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利继续说明危险:“那边的世家把持地方命脉,认主不认官,除了丰厚的财物,更是养着一批能打的死士,任谁来了也要扒一层皮才能走。” 一声轻笑,秦破道迎着光,抬头:“秦叔,父亲和娘亲不会怪你的。何况,他们早都化成一捧黄土了,再气,也不会怎么样了。” 说着说着,秦破道忽然想到林守对她的诅咒,很高兴地捂着心脏:“像我这样的人,惨死是我最后的归处,要回家了,我为什么害怕呢?” 人,往后一倒,瘫在藤椅上,沐浴着阳光对她的照耀。 “秦叔,我不就挨了一刀,怎么把你的胆子也刀没了?” “公子!!” “解决了这个问题,利于陛下,利于百姓。” “所以,我必须去江南,没得商量。” 秦破道抱着软枕头,合上眼睛:“等江南的行程结束,我还要去一趟边境,探查一下朝廷对边境的控制力,弱到什么地步了。顺道,看看七皇子混得什么样了。” 秦利:“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会有事的。” ----
第64章 “诶,秦大人,您来这里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黄巡抚既然选择开门见山,那在下也直说了。” 黄巡抚笑呵呵:“秦大人,当真爽快。” “离二皇子远点。”,秦破道端起茶杯,小口浅饮:“陛下最是不喜,地方上的文武官员过多插手皇子纷争,太子一位,陛下心里自有定夺。” “是是是,陛下圣明,下官自当铭记于心。” 秦破道笑着站起来,背手离去,留下一脸阴狠的黄巡抚,因为桌面上放着一张贴身丝巾,而丝巾来自他最宠爱的小女儿。 人一旦有软肋,威胁起来,真是额外方便。 秦利撑开伞:“公子,来江南也有两个月了,前前后后敲打了那么多官员,该歇歇了,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经不起折腾。” 秦破道随手丢下一块碎银在乞丐的碗里,眼睛却瞄着远边的怡红楼。 “女子不比男子坚硬雄武,可她们软柔如毒蛇,静待时机便给予敌人一击,一招制敌。” 秦利跟着看向怡红楼,摇摇头:“公子,终于放下了吗?” “放不下,所以我要放浪形骸。” “走,去瞧瞧江南的怡红楼,跟京城的有何不同?” “是,公子。” 未等进门,“两位官人,可是第一次来?”,一位身穿绿衣裙的女子迎了上来。 “嗯。” 女子神神秘秘地拉住秦破道,捂着嘴,小声说道:“妈妈正在上面生气呢,若你现在上去不会有好招待,不如让奴家,带两位到厢房先?” “可。”秦破道合上扇子,饶有趣味地丢出几块碎银给女子,“带路。”,女子高兴地将银子放牙边,咬了咬,招待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真挚了。 “呃~~” 不可言传的声音,四处飘荡着,听得秦破道眉头紧锁。 “声音,怎如此透?” 女子敞开些衣裳,自豪道:“这是妈妈要求的,说这样,能让后面的客人更加有兴致,也能增加些刺激的感觉,一举两得。” 秦破道:“....” 声音的事情先放一边,这女子带的路怎么越来越偏僻,连个人影都快瞧不见了,无论是巡查的护卫和妓女,或是来楼里寻欢的客人,通通不见。 “杀我?” 女子冷下脸,脱掉碍事的绿裙,双手持着短剑。 “受死吧!” 短剑的剑刃都快逼近秦破道的脸,秦破道依然不慌不忙,微微侧头避让剑刃,淡定问着:“谁派你来的?” “与你无关!!” 女子收身,停脚,手上的一把剑甩了出去,所到之处,涌起一阵阵气浪。 秦破道向后弯腰,趁小刀飞到自己上空时,一把抓住剑柄,握在手中略微观察了一下。 忽然,眼神变得尤为失落,冷冷道:“跟你背后的人说,下次,带够百来人伏击我,取我性命没那么容易。” “你!!瞧不起我!!” 秦破道将剑丢回给女子,头也不回道:“刺杀不讲究体面,只看任务完成与否。” “唰!” 伞子,一动一动的扇风,粉末随着风飘在女子脸上。 使得女子原本有力的四肢,忽然发软起来,急得女子咒骂:“变态!流氓!你想对本姑娘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聒噪。” 秦破道走上前劫持女子的双手,随便踢开一个空厢房,就推她进去,“关门。”,秦利笑了笑,他站在外面没有跟进来,他也误以为秦破道是有那种想法。 女子慌了:“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们之间是靠什么联系?” 秦破道拿起盘中倒置的茶杯,用冷水洗了洗,就直接丢茶叶进去泡着。 “不说?” 小刀割开了衣服一道口子,玲珑的身体悄然欲出,她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女子的短剑上。 “单方面传信,只下达过一次命令,那便是....” 秦破道抬眸:“要你...杀了我。” “正是。” “还有谁要杀我?” 女子被逼饮下一口冷茶:“不知。” 有趣。 “秦叔,我们去郊外踏青吧。”