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受摸着笑意的接受了官服以及官印。 吴世齐协同子受破了大案。 王上授予了吴世齐官职,拜了上卿。 众人疑问,内史一职,不是曾经吴世基担任过的吗。 不过都一致认为,吴世齐现在是子受公子跟前的红人。 一旦功名在身,那些黑话也会被颠倒成夸赞的话。 一个不为人知的庶子一跃成君王眼前的红人,想必还是有些本事的。 对吴世齐而言,内史意味着可以看到天下最多的书。 至于王封此官的意思,是对他忌惮,还是警告他不要重蹈覆辙,这些吴世齐都不敢去多想。 引火上身,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哎呀,公子当了官呢,以后就是朝中大夫了,就再也看不上我这样的风尘女子了。” “有事” “干嘛这么正经,开个玩笑都不行?” 吴世齐继续低头看书不再理会她。 手里的书被抢吴婉夺去,刚倾身去抢耳旁略过吴婉的细声,“国相找你。” “城东的酒肆二楼。” 这么久了,吴世齐从来没有见过子川一面。消息都其由人秘密传送的。 “哦?终于要见面了呢!” “你不怕么?” “为什么要怕?” “你不了解他,所以你不知道他可怕!” “所以,我这不是去了解他了吗!” 吴世齐的云淡清风让吴婉为之担心。原本热情突然变得冰冷,吴世齐不是木头。 “你放心,我还想活命。” 这个人,是看出了自己的担心吗。 像是他给自己的话,又像是给吴婉的安慰。 也许就像吴婉说的那样,你不了解,永远也不会知道。 和帝乙对峙,有君王临下的压迫感,与子川同在一个屋檐下则是。 沉入深海。 一张恭谦温和的脸,看着没有什么,但是透过那双眼,吴世齐知道,自己说错一句话,会死的很难看。 又或者不会死,而是受尽折磨。 他是修道之人,医道有一法为看,门外那几个小侍从,他觉得随便一招就能了结自己。 若光明正大在相府拜见,吴世齐倒是不怕的,但这酒巷深处,出门不见几人,死只要一句话。 悄无声息。 他来时路上刮着冬风,透过衣服刺痛这肌肤,觉得穿少了,极冷。 屋内盆火烧的极旺,他现在甚至能感觉自己流汗,热。 “以一茶破案,真是秒啊!” “皆是相国栽培提点,齐感激不尽。” “本就是你破案,和我有和干系啊!”子川揉捏着自己的手,似他们二人不认识,慈眉善目。 “案破,但凶手仍逍遥法外,我知道大公子乃国相爱子,齐为此悲痛,故而力查此案寻得真凶!” 子川的手指不在动,伸手将倒满茶的杯子推到吴世齐跟前。 吴世齐没有喝,而是伸手沾了沾水放在了桌上。 子川那本温和的脸瞬间难堪。合着的双手指缝比之前紧了。 “喝茶。” “相国惜才,集九州英才,之前世子大婚,江淮来人,为彰显王对江淮重视,曾派遣人入淮,至今未归!” 吴世齐说完才饮完杯中的茶。 子川大笑,“吴世齐。” “属下在。” “你很聪明。” 如果子川骂了自己,吴世齐大概会开心,聪明人不好掌控,“齐再聪明也比不过国相,齐永远都在相国手掌下,唯想借丁点光芒苟活。” 子川放吴世齐回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 “阳,帮我给子受公子带个话。” “是。” 吴阳走后,吴世齐在房内刚点燃灯抬眼间就被吓了一跳。 房间有内外房,内房比较小用来睡觉。外房比较长,靠里面一部分摆着一张床榻用来看书和沏茶。平时吴世齐常坐的地方。 如今上面躺了个人,这样的动静都没能把她吵醒,像是熟睡了。 吴世齐看着窗外漆黑一片,他是下午出去的。她应该是等了很久。 拉住袖子本想唤醒,但看着这熟睡的模样又不忍心了。 “也不怕着凉,就不会爱惜自己么?”吴世齐小声自语道。 倦了袖子小心翼翼的抱起吴婉,“这么沉!” 吴世齐咬牙废了一番功夫才将她从榻上抱回房间放下。 替其盖了被子后才出去。 喝茶看书,是吴世齐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的过于入迷,以至于她从房内出来都没有察觉。 他刚想要回答就见到从房外飞来一只利箭。 利箭是从吴世齐眼前划过,几寸距离,人本能的反应让他往后仰了。 生生让他把话憋回去了。 定在木牌上的箭,身上似乎绑了一块布。 吴世齐拆开,“城西紫竹亭相见。” “子启”吴婉看到最后上面附了名字。 “去看看就知道了。”虚惊一场,吴世齐不打紧的笑着,将那布烧毁。留了箭头摆放在桌上。 “我陪你去。” 吴世齐盯着吴婉,本想拒绝。但人已经出去了… 吴阳还没有回来,马车内吴世齐闭眼坐着,像在睡觉一般。 “紫竹停里城内十几里,休息休息多好。” 似乎吴婉每次看到的吴世齐,要么就是永远正经,要么就是对所有事都不担心。真正经,假从容。 “齐二公子,真是好胆量。” 马车停下,而亭子内坐着一人。