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卿辞皱眉,她没搞懂温砚笙问这句话的意思。像是在提醒她现在不是游戏时间不能逾矩,又像是在幽怨的责怪她将时间定得太远。 当后面那个猜想浮现在脑中时,虞卿辞被自己吓了一跳,温砚笙这种能用工作来抵消生理需求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真是大半夜撞鬼了。 虞卿辞不想再猜,于是直接问:“你想说什么?” 温砚笙摇了摇头,说:“没有,就是想和你说一声。” 虞卿辞更迷糊了,甚至还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确认自己也没发烧才安下心。 温砚笙半侧过身,把长发都搂到另一肩前,随着纽扣的解开,肩膀处的领口下滑,白皙滑嫩的肌肤一点点被展现,虞卿辞下意识偏开了头。 “麻烦你了。”直到温砚笙调整好衣服,虞卿辞才坐过去,低头将药膏挤在指腹,再轻轻的点在伤势处。 不经意抬眸时,瞥见温砚笙那是那副没有波动的表情。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温砚笙也侧过脸,看向她的目光一如往常,只是眸色好像更深了些。 不是夜晚灯光暗看不真切的那种深,虞卿辞莫名其妙的抖了下,像是打了个寒噤。 温砚笙注意到了:“冷?” 虞卿辞扯过被子盖在温砚笙胸前:“没有,倒是你衣服都脱了大半,别冻着了。” 她不再耽搁,快速上完药,下床洗手。 回床上时,拉开床头的柜子,打算再吃一粒褪黑素,好快些度过这个夜晚。 就在虞卿辞把药片倒出来时,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她吃药的动作。 温砚笙已经重新穿好衣服,从背后靠上来时,像是将虞卿辞整个人圈进怀里,炽热的温度贴在后背。 “睡不着?” 温砚笙的声音清清冽冽,不含任何杂质,可她的动作却让虞卿辞止不住的发热。 手里一松,药片顺着床单滚下去。 虞卿辞伸手去接,腰先被温砚笙勾住,眼睁睁看着药片被温砚笙截下,抛入窗边的垃圾桶。 “哎——” “要吃多对身体不好。” 温砚笙留下句解释,揽着虞卿辞躺到床上:“睡吧。” 存在感极强的手臂还锢在腰间,每一次的呼吸起伏仿佛都会被窥查到。虞卿辞坚持了没五分钟,就开始扭动,试图挣脱。 腰上的手却突然一紧,虞卿辞不满的转过头,她的身体早已犯困,偏偏脑子还很清醒,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温砚笙问:“睡不着,还是不想睡?” 虞卿辞:“不……” 温砚笙若有所思:“那就是睡不着了。” 虞卿辞手抵着温砚笙的肩膀,企图避开纠缠而来的呼吸。可温砚笙一改往日的克制,低头亲了虞卿辞的唇。 虞卿辞下意识侧脸,吻落在了嘴角。温砚笙的手指勾过虞卿辞的下巴,重新吻了下去。 “唔……”虞卿辞皱着眉,觉得这个吻奇怪极了。现在已经离开了港城,不是游戏时间,温砚笙又怎么会主动吻她。她的手重新抵住温砚笙的肩膀:“你,你等等。” 温砚笙轻轻‘嘘’了一声,认真道:“闭上眼。” 虞卿辞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温砚笙的意图,走神的间隙,温砚笙的唇从她的嘴角深吻进口中,轻轻吮吸舔吻着,有些烫,有些湿,直到勾住她的舌尖。 她们之前从来没有这么轻柔的开始过一个吻,就算有,也是在激烈的亲吻之后,更像是一种发泄情.欲后的温存。 两片唇瓣被不断的舔吻,能听到细腻的水声。声音传到耳朵里,发着痒。虞卿辞缩起肩膀,整个人都在发着麻。 今晚的温砚笙很奇怪,但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她们只是从港城回到了云城,又像是还留在港城。 虞卿辞受不了这么被磨着亲,勾着温砚笙的腿一个翻身,重新吻了下去,这一回的吻就跟她们以往时的相差不大了。 可是渐渐的,温砚笙的舌勾进她口中,又隐隐又拿回主动权的趋势。身体渐渐升起温,像是被蛊惑了。 许露薇跟她汇报游戏公售成绩时,有一回闲聊着提起:“果然还是小老师比较适合我,把她压在走廊亲吻时,她一边顾及来往的学生,一边还红着脸给我回应,我满脑子都晕乎乎的,她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帮她取来。” 虞卿辞当时对着许露薇一阵鄙夷,只觉得这人谈恋爱谈得脑子都不正常了:“接个吻都能失心疯,你最近少做游戏调试吧,我怕我血本无归。” 当时不能理解,但此刻虞卿辞觉得,自己好像是能理解一点了。亲吻也不仅仅是为了增加情调进入接下去的正题,好像确实能让人晕晕乎乎,沉醉其中。 像是快要晕眩过去,舍不得清醒过来,恨不能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对方手中。 吻了很久,意识半抽离时,温砚笙终于停了下来,指腹轻柔的擦过虞卿辞的唇,拭走最后一丝水渍。虞卿辞迷茫的睁开眼,又被温砚笙的手心遮住,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睡吧。” 虞卿辞轻轻应了一声,刚刚在浴室里没能得到的满足似乎在这一刻餍足,困意来袭,沉沉睡了过去。 温砚笙替虞卿辞盖上被子,目光描摹过她的眉眼,轻轻叹了一声。 而后倾过身,关上了床头的灯。 第二天早,云城的天空格外明亮。浓云消散,余下太阳光影影绰绰洒落人间。 温砚笙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虞卿辞还没醒,头发软趴趴的搭在脸颊上,其中一缕落在鼻尖,随着呼吸轻缓地起伏着。 