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 “无妨,我开些安神的药,只是此事,莫要声张,事关公子名声。” “先生思虑周全。” 据说在崇城传的是,闹鬼了。 “崇城闹鬼,怎么王都没有消息?” 对于赵吉的疑问,子受从容解释着,“邺阿是王室公族,于崇城那些地方封国而言,当然开罪不起,可这杀人的名声实在不好,于是就对内称闹鬼,并且下令不能外传。” “崇城里王都遥远,都城内没有消息也是正常的。” “按三公子所言,城主当是封了所有人的口,那么此事你们是?” 原本赵吉不经意无关紧要的问话,让子受陷了难。 难道要说是一位姑娘告诉的吗,而且是有苏人。 父王疑心重,若要知道我与其他部族女子... “殿下以大王的名义盘问了索志。”就在子受内心做斗争的时候,吴世齐替其解了围。 自那次事件起后,子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住宅里里外外换了一批下人,且不允许小孩出入,就连附近周围的都不许有孩子靠近。 且不再近女色。睡觉都要由人把手,房内的油灯更是整夜不熄。 同样的戏码上演了不止一次,就在半月后,子邺以为只是一场梦的时候,炎石被派外出。 就像被编排好了一样,再一次的发生了那种奇怪的事,只不过这次,有人活了下来。 活了的人也只是奄奄一息。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人十分虚弱,却仍将眼角睁的极大,仿佛在面临恶魔一般,“鬼,公子,杀人...” 炎石习武,那些死状是什么人所为他很清楚。 “先生,这太蹊跷了,那些人的伤口我检查过,是不会武功的人所致,也就是公子所伤。” “为何?” “像我等习武多年的人若杀人,定是一招致命,不会留下痛苦。反观他们的表情痛苦,面部狰狞,只有不会武的人才会这般,而且若是别人所为,为什么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杨义点头,“有道理,或许是别人故意,想让公子比死更痛苦!” 炎石怒拍桌案,“什么这么大胆,相府嫡长公子也敢欺。” 杨义也随之叹气。 “多谢有先生,才让公子平息下来。” 杨义摇头,“这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孰知这药,用多了伤身,且有依赖作用。” 炎石握拳,“若抓到贼人,定当碎尸万段。” “公子那夜到底看到了什么?”炎石端来水镜先生配置的汤药。 不但好心没有被理解,反而挨了一巴掌,连药都打翻了。
第34章 一碗茶破了奇案 “是炎石多嘴了。”炎石跪在子邺面前。 “炎石你记住, 你不过是父亲派来保护我的人。” “炎石知道。” 子邺的惊吓显然不轻,两次下来让他变得多疑,俯身抓起炎石的衣领, “知道你还擅离职守, 知道你还离我那么远!” 对于子邺受惊将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的炎石, 眉头紧着的那几分不满被子邺所察觉, “你是在对我不满吗。” 子邺用力将手中所拽着的人重重甩下。 “炎石不敢!” 连发生几次惨案,就算堵住别人的口, 这府里还是知道些什么的,府里新换的下人知道后,都将侍奉子邺是给自己判了死刑。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 就会死在公子的刀下。 每个人见了子邺都像见恶魔一样, 害怕。 “先生,您要救救公子,他如今只信您, 连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炎卫长这伤是?”望着摸着伤口进来的炎石,杨义心疼的问着。 炎石闷不做声,加上刚刚的话, 杨义就明白了。 “炎卫可是公子的心腹, 公子怎能...” “伴君王,公候, 都如虎。” 杨义找来些伤药递过去, “公子只是克服不了,心障。” “多谢先生。”炎石接过药疑惑问, “心障?” “对, 不管是什么东西,有实物都不难对付, 人往往最难面对的是自己,是自己内心的恐惧。” “对。” “相由心生,一切都由他内心所决定,而恐惧的源有很多,对未知的好奇,知道是罪而不承认,以及自己亲眼所见明知他是不真实的东西,却仍旧害怕。他表罪恶!” “炎石不懂!” “多守着公子,这些单子里的药可助公子夜里无梦。” 整个居所内的仆人杂役都提着心,生怕什么时候选中自己去伺候。 又过月余,事情没有反复,子邺以为好了,以为之前都不过是一场梦,就将杨义替他研制的药停了。 “原来真是大梦一场。” 炎石也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有人要害公子。” “既然一月下来都无碍了,那么这药就没什么用了。”