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今日有肉羹,钱橙整个人重新点燃干劲。 这一忙,就忙到了黄昏。 司锦原本习惯是一日两餐,自从娶了钱橙,便跟着她开始一日三餐。 上午起床后巳时吃一顿,午后申时吃一顿,晚上睡觉前戌时再吃一顿,如果半夜醒了,钱橙还能吃些糕点喝点肉粥。 有时候司锦没胃口,钱橙就喊蕊蕊陪她用饭。 因她这么吃,刚陪嫁到司府的蕊蕊还一副瘦小麻杆模样,现在都吃的脸蛋红润身上有肉了,状态跟之前截然不同。 “咦,好像下雪了?” 钱橙洗漱完,在暖阁烘干了头发,刚披着大氅走到外间就听见丫鬟们在院子里嬉笑打闹的声音。 下雪了。 今年的天气寒冷但雨雪不多,钱橙想了想,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怪不得下午天色阴沉成那样。 雪花纷纷扬扬,没半刻钟就铺了一地白。 钱橙推开半扇窗,刚露出半张脸准备赏雪呢,就被冷风又吹了回来。 她被灌了一脸寒气,毫不犹豫把窗户关紧,拢着大氅回暖阁。 赏风赏雪实在不适合她。 暖阁里铺了地龙,空间不大,只有一张软榻跟一方小几,是冬天用来烘干头发的地方。 “司锦,”钱橙进来跟她说,“外面下雪了。” 司锦穿着素白棉质中衣,盘腿坐在软榻上,乌黑长发被毛巾擦干了水,绸缎一般披在肩背处,发尾堆在软榻的粉色百合床单上。 她挺翘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细框的火眼镜,鸦羽般浓密的长睫垂下,修长白皙的手指翻看着手里泛黄的书页,闻言抬眸看她一眼,“开饭了?” 凤眸潋滟,荡着因开门关门而摇曳扭动的烛火。 她好看的像是一副画,又如同被藏在暗室中的谪仙。 “还没有。”钱橙凑过来,单膝跪在司锦面前的软榻上,脑袋从司锦的臂弯里钻进去,硬生生把她手里的书本挤开,伸手抱着她的腰肢,软声问,“你要不要,现在取报酬?” 司锦微微扬眉,书页顺势合起放在软榻边的小几上,双手改成抱着钱橙的后背,侧眸看她,“嗯?” 她怕一松手,钱橙又俏皮的跑了。 钱橙表诚意,大氅带子解开,沉重温热的大氅顺着她单薄的肩背滑落到地上,堆积着盖住钱橙脱掉的鞋子。 穿着浅粉色中衣的钱橙钻回司锦怀里,将温热饱满的浑圆重新贴进司锦怀中,湿润的唇瓣清清浅浅亲吻司锦的脖颈。 司锦衣襟松垮,锁骨骨感漂亮,身上带着刚洗漱完的湿润水汽跟淡淡香味。 “我白天,不该拒绝你的帮忙,自己去见大姑母,”钱橙手指缠着司锦背后的长发,鼻尖蹭着她的锁骨,低声说,“我怕麻烦你。” 司锦心头微微一动,柔声问,“为何?” 钱橙像是在积攒勇气,好半天才敞开心扉继续说: “我觉得你已经帮我把我小娘的牌位送去了云清观,也替我要回四车嫁妆,我总不能老是因为钱家的事情依靠你。” 钱橙声音闷闷的,低头总结,“你对我太好了,我就想对你也好一点,少麻烦你一点。” 钱橙不能因为司锦喜欢她,就理所应得的使唤她,所以她想自己去应对张氏跟钱柚钱橘。 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以及低估了司锦对她的包容。 司锦了然,明白了钱橙今日热情的原因。但钱橙愿意主动跟她说这个,司锦还是感到挺意外的。 钱橙人如其名,柔软清甜的内心就藏在那层略厚的橙皮下面,轻易不肯对人袒露。 但她今日跟自己坦诚了。 她垂眸看钱橙,看她卷长煽动的长睫,看她水露露的琥珀眸子,看她抿着的红唇,凤眸里慢慢露出笑意,隔着镜片都遮不住她眼底的光亮。 钱橙在对她交心。 司锦在钱橙身上感受到这些,像是从微小细节处捕捉到她对自己的爱意,如同盛夏夜晚里飞进掌心中的萤火虫。 一只虽不明亮,可一只又一只的飞过来,被她小心翼翼装在薄薄的轻纱袋子里,拎出来再看就觉得很明亮。 光芒闪耀,犹如明珠。 司锦抬手摘掉火眼镜,额头抵着钱橙的额头,低声问,“知道错了?” 钱橙,“嗯。” 司锦笑着,偏头吻她的唇瓣,“既然你认错了,我就原谅你了。不过,该取的报酬还是要取的。” 她单手环着钱橙的腰肢,将她的中衣带子扯开,衣襟朝两边微敞,露出里面鱼戏红莲的肚兜。 腰后细细一截的带子用指尖轻轻一扯就能松开,司锦的掌心往上,轻抚钱橙清瘦的后背,指尖描绘她肩胛骨的漂亮形状。 “好像,没那么瘦了。”司锦温声说。 钱橙低头看她,下意识用手捏自己肚皮,满脸诧异,“吃胖了?” 她记得新婚那晚,司锦还说她太瘦了呢。 司锦笑,脑袋探进鱼戏红莲下面,声音隔着布料传出来,“我这次说的是这个。” 钱橙的脸蹭的下红了个彻底。 她跪坐在司锦怀里,被司锦箍着后腰,双手搭在司锦肩上,垂眸就能看到司锦垂在身后的秀发。 钱橙脸热,不好意思低头看。 