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已经端着笑朝钱柚跟张氏走了过去,听见钱柚骂钱橙贱婢,二话没说上前两步,抬手就扇了钱柚一巴掌。 “啪”的一声,把钱柚都打懵了。 见张氏看过来,藕荷反手抽了她一嘴巴子。 清脆的两个巴掌声落下,整个花园都安静了。
第45章 藕荷一连甩出去两个巴掌, 这才冷着脸说,“是何人在这儿嚼司五夫人的舌头根?” 她抬眼看了一圈,故意扬声训斥司府里负责送客的下人, “你们拿的是司府的月钱,旁人骂你们少夫人都骂到你们脸上了,你们头都不敢抬吗?” “这来的是皇亲还是国戚, 竟这般威风,”藕荷看向钱柚, “踩在主人家的地盘上骂主人。” 钱柚直直地瞪向她, 眼睛通红下唇瓣发抖,恨不得原地活吞了藕荷! 她心高气傲又是家中嫡女, 从小被父母以及哥哥姐姐们宠爱长大, 别说挨打了,她就连一声骂都没挨过。 今天来司府,先是被钱橙那个贱婢顶嘴,现在又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丫鬟给打了。 钱柚难以置信的捂着脸, 正要跳起来撒泼呢,就见姑母张氏也被对方抽了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落下,钱柚眼睛睁圆嘴巴微张,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跟愤怒比起来,她直接被吓到了。 大姑母都被人打了?! 张氏这把年纪, 也没想到被个小辈打了脸,她缓过心头那股晕厥跟窒息, 抬眼看藕荷, 颤着声道:“把你们主母叫出来, 我倒是要问问她,司府究竟是什么样的规矩, 连个奴婢都能骑在客人头上撒野!” “这事绝不善了,就算是闹到官府我也要要个说法,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司府的手有多长,还能蒙蔽了律法不成!” 张氏气坏了,身子都在抖。先是被从小看不上的庶女钱橙顶撞不说,后又被个丫鬟打了脸。 今日这事要是就这么算了,往后她还怎么有脸抬起头出门! 瞧见张氏闹着要见司母,季静这才从假山后面出来,“藕荷,怎么回事?” 藕荷福礼,“禀小姐,奴婢刚才路过听见有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辱骂司五夫人,一时气恼便直接抬手教训了对方。” 藕荷顺势站到季静身后。 季静朝张氏见礼,张氏不认识她,可钱橘却认出季静。 钱橘微微疑惑,“季大小姐。” 张氏侧眸看钱橘,钱橘声音轻轻柔柔的跟她解释季静的身份。 “不是司府的丫鬟?”钱柚立马伸手点着季静跟藕荷,“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季静微微笑着,把钱柚的手给摁了下去,“藕荷是冲动了些。” 她扭头看藕荷,“还不快道歉。” 藕荷上前福礼,“是奴婢的错。” 冲动?一句轻飘飘的冲动这事就想了了? 张氏沉着脸,问季静,“你在司府又算什么身份,这事道个歉就行了?” 钱柚跟在张氏旁边帮腔,“就是!” 她岂能白挨一巴掌! 钱橘犹豫了一瞬,低声劝张氏,“姑母,嫡母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今天张氏过来,纯属就是钱柚撺掇的,唐宝蓝根本不知道这事。她们已经决定跟周府联手对付司家,到时候跟在周府身后捡口肉吃,怎么可能先一步打草惊蛇徒增麻烦呢。 所以唐宝蓝要是知道张氏过来,肯定不会答应。 而钱橘则是因为想见钱橙,这才捏着鼻子跟过来。 钱柚来司府是想找钱橙麻烦,让她在婆家没脸,让司锦厌恶了她,可如今结果并不理想。现在又出来个季静,钱橘怕钱柚跟张氏在司府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张氏连个余光都没给钱橘,“那就让她等着吧。” 钱柚也不想这么回去,她瞪钱橘,“我娘什么时候等我们回去了,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钱橘,“……” 好好好没她说话的份儿。钱橘垂下眼睫,索性往后退了半步,打算只看热闹不再管两人。 张氏摆明了态度,要见司母讨说法。 这是挨了一巴掌的事情吗?这是被人打了脸面啊!掉在地上的是钱府的尊严。 既然她要去,那季静自然陪她过去。 司母在凉亭里煮茶,司锦坐在旁边陪同。司母瞧见张氏过来,笑了笑,“怎么了这是?” 张氏往石凳上一坐,撩起眼睛看季静,打算等她说。 钱柚则委屈的不行,一双水露露的眼睛看向司锦,嘴巴撅起来。 司锦看都没看钱柚跟钱橘,反而是抬手给季静端了杯茶。 季静接了茶挨着司母坐,“藕荷这丫头您是知道的,脾气是冲动了些但绝对没坏心眼,她这不是没认出大姑母吗,要是早知道这是橙子的大姑母,藕荷肯定不敢打人。” “只不过,”季静笑着,看向钱家三人,“既然是橙子的姑母跟妹妹,那为何那么辱骂橙子呢?这难道就是钱府的教养跟规矩?” “谁骂我家橙子了?”司母放下茶盏,抬脸看过来。 她模样温和慈祥,笑眯眯的时候像尊佛,瞧着格外好相处,可脸色沉下来的时候,又不怒自威。