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见林守安置好秦破道,当即上前诊脉。 林守忽然感觉到时间的漫长,漫长到她一生也无法冲破时间设下的囚牢,被迫等待,被迫别离,被迫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离她远去,留下她在时间长河里徘徊。。 她既想早点知道结果,又不想知道结果。 她害怕.... 女医放下手:“公主,驸马爷无大碍,只是过于疲劳,多歇息即可。” “只是......” 林守眉毛紧皱,追问道:“只是什么?” 女医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驸马爷她,五脏六腑皆已衰败,加上常年损伤,怕是.....” 本该昏迷的秦破道却睁开了眼睛,抬手摸上林守的脸颊,语气坚定地说着反话:“别听她胡说,我这种遗臭万年的人,怎么会轻易不行?” 女医低头,拱手退下。 识趣。 秦破道重新看着林守:“怎么,真被吓到了?别担心,臣不过是困了而已,没事。” 林守喉咙发紧,之前听琦玉说秦破道的身体很不好,虽有担心但只以为身体虚弱,若是多吃一些补品,再多些静养,也许有好转的机会。 可现在,她亲耳听到身体已经衰败,无可挽回,这让她......如何相信秦破道口中的无事....... “砰砰。” 谷雨温声:“公主,浴池的热水已备好,可以前去沐浴更衣。” “好。” 秦破道咬牙撑起上半身,尽可能装作身体安好,还试图轻薄林守。林守没有避开,让秦破道轻易地亲上她眼睛,反让秦破道不自然起来。 她为了找回面子,强撑一口气,嘴硬道:“臣来伺候公主沐浴,可好?”以前共浴也是拒绝了她,估计这一次也不例外,趁人不在,好好睡一会儿。 “好。” 太干脆了。 “??” 光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无比刺激。秦破道羞耻地捂住自己的脸,虽然捂住了羞意,可忘了自己耳朵都红透了,耳朵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怎么感觉,她才是被调戏的人。 白露看得一脸惊疑:怎么驸马爷,有着如此娇羞的女儿家姿态??? 谷雨悄悄溜进寝室,拉走不识趣的白露。 想归想,实际上,秦破道根本就没力气,四肢发软,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扑通地跪下去。 “安晏!” 林守惊呼一声,着急又心疼地扶起秦破道。 “傻。” “别急,臣不过是累了。” 她们好不容易来到浴池,秦破道率先脱完衣服,先去一旁的水盆洗净头的血迹,然后泡在温热的水池里,享受片刻的安生。 坐好后,秦破道洋溢着笑意:“来,臣接着你。”张开双臂,似乎林守不来,手臂就不会放下。 时间,静止了。 这一刻,林守不想顾及任何人,理会任何事。 这一刻,她只想做回自己。 林守也跟着脱下衣服,顶着惊艳的眼神中走进浴池,一步,一步,虽烟熏缭绕,她却安心地合上眼,稳稳当当投入秦破道的怀抱,感受着依然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还能跳,真的太好了..... 两人赤诚相待,却无关情欲。 “是臣不好,让公主受惊了。” “嗯....” “本宫命你,拿这辈子将功赎罪....” 温润的笑声在林守的头顶响起,用着无可奈何又幸福的口吻:“公主的命令,当真叫臣为难。” 林守埋在秦破道的胸膛里,久久不愿抬头,这让两个人的秀发,逐渐在水里交合,纠缠。 永世不得分离。 “答应我...” 秦破道随手拿过肥皂荚,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林守的秀发涂抹,趁这个空隙,给她家公主洗净所有污秽,好寓意新生活的开始。洗的力度很轻,如果不仔细感受,林守根本察觉不出来。润物细无声,秦破道总是这般,永远不说自己付出,只是默默地对她好。 明明那天被她如此刺激,悲愤欲绝,下定决心与她划分界限,却还是一次次跨过红线,突破重重障碍,只为保她周全。 她何德何能,值得这般付出.... “安晏,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秦破道不认同,单手抬起林守的下巴,再贴着她额头,好让林守的眼眸倒映她的身影。 “臣会护着你,直至生命的尽头。” “这是臣作为驸马的责任,怎么不值得呢?” “在臣心里,公主就像黑暗中的一束光芒,虽然微弱,却象征着希望,终有一日,臣相信这束光芒会照耀整片黑暗。所以,公主值得,值得万人敬仰,值得千万人为此付出。” “而且,以后面对臣,公主不必心怀愧疚,毕竟臣也不是一个好人,不过是沉沦黑暗中的一分子。” 林守摸上秦破道的脖子:“可我....想你活着..好好活着...” “即便万民不活?” 林守轻微摇头:“我会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你,不让你做出此等错事。” “是个好办法,但现在,可为公主所用的力量着实微不足道,对臣来说,简直不堪一击,真的能阻止臣为恶不悛?” 林守收紧手:“我会让你死去,为万民赎罪。