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话让子受吃惊, 但比不上她的容貌带给她的诧异, “我也见过你?” “嗯?”同样, 他的话让女子也很惊讶,“你在哪里见过我?” “梦中。”子受的认真却引来了女子的笑, 极美的笑,“你笑什么,你不信?” 女子摇头, “那你可知道我姓甚名谁?” 子受羞愧的低下头, 那个梦里,直至梦醒,他都不知道姐姐叫什么, “你叫什么?” “我姓己,字妲。” 元长张大了嘴,“你是冀州有苏首领的女儿!” 女子点头。 “你为什么要来商?”元长一把护住子受警惕道。 “有人要我来, 说是会遇到, 故人。” 子受记得,典册里, 不管是妖还是神, 若犯错了都有可能受罚,转世成人。而梦境是会相通。 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人, 就算是神和妖都没有。 “我记下你了!”子受高兴道。 吴世齐早就带着吴阳搬了一大堆竹简进了屋。 “公子, 属下先前问您为什么来...”侍女奇怪,女主人在西亳的时候回答和现在截然不同。 又或许是, 她找到了答案,“为她!” 子邺备了厚礼,在宅中等候着,水镜居内极其捡漏,但胜在雅致。 子邺巡视了一遍,断定这个所谓的水镜先生,除了名声外,应还不如普通小贵族。 简单一个字就是,穷。 “你们先生呢,可知是我们邺阿来了,如此怠慢!”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未见有人相迎,子邺的贴身侍从急了。 “哎,炎石不可无理。” “公子。” 给他们换茶的是个小童。“我们先生让公子带着礼回去,明天这个时候再来。” “为何?” “先生说了,既有求于人,不管身份多尊贵,都是在别人的屋檐下的。” “小娃娃!”剑出,屋内用作隔墙的帆布都随之摆动了一下。 子邺伸手制住,“劳烦转告先生,邺明日再来登门拜访。” 院子房间不多,不过小童绕了好久才到水镜先生房内。 “先生,他一口茶未饮,身后有个很高的大喊,凶神恶煞的,刚刚还拔剑相向。” “速度快吗?” “嗯,一眨眼。” 马车远离了水镜居。 “公子,您刚刚就应该让我冲进去。” 子邺阴笑,“他说的对,有求于人。这人能如此,表明是个桀骜的人,强,是强不来的。” “只不过他说错了一句,人不会久居屋檐之下,若我出去了,定将这房屋,碾碎。”子邺眼眸变得深邃。 第二日,还是如此,子邺依旧吃了闭门羹。 如此反复已有七日,很快子邺在水镜先生处七次被拒的事情在崇城传开。 “查的事如何?” “和传闻说的一样,水镜先生是西岐人,和家主一般年纪,原本叫杨羡,因博学多闻,懂医术,又会观看风水,世人称水镜先生,不过多年前就消失在众人视野,据说是隐居了,如今出现在了大商崇城,因和大王羡字重了就改为义。” “还有呢?” “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术士,只会推演算命观风水。” 到第十日就在大家以为子邺又会像之前一样被请回,没想到却被水镜先生迎为上宾。 并大肆赞赏子邺为人。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想来公子是真的心系百姓,才有此毅力。”这句赞赏的话,在茶肆间广传。 子邺看着眼前的人,正对炎石所说的手无缚鸡之力,“耳闻先生之名,应也是怀有天下之人,治水为何要推三阻四?” 杨义愣住,露出一副惭愧的表情,“说来惭愧,义在崇城不久,无名无势,治水哪是想治就能的,若身后没有像公子这般的大人物助阵,想要治理难如登天。” 子邺心中暗笑,原来这水镜先生不过也是趋炎附势,攀附权贵之人。又看着他貌似看着和自己容貌也差不多,但是炎石给的信息是半百之人,“我观先生,不像是个半百之人,可有什么不外传之术?” 杨义大笑,“公子是如何得知,老夫会医术。” 水镜先生以观测风水闻名,至于医术上的事,没有人提起。 子邺将自己说到了一个尴尬的处境。 世人都求长生,容颜不老,他自然也想,所以就多问了,这多问就透露一个信息。 他暗中调查了水镜先生。 “若非懂医或是奇妙之术,先生又如何保得这不老容颜。” “公子想知道?” 子邺睁大眼睛,过于迫切的将身子超前挪了,以为这个水镜先生会告诉他。 “天机,不可泄露。” 原是被戏弄了一番。 在查案将近一年的时候,子受带着破案的消息回了王城,和出去时一样,没有大肆声张。 而内殿之中,帝乙倾听着齐二与子受还原案情,“邺公子去了三年,所教识的甚多,为何三公子就锁定在了水镜先生。” “因为,和邺阿一同落水的,还有水镜先生。” 在第十次登门拜访的时候,水镜先生被邺阿打动,答应帮忙治理黄河水患。 光听人说这水镜先生如何厉害终究是嘴上功夫,为了验证这水镜先生,子邺先试探了一番。 当月正是开春之际,冰雪化水导致主道涨水,支干泛滥,以崇城附近的崇水一地时间期限为半月,让水镜先生治理。 