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这样吗?”池浅摇摆不定。 “会。”时今澜坚定。 不对。 时今澜目光深深的看着池浅,好似给了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很明显,在这个问题上,她骗了池浅。 这样莫名其妙的,跟现实搭接不上的记忆,时今澜比池浅更早接触到。 可是比起池浅的痛苦画面,她的却要温和很多。 那好像是一个温暖的午后,十三优哉游哉的盘在她的腿上,身后是池浅熬药的声音。 记忆里的这场日光太过温和,同时今澜的世界截然相反。 明明她们一个生活在阳光下,一个生活在黑暗中,怎么记忆的画风却好像调换了似的。 时今澜目光晦涩不明,心底好似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只是尽管如此,她也并不想要让池浅记起这些事情。 明明都已经忘记了,就不要因为这些零散的片段重新想起来。 在时今澜心里,比起池浅因为这些片段生理性的产生的痛苦,过去的回忆不值一提。 她不在乎池浅还记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她也不介意池浅忘记自己的事情。 人都要往前走的,记忆也会产生新的。 无论怎样往前走,她们都一定是相爱的,这就够了。 更何况即使是痛苦,也该是她时今澜来承担。 她早就习惯了。 “我不该放开你的手。”喃喃的,池浅的自责还徘徊在脑海中,久久没有散去。 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红着眼睛望向时今澜:“阿澜,我还是想试一试摘掉手镯……” “如果只是为了找回你的记忆,不要做。” 只是池浅话没说完,就被时今澜打断了。 她严肃的看向池浅,声音里却铺着温和:“即使不记得,也没关系。” “为唔!” 池浅刚想问时今澜为什么,张开的唇瓣就被人封住了。 时今澜是最狡黠的捕猎者,舌尖一扫,就挤进了池浅的齿关。 一时间,池浅的呼吸里盈满了时今澜的香气。 她根本逃脱不得,半张着唇,又搬出了时今澜还没恢复的身体:“唔……时今澜不行,你刚刚好。” “哼~” 轻促的一声笑从时今澜鼻腔哼出,她瞧着池浅下意识抬起的脖颈,抬手便勾住了她露出的项圈:“那阿浅就注意帮我盖好被子,不要让我着凉。” 夜色寂寂,虫豸的连绵起伏的叫声好似交响乐的伴奏。 时今澜声音轻飘,每一个字都被轻轻挑起,好像一段低声的吟唱。 这么说着,还不等池浅反应,她就感觉自己侧卧并拢的腿被抵开了。 圆润的膝盖没有攻击性,轻薄的面料叠着温热,没有商量的就抵到了偷偷藏起的唇上。 “!” 池浅在鼻腔闷哼一声,眼睛睁的圆了起来。 “阿澜,别。”池浅的理智在推拒时今澜,横放在她们之间的手试图想要推开时今澜,却又实在没有几分真心。 “可你不该想起那些糟糕的事情的。”时今澜捧着池浅的脸,目光深邃而独断。 既然池浅不愿意放下这段糟糕的记忆,她就有她自己的方法,让她不会轻易再想起来。 那清透如白葱杆儿似的肌肤包裹着钝圆的膝盖,骨骼是最要命的武器。 薄透的布料经纬线交织的分明,轻轻摩挲一下,便似的娇弱的神经簌簌抖动起来。 夜色渐深,乌云压过月亮,有一场雨在酝酿。 昏暗的光线游游荡荡,将人原本紧绷的身形画的柔软。 池浅想挣扎,项圈却被时今澜抓着,被迫盯紧的空调毯成了一张网,将她跟时今澜绑在一起,密不透风的,让水声回荡。 不安分的手被一边一个拿住,作案工具不止一种。 轻薄的睡裙堆叠在腿间,沉沉的被毯子压住,毫无抵抗之力。 有时候,池浅真的在想,过去她跟时今澜在一起的时候,时今澜也是这样吗? 她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不紧不慢的动作,让她很难觉得她是第一次这样做的新手。 经不起这样若即若离的折磨,池浅眼瞳渐渐蒙上了一层迷失的白雾。 时今澜揽着这人,大抵是把这件事盖了过去,没了跟进一步的动作。 那扣着项圈的手摩挲上脸颊,柔情万种的替池浅揩去眼尾积攒起的泪珠,接着便贴心,却也坏心的收了膝盖:“睡觉吗?” 刚刚同时今澜分开了唇,池浅哪里是要听这句话。 她红着双眼睛,看着视线上方的时今澜,不满又压着性子的轻声哼哼:“阿澜……” “干什么?”时今澜故意。 “手。”池浅示意。 “什么?”时今澜好似没有听清,沿着池浅的脖颈向上吻去,贴在她的耳廓,好似捧着苹果撒旦,诱导着她说出完整的话,咬下她手里的苹果。 “手。”池浅喉咙滚了一下,顶着臊热的脸颊,又对时今澜重复了一遍。 这不可是时今澜想要的。 她似是不解的淡声说了句“碍事吗?”,接着便作势要将手拿了出来。 可手刚要抽出,就卡在了半路上。 池浅一个张手,绵软的五指竟真有力气将时今澜的手腕紧紧扣住。 反正自尊就那么一点。 池浅打定了主意,要从时今澜这里吃饱才行,红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时今澜,简直就是一只努力控制自己,在没有命令前不可以冲过来,又迫不及待的小狗。 算了。 时今澜心一下就软了,对这双婆娑水光的眼睛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懒怠的性子不喜欢动手。 可谁能拒绝一只用眼神央求自己的小狗呢? “知道了。”时今澜轻声点头,拂过池浅的额发,游刃有余的撬开了她的唇。 窗外乍时吹起的风吞没了屋子里的水声,池浅被时今澜圈在怀里,项圈箍着脖颈,划过一道绯红的印记。 池浅觉得自己心跳的飞快,在某一瞬的临界点,那紧绷的脚趾倏的勾过毯子,那勉强挂在时今澜腰上的一角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算是无心之失, 还是监守自盗呢?
