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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大嫂也知道司锦的姑娘家身份？ 钱橙仔细回想起来，好像不止大嫂。 她敬茶那天，整个司府的长辈没有一个祝她跟司锦“早生贵子”的，当时只当是司家人好不催生，现在想想，可能整个司家都知道司锦是女子。 可要是全家都知道，司锦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 如果光是为了从商，那静静也没女扮男装啊，可要是不为了从商，司家上头还有两个儿子，也不缺儿子继承家业呀。 钱橙头回想这个问题。 她以前都是麻烦事能不想就不想，免得牵扯到自己身上。但现在她跟司锦是妻妻，就算她不想，要是出事了她也不能独善其身。 除了女扮男装，还有外头传言的什么活不过双十，钱橙感觉都可以问问司锦。 赵家不在司府过夜，聊了一下午，尽兴后便说着要回去挂灯笼换新符，一大家子分成两马车，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 钱橙还想着拿户籍呢，跟婆母大嫂福了礼，便急着赶回锦院。 她将头上的簪子拔掉，镯子拿下来，交给蕊蕊，“都先收起来。” 现在是完全不缺首饰了。 钱橙来到书房的时候，门口守着的依旧只有周黄，见她过来，便道：“少爷在里面。” 钱橙提着衣裙进书房，就瞧见司锦戴着火眼镜坐在书案后面。 “见过太奶奶了？”司锦放下手里的书，抬手摘掉火眼镜，朝钱橙张开手臂，示意她过来抱抱，“收到礼物了吗？” 钱橙眉眼弯弯，毫不扭捏地跨坐在司锦腿上，“不仅收到了礼物，还收到了祝福。” “嗯？”司锦有些疑惑，手搭在钱橙腰上，下意识跟着钱橙的思路问，“什么祝福？” “太奶奶祝我们早生贵子。”钱橙缓慢眨巴眼睛。 她故意问司锦，“小锦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回？” 司锦眯眼捏她侧腰，让她调皮。 钱橙护痒，瞬间笑成一团缩在司锦怀里，“不喊了不喊了。” 司锦这才放过钱橙，“至于怎么回……” 司锦拉长音调，想了想，手搭在钱橙腿上，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同时一手往上一手朝下。 钱橙呼吸瞬间一紧。 司锦下巴搭在钱橙肩上，含笑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格外不要脸皮的说，“你就说我们会努力的。” 钱橙，“……” 只不过努力能不能有回报，这可就不能保证了。 司锦吻钱橙耳根，“我们现在就努力？” 钱橙身子酥了半边，看户籍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司锦亲着她的细白脖颈，低低的说： “我洗过手了。” “想吗？”
第55章 温温热热的气息喷洒在身后, 钱橙低着头，细白的后颈都透着股粉，耳朵更是被司锦的话烫到, 鲜红欲滴。 她手欲拒还迎一般搭在司锦手腕上，憋了个脸红，都没把司锦放在她棉袍里的手扯出来。 钱橙脸皮还是薄, 哼哼唧唧，软糯的声音找着借口, “蕊蕊待会儿就过来了。” 她让蕊蕊去放首饰自己没回主屋, 蕊蕊估摸着放完首饰就会来找她。 “周妈妈今天要领门联，”司锦笔尖轻蹭钱橙耳根, 唇瓣在钱橙的耳垂上若即若离, 音调慵懒低柔，“她应该会带蕊蕊去。” “为什么啊？”钱橙茫然，热意全涌到脑子里，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想其中原因。 周妈妈为什么要带蕊蕊去领门联？ 司锦双手往下, 环紧钱橙的柔韧腰肢，下巴搭在她肩上，深吸了一口气，故意重重一叹，“娘子啊。” 钱橙乖巧应, “嗯？” 司锦笑，声音低低柔柔, 叹在她耳边, “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她家娘子笨笨呆呆的一个甜橙, 梦想着当一株肆意开放的月季花，可要是没有她, 钱橙要怎么办呢。 钱橙呼吸微紧，想到司锦身上那活不过双十的预言，心底闪过一丝酸楚微微发紧。 她主动扭身，回头仰面红着眼尾亲司锦的唇瓣，赌气似的用嘴堵住她不吉利的话。 钱橙回吻，倒是让司锦有些惊喜。她眼底泛着笑意，含住钱橙下唇瓣，吃了腥的猫儿一样。 钱橙在在意她。 “钱橙。”司锦唤。 钱橙垂眸轻嗯，“嗯。” 司锦单手贴着她的脸颊加深这一吻，轻声言，“我喜欢你。” 钱橙怔住，还没等她在这句话里回过神，司锦的手指已经轻车熟路的挑开了她的衣带。 钱橙，“……” 像极了迷惑心神的烟雾弹。 明日除夕，按着风俗，今日应该清扫庭院挂上灯笼贴满门联。 跟今儿个女儿出完阁，翌日就让人把红绸喜字撤下来的钱家不同，司府的喜字贴到了今天，因为要换新的这才小心翼翼整个揭掉。 司家的门联从不重金请书法大家书写，而是由司家老大司钰动笔。 下午申时，几个院里的妈妈管事都按着先来后到的顺序排在钰院的书房门口，等着领自己院里的对联。 