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啊——” 闷阮青葙痛的哼出声,她知道死活也不能认罪,认了必死无疑,撑着,牙关咬紧,或许杜仲染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突然一阵多人走近的步伐声,混杂着金盔铁甲摩擦音,很快速的,感觉人很多,大牢地面有轻微的震动感。 等阮青葙侧头看清楚,发现乔子栀跟秦艽带着大批侍卫闯了进来。 竟然还带来了李公公,李公公被强拉着,尴尬的站一边捋手上的拂尘,没好意思看正在用刑的王统帅。 “呦,乔将军这是何意?”王统帅放下手上的鞭子。 乔子栀一脚把李公公蹬到前面。 “李公公,你说。” 李公公扭扭捏捏,兰花指翘起,面露难色,说道: “那个王大人啊,那晚,皇上曾告诉老奴,阮御医是不可多得人才,开药极其有效,说若是她日后遇到什么事情,尽量简单处理......” “总之,王大人手下留情,别把人整死了,不然皇上醒来,你不好交代呀。” 王统帅轻蔑一笑,头摇摇:“这就不劳烦李公公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说着,背手悠悠踱步起来:“若是她不慎死在牢里,我也自有办法与圣上交代!” “王统帅,这是当晚的针包,落在花园里,被回青楼的丫鬟捡到了。”秦艽举着针包上前,一旁刑部侍卫接走。 “这针包送来的及时,谢谢你秦艽,烦替我向令堂问好。” 王统帅客气的拍了拍秦艽肩膀,斜斜的看了乔子栀一眼,鼻息一声“嘁”了出来。 他一直看不起这个到处打仗的女将军,或者说,压根没放在眼里,毕竟在皇上身边嚣张惯了,而对秦艽的尊重,完全是出于对秦丞相的敬畏。 乔子栀沉默在一旁神色不变,快速抽剑,直接剑指王统帅脖颈。 人狠话不多,王统帅面色瞬间恍白。 “哎,乔将军这是要在刑部大牢斩杀忠良吗?” 死到临头还嘴硬,乔子栀心有不悦。 “汝非忠良!” 直接前刺,手起剑落。 脖子的血,血溅三尺,滋了李公公一脸。 像一盆水浇透,直接被血染红了视野。 李公公直接被吓尿了,瘫软在地上,哭丧着脸在地上阴暗爬行。 他爬到乔子栀的脚下,抱着她的流星靴,可怜巴巴的祈求道:“乔将军放我一命吧,老奴也不是不识相的人,您说来我不就来了吗?” 乔子栀直把他踢到一边去。 秦艽第一次亲眼看乔子栀杀人,也是惊的半天说不出话。 喊来了几个小侍卫,及刑部的几名官员,乔子栀用布擦拭染血的剑,眼眸没抬,说道: “王统帅三日前两次夜闯皇帝寝宫,皇上晕厥,他嫌疑最大,现在证明阮御医的无罪的证据确凿,他羞愧难当,自刎于刑部大牢里。” “听明白了吗?!” 几名官员脖子上长刀抵着,不敢动弹,听后只得连连点头附和。 阮青葙躺在刑部架上,侧目看着乔子栀的骚操作。 心里一琢磨,这是借我之由除掉政敌? 还真是顺手的事儿。 思忖着,乔子栀已经来到了阮青葙的身边,剑起绳落,有侍卫过来,拿走了那些刺入血肉的绳子。 “嘶啦嘶啦”的声音,无数的刺顺着绳子从血肉里拔起,阮青葙痛苦的呻吟声忽高忽低,眉毛拧紧,额头起了薄汗。 最后一根刺顺着绳子,离开了阮青葙的肉体,终于痛的脱力,从刑架上倒了下来。 “抱她走,后面我来处理。”乔子栀对秦艽发话。 秦艽点点头,火速抱走了地上衣袍被血染透,陷入昏迷的阮青葙。 直奔阮府。 门口杜仲染跟夏天无在等候,进来就立马去了试药房,里面药多最适宜。 小心的放在床榻上,杜仲染细心的给阮青葙剥离黏在身上破碎的衣袍。 “唔......嗯啊......” 阮青葙双目阖着,眉毛却痛的拧在一起。 两天的酷刑,衣袍有的扎进了肉里,杜仲染小小心翼翼的抽走那些碎衣块,可阮青葙还是痛到失控颤抖,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嘴里反抗着。 “啊......别......好痛啊......” “青葙,你忍忍啊,忍忍。” “呜呜呜......” 阮青葙竟然痛的哭了起来,眼角不停的有豆大的泪水溢出。 杜仲染停下手上的撕扯,她还是于心不忍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夏天无在一旁递毛巾,看到这般情景,也是手足无措,没了主意。 “她的伤口需要浸泡后,碎布块才能抽出来,”杜仲染平静的看着一脸愁容的夏天无,“师父以前说过,消毒有二,一是烈酒,二是唾液。均有杀菌之效果。” “那我去拿烈酒来!”说着夏天无便要起身,被杜仲染拉住衣袖。 “烈酒更刺激,她会活活痛死的。” “那?”夏天无疑惑的看着杜仲染。 见她清冷如白月般跪在床榻边,从手zhi开始,缓缓舔拭。 第53章 醒来 每一个指节,每一处处肌肤腠理,她都耐心的用口腔的湿濡处理着。 不一会儿唇边全是红艳的血水。 杜仲染来不及吐掉,直接喉咙动了动,吞咽进肚里,她只想尽快给她把伤口处理掉。 夏天无看着她,认真的吮吸也是惊的汗毛竖起。 脑海里乔子栀一闪而过,脸莫名的红了,连忙背过身去。那唾液与血水混杂在口腔里的声音,让夏天无决定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杜仲染能放开些。 于是出了门。 门外乔子栀刚赶到,推门准备进去,被夏天无拦了下来。 “怎么不给进去!”秦艽有些不满叨囔。 乔子栀没有说话,自顾的用手指破开些窗纸,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嘴角一歪,转而直勾勾的看着夏天无。 夏天无知道屋里此刻到了哪里,于是脸被乔子栀瞧了个通红。 两人暧昧的气息被秦艽发觉,她搞不懂她们怎么这个时候也能发情,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杜仲染推门出来了。 她唇上血红鲜亮,嘴角、下巴、手指节上的血迹没有擦干净,胸前的白衣被血染的斑驳,反衬着肌肤愈发洁白晶莹,像刚饕餮大餐后的妖魅。 “怎么样了?”门外等候多时的三个人异口同声。 “我处理好了,进去吧。” 三人进屋,见床榻上的阮青葙周身已没有了血渍,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静静躺在那里,睫毛时不时抖动几下。 “她这是?”秦艽疑惑的指着抖动的眼皮子,问向杜仲染。 “刚刚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醒过来一次,然后又昏了。” 怕是看到你在身上这样那样舔,被你吓昏的,夏天无腹诽。 瞅着阮青葙被弄的这么干净,夏天无看杜仲染的眼神都变了,像在看一个怪物。 杜仲染看到投来的异样的眼神,神情不变,淡然道:“如果此刻躺在那里的是四公主,相信乔将军也会这么做的。” 乔子栀嘴角勾着,笑而不语。 末了,突然开口:“也不是没这样过,是吧小无?” 夏天无脸又红了。 秦艽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迷茫的狂抓脑袋。 次日,在杜仲染的治疗与多人的照料下,阮青葙终于醒了过来。 醒来的阮青葙饿的要死,连吃三顿,没饱,等着杜仲染做饭继续吃。可没来得及休息,白院使就来登门拜访了。 与其说是拜访,倒不如说求帮忙。 “阮御医,皇上还没醒,你来瞧瞧吧。”白院使开了口,阮青葙也不好拒绝。 “白院使,只是我先前为皇上深夜诊治,已有非议,此番,还需您陪我一道。” “行,阮御医,此事刻不容缓,”白院使看向一旁清冷而立的杜仲染,胡子动了动,“你徒弟治好的你?也一同来吧。” 三人到了皇帝寝宫。 皇帝还躺在床榻上,阮青葙凑上去,贴面感受。 嗯,呼吸均匀。 看皇帝神色也如常,怎么就醒不过来? 阮青葙翻看这几天的诊疗记录,顺气,通气的药用尽了,醒神开窍的也用了几回,药能灌进,就是不醒。 屏气凝神,搭上脉。 浅按脉实,深按脉又空又涩。 有淤血停留,则脉涩,可脉空怎么解释? 阮青葙翻看皇帝行房记录,夜夜笙歌,有时一宿去两处妃子那,精血早就亏空,这些日子,用的理气醒神药根本不对,应该用补药!要大补! 理清楚思路,阮青葙开了口:“白院使,不荣则痛,痛而有淤,我认为十全大补汤,最适宜此刻的证。” 说着写了方子递给白院使看。 白院使看着方,边捋胡子,边点头,示意随从去煎药。 果不其然,皇帝在喂了这次的汤药后,醒了过来。 皇帝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坐在身边,目光紧盯的阮青葙。 “哎呀阮爱卿!”皇帝有些激动的想抬手,力气不够又松了下去。 “朕在梦里,听见了无数太医院的人来诊治朕,没一个人能唤醒朕的,刚刚闻你一番探讨定方,终于将朕从阎王爷那捞了回来!” 皇帝看阮青葙,看救命恩人一般,要不是此刻他起不来,不然估计要抱过来了。 阮青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摆摆手,尴尬的解释道:“哎呀皇上,这次主要多亏了白院使,要是没他力荐我这罪臣前来,皇上可能还要再睡一程呢!” “罪臣,阮爱卿怎么会是罪臣呢?” “御林军王统帅,非说我是陷害皇上的真凶。”阮青葙被他在刑部大牢扒掉一层皮,这个时候当然要把他拉出来,鞭尸。 “王统帅听风是雨,朕早看不顺眼了,现在还陷害朕的阮爱卿,罪成!给朕打入大牢!” 他向李公公发话,李公公尬站在一边没有动静。 半晌说道:“皇上,王统帅他......他畏罪自杀了。” “啊这样啊。” 刚醒来的皇帝迷茫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阮青葙偷偷观察着皇帝的神情,希望不要深究降罪。 “死了就死了吧,”皇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御林军统帅位置空缺了....给谁好呢。” 白院使突然跪地,双手合着:“皇上,老臣有推荐人选,不知道皇上可否一听?” “说来。” “秦丞相独女秦艽,此次多方周旋,护驾有功,她与乔子栀将军武学师出同门,老臣愚见,认为此人堪当大任!” “好,那就任命秦艽,为御林军统帅!” “谢皇上认可!相信秦丞相也会感激涕零的!”白院使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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