崇水只是黄河一道小支流,但是因地理十分特殊,又离城极近,崇城依山而建,由低到高,低处为盆地。而水都是自上而下流的,黄河涨水,崇水就会泛滥,导致崇城低处被水淹没。每到此事崇城低处的人就会搬迁到上,不仅造成不方便,更浪费了低处的大片土地。 水镜先生应下了的事也在崇城传开,许多受难百姓寄希望于他。 只不过杨义向子邺所求甚多,“那老家伙,要那么钱和人干嘛,纵使挖河开道也...” “只要他能治理了这些,钱财乃身外之物,等回了都,这些还不是又回来了。” “公子,我看他分明就是骗钱财,要是卷走跑了。” “放心,那么多人看着,他跑不了。” 半月期限还不到,崇水再次泛滥,就在人们搬迁的时候却发现崇城东边没有没水淹没。 水镜先生治水成功了。 这一消息也让水镜先生名声大造,不仅百姓高兴了,就连子邺也赞赏,重用起了他。 但就在崇城沉浸在喜悦里不久,崇远伯城主府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 崇远伯还未嫁的幼女索琳小姐失踪了。 崇远伯素来最爱这个小女儿,自小就养在闺中请名师教导,极少出来。 城中出动了禁军,将崇城翻了一遍,包括水镜先生,子邺的居所。 崇远伯将崇城封锁了,出入都要仔细盘查,可就算这样找了几个月,还是连人影都没有找到。 “但是刚才三公子说一去崇远伯府就看到索琳小姐。” “是的,所以我们第一个怀疑对象是崇远伯在崇城调查一月!” “可曾有发现?” 子受摇头,“崇远伯即使因邺阿无礼于他,也没有理由要将人置死,况且邺阿的身份,索志得罪不起。” “那后来呢?” 后来关闭城门不是办法,百姓们战战兢兢时刻担心着,崇城是一座大城,数万人要生计。 没过多久后索志又重新让崇城回归正轨,只在暗地派人搜寻。 经过崇水一事,水镜先生将自己过人才华展露,子邺对其治水提出的方法方案,一律听从。 经过月余,黄河经常发水泛滥的地方都有所好转。 几月前挨骂的公文变成了如今褒奖的治水有功,这让子邺高兴的当夜摆酒庆贺。 “先生,原来邺以前的有眼不识泰山。” 面对子邺喝醉酒过来,一改以往的态度,杨义似乎有些不适应,“公子何须此言?” “先生曾九次拒我门外,邺恨之,认为先生是心傲之人,邺曾想过若事成。便不再过问先生,而如今先生不仅懂这治水之道,更晓朝政纷争,君王心意。” 杨义笑着,帝乙会来嘉奖,并非全是治水之劳,还有子邺上奏所言的之功,这些都是杨义教他的,“君意,杨是不敢擅自揣度的,不过天下君者分三,昏者,庸者,明者。昏听上言,庸听下言,明听中言。” 子邺虽半醉,但意识还清醒,也能听明白话,子邺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何是这庸者听下言,明者听中言?邺听错了?” 杨义摇头,“明者之所以明,就在于会辩是非,知人心,善用臣,人心如何,君王自是知道的,做臣子的,不要言下言,聪慧到君主头上,也不要言上言一味讨好糊弄,只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清楚,不需要添也不必减。” 子邺似懂非懂,“邺,受教了。” 崇城十分奇异,在于每次有喜事之后的不久就会有害事。 子邺当晚大醉。 翌日清晨,侍女推开门时房中惨死几名侍女与卫族。 “公子,水镜先生送药来了。”侍女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具尸体应声倒下与此同时还有侍女恐惧的尖叫声。 很快声音引来了众多侍卫以及杨义与炎石,昨夜子邺与杨义谈了心,炎石也与其冰释前嫌,就多喝了几杯,醉倒被人扶回房间没有守候在子邺身边。 地上鲜血都已经凝固变干,成了红黑色的。 这些躺着的尸体,横七竖八,惨不忍睹,仿佛是像被一个疯子拿着刀胡乱挥砍。 侍卫们最主要的是自家公子。 子邺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沾血的刀。 炎石慌忙的抱起子邺摸了脉搏,松了口气,于是叫唤着喊醒子邺,“公子,大公子。” “不是我,不要杀我...”子邺喃喃几句后睁眼。 手里握着的刀挥向炎石。 “公子,是我呀。”炎石的反应极快,但是子邺是他少主子,不仅还不了手,还要防着子邺误伤自己。 “公子,我是炎石。” “将邺公子打晕!”情急下,杨义大喊。 炎石迅绕到身后,子邺倒在他怀中,“先生。” 杨义替子邺把了脉,脸色不是很好。 “先生,公子怎么了?” “这应当是惊吓所致,而且这个惊吓程度不小,或是亲眼见到不可能之事,又或许梦到一些公子亲身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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