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真是看重你, 竟然派我与大长老一同杀你!” 旁边说话的黑衣人人气力雄厚,应当是壮年之人, 内力不小。听语气,这二人应当是子川身边数一数二的高手。 他无武器在手,怀中又有孩子要护,决不能困战于此! “今日便要用你的命,祭奠大公子!” “杀!” 黑衣人应声而上,原本好好地院子,被碰撞的满天灰尘,充满力道的一刀未中人,中了柱子,柱子断裂,亭下的人后退,亭子应势而倒。 南仲将孩子系在怀中,双手紧握夺来的剑把,青铜剑上滴着鲜血。 先前还底气足的黑衣人也察觉了不妙,“看来,还是小瞧了他!” 与老头对视了眼神后,二人也终于要出手了。 迁都后子受不在住在宫里,单独赐了府邸,就在王宫旁边,这样一来出入就更自由了。 “沫城,总觉得这个沫字不好,作为都城,有亡国之意!” 吴世齐连忙塞了一杯茶给他,“这话可说不得,若公子不喜欢,待来日登基后改个名字即可。” 子受想着也有理,“待登基,定要改个好名字。” 看着心不在焉的吴世齐直勾勾的盯着陶杯中茶,“先生可是有心事?” 因为自己任职尹这么久,过的太平静了,吴世齐总觉得不对劲,子川最近好像也没有与自己联系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难道是子川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在做? “是啊,政务压得我,难受!” 子受大笑,“受可是想请先生做我的相,怎的如今被一些琐碎的事绊住了~” 吴世齐连忙挥挥手,“像我我这般年纪的人大抵都在家中作乐,哪儿像我,如今带着高帽,走到哪儿不管是长者还是尊者,恭敬话听着着实不习惯~” 吴世齐前二十年都是受冷落度过,从来未被人正眼看过,如今突然就在人上了,别人不习惯,他更不习惯。 “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是啊,久了久了也就习惯了。”吴世齐托杯,撮了一小口第一道原本要倾倒的茶。 皱了皱脸,果然苦涩。 院子内乱的几乎无完整的建筑,长起不高的杂草也被践踏,还染上了不少血。 “追!”黑衣壮汉托起老人朝身后的一群黑衣人道。 “大长老~” 利剑刺破胸膛,本是一刀致命,但是似乎这个老者还有一口气,“大公子的仇...”老者微颤着满布皱纹的手。 “好,我替您报!” 负了伤的南仲,以诈死骗过趁机将那老者杀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敢恋战,出府夺了马一路北上而逃。 此时也顾不得怀中的孩子啼哭,一旦停下来,可能都要毙命于此。 相府内,子川正在小酣。闭着眼半躺在榻上,面容如一个慈爱的长者。 “主人,属下无能,南仲跑了,大长老...死了!”将黑衣脱下了的人,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人。 慈祥闭目的眼睛缓缓睁开,“自去地牢领罚~” “慢着!” 年轻人又折回。 “他应当会往这里跑。”子川左手拇指上下抚摸着自己右手手背,“再给你一次机会,将唐恒派给你,另外跟唐婉取得联系,让她一并协助你。” 年轻人先是一愣后重重跪下,“多谢主人。” “记住,不要让他进城!”子川两手一握,神色巨变。 单膝跪着的人,想起了之前南仲的身手,心有余悸。“是!” 不久后,以新都安全为由,沫城守城军士多了一倍,城楼进出需要盘查了,为首的是侍卫武官,及城中防务长官子信。 连城中巡逻的军队都多了起来! 卷起车帘,吴世齐看着这些整齐排列巡视的军士,不禁深思了起来。 “苓儿看,爹爹给你带什么来了~”吴世齐拿着今日去工匠处要来的一个木制小车子在小包子眼前摇晃。 两岁多的孩子,已经是能跑能跳了,尽管还十分笨拙,接过玩具,小包子又朝着吴世齐身后探来探去,只看到了吴阳,似乎在找人。 “二哥哥,二嫂嫂呢?”徐栗好久都没看见唐婉陪同他来了,不禁奇怪。 “什么二嫂嫂呀...婉婉她...”吴世齐看着孩子,脑中边想边答,“好像这几日都没见到她~”被自己的话的提了醒。 近来忙的他都快忘了,唐婉久不回家,想来被派出去有任务了吧。吴世齐蹲下将小包子抱起,“娘亲有事去了,下次带很多很多好吃的来见苓儿,好不好?” 小包子原本有些失望的眼神瞬间开心起来,“好~” “苓儿及其聪慧,才两岁多,便能识简单的字了。”徐易笑咪咪的看着小家伙,似乎十分满意。 吴世齐额头蹭着小包子的额头,一双琥珀深色的眼睛像极了子宁,让他将话憋在了心中。 萧元宏文武兼备,如若真的能回江淮继承大任,他又年轻,想必也不会弱于西岐那位,子宁也是自小聪慧,爹娘如此,孩儿自当也是要出类拔萃的。 “公子想好苓儿的以后了么?” “让苓儿学医,绝不碰权贵之事。” “她即是你的女儿,你即是大商的尹,公候家的女儿,日后也是要嫁入...”