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轮到自己了。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之前被刺胸口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疼。 对于吴世齐反身过来替自己挡箭,吴婉是比较意外的。 她不能让吴世齐死,只因为暂时还不允许他死。 但是对于吴世齐来说,自己死了,死在这些人手下。 是最好的。 竹林中满天飘着的柔软枯叶,下一秒就变成杀人的利器。 若不是亲眼见,吴世齐恐怕都不会信书上所记载的是真的。 大陆西南,有川为蜀,蜀中一族,隐于山林。善用器,也善制器,多用于猎杀野兽。 以枯叶为器。 空中落下的箭逐渐变少,吴世齐拖着手靠在竹子上,看着前面的人。 本是生死搏斗,她却像起舞。 “别杀他!” 若不是这一声撕喊,大商二公子恐早已经成了她剑下亡魂。 踏着满地的鲜血,吴世齐衣衫早已经破烂,拖着右手吃力的站了起来。 “他差点杀了你。” 用妇人之仁来形容吴世齐,很恰当。 不算太远,但是他走过来也用了比一般走的速度慢了不止两倍。 “吴世齐,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子衍朝吴世齐怒哄。 吴婉则将横在他脖颈处的剑逼近了几分,许是感觉到了痛,害怕之余闭了嘴。 一声马蹄让三人再生警惕。 “公子!” 吴阳下马巡视一番锁定了吴世齐。 “公子?” 吴阳过来扶住吴世齐,又查看一番,脸中带着焦急,吴世齐微抬手示意自己无事。 “你杀我无非是自己嫉妒心作祟。” “我乃大商二公子,何需嫉妒你!” 吴世齐摇头,“你无大公子那般有诸多王室以及大将军扶持之势,也无三公子那般得王上喜爱。对于王位你一生下来就注定要远离,王只有三个儿子,偏你什么都没有。” “三公子如今最盛,乃是齐辅佐于他,你忌惮我,你想将我除去,从此他们兄弟二人持平就能斗上一番,你好在从中获利。” “不知齐,说的可对?” “果然,是你在我那个蠢弟弟前面出谋划策!” 吴世齐长叹,“历经纷争的人,都想远离纷争,为什么你们偏偏要这样。” “你要杀便杀,我看你杀了我之后,还能否安然回去。” “二公子可懂,天道轮回!” 子衍扭头不予理会。 “人不能永生,国不会永存,任再繁华的国家,也终有灭亡之时。夏桀亡国,想必各公子的老师都会讲授吧。” “那又如何。” “夏桀之所以亡国,并非全是暴虐之行所在,而本是国运衰败,气数已尽。暴行不过是加快了而已,想必公子也明白,亡国之君夏桀最后的下场。” 吴世齐的意思,是让子衍假设。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子衍不明白吴世齐的用意。 “桀被放逐而饿死,但是夏朝王室其他族人仍旧在商作为贵族。” 现在就是吴阳也明白了。 “无论将来哪位公子继位,公子未参与过争夺,都能获封一方土地。” “诸侯怎么同王相比!”子衍傲道。 “二公子可看看,大商四周,就该明白齐今日所言!” “贪一时之功,而弃长久之乐,非上举。” 虽不参与朝政,却也会听,东夷,南夷,西边还有西周的虎视眈眈。 “放下剑吧。” 吴婉握紧,看着吴世齐的眼神,十分不情愿的收回。 子衍瘫软在地。 如此寒冬,吴世齐头却冒汗不止,手心也是湿的,重心不稳而后退了几步。 “快带他回马车上!” 车夫死在马车上,应该是跑的时候被箭所伤。马也没能幸免,好在是吴阳骑了马追来。 “夫人...你?” 吴婉靠近后吴阳才缓过神来。 那么刚刚他看了一周,寻了尸体找过来的,除了他们几个人,这儿没有别人了,毋庸置疑,这些人都是这个他以为是个弱女子的人杀的。 太匪夷所思? 之前吴阳曾想过,川家姑娘既嫁了别家,这主夫人待吴世齐是不错的。 现在想想,吴阳摇头都来不及。 这杀人的本事,想想都后怕。 “快把他扶上来,你在想什么呢!”见吴阳似在想什么入了神,吴婉催促道。 “我给他拔箭,你看着他点,我怕他挨不住疼咬舌。” “你是,巴蜀的人?” 原以为吴世齐昏迷了,“还醒着呢?” 没等吴世齐第二句话开口,锋利的箭从上臂拔出。 倒是没有咬舌,只不过眼睛瞪的极大。顺势倒在了吴婉怀里。 “这回公子真晕了。”吴阳看着公子,看着吴婉,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把公子抢过来? 打不过这女人啊。 就这样让公子躺在这? 想到了之前这个女人勾引公子之时,不太好吧... “磨蹭什么,还不快去赶车,你想让他失血过多而死吗!” “啊,是!”吴阳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盖到吴世齐身上转身出去了。
