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淑重放下手中茶杯,“带点人,秘密去接。” “是!”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 马车从将军府离开驶向城南。 “爹爹这是怎么了?” 子川来了,一边高兴的看了外孙,但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被子宁所察觉,寻了借口让商容与萧元宏去别处了。 “我看着苓儿和你,便...便想起了你哥哥。” 子川抱着孩子,眼中带泪甚是感伤。 “从前,我也是这样抱着...” 子川的话瞬间勾起了子宁的回忆。 那个不管对与错都会站在自己旁边,守护,疼爱自己的嫡亲哥哥。 “父亲别说了,王上草率结案,让凶手逍遥法外,若让子宁知道是谁,子宁一定让他千刀万剐!” 子川用袖子擦拭着泪,“并非未找到真凶!” 这话一下就引起了子宁的在意,“是什么人?” 子川从袖中拿出一份文案。 这恐怕才是他今晚来的目的。 水镜先生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个是别人冒充的! 水镜先生是南仪!幕后主使人是子淑。 “这是吴世齐给我的,他说他不愿意因顾忌将军府而置真相于不顾。” 吴世齐是破案人,子宁逼问了他多次都丝毫打听不了分毫。 子宁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该怎么除了她替哥哥报仇!” “你二哥告诉我刚刚子淑的马车往城南外去了,为父不能让邺儿枉死,所以派了人去劫!” 子宁心中充满了仇恨,眼里分不清是泪还是怒火,她本就恨子淑。 “我这次来是借人,我知道元宏是世子,定有许多武艺高强的人。” “爹爹,哥哥的仇,宁儿会替其报,我要手刃仇人!” 不远处的商容和萧元宏静坐着,萧元宏侧躺,手搭着膝盖。 “你怎么不弹了?” 弹奏一半商容停下了手,仿佛在闭眼倾听! 突然睁眼,房门开了。 出来的是子宁,带着一股怒火,还有杀气。 “宁宁?”萧元宏忙的起身。 “带上你全部训练过的人出城!” 萧元宏楞看了一眼商容。不过没有反驳也没有问为什么。 “好,我是你手中的剑,宁宁想干什么都可以。” “我跟你们去!” 马车是去了,但是跟着的人不多,萧元宏府上的人只安排了部分人。城外的庄子上的一些杂役奴仆,看着是劳作的朴素人,其实都是萧元养的死士。 在出城后的不远处集结了。 人数不少,足矣染红护城的河。 “公子。”吴阳匆匆从屋外跑进来递给吴世齐一个盒子。 还有凑耳小声的一句话。 吴世齐瞪眼,将盒子里的东西拿起,紧紧捏住,一向温和的人突然大火,将桌子掀起,“老东西,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居然拿子宁...” 吴世齐的眼睛瞪的极大。 子淑安坐在马上,不断催促着快些。 离王城差不多几十里,又有数座大山相隔,除了雨声和马蹄践踏的声音,就剩下山涧瀑布倾下的声音。 突然在快速喷跑的路上,马失了蹄,随着一声撕鸣,连同马车一起翻到。 “怎么回事?” 突如起来的冲击让车内的人根本没有防备,尽管青衣第一时间护住了子淑,但还是伤到了手臂。 显然不是意外。 青衣警惕的破开车窗,“保护夫人!” 在几声回响之后,数支箭破雨而下。青衣拆下马车上的木板挡箭,前面的路显然堵死。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会有人伏击他们,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几人护着后退,但是来的人与他们纠缠却不取命,弓箭手也停了。 “不好,他们在拖延时间!”青衣瞧出了端倪。 原本不想闹动静没有带多少人,如今那数箭下来死伤过半。 “主人,你先走。”青衣将子淑扶上马。 “你跟我一起走!”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这声音很熟悉啊。 马上下来的人走近了,之后子淑握紧了自己的手。 萧元宏替子宁撑起伞。 青衣能感觉到,这些深色衣服的人,都不容易对付。 江淮的剑客吗。 “萧世子,你想造反吗?” “元宏不愿如此,但夫人扪心自问,自己手中染血可还少?” “谋害重臣夫人,你不怕你这个世子之位不保,不怕江淮受你牵连吗!” “我不愿牵连任何人,但若心爱之人都护不了,元宏活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 子宁的眼中在这火把的照耀下更亮了,“子淑,我最讨厌你这付自视清高的模样,你骗了所有人,骗了南仲哥哥,你这样的歹毒的人,不配嫁给他!” 