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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栗喜欢未知，这让她觉到挑战和乐趣，肾上腺素飙升，荷尔蒙爆发，简直是最美妙的结合。 她的手指轻轻描绘过宋昭鸯的五官，最后停在对方的下巴。 程迦栗知道，宋昭鸯已经醒了。 但是，那又如何。 宋昭鸯早就被她攻城掠池，对方的生活中到处都有她的影子。 宋昭鸯已经离不开她了。 程迦栗唇角的笑越咧越大，几乎到了愉悦的程度。 就像现在，哪怕宋昭鸯醒了，对方也不敢吭声。 因为宋昭鸯害怕。 至于宋昭鸯害怕什么，程迦栗也能猜到。 小镇女孩的视野太窄，被新事物冲击到，一时间想着退缩是很正常的表现。 宋昭鸯怕她是女同，又似乎隐约笃定她是女同。 程迦栗确实喜欢同性，她厌恶狂妄自大的异性，总觉得那些人充满计较和算计，根本没有真情可言。 可同样的，她长这么大，几乎没有能让她提起兴趣的同性。 之前在国外，朋友觉得她孤单，自作主张帮她约了几次和同性的约会，她去了只觉得索然无味，没有哪一个能继续下去。 朋友们都道她眼光太高，以后恐怕要孤单到老，就连程迦栗也这么认为。 偏巧，宋昭鸯出现了。 宋昭鸯有些小缺点，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她的可爱之处，就在于她明明看起来是世故的，骨子里却天真得要命。 可爱，真的很可爱。 程迦栗喜欢这样的宋昭鸯，充满反差萌的宋昭鸯。 她不知道未来还有什么新鲜的乐趣出现，但至少现在，她是感到愉悦的。 想了想，程迦栗的手挪到宋昭鸯的额头。 她的唇悄悄下落，在对方额角落下一吻。 下一秒，程迦栗几乎明显感觉到宋昭鸯的身体变得僵硬，但对方仍然没有吭声，也没有拒绝，在一如既往装死。 程迦栗便又笑了，她更加恶劣了些，手指把玩着对方的耳朵和手指，像得到新玩具的顽童，思考着该怎么玩坏新玩具。 程迦栗可从未说过，她是什么好东西。
第34章 早在程迦栗调整角度时，宋昭鸯便醒过来。 她觉浅，更别提这种小憩，几乎是一有动静就醒了。 因此，程迦栗对她做了什么，她几乎可以清晰感受到。 对方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宋昭鸯不知道那是一个吻，还是一个简单的触碰，但她终于可以确定，程迦栗对她似乎怀着点别的想法。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程迦栗。 宋昭鸯第一时间冒出了这样的感叹，如果不是亲身感受到那温柔的触碰，她都觉得天方夜谭。 程迦栗细细地摸她的脸，还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仿佛她是什么可爱精致的橱窗洋娃娃。 思及此，宋昭鸯的耳根微烫。 她自认为没什么优点，哪怕现在一切都在变好，也只是普通人的水准，完全到不了天之骄子的程度。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入得了程迦栗的眼。 可偏偏，事实就是如此。 程迦栗好像喜欢她。 这个认知，令宋昭鸯的血液都变得沸腾。 虽然她不是女同，但被这么优秀的同性喜欢好像也是一件不坏的事。 宋昭鸯耳根冒着热气，开始胡思乱想。 一直到车子停在校园门外，宋昭鸯都在装睡。 还是程迦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说到了，她才故作刚醒的模样，一脸茫然看向对方：“已经到学校了吗？” 程迦栗便笑：“如果你还想继续睡，也不是不可以。” 宋昭鸯只是随口一问，自然不会再继续睡下去。 她打开车门，走出去。 “鸯鸯，这一觉睡得好吗？”程迦栗走到她身边，问道。 当然不好。 宋昭鸯满脑子都是程迦栗可能喜欢她这件事，怎么可能睡得好。 可是，这样的话她不敢说出来，只能勉强地点头，说道：“还好，就是没有床睡得舒服。” “那倒是，”程迦栗若有所思，“我最近新买了个床垫，估计已经到驿站了，你要不要帮我去拿？” 闻言，宋昭鸯松了口气，连忙道：“好啊。” 她们一起往驿站走去，谁都没再提在车里的事。 程迦栗买的床垫很大，哪怕卷起来也存在感很强，她们一人搬一头，走起路来歪歪晃晃。 上楼的时候，更是惨烈。 宋昭鸯没有力气，一时间拿不稳床垫，险些被砸到。 “你没事吧？”程迦栗连忙放下床垫，走过去看她的脸。 宋昭鸯摇摇头：“我没事。” “不行，让我仔细看看。”程迦栗不依，双手捧起宋昭鸯的脸，认认真真打量着。 被这样捧着脸看，宋昭鸯目光有些躲闪。 她心中流过一股奇怪的热潮，仿佛整颗心都被浸泡在温水中。 “还好，没有毁容。”程迦栗松了口气，如是说道。 话音落下，她又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宋昭鸯的脸颊，说：“还是和之前一样秀色可餐，看的我都饿了。” 宋昭鸯被她逗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拉开一点距离，说道：“你别取笑我了。” 程迦栗便道：“怎么会，我说的可是实话。” “我们鸯鸯可是最漂亮的小女孩。” 宋昭鸯便不再说话，重新举起床垫，压在肩上。 将床垫艰难运到宿舍，宋昭鸯累得摊在床上，没有力气说话。 她平时不怎么运动，缺乏活动量，今天猛然一用力，便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疲乏，没有哪里是不疼的。 程迦栗去接了杯水，递给对方：“辛苦鸯鸯了。” 宋昭鸯摇摇头：“没事。” 