而后,我会自尽,陪你走一趟地狱,不管是千刀万剐,抑或是冰山火海。” “好.....” “那就让臣带公主,共赴深渊吧。” 秦破道侧头,好让喉咙喘了一口气,又立马吻上林守的嘴唇,争夺去嘴里面仅剩的空气,再不紧不慢地描着边,一点点感受嘴唇的纹路。 随着动作的深入,两人的体温也不断升温。 紧贴的身体,却止步于亲吻。 仅仅这样,完全不能填满林守内心的虚无,玉手越来越往下,直至她摸到腰尾骨,惹得秦破道不得不分出部分注意力,一把抓住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手。 “真不安分,让臣好好教公主,什么叫抚摸?!” “呃!” “哈....嗯~” 原本站屋外的谷雨、白露,听着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放|荡,急促且热烈,让未经人事的两个人羞得捂紧耳朵,选择离浴房远远地。 时间过去很久很久,里面才停了声音。 “吱呀。” 穿戴整齐后,秦破道神清气爽地打横抱着林守,打开门走了出来。 “你们两个,打理好公主府的一切,护卫随你们调配,实在不行再来找我。至于公主,近些日子,公主只能待在我身旁。” 林守虚弱地点点头,谷雨和白露不得不退下,暂离林守身边。 待她们走远,林守不爽地扯住秦破道发尾,左拉右扯:“本宫凭什么要听?” 秦破道大笑,抬腿走去寝室。 笑够了,才回应林守:“臣一日不死,公主便一日无恙,那为何不待在臣身旁?”低下头吻了吻林守额头,肆意地轻薄怀中人。 秦破道故意拖长声音:“还是说....公主有什么隐瞒着臣?” “没有!” “好好,公主说没有就没有,臣非常相信公主。” 林守气不过,侧头在秦破道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等松开,脖子处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秦破道没有阻止,任由林守在她身上为非作歹。 “另一边呢?对齐点,才好看。” 林守:“....” 林守没有再咬,手往下伸,直接在秦破道侧腰的软肉,足足拧了一圈。 疼得秦破道,不得不向林守投降。 “痛痛痛!” “公主最大,臣听公主的!公主想待在公主府就在公主府!” 林守叹了一声:“父皇让齐氏倒塌,皇祖母和皇姐会有事吗?” “臣不知。” ----
第57章 正值午时,秦破道打算歇息一会,再回齐府办事。 林守也精神紧绷了许久,一沾床,很快就睡着了。秦破道却睁开眼睛,抽离手臂,悄无声息地翻起寝室的边边角角,甚至翻墙去了书房,书房的暗道,但凡能藏东西的地方,通通翻了个底朝天。 “聪明,藏得真隐秘。” 秦破道哭笑不得,只好原路返回。 林守仍然在床榻中熟睡,胸腔也很平静地波动,面容更是放松,秦破道心生怜爱地吻了吻脸颊,替她拨去恼人的发丝。 她的宝物。 失而复得的宝物。 要是她的宝物有损伤..... 想到这里,秦破道的心情顿时阴沉下来,青筋暴起。看来,是她很久没动手,让他们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胆敢在她身上打主意?! “别死...” 一声很轻的很轻的呢喃,宛如在秦破道的脑海中电闪雷鸣,轻轻松松地劈碎她所有防线。 睡梦中,也在惦记她吗? 对不起..... 对不起..... 日光,不再猛烈。 秦破道俯下身,不费力气便撬开城池松懈的嘴唇,放纵欲望去深尝那香软美味的鱼儿。 身体的变化,唤醒了沉睡人儿。 “嗯...” 林守双手捶打秦破道肩膀,却丝毫不见停,迫使林守与她共游。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直至林守没法呼吸,秦破道才不情不愿地离开温暖之地。 虽然离开了,可浑身充斥着委屈。 像个讨宠的小狗。 林守主动献上一吻,哄得她立马阳光明媚。 “公主,时辰不早了,我们是时候启程去齐府了。” “嗯。” 秦破道将林守抱到屏风旁边的椅子,再到柜子里挑起一件墨绿色的大髦,加上一套厚中衣,颠了颠搭在手臂上的衣服重量。 很厚,很重。 秦破道很满意地走回椅子处:“来,臣为公主更衣。” 独属秦破道的气味,占据林守鼻腔所有感官,与她的茶香味不同,秦破道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地凛冽,清冷,远离尘世,危险。 共浴完,也没有混淆气味。 “为何本宫不能混了你的?” 秦破道愣住:“啊?” 一句无厘头的话,让秦破道疑惑不解。 “傻,说什么胡话呢?” 林守转移话题:“本宫现在身体虚弱,还请安晏多些担待。”拢紧衣服,试图掩饰刚刚说出口的胡言乱语。 “真傻了?” “驸马照顾公主,天经地义,乖,到那后臣给公主煮些膳食。” “哼。” 这次回去,有林守随行,秦破道决定亲自驾驶马车回齐府。 “大人!” 恣意拱手:“属下,参见大人!” 秦破道点点头,提前跳下马车,撩开沉重的帘子,伸出手。 “公主,到齐府了。” 李晓的心腹站在门边上,延续着李晓的不屑:“秦大人,这是抄家,不是春游。居然带三公主来这里,简直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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