秦破道的嘴角无限上扬,似乎洞穿了什么,绿裙盖在女子身上后,就消失在怡红楼的阴暗处。 “砰!咚!!” 上百的持械之人,不断向秦破道与秦利两人发起进攻,她们真正做到了以一敌百,还能打得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于下风。 好一出顾及百姓的截杀,心,还是那么周全。 “要杀吗?” “留个活口。” 秦利沉稳地嗯了一声,亮出佩剑,脚尖点地,“砰!”,弹冲至一人面前,直接一剑封喉。 “呃!!!” 接下来的人,同样被秦利封喉,干净利落地倒下。 另一边,人数更多一些,着重针对秦破道,似乎是知道秦破道更难杀死,杀手不只有武者,还有几个身形苗条的女子。 下毒,还是暗器? 秦破道深深喘了几口气,握紧佩剑:“有长进,但还不够....” 她的身体是比以前差了些,但也能应付这种程度的刺杀,但下一次,又增加了刺杀力度,那她的性命就要垂危了... 硕大的尸堆,挡住了落日。 血液顺着头发滴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秦破道嫌弃地从怀里掏出丝巾,抹抹血迹。 “你们怎么接受命令的?” “不知,我们是被蒙着眼睛送到这里,但凡我们有人能斩下你的头颅送过去,全部人都能收获一大笔银两与一座府邸。” 秦破道喘着气:“送哪里去?” “城内的香山路,右拐直走,最大府邸的一处茅房。” 听完他的话,秦破道的脑海中立即出现惨不忍睹的画面,她的脑袋在粪水中漂浮的模样,时不时挨上一些固体。 不管她真死或没死,都被恶心到了。 恶性子。 死了也不放过她。 但想了想这个府邸是谁后,秦破道轻笑一声,那不是黄巡抚的府邸吗?竟能知道她行踪动向,还顺势嘲讽侮辱她一把。 “秦叔,回客栈吧。” “是,公子。” 秦破道悠然自得地骑马,啃着干粮,喝着江南地带的黄酒,时不时哼上几句诗词,一副流浪剑客做派。 望着一览无余的草地,秦破道回想起从前,她的父亲曾经带她骑马跑去了很偏远的地方,安扎营地,并教她怎么搭帐篷、狩猎野狼、设计陷阱。 虽然,父亲挨了娘亲一顿训斥,但她看父亲的笑意,如果他还有空闲时间,估计还会带她出去,做更冒险的事情。 可父亲,我恨你。 “噗!” 恍惚间,秦破道失去了力气跌下马,喷了一地的血。 “公子!!” 秦利瞬间跳马,扶起秦破道,连狼烟也在秦破道旁边拱她身子。 “公子,你中毒了??” “也许吧...” 秦破道那模糊的视野里,除了焦急的秦利,还有沉默不语的林守,秦破道歪头,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温柔地伸出手妄想牵她的手。 林守却缩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她。 “....” 虽然是幻觉,秦破道的心还是很疼,因为她知道,如果林守真的在这里,只会趁虚弱再捅她一刀,恨不得生饮她骨血。 离开,算是仁慈了... 秦破道的呼吸变得急喘,喉咙的空气越发稀薄,现在看来,林守的暗杀准备真是周全,这慢性毒...才是她真正的杀招吧,真聪明。 迷人的小姑娘。 可惜,秦破道的身体早已习惯了毒药,过了一会,身体不再难受,秦破道借着力重新坐起来。 “趁着我们有空,把这山里的匪徒一并剿灭了,如果环境不错,我们就不走了吧....” 秦利仍然忧心,将一颗补药塞进秦破道的嘴里。 “占山为王,怎么样?” “好。” 手举过头顶,岔开的手指遮住了温暖的余光,一道无可奈何的声音传进秦利的耳朵里。 “我曾经说过,我要做个废人让她养我,她也像秦叔那般干脆地答应了我,那种感觉真不错,但现在...她恨不得我死得越惨越好,好借此祭奠亡魂。” “再也.....” 秦破道的眼泪打湿了衣襟,声音也开始哽咽。 时间过去越久,思念与日俱增,虽然,她已经失去了资格去想念从前。 秦利气她不争气:“不就一女人,属下给公子弄一群女人来,声音温柔的,样貌乖巧或是盛气凌人的,属下都给公子弄来。” 秦破道擦拭眼泪,笑了笑:“秦叔,你不懂。” 秦利斜眼:“....” 秦破道感到了秦利的不满,拍拍他肩膀:“秦叔,不如给你自己先找个姑娘,嗯....不对,是老姑娘,叔这把年纪不能祸害小姑娘。” 秦利拍开手,无语地站起来,喂起两匹马吃粮草。 秦破道从袖口拿出一道护身符,这护身符是她斋戒沐浴三天,诚心求回来的,还是有大师开过光那种。 她用小刀随意划拉几下草地,挖出一个小洞,将护身符和小刀都丢了下去,秦破道透过护身符望着远方人,“我许了下辈子不入轮回,换你今生安康顺遂,因为我不爱你,知道吗?” 秦破道用手把泥土赶了回去,大力地拍好让泥土盖严实,免得下场雨,护身符就漂浮出来不知去了何处,那怎么行呢。 “秦叔,走吧,剿匪去咯。” 秦利闻言,翻身上马,甩了秦破道一段距离,气得秦破道挥鞭让狼烟赶上秦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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