司母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时候,钱柚这样的小姑娘还没出生呢,所以哪里扛得住她的目光。 钱柚瑟缩了一下,低着头看向张氏。 张氏道:“她既有错,自然该骂。” “错?”司母笑起来,“出嫁从夫,钱橙不管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是对是错都由我儿跟我司家说的算。而且就算钱橙有错,您做为长辈当面说她可以,怎么还纵着小辈在背后骂人?” “她们姐妹是同辈,妹妹背后诋毁姐姐,这话要是传出去,将来她名声不好听,您名声也不好听呢。” 司母笑着,“听着小辈骂人却不制止,难道这就是书香门第人家的规矩?那你夫家的教养跟规矩,倒是跟我们司家不相上下。” 张氏以嫁进读书人家为傲,司母抬脚便踩在了她的傲骨上。 读书人又如何,她跟先皇后做手帕交的时候,莫说见过的读书人,就是见过的状元没有五个也有六个。 见张氏沉着脸,司母这才抬手倒了杯热茶放在她面前,温柔劝着,“你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娘家这边的事情索□□给钱氏来管就行,你看你那弟媳多精明能干。” 听见司母夸自己母亲,钱柚的脸恨不得昂到天上! 司母笑着,“这不,你钱家生意能有今日,亏得人钱氏眼光好。她不仅从商的眼光好,选丈夫的眼光也不错,跟丈夫动手打架用花瓶将人砸晕,丈夫醒来都不敢说实话。您瞧瞧您这弟媳,管家管的多好。” 钱柚闻言抽了口凉气,心底一凉,眼睛睁圆,下意识低头看张氏。 钱橘立在一旁宛如一根木头,对此没有丝毫反应。她就知道会闹到这一步,都是钱柚作出来的。 张氏愣怔怔着说,“打架打的?” 她弟弟卧床不起不是不小心磕着了,而是跟唐宝蓝打架打的? 这事连司母都知道,她一个亲姐姐却不知道。 张氏顾不得自己,昂脸看钱柚,“怎么回事?你爹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钱柚哆嗦了一下,双手揪着,眼睛不敢看张氏,支支吾吾说,“磕,磕着了。” “现在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张氏站起来,抬手甩了钱柚一巴掌,跟藕荷刚才的那一掌左右对称很是工整。 张氏伸手指着钱柚的额头,“那可是你爹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瞒着我,只让我来司家质问钱橙,感情你们母子是要拿我当枪使呢。” 让她出头得罪司家,她们坐在家里看热闹。 钱柚眼泪掉下来,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哭,只小声叫,“姑母。” 要是早知道司母会把这事说给姑母听,她肯定不让姑母来司府。现在好了,母亲辛苦瞒着的事情被姑母知道了,以姑母疼弟弟的性子,回去定要跟她娘闹起来。 张氏连茶都没喝,直接抬脚甩袖大步离开。 好她个唐宝蓝,竟然敢拿花瓶砸她弟弟!反了天了! 她回去就要钱秀开宗祠叫族老,把唐宝蓝给休了!还有钱橙那个庶女,一并在族谱上除名。 张氏走了,钱柚看了看司锦,一跺脚,小跑着跟上张氏。落在最后的钱橘微微朝司母颔首福礼,这才离开。 “好一个用狗咬狗。”季静抿着茶,抽出一只手给司锦竖了个大拇指。 不用想都知道,这事肯定是司锦跟司母说的。 “张氏是个不机灵的,钱柚更是被宠坏了,”司母微微摇头,只看向钱橘的背影,侧眸瞧着司锦,意味深长,“这姑娘倒是有些小心思。” 季静也点头,“我不认识她,她却知道我。” 想来是打听过。 司锦抿着唇,凤眸撩起,“见不得光的苔藓罢了。” 藏在暗处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就这样的人还想拉钱橙跟她一起腐烂,简直坏透了。 她点评的太犀利,也过于一阵见血,司母笑着拍拍她的腿,“你们玩,我去找你伯母们搓牌。” 司母离开后,季静才凑过来,将手里茶盏跟司锦的茶盏轻轻碰,“藕荷替橙子出气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沈柔云给了你什么好处?”司锦微微扬眉,上下打量季静,“要不然你怎么上赶着替人家的小外甥女办户籍。” “好处?能有什么好处,你想什么呢,”季静被踩了尾巴一样,“我跟她只是合作而已,你能不能别往床上想!” 想法不要太龌龊,好像她跟沈柔云背地里有□□交易似的。 究竟是谁往床上想了? 司锦缓慢眨巴眼睛,悠悠开口,“我说的好处指的是赠送金银跟提供信息,你怎么就想到了床上?” 季静,“……” 是她龌龊了。 可这能怪她吗,还不是因为司锦给她送了个缅铃才惹出这么多事情。 现在罪魁祸首抿着茶,慢条斯理出声,“静静,你内心不够平静啊。” 这才反应这么大。 季静睨她,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起身就走,“赶紧去办你答应的事情吧。” “哦,等着拿户籍跟沈姑娘兑换奖励?”司锦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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