第37章 听见了你的声音 “你一定要这样固执吗?” 冬已尽, 春化作雨降临在大地。 有些东西藏不住的终有一天会被人揭秘,而到那时,正是伤心处。 “说这些, 还有什么用吗?” 窗外的雨不断敲打着地上的青砖, 院中的枯树悄然发芽。 南仲昨日深夜回来, 今日天刚亮就闯进了房, 将军府许久没有人吵架了。 “你一回来就要和我吵吗?”矛盾一开始就种下了。 只是子淑觉得,她不会想到恶果会是自己所食。 “你们不该, 联合起来欺骗我!”南仲眉眼都要挤在一块去了,心中被怒火所占据。 欺骗这个词,不管用意如何, 谁都不会喜欢。 “尊礼法, 受公子无错,为何不可以扶持?” 这句话本无错,可是在南仲眼里, 像是对他的嘲讽。 他知道这为何,但是他不能说,但抛开这些, 他有很多东西不敢接受, “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到我, 故而宗室逼婚, 利用我对你的愧疚让我别无选择,你们算的好准啊!” 南仲觉得自己很悲, 而子淑觉得心很疼。 她先前觉得南仲, 可以利用,但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陷于他。 她不想嫁人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而已。 他们从立脚的开始, 就是政敌。 在枕边安插眼睛,厉害。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要过害你,对于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带着自责的眼神,将南仲心中的怒火压下去了。 “企图用一个女人,让我改变注意么!”但又嘲讽着这些人。 果然,即使南仲这种看着柔情之人即使面对欺骗也依旧会心存芥蒂。 南仲是心寒,即使在知道子淑背后势力不简单的情况下,他也从未往坏处想,不过问不插手。 “我不知道你这么坚持是为什么,但是我从未有想要改变你什么,甚至不求你什么。” 是你改变了我,她将这句话压在了心里。 扶持哪位公子继承王位已经不重要了,南仲似乎明白了。形势这种东西,它来了就是来了,而人只是起到加快减缓的作用。 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姐姐的事情才导致南仲这样气,但是他想到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过来质问她。 他本没有资格怪任何人。 “抱歉,让你嫁给我,受苦了!”既是政治的牺牲品,最好的年华嫁进来,如守活寡,南仲在把火克制住后想到了这个。 这个呆呆愣愣的人站在哪儿怒目看了自己这么久,最后叹了口气说了这样一句话。 隔阂已经生了,若今后再要相敬如宾的生活,也很难了吧子淑认为。 “我不后悔!”子淑望着他的背影,眼眸里含着期望,望他回头。 南仲没有,撇下一句冷冷的话,“今日还有军务,晚上再回来。”径直出了房。 出院子时,南仲被横来的剑挡住了去路。 是熟人,但是南仲觉得陌生。 还没开口说话就刀剑向像,本就警惕的人,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应对自如。 小姑娘身手不错,不过南仲没有太多时间,原先背着的左手也放开了,尽管如此也比他预算的要久。 “你不该伤主人的心。” 青衣在他眼里是个和子淑一样的弱女子,只不过青衣看起来更要英烈。 她的剑被南仲夺了,横在她脖颈处。 “纵是她骗了你,可她护了你这么久,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青衣的怒火,全部刻在看南仲的眼睛里。 南仲垂下眼眸放了手,将剑横握在青衣身前,剑被接手后南仲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今日的雨下了一天,直到天黑也没有停。 郊外坑坑洼洼的泥地积满了水,人与马踩上去溢出到脚上,湿了鞋。 雨落在自然的声音千变万化,落于泥土,落于河面,江海,还有那新生的绿芽,竹林里的叶子。 以及青铜兵器上,那叮叮咚咚的快意。 “已经妥当!” 子川点头,“走,去看看我那外孙。” “是。” 前往公主府的马车上,坐的是乐师商容,公主子涵。 “先生所教授的唯有一首不懂,所以夜里请先生前来,先生不会责怪吧?” 商容十分温和的笑着,“今日刚好无事。” 街道交错,世子府离公主府不算太远,商容看着车窗的时候看到了子川的座驾。 往世子府的方向。 “公主,今夜商容突然想到了还有事,要先走,待明日,一定细心教授公主。”商容还没等子涵说话就急匆匆的下了车独自骑马走了。 “先生,外面下雨!”子涵探出车窗。 商容因子川的关系与萧元宏以及子宁关系都要好,萧元宏喜乐,商容会奏乐,于是成为难得的知己。 “主人,江淮来消息了。” “阿公!” “什么消息?” “江淮异动,老侯爷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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