话虽如此，她还是缓了一会儿才坐起身来，而程迦栗早就开始铺床垫了。 “不需要散散味道吗？”宋昭鸯忍不住问。 新床垫总归是有些味道的，一般都会选择先晾晒几天，再铺在床上，安全又健康。 程迦栗看了她一眼，说道：“先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宋昭鸯哦了声，托腮看着对方将床垫展开，铺在床上。 程迦栗的身材很好，腰细肩宽，腿还惊人的长，单看背影也觉得赏心悦目。 “迦栗，”宋昭鸯忍不住出声问，“你平时有在运动吗？” “没有。” 程迦栗说道。 “怎么了？”程迦栗停下手里的活，侧头看向她。 宋昭鸯摇摇头，解释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身材很好，看起来像是经常锻炼的人。” “也只是看起来而已。”程迦栗笑起来，“我整天泡在实验室，哪有时间去健身房挥洒汗水。” 说完，程迦栗忽然说：“说起来，鸯鸯的身材也很好，肉都长在了应该的地方，很是协调。” 宋昭鸯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调侃。 她耳根发烫，不知第几次在心中吐槽女同的随便。 “还，还好吧。”宋昭鸯结结巴巴地说，“我也没锻炼过。” “那就是天赋流了。”程迦栗笑着说。 宋昭鸯没再吭声，在说话方面，她大概永远都比不过对方。 程迦栗把厚实的床垫铺好，满意地点了点头。 尺寸刚刚好，而且花纹也很漂亮。 过了半晌，程迦栗忽然出声：“我买的是加厚版，店家说睡起来很柔软舒适，鸯鸯，你要不要来试试？” “刚才在车里，睡的应该不是很舒服吧？” 被点名的宋昭鸯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过去。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又提到了车里的事。 而且，那能叫睡不舒服吗。 那简直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骚扰， 宋昭鸯抿紧唇线，虽然她不反感程迦栗的触碰，但对方实在太明目张胆了些，几乎把“我是女同”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让她连装作无知的机会都没有。 宋昭鸯看了眼程迦栗身下的床垫，摇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感觉有点困，先去补觉了。” 说完，不等程迦栗回答，她便三步并两步上床，盖上被子闭眼，生怕晚一秒就要被程迦栗拽去测试床垫。 程迦栗果然没再出声，对方大概是把床垫收了起来，因为宋昭鸯听到了一些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声响才彻底消失。 宋昭鸯本来不困，躺久了也觉出几分睡意。 下午没事，她索性闭着眼，安然入睡。 只不过，这天她做了一个短暂而荒唐的梦。 在梦境中，她和一个女人身体触碰，嘴唇紧贴在一起，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宋昭鸯吓了一跳，可梦里的她看起来非常舒服，甚至主动地蹭了蹭对方。 另一个女人有着一双修长的手，握住她的细腰，重而缓地掐攥。 宋昭鸯始终看不到对方的脸，于是升起一股莫名的焦急。 她迫切想要知道对方是谁，于是忍不住走近，再走近，近到咫尺。 下一秒，对方脸上的雾气消失，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她吓了一跳，直接从梦中惊醒。 宋昭鸯坐起身来，惊魂未定，直勾勾看向前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怎么了？” 宋昭鸯侧头看去，程迦栗坐在椅子上，此刻正仰头看向她。 屋内光线不好，衬得对方五官愈发立体。 于是，这张脸便慢慢和梦里女人的脸重合，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宋昭鸯摇摇头，下床往卫生间跑。 她用凉水洗了把脸，这才迷茫地看向镜子。 疯了吧，她居然做那种梦。 另一个主角居然还是程迦栗。 宋昭鸯心情复杂，总觉得自己最近不太清醒。 大概在猜测程迦栗是女同后，她便总是疑神疑鬼，于是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宋昭鸯揉着太阳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无法割舍掉和程迦栗的友情，又害怕梦中的一切在现实中上演，于是愈发心情焦急。 到这个时候，她甚至不敢出去，再面对程迦栗。 宋昭鸯仍是不敢置信，她摸着脸颊，缓慢闭上眼睛。 她脏了。 她居然梦到和女同做那种事。 可明明，她是如假包换的直女。
第35章 从卫生间出来，宋昭鸯的表情有些微妙。 她甚至开始思考，难道是因为程迦栗女同的身份，无意中影响到了她。 不管怎样想，在面对程迦栗时，她依旧不露声色。 只不过，到底是做了那样的梦，再看到对方的脸时，她也有些微妙。 女人之间做那种事，真的会产生快|感吗？ 宋昭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连忙转移注意力，神色略显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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