子宁的话,攻心伤人,尤其对于子淑,白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因果报应,来的好快。 与此同时刚回府的南仲没有询问任何事就回了房间,本想倒头好好睡一觉。 “将军,有人求见!” “不见,我乏了!” 下人无奈只好出去回应了那人,本以为他会走,没有想到不仅没有走还跪了下来。 “求见将军,事关夫人。” 本眯着眼正要睡,下人将那人带了进来,听到了言及子淑。 “天刚黑夫人就坐车走了。” “蠢女人!” 南仲看着骨甲上寥寥几个字,眼鼻凑到了一块将整个骨头捏碎。 “叫虞副将清点人马往城南来!” “将军,这私自调兵恐怕...”府上的将士听到南仲的话,深知私自调兵是重罪。 “夫人死了你负责吗!”南仲上马,挥枪过去指着他的额头怒道。 枪指到头上的一瞬间空气的都凝固了,如不是万分火急的军情,是看不到南仲这样慌张恼羞成怒的。 那人连吓倒退了几步,转身奔跑出去调人。 越来越大的雨打在南仲冰冷的盔甲上,手中紧紧握着长枪。 “活捉到她的人重赏!” 子宁要亲手杀了子淑。 重金下必有勇夫,而这些人都是死士,有的手中还沾染了不少血。 来者人数之多,武艺之高,与先前那一批显然差太远。 “保护夫人。” 青衣将子淑紧紧护在身后,哪怕敌人众多,手中的剑也丝毫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十几人近身,都被青衣所退,二人都只受了伤,并没有倒下。 “怀景。” “是,世子!” 萧怀景拔剑,剑出来那一刻已经到了青衣面前。 剑划下,“你!” 以众人都没有看清的速度将萧怀景的剑挡下了。 “商容,你?”萧元宏伸出手。 萧怀景有顾虑,给了商容机会,一掌击退。 “带主人走!” “你不该暴露。” 商容抚琴,“若你死了,我存于世间又有什么意义!带她走!”柔声转为呵斥。 青衣没有顾虑太多,抱着子淑骑着萧元宏的马离去。 萧元宏本来要出手,拔剑的瞬间被子宁拦住了,“你带人去追她,杀了她。” 商容在相府先识得子宁,而后才为相府的门客。 子宁做梦也没有想到,相处了那么多年,亦师亦友的商容先生,背叛? “你知道,我讨厌背叛。” 商容盘腿坐下放好秦,“你错了。” 指尖拨动,山间震动,山上的落石滚下,砸伤数人。 然后觉得耳鸣异常,再接着商容弹奏的越来越快。 附近落下的急雨像停止一般,萧怀景退到子宁身旁,“夫人!” 封住了子宁的听觉脉穴。 “不要听琴声!” 商容在拖延时间,萧怀景怕久了生变故,“弓箭手!” 数轮弓箭划下,都被临空震断。 “乐道?” 萧怀景看到了商容的琴弦染血,“拿弓来!” 青衣带着子淑骑马在林间没有方向的跑着,身后萧元宏紧追不舍。 马的后腿中了萧元宏的箭,马失了控连人一起栽倒。 “主人!”青衣扶起子淑。 青衣回头看着举弓的萧元宏,眼中充血。 萧元宏停下弓箭手,“我低估了你的实力!” 速度极快,萧还来不及反应就差点被人割了喉咙,一掌击下与女子同落下了马。 抢了马的人拉了缰绳,一旁没有死的黑衣人连退了几步,同时惊了好些人的人。 但是二人被重重围住了,没有了火把的光,在这黑夜低下要护住一个人安全离开,基本不可能。 青衣明白,就算这些人不敌自己,但是胜在人多,在强的人也会有倒下的时候,更何况后面还有人。 杀了几人没有留恋,将子淑拉上了萧元宏的马,挡住了众人。 马被扎了一刀,发出撕哄,狂奔的撞退了好几人。 “青衣~”子淑虚弱的伸手。 “对不起,守不了姐姐一辈子了。”青衣转身面对众人。 “追上去!” ”有我在,你们休想!” 萧元宏呼了一口很沉重的气,“元宏本不愿滥杀。” 萧元宏从来时就没有出过手,先前不过是被人抢了先机,他尚留了些不忍在心中。 但若让子淑逃了,今日之事恐再无可狡辩,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你很忠心!”嗜血的剑在倒下的人眼前滴血。 而萧元宏脚下分不清是浑浊的泥水还是鲜血,雨水将自己身上的血一点点冲散,散到了衣服全身。 “追!” 一齐人上了马。 萧元宏抬腿时脚向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抬不起来。 “你!”低头看到女子死死抱住自己脚时,萧元宏闭了眼。 再拔起剑时已经上了马。 人还没有跑远,能隐约看见,“弓箭!” 已经顾不上活捉不活捉了,死人总比逃走的人要好。 弦上的箭出去了,前方的黑影倒下,而马仍然继续狂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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