四下无火,只能看到黑色的人影。 “冬日寒冷,子衍公子何故要选在这四面迎风之地。” 安坐亭中的人突然站起,显然被吴世齐的话触怒。 “子衍?”吴婉眼神中似在质问吴世齐。 看样子吴世齐一早就知道等他的是谁。 帝乙次子子衍,大商的二公子。子启是长子,子受是嫡子,唯独这个次子什么都不是,百姓也就知道有这么个二公子。 可是吴婉的表情,吴世齐觉得她好像知道子衍是什么样的人。 “吴世齐,原来你知道!” “若不知道,又怎会前来不负公子相邀。” “你这是在玩火!” 就在吴世齐伸手想说什么时,被吴婉一掌推开。 几只箭射空扎在地上,离吴世齐□□几寸钉在了长裤上。 “你?”吴世齐看着迅速过来抓起自己衣领的女子,就说了一个字,目瞪口呆。 他能感受到这一掌,不是普通人的推倒,而是恰到好处推开他到刚好的距离,又不伤他。 力度,掌控的极为熟。 自己一直和吴阳说这个人很危险,可是不知道危险在哪儿,别人派来监视自己的,但是这点不足以。 自己替她把过脉,她确实没有内力才对。 还是说吴世齐以前根本没有在意过这个,更没有想到这个。 幕后人是真的狠,不仅要利用,还要诛之。 “你是猪吗,不会躲?” 吴婉算看明白了,齐二是真的不会武功,一点都不会。 她想不明白,一个武功都没有的人,怎么敢孤身到这种地方,明知道是别人设的局。 不过局面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去想为什么。 他们的目标是吴世齐,保护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书呆子,这要棘手的多。 腰袖为箭,雍容的大衣极为碍手,被她脱下。 即使摸着黑,但是靠近了吴世齐也看得到,大衣脱下的是贴身的衣服,或者说是软甲。 黑夜里黯淡的月光更能衬托这完美的曲线。 吴婉将吴世齐拽到自己身旁,剑指子衍处,“可你今日算错了,他的命,不是你能要的。” 被一个女子指着说了猖狂话,子衍彻底怒了,“死到临头了,你这个小白脸还真是艳福不浅,给我放箭!” 箭如雨般的倾下,吴世齐看着,想到了下一刻自己即将万箭穿心,被扎得像个刺猬。 还在想着痛感的吴世齐,眼前一滑,极快的速度。 空中?飞起来了! 不自觉的搂了旁边人的腰。 吴世齐的这个下意识,使吴婉瞪了他。 这个人,两副面孔,之前一直勾搭自己,而现又极度嫌弃自己。 吴世齐琢磨不透,不过他不想死。 被扎成刺猬的是吴婉的衣服,被她用剑挑起转圈,替吴世齐将箭挡下了。 面对这样的,就算是吴阳,怕是也不能全躲开吧。 不过吴世齐想不明白一件事,“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要替别人当杀手。” 但是很快,吴世齐就知道自己不该问。 马有失蹄,吴世齐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嫉妒心能让人这样疯狂。 弓箭手之后还有一些武卫,武功都不弱,看来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杀吴世齐。 如今的地上只是满地断裂的箭失。 一边杀人,一边还要护着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但是似乎好像,没有处于下风。反而游刃有余? 只不过吴世齐很不习惯,被人拽来拽去,一会儿被拉到地上,一会儿被扔到空中。 可是他更不习惯,见到这刀子砍出来的血。 他见过人死,但是那些都是必然的,也见过母亲被... 但是这样尸体横流的场景,吴世齐没有见过。 甚至害怕。 都是一招致命,基本上都是从喉咙处。 救一个人,而让那么多人死去。 这就是吴世齐今后要走的路。但是他不想染血,至少自己的手中不想。 这么多人,杀两个人,杀了这么久,吴世齐连血都没有流,子衍气极了。 “继续放箭!” 里面还有自己人...弓箭手争相看了一眼,还是放了... 利箭划破天空的声音很独特,穿梭在风中,紧接着一大片的惨叫声。 被扎成刺猬的,被刺穿脚掌,手臂的。或者数箭穿心的都有。 吴世齐怕吗,当然怕,怕极了。 吴婉看着吴世齐的反应,还有那一愣愣的动作,“你真是个猪!” “小心!” 但是怕也没有用。 搂着腰反转了身体,挡刀,挡箭。 稍有片刻分神,就让人钻了空子。 尽管吴婉极快的反应用暗器将那个人毙了命,但是对飞来的箭,没有多余的力量。 上一秒还看见别人的手臂被刺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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