时,正道修士们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是金掌门!她来救我们了!” 胜败在一瞬间逆转,魔族士气渐渐跌落谷底,恍若置身绝境。而正道修士们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越挫越勇,一往直前。 眼看魔族就要兵败,遥立云端的金楼宴确实眉头一蹙,视线倏然转向某个地方。 从天空向下俯视整个战场,她能看到战场上隐约流动着的森森阴气,正不约而同地向一道纤细身影汇聚而去。 那人一身红衣,脸上戴着一副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看不清神色和身形。 她仿佛置身于一个由黑雾凝结的漩涡中,以方圆百里为中心,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着周围的阴气。 那人缓缓抬手,指间夹着几张陈旧黄符,又撕破手指,将鲜红的血液尽数涂抹在符纸之上。 黄符立刻绽开一片淡紫色的璀璨光芒,诡秘森然的魔气氤氲缭绕,盘踞而上 。 霎时间光芒大盛,魔气围拢了整个战场。 浴血奋战的正道修士们纷纷看见,原本倒在地上、已经断气的魔将竟然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嘶吼着向他们扑来! “啊——” 温热的血液泼洒一地,尖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魔族人不是死透了吗?” “救命,为什么这群人杀不死啊!” “为什么追我!我没有急支糖浆!” 他们很快发现,这群人不论遭受了怎样的攻击怎样,都能从地上飞快地爬起来,向众人发起进攻。 很快,一些修士便扛不住这样接二连的袭击,灵力不支地倒了下去,被神智不清的魔族将士们撕成碎片。 而置身于战场一角的红衣女子透过狐狸面具看到这一幕,万分满意地眯起了双眼。 她双手叉腰,十分嚣张地仰天大笑:“诸君,我喜欢战争!” 就在这时,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僵尸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朝她嗷呜嗷呜。 红衣女子看见她,十分震悚道:“我去,初音未来!我不是叫你去后勤部帮忙吗!这是战场,可不是你能唱歌的地方!” 僵尸女孩闻言,发出一阵不满地嚎叫,忽然以极快的语速吼出了一段十分诡异的腔调。 周围奋战的修士们听到了如此难听的歌声,竟纷纷呕出一口血来,缓缓倒下。 这是纯纯的精神攻击啊!恐怖如斯! 红衣女子:“……对不起,我承认我刚才说话声音有点大。” 僵尸女孩得意地哼哼。 红衣女子缓缓拿下覆在耳畔的双手,强颜欢笑地夸赞:“哎哟,不错哦。你这个语速可以去唱《初音未来的消失》了。” 僵尸女孩心满意足地离开,继续去战场上发光发热了。 红衣女子见状,微微松了口气,额上渗出一层热汗。 她还是第一次尝试一次性复活这么多尸体,身体里阴气瞬间就被吸得一干二净。好在战场上本来就死伤无数,尸体堆积成山,自然又有取之不尽的阴气供她使用。 一来二去,极阴体质竟成了个永动机,刚用出去的魔气又瞬间被充盈饱满,完全不用担 心力量透支。 曲棋不禁十分满意,在这种全是死人的场合里,她果然是个战争天才。 她傲然屹立于山巅,伸手向前方一挥:“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都给我去塔塔开! 如山似海的僵尸群嗷嗷叫着从她身后涌了出去,宛若放学赶去食堂一般冲向了四周的正道修士。 不到片刻,头颅与四肢纷飞,血水共长天一色,画面恐怖到可以打马赛克了。 曲棋浸□□葬岗多日,早已经对这种画面熟视无睹,一脸淡定地坐在山崖上,翘着二郎腿观赏,仿佛在看B级片。 一个修士被僵尸一路追赶,拼死拼活地逃到此处。 他忽然发现这群到处乱咬的僵尸竟然对高处那个红衣女人熟视无睹,当即精神一振,高喝道:“都是她搞的鬼!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魔族人是被她操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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