第90章 海天连成一线, 视线最远的海水好像要翻涌上天界,白色的浪花卷成天边的薄云。 风将人的长发吹得凌乱,黑沉沉的线在这光下也变得轻盈。 池浅靠在游艇一旁的栏杆上, 扬起着脸, 迎接着这份铺满自由气味的干净感觉。 海鸟徘徊, 好像知道这是有钱人的船, 一声一声, 绕飞着讨要食物。 池浅在心里笑这些海鸟的懒怠, 好像看到了同类, 将手里拿着的干面包送出去。 一路被海鸟迎接着,池浅的心情完全放松。 她以为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紧张了, 可看着视线里慢慢升起来的几座海岛, 她心跳还是渐渐快了起来, 拿着干面包的手握得很紧。 海鸟探出它的爪子, 差一点马失前蹄,没能从池浅手里抓走干面包。 明明这里并不是她的故乡,可池浅望着那座小小的岛, 兴奋新奇之余,还是产生了近乡情怯的情绪。 她竟然真的回来了。 还是跟时今澜一起。 池浅略过在甲板观察海鸟的元明,看向时今澜。 这人病刚好没几天,脸色看上去还没有那么好,日光落在她发间铺着一层焦糖色, 纯粹的很干净, 风缠绕过她的侧脸,亲昵厮磨, 好一阵才朝后荡去。 好似注意到了身旁人的视线,时今澜蓦地抬眼也朝池浅看去。 她清明的瞳子平静的扫在池浅眼中, 池浅恍然一下,蓦地发现这里面没有了阴鸷。 可她什么时候被时今澜竖满警惕敌意的看过呢? “有事?”时今澜轻声问道。 池浅摇了摇头,对自己脑袋里零零散散冒出来的画面有些习以为常了,“你以前是不是对我很凶?” 时今澜才不会承认:“乱想。” 池浅眨眨眼睛,觉得时今澜才是乱说。 这人实在狡黠,从不说谎,不正面回应,就是肯定。 要不是她了解她,就被她唬住了。 池浅哼哼笑了一下,探过脑袋到时今澜面前:“时今澜,你不想让我想起来,是不是因为你一开始对我真的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啊?” 日光被探过来的脑袋代替,明明很刺眼,时今澜却并不想回避。 她平静的跟池浅含着笑意的眼神对视着,骨骼分明的手指抬起,轻而易举的伸手捏住了她盈着点肉感的小脸,挪到正前方:“坐好,准备减速停船了。” 游艇比一般的水陆载具都要快,一路畅行无阻的,很快就载着一行人到了小毓岛的码头。 海岛的码头比之前要规整多了,商船货船客船都分了区域,码头的岸刷着白漆,常年的海水冲晒还是有不少藤壶长在堤坝上,但被人按时铲去,在墙上留下一片不好褪去的深印。 池浅眸色深深的对着时今澜笑了一下,刚刚的紧张在这人面前,变得轻松了不少。 她看着面前崭新有秩序的景色,步伐轻盈的准备踩着护板上岸。 “大变样了吧。”元明走在池浅身后,跟她问道。 “嗯。”池浅点点头,转过头去,眼睛里都是新奇,“我好像记得以前这里不是这个样子的,破破烂烂的。” “对啊,以前下船的这里是搭块木头板,你还从这里掉下去过。”元明温温笑着。 池浅有点囧,这件事她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贴在了她的手臂。 某人独有的微凉的指温略过池浅的皮肤,风带着冷掉,将人影划过池浅的视线:“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这么说着,时今澜便堂而皇之的从池浅跟元明的中间插了过去。 她颀长的身形遮住了一半的太阳,逆光将她的五官现在阴影中,明明是居高临下的,皱眉却显而易见,就这样朝池浅伸出手去:“要上来吗?” “好。”池浅条件反射的,在时今澜朝她伸出手的时候,将自己的手递过了去。 甲板上,并排在一起的人变了组合。 元明在后面看着,不由得笑了一下。 . 海岛发展的很不错,从码头出来,还有接驳车。 还不是暑假的时候,现在还没到真正的旅游旺季,车上人不是太多。 池浅想尽可能多的看些风景,选了最后一排跟行驶方向相反的位置,拉着时今澜跟元明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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