杨义将方子收回。 “我病这几月,多亏先生,邺若没遇到先生,恐怕如今...” “公子洪福齐天,如今水患已经治理妥当,公子又病愈,上天施恩啊。” 杨义笑着一番吹捧,面对子邺突然的下跪,有点惊慌。 “公子,这是作何,快请起。” “先生当得起邺这一拜。” 子邺跪了,身后一干人自然都跟着跪下。 “子邺虽有父亲。”言罢,原本充满希望的眸子瞬间黯淡,“邺一生都在追随父亲的脚步,如今我想明白了,唯有自己闯下一片天,父亲才会正眼看我,请先生随我回都。” “请先生随我回都!” 子邺认定这水镜先生虽然十分有才,看着向清高之士,实则不过是贪慕权贵的人,两个人相互利用,对于子邺来说也没有坏处。 杨义负手背对,“本是水患一事让我伤尽心思,想来处理好就继续归隐。” “先生有治世之才,埋没岂不可惜,难到先生想让百姓继续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 杨义回头,“公子所言,倒是让杨义甚感惭愧。” “先生!” “罢罢罢。” 子邺这才起身,“王上下诏召我回都,想来会嘉奖与我,到时候我再王上前面举荐先生。” “如此就多谢公子了。” “启程定在了后日,明日我想再去巡视巡视黄河。先生可愿一同前往,看看你我同治理的黄河现今的样貌。” 杨义还是依旧笑脸。 “那子邺也真好意思说,明明都是你一人的功劳!”女子很是不舒服的说着。 “哎,我若没有他,哪有那么多人那么多钱财,引水开山筑堤。” “治黄河不是易事,光靠子邺怕是他这辈子都要栽在这儿!” “但也非难事。” 女子一脸愁苦望着,“怪不得说像,你们都喜欢这样让人接不了话么?” “是事实,这次突然让我意识到,君王不糊涂。子邺虽不懂这些东西,可是大权在他手中,还有他背后的势力,那些权贵不敢中饱私囊,才能做到令有行。子邺一向喜欢讨好父亲,还有君王,这次的事情也是,他一定会亲力亲为努力去办好。” 追查城主府一个多月,府中上下走遍了,吴世齐与子受都没有找到些什么。 “或许与伯府无关?”子受看着这一桌的人员变迁卷宗。 “不。”但是吴世齐一口认定了伯府肯定在其中。 “你们在崇城跑了一个月也不累吗?”己妲端来两杯茶。 “云雾茶?” “是啊,还是二公子你教我的泡茶,你们尝尝。” 子受看着这二人关系极好的样子,“偏不喜欢你们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茶。” 茶是烫的,刚一口全喝,到嘴里还不到一秒就吐了。 “小心,烫。” 烫是真烫,子受窘迫至极,吞了一大口元长端来的冷水。 “你看,小口喝不是没有理由的,况且这茶本就味淡。” “己姑娘,听你意思,你是否在哪儿喝过?” “我上次来崇城,听闻水镜先生很有名,就去拜访了,也是在哪儿第一次喝到。” “可还记得味道?” “茶的味道?” “都是云雾茶,味道有何区别?”子受张着嘴,用受扇着。 被吴世齐这样一盯,子受像明白了什么一样,“先生喜研茶,茶味根据泡茶人的习惯,喜好,入味到最后都会有细微区别。好坏就在其中!” “不错。” 在己妲说完后吴世齐兴冲冲的跑去了早已经被封的水镜居。 从怀疑人到崇城城主,再到子邺周围若干人,乃至最后。从崇远伯府,到水镜居,再到子邺所居住过去过的地方,都仔细的调查了。 带着几份调查。 半年时间不长不短。 “公子竹简上只是说调查出来了,未言及凶手。” 书信总是先人一步到达目的地。 “寡人希望他能明白,用心。” 崇城一边,吴世齐与子受准备行李回西亳。 崇远伯带着女儿亲自相送。 “这次的案子,多谢崇远伯与索琳小姐相助。” 索志毫不客气的上前去拉着吴世齐的手,很是不舍,“多谢齐二公子,解开小女心结。” 吴世齐后退一步忙鞠躬道,“若没小姐,此案恐难解。” “三殿下呢?” 原来这崇远伯真正目的还是三公子,子受。 “公子有事,不便出来。” “那好吧,索志还有城务要忙,就留小女在此送公子回西亳,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吴世齐再鞠躬,生怕索志再过来握手。 “二公子,就要回西亳了。” “啊,是!” 送走了老的,吴世齐忘了还有一个小的。 “公子凭借一碗茶破这案,真是奇人。” 吴世齐只得干笑,“其实此案,还未真正破!” “嗯?” “啊,没什么!” 居所的后院内有棵老树,树下剑舞的是子受,赏舞的是一个女子。当然还有远处一旁静候的元长。 “来时,这棵树正发芽,如今都飘下黄叶了。”己妲拾起一片落叶,“你试探了我半年,可曾发现了什么吗?” 剑舞最后,剑锋所指,是在离她眉心一寸处,剑气将她手中的落叶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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