大半床被子被卷在怀里抱着,脚搭在上面,睡得很熟。 温砚笙站在床边看了会儿,折返回卫生间,解开睡衣,对着镜子查看后肩的伤。昨晚的药膏起了作用,已经没有再渗血的痕迹。 她重新上了药,换上来时内搭的衬衫,一粒粒将纽扣系到脖子根,从镜子里看到熟悉的自己。 这时,卧室的房门传来敲门声,被惊醒,迷迷糊糊的下床去开门。 是整理屋子的一位阿姨,来询问虞卿辞要不要吃早餐。平时阿姨也不会来扰人清梦,除非另一种可能…… 虞卿辞下意识问了句:“我爸回来了?” 阿姨点点头:“虞总正在回家的路上,交代我准备早餐,好像是夫人要提前回国过年。” 昨天是小年,离过年只剩下短短几天,算算日子,她妈妈确实该回国了。 虞卿辞回了句‘知道了,我等会就下楼’后,关上房门。 早餐百分百是她爸交代要叫她下去吃的,没准还是为了在她妈妈面前展现他的管教有方,像是在这教育子女的这方面终于扳回一成。 她爸妈是典型的商业联姻,没有婚前协议那一套,婚后财产共享,卿女士更是直接把陪嫁的公司都合并进了博鑫,然后拿着博鑫总公司的股份坐享其成。 她有钱,所以一直过得很潇洒,也很喜欢投资同样的艺术爱好者。博鑫旗下娱乐相关的公司,真细究起来,应该都算是她的资产,虞卿辞从小就被她带着穿梭在各种艺术展和大秀,耳濡目染。 卿意和虞柏洲就像是磁铁的两个极端,一个满心风月,一个利来利往,婚姻是他们人生中必要的程序,却并不会因此而妥协。 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虞卿辞要是早早的告诉卿意想进娱乐圈,就不会被虞柏洲抹去在娱乐圈的一切痕迹。 可她却没有,她给未来的自己选了另一条更为循规蹈矩的路。 虞卿辞醒得晕晕乎乎,飘回床的时候,虞卿辞本能的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头一转,对上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温砚笙,瞳孔骤缩,几乎是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她开始找温砚笙的衣服,边找边交代:“我妈妈回国的时间提前了,你那位虞总正在回家的路上,赶紧赶紧,你趁现在离开。” 温砚笙从虞卿辞手上接过衣服,四平八稳的穿着,将衬衫系进裤腰时,回道:“上回阿姨回国时没赶上,这回正好拜访她。” “拜访是从门外进来拜访的,不是站在门里面拜访她!”虞卿辞此刻真想拿她爸爸的那一套问一问温砚笙,是不是英国待了太多年,不知道什么叫‘拜访’了。 她又跑到窗边去看外面的天气,还没来得及提醒温砚笙要慢开车,虞卿辞眼一眯,看到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正开进最外圈的大门,踏着白雪而来。 虞卿辞一惊,没想到她爸爸会回来得那么快,忙又冲过去拦住要开门的温砚笙:“你等等!现在不能出去。” 温砚笙转过身:“怎么了?” “我爸已经回来了,你不能往这出去。”虞卿辞急的团团转,发丝在空中荡出凌乱的弧度。 突然,她的目光转向了那扇窗户,温砚笙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挑了下眉:“你不会要我跳楼吧?” 虞卿辞摇了摇头,立刻否定这个想法。 劳斯莱斯停稳,虞柏洲已经下了车,门口又传来阿姨的敲门声:“虞小姐,先生已经到家了,就在楼下等你。” 虞卿辞对着门口喊了声:“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你就待在我房间,别出来,知道吗?”虞卿辞甚至来不及换一套家居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睡衣,一步三回头的交代,“床头柜那儿有零食,饿了就先吃点,千万别出来啊。” 门被关上,卧室内重归安静。 温砚笙在门口站了会儿,想起刚刚虞卿辞那些丰富而又纠结的小表情,勾了下唇角,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虞卿辞下楼时,正好跟上楼的虞柏洲撞了个正着,险些刹不住脚:“哎爸,爸爸你回来了。” 虞柏洲看了眼时间,对虞卿辞颇为不满:“毛毛躁躁急什么,我们家还会少了你口饭吃?” “我这不是太久没见你,想你了吗?”虞卿辞张口就来,极为敷衍。 虞柏洲瞥了她一眼,显然不太信,但也没说什么。 他从手腕上捋下一串佛珠,递过去:“庆国寺求的,提运势保平安的,送你的。” 虞卿辞嫌弃的看着那几颗古朴的檀木珠,觉得还比不上她在淘金街买的那颗破核桃,至少破核桃的链子还是红的,这几颗檀木珠颜色有些沉,纹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不要,丑死了。”她挑剔道。 虞柏洲指着那串佛珠,命令道:“给你了你就给我戴着,佛祖面前开过光的,花了我八十八万,至少别再出港城那种事情了。” 虞卿辞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震惊她爸爸特意为她求佛珠,还是该震惊这串佛珠的价格。 最后,她发现自己还是最不能理解佛珠的价格,惊道:“八十八万?” 虞柏洲懒得跟她解释,摆摆手,往上走了两步,突然问:“我看门口停了辆车,家里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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