蕊蕊本来要跟钱橙去书房的，是周妈妈把她喊过来，说要带她领对联长长见识。 出了院能接触到其他院里的妈妈管事，蕊蕊就算只跟在周妈妈身边什么都不做，也能在人堆里混个眼熟。 刚来到府里还干瘪消瘦宛如豆芽一样的小姑娘，随着钱橙嫁到司府后，被美食好好喂养着，如今总算是长开了一些，露出原本的水灵机灵模样。 她是钱橙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也是钱橙带来的陪嫁丫鬟。周妈妈眼里看的清楚，钱橙是拿蕊蕊当妹妹疼，有了好吃的不会忘了她，年底裁衣服更是给蕊蕊做了身留她自己外出时穿的常服。 所以周妈妈有意带带蕊蕊，让她开开眼界练练胆量，将来就算不留在府里当妈妈，嫁人后也能担得起当家主母的担子。 蕊蕊虽不知道周妈妈的意思，也没想那么深，但她跟钱橙一样，听话又谨慎，因此周妈妈把她叫了过来她就跟着来了。 “少夫人那儿你放心，有少爷在呢，”周妈妈宽慰蕊蕊，温声说，“你跟老婆子我跑跑腿，帮我抱对联就行，少夫人不会怪你的。” 蕊蕊细胳膊细腿，闻言却毫不犹豫点头，“好，妈妈放心，我有的是力气。” 周妈妈笑着，边跟别的院里的妈妈们说话，边示意这是锦院里少夫人身边的蕊蕊： “以后她要是单独出院做事，大家见着了帮忙照顾一下，小姑娘年龄小脸皮薄，还靠各位帮扶。” 司家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不止司父一家，往后日子还长，提前认个脸熟总是好事。 “好说好说，多大点事情，就算您不提，我们也会帮衬着。”大家应下。 见周妈妈开口，其余人自然给面子。 要么说是爱屋及乌呢，周妈妈定是特别喜欢钱橙这个少夫人，连她身边不太懂事的小丫鬟都帮着照顾上了，甚至亲自带着给她铺路。 “咦，新面孔。”少女俏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众人一回头，就瞧见是四姑娘司舞。 府中老大是司钰，不过老二司岩跟司文是对龙凤胎。司岩早出生一瞬是哥哥，司文晚一点是妹妹。往下是四姑娘司舞，最后是司锦。 司舞今年还在书院里念书，书院昨晚才放假，她东西多不好带，今日早上才回来，补觉补到现在。 司舞闲着没事来大哥这儿看看，正好遇到大家在排队领门联。 她明明比司锦大一岁，可却像个妹妹，行事跳脱。用司母的话来说，那就是丝毫不稳重，年龄都长在纸上了，她身上是一点没有。 瞧见周妈妈身边跟着的蕊蕊，司舞笑盈盈伸手轻轻捏了捏蕊蕊的小脸，问周妈妈，“橙妹妹身边的那个？” 蕊蕊被捏的一愣，眼睛睁圆，诧异地看着对方，然后又诚惶诚恐把头低下。 她没见过司舞，以为司舞是钱柚那样的刁蛮小姐，上来就要动手打人，心脏早就提了起来。 司舞却在新婚时见过跟在钱橙身边的蕊蕊，只是变化有些大，脸上也多了肉，她一时间不敢认。 直到周妈妈点头，司舞才笑着说，“我给橙妹妹和芸姐姐都准备了新年贺礼，本想着先给芸姐姐再给橙妹妹，既然你来了，那你帮我捎带过去。” 母亲先前说橙妹妹在太奶奶离开后便急着去找阿锦，想来是小妻妻感情正浓在说正事，她就不过去打扰了。 左右假期放到正月十六，她还有时间跟钱橙说话玩耍。 司舞不想嫁人，又懒得从商，就在书院里待着，这门学完学下一门，至今不愿意给自己结业。 周妈妈朝蕊蕊点头，蕊蕊立马福礼应下，“……是。” 同时心也缓缓放回肚子里。还好，还好四姑娘不爱打人，跟钱家的四姑娘钱柚不一样。 不过司府的人有个共同点，都爱给她家少夫人送东西。蕊蕊开心起来，笑容跟钱橙像极了，如同瞧见粮的小仓鼠。 司舞说完直接提着衣裙上台阶进书房。 书房中，司岩在边上给司钰磨墨，没磨个两下就没了耐心。 他向来不喜欢干这种文邹邹的事情，比起磨墨，他更乐意在外头踩着梯子帮着挂灯笼。 “红袖添香是雅趣，你说我往这儿一杵，捏着墨条在砚台里研磨，怎么看怎么像鲁智深倒拔了杨柳树在河里涮树根。” 司岩对自己的形象比喻的相当恰当，他大哥斯文儒雅，小五矜贵优雅，他个喜武的俗人夹在两人之间，跟雅字半分不搭边。 “阿锦新婚偷懒不来帮忙就算了，你还想跑？”司钰提着笔抬头看他，“你瞧瞧我写这么多门联我说什么了吗。” “你写那是因为你乐意。”司岩小声嘀咕。 司钰就喜欢旁人路过司家门口时驻足看他写的门联的模样，那种赏识，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司钰鼻音低嗯，音调上扬，眼神危险，“嗯？” 司岩闭上嘴，老老实实低头磨墨，直到看见司舞进来才觉得解脱，语气激动，“你快来你快来，这活儿你干合适。” 司舞可比他有耐心多了。 司舞战术性后撤，缓缓摇头，见柳灵芸不在书房，头也不回的又走了，“我才不，我要去找芸姐姐玩。” “……”司岩便又重新看向司钰，“要不喊大嫂来，红袖添香是情趣，合该大嫂来。你们夫妻一起一个磨墨一个写联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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