司五姑娘品尝果肉似的,卷在嘴里轻咬。手法如之前洗桃一般,拇指搓过之后就托着往上。 狭小的暖阁之中,空间不大,气氛浓热,跟外头的冰天雪地截然相反。 两人在暖阁里待的太久了,以至于蕊蕊想进去询问。 是周妈妈拦住她,往她手里塞了根烤红薯,笑盈盈说,“坐这边吃一会儿。” 别进去打扰这妻妻。 院子里玩耍的丫鬟们,每人都分了一根暖热香甜的烤红薯,吃玩起来,又忘了暖阁里的人。 此时暖阁之中,钱橙的肚兜带子还挂在她细长雪白的脖颈上。 司锦今晚虽没出去看雪,但这世上最纯粹洁白的颜色也比不过钱橙的肌肤之色,莹白如玉,胜雪三分。 尤其是她跪坐在自己腰胯两边,上身往后仰,双手反撑着软榻上的枕头。 “累了?”司锦靠着凭几,音调低低哑哑,手在钱橙腰侧轻揉。 钱橙被她揉的声音一颤,额头上出了层薄薄的汗,红唇鲜艳如花,眼神迷离含雾,轻抿应着,“嗯。” 她就这点体力,已经快用完了。 “可是还差一个。” “那你,你也没说要放,嗯,放缅铃嗯。” 钱橙露出谴责的小眼神。 要不然她还能再撑一会儿。 司锦竟然知道她会回暖阁找她,提前把缅铃都拿了过来,就放在软榻的枕头下面。 可想而知,钱橙刚才看见她从枕头下掏出缅铃的眼神。 这个,奸商! 说好的三指,现在还要捎带一个缅铃。钱橙心里偷偷蛐蛐她,司家生意做到今天这么大,狡诈的司五姑娘肯定功不可没。 眼见着钱橙要后缩,司锦当时就握住她的脚踝,低声唤她,“钱橙,试试,乖。” 钱橙被她哄着,……从了。 那铃铛微凉,在司锦掌心里贴着钱橙的门径滚动,等钱橙松口,她便把铃铛先放进去。 就导致现在,钱橙只要一动,铃铛就在她的炉灶内乱滚。 钱橙从小出门的机会就不多,会的才艺更少。 女子会的“琴棋书画”她都不行,男子“礼乐射御书数”她更是没涉猎过,尤其是“御”。 “御”指骑马,司锦跟季静这种从小就学过骑马,而钱橙只见过马跑还没骑过。 可今晚,她坐在司锦掌心里,竟有骑马的感觉! 腰腹胯骨随着铃铛节奏前后摆动,一停,司锦的拇指指腹就如缰绳一般,搭在她小径前方的朱果上。钱橙被颠簸的呼吸不稳。 她鬓角碎发被汗湿粘在脸颊处,脖子如天鹅抬颈,那副松松垮垮的鲤鱼戏红莲更像是活过来,随着前后晃动,鱼头鱼尾似乎在红莲之间轻轻顶撞游摆,美艳的不可方物。 她哼哼唧唧求饶,低低喊着司锦,脚趾头尽数蜷缩起来,腿面细肉摸着都是绷紧的。 司锦自幼就被称为天才,除了上天喂饭还有她自身好学勤奋。 就如这事,司锦第一次的时候还只知道添柴炒菜,如今她光是凭借钱橙上扬的脖颈跟颤抖急促的呼吸就能判断出菜熟了几成。 等指尖察觉到钱橙炉灶之内一跳一挑的在收紧,她就知道菜熟了。 司锦呼吸也跟着变得绵长沉重,指尖微动,缠着缅铃红绳,将铃铛抽了出来。 “噗”的下,似粘稠水声。 今日白天,外面天气阴沉了许久,云层都是沉重的铅色,到了晚上,总算憋出一场鹅毛大雪。钱橙也是如此,累积了半个时辰的酥麻,在铃铛抽出的那一刻达到了极致。 如天空飘起雪花,钱橙体内下了一阵大雨。 白雪落在地面,铺了满院一层白,而雨水则尽数落在司锦的掌心里,只湿了她一人的手。 湿漉漉的顺着指缝流到手背。 钱橙头脑空白,累到极致,险些往后仰躺跌倒。 司锦另只手拉了她一下,让钱橙往前一趴,往下趴在她怀中。 两颗心脏相贴,扑通扑通,都是剧烈跳动的声响,宛如胸腔之内有人擂鼓,好半天才缓过来。 钱橙缓了缓,然后张口要咬司锦。 她就差哭着求她了,她都不让自己“下马”! 司锦抽过锦帕,先擦钱橙,然后才慢条斯理擦拭自己的手指。 她满足的擦着湿滑的指缝,不太真诚的认错,“都怪我,不哭了。” 钱橙眼尾湿润擦在司锦肩上,“这几天,都不要了。” 她趁机提条件。反正现在吃饱了,一点都不馋。 司锦,“……” 司锦沉吟了一下,算了算自己月事结束的时间,最多也就明后两天。 司锦抚着钱橙的背,长睫垂下,遮住凤眸,慢悠悠往外抛鱼饵,“我让周黄去钱家帮你分家了,如果事情顺利,明日起你便是钱家单独的一支,你跟岳母都在你自己的户籍里面。” 分家?她跟小娘,不,她跟她母亲能有个单独的户籍?! 钱橙愣住,钱橙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双臂还软着,强撑着身体支起腰看司锦,被水洗过的琥珀眸子清亮无比,语气惊喜,“真、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司锦手背蹭掉钱橙眼尾的泪,诱惑着,“我好吗?” 钱橙就差哭给她看了,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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