说不定还会得君上赐婚,用作联姻。这是徐易担忧的。 “谁说的,苓儿以后的事,我不会干涉她,也绝不会让旁人左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吴世齐厌恶极了这种规矩。 “我们苓儿的将来,由她自己选~”吴世齐的对着小包子说话,温柔宠溺。 这么高深的话,徐苓自然听不懂的,拿着小木车挥来挥去。 院内风动,院外树响。 子淑挥手,远山跟着众人退下。旧的院子如今已经成了流血的废墟,而这里新的院子木头很新。花草也没有那么茂盛。草木内出来一个灰衣窄袖的人单膝跪下。 “西亳旧府邸有了动静!” 西亳旧府邸,子淑眸光微亮,“如何?” “建有凉亭的院子里似乎经过了剧烈的打斗,上面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 什么人会在废弃的将军府打斗?南仲.... 子淑由心颤道;“速速派人,自西亳北上到沫城一带全部搜捕。” 灰衣人点头飞走,留她一人在院中驻足,目光远远看着南方。往南的空中,一只落伍的大雁飞过。 多日朝议都不见虞起,吴世齐不禁心中更加起疑,散了朝议后吴世齐依旧没看见虞起,“飞廉将军。” 飞廉站住回头朝吴世齐鞠躬道;“尹公?” “最近可是城中出了事,怎么调了那么多人在街道巡游,虞师长呢?” “因为是新城,盗贼得厉害,又恐生乱,故而增加了防卫,至于具体的,都是由信亚大人负责虞师长这半月都在负责东夷与鬼方两边的军务。” 他插手不到军中的事务,也就不能知晓里面的具体。 “尹公可还有要问?”飞廉毕恭毕敬道。 吴世齐摇头,“多谢飞廉将军。” “尹公客气了。” 吴世齐坐着马车回去了,如今身份有变动,原本一匹马的车变成了四匹马,车身也增加了两倍,虽然他是拒绝的,里面可以睡好多人了,太过奢华,又太过招摇,但是规矩摆在那儿也无可奈何。 院里的树原本葱绿,如今都已经开始泛黄了,黑色翘头的靴子踩在一片黄叶上。 一叶知秋。 “她去了快有一月了,怎么还不回来?”吴世齐记得,她消失最长的时间也不过是半月,这次整整一个月都没有看见人。 吴阳见主子心中惶恐不安,试问道:“要不要派人去找?” 吴世齐抬手,“不成。” “如今城中也有变动,问诸位武官也不肯告诉,会不会是南仲没有死...”微眯着眼睛,反复思考,值得子川大动干戈的事情。 “公子不是说枕边香风吗,既然当着站立的人不肯说,那么躺着的人就不一定了~” 吴世齐歪头看着吴阳,“哎呀,阳,没看出来啊你!” 吴阳憨笑,“这不都是公子教的嘛~” 吴世齐回了自己的房间,折腾了半天,在铜镜前瞅了半天,直到吴阳敲门才出去。 “您这是,哪儿出啊?”吴阳见吴世齐给自己添了一些胡子,又画黑了眉眼。 “可还认得我?” 吴阳摇头,“若非熟悉之人仔细瞧,怕是很难有人看出。” 秋凉秋凉,燥热的风走后,变成了凉爽,如今透窗飘进来的风让穿着单衣的吴世齐打着寒颤,“说凉就凉了,回头可得让织坊多做些厚实的衣裳给苓儿送去。” 不是去上朝,又是入夜,他就乘着以前那个旧马车。 “公子,到了~”吴阳扶他下车,这次特意带了个车夫,唐婉不在只得吴阳陪同。 风月楼单这个招牌横在大门口,就有一股凌驾众楼的气势。 这是去上朝呢还是去寻欢作乐。 吴阳抱着一个盒子,跟随吴世齐入内,都是第一次来,不熟门不熟路。 与归楼和忘归楼的构造特殊不一样,风月楼里里外外的都透着两字——奢侈。 琼浆玉露,美女珍宝...吴世齐觉得眼睛疼,幸好他出门前打扮了一番,否则要是被人发现大商朝的尹公夜里在风月楼寻欢。 估计他第二日在朝堂上就要...被众人说得比现在还面红耳赤了。 “嗨哟,二位好面生呀,第一次来?”忘归楼内好歹杂役男女各半,而风月楼内几乎看不到杂役男子。眼前这个人极为妖娆,估摸这年龄也不过双十,一副老成历练的样子。 吴世齐点头,吴阳代为开口,“我家公子想见听蓉姑娘~” 能被称为公子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大贵族家的儿子,女子先是十分客气好生说话,“不知公子是哪家的,您也知道,听蓉姑娘是楼内花魁,就算是虞大师长来了也要给几分薄面的。” 能称为第一楼,里面的人自然也有些底气。 “你这人真不知趣,我家公子只要见听蓉姑娘~”吴阳急了。 “嗨,你想怎么样,我都说了,姑娘不轻易见人,也不是谁都能见的!”女子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不过就是个商人庶女,仗着姿色...”吴阳小声不满... “你!”差点惹怒了女子,也引得周围人聚齐朝这里看。 吴世齐拦腰劝阻,“姑娘是这的管事的话,应当知道,知道太多的人活不久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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