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槿之面露凶光看向系统道。“我看你是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过来!” 系统佯装柔弱,后退几步。 王槿之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贱统,意识再次沉浸在外面。 她透过那个被她暴力砸出来的窟窿眼,瞄向静悄悄的外边,但透过那眼王槿之也只能看到五米的距离,空荡荡一片。 “吾假死,放吾出去!” 王槿之此时感觉这破翻译完全没办法表达她的意思,又听外面那些吵嚷声也无文绉绉之意,反而说话嚼字间如白话文一般。 她便感觉似乎被这个世界的自己坑了,气得直跳脚。 “本官没死啊!!!!” 大家听王槿之在里面不停地拍打棺材,时不时就将那只血肉模糊的胳膊从那破洞那里探出。却未见她使出分毫文力,就认为她不是原主了。 “大小姐,是要将那只诡杀死,还是要家主遗体连同诡一起封上?”有护卫问王雅。 “都不可。”王雅制止那些护卫去攻击棺木。 这时候,从灵堂那边赶来的一位身着朱红袍,胸前花纹勾勒为大雁图纹的中年官员看到了这诡异作怪的全过程。她抚着衣摆,侧头瞧向那口红棺问。 “右相大人这是被何等诡怪附体?” “应是人皮诡。”同样为朱红绯袍的同僚好友在旁应道。 围在那边周围的一位年岁稍轻、身着绣着游隼、青色衣袍的女子,出列躬身道。“此言差异,下官认为不可是那般低等存在。” “右相作为文官前列,记仙官名册,有王朝皇命护体……” 这时候,离她们比较远的一旁,一位身着朱红色孔雀纹官袍的女子见已经有人将这引子抛出,又看周围官阶皆在她上的官员都静默不言,便开口抛砖引玉道。“故然被附体,亦为天级以上!” 待到女子这如同盖棺定论的话一出,众人前面那位气场极强、不苟言笑的紫袍錦鸡纹女子也在下一刻微睁眉目,对一旁议论纷纷的众人道。 “诸位是忘了当年那西王朝是怎么被灭的吗?” 她眉眼狭长,转而看向众人。 旁边那位身着大雁官服的女子听到她的话面露震惊之色,深吸了一口气,话音颤抖地问。“上官所言可是那咒人血?” 众人皆为沉默,静默地气氛中似乎夹杂着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恐惧惊悚感,而这些都是那个什么咒人血带来的。 为官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那段隐晦的历史。 除了那次,她们再也没有见过那种级别的东西。那远处西王朝几乎绵延万里飘舞的红色血雨——那笼罩在城池上空几乎将天空染红了的绝望景象。 即使相隔十万八千里,看到的人依旧都会感到令人窒息的恐怖和绝望。思及至此,一股极度阴冷的气息突然从众人脚底板处上涌,这温暖的梨园瞬间就仿佛变成了一片冰寒。 几乎有一小半的官员,在回头看向了主持葬礼的王雅。另外一大半都静默不语。 这能附体到被天地浩然之气眷顾的右相身上,并能伪装成人难以分辨的诡怪,那定然是大恐怖的存在。 往往这种存在的诡一诞生并且成长起来,方圆数里便会寸草不生,整个国家皆此倾覆。就如同当年使整个西王朝倾覆的咒人血。 这时候,孙南松又在一旁哭哭啼啼了起来,他是真的为自己和女儿委屈。 此时开始不断有人陆陆续续附和他之前的言论,让王雅枉为人子,叫那些侍卫马上把妖邪(家母)钉死在棺材里,快马送去文昌观那边直接驱邪入土。 “不可!”王雅蹙着柳眉,断然拒绝道。“诸位少见,乡野死后偶有诈尸象,便被传得神乎其神!言论人死后被诡物附体,才会乱说!!” “但从未有人见过死尸作乱!” 王雅目光恳切地看向梨园中的众位官僚,忽而隐然有所感悟,回头环视一圈,再次看向那顶摆放在正中央的红漆棺木——见那棺盖上的手臂也在随着她的话激动的摆动着,其小动作竟与家母生前一致。 王雅知这是诡万万做不到的,内心稍定,继续据理力争道。“应是家母诈死,然棺中复活,怎当是咒人血那恐怖之物?”
第136章 诗定江山 众位文官武将议论纷纷。 王雅见已经有人罔顾她意, 执意要向外面唤人钉死棺盖。她赶忙拦在棺木前面,再次高声劝解道。 “诸位上官同僚,吾为判官多年, 读书万卷。虽未曾见识当年那场大恐怖(咒人血), 但行走如今也是见过多数怪诡精怪!” “却从未听说有诡能复原人生前的习惯!” “吾观其少顷,棺中这人当是吾家母。故吾断定母亲十有八九只是一时晕撅,被太医误诊假亡!现应当是其在棺中生还!!吾身为人女,怎可枉顾孝道, 不探分毫, 便将其草草入土?!” “故还请诸位体谅!” 这位面容冠玉的苍白少女说着双手叠抱胸前,拱手行了一礼。她扛着众位官员的压力,说什么也不让人去靠近那个绯棺。 “念在家母生前从不与人交恶,成全吾孝道!容吾开棺一看!” 王雅见周围一些文官同僚已经念在人之常情, 放弃出言围攻于她。但依旧还是一些生前与家母不对付的官员,让她钉死棺材,便垂眸再度诚恳道。甚至还放弃了文绉绉的说话风格,又大白话真情实意的说道。 “诸位!若是家母在里边真活过来了,开棺也能方便诸位看清其是否有影子。若是活人,那定然是有影子的!但若是被诡异附身,那影子自然会被诡异所吞噬!” “如今时间将近正午,也是诡异最虚弱的时机。若是家母真被高级诡怪附身,我当先挡身在前!灭了这诡,不死不休!” 王雅看周围重官神情有所松动,再次激将道。“吾辈历尽千险,十年苦读, 科考为官,为的便是从这诡异盛行的世界为百姓扯出一个朗朗乾坤!” “怎可明知有诡, 还见诡后退?” “若是当真有大人们害怕,王某也不强留,可就此离去。” 王雅连最低劣的激将法都用上了。这时候,王府的那些重兵也纷纷如同应和她的话一般拔出刀柄,横在了那些外来兵的面前。 “本官没死!没死!” 在棺木里的王槿之听到外面那便宜女儿的话,听着对方为了自己而据理力争的声音,心中差点因此流下两行“热泪”。 靠!!真的是太不容易了,终于有人肯为她说话了! “真没死!放我出来!” 王槿之踢打着光滑的棺材壁,叫道。同时她也加快了她伸出去的那只胳膊的摆动频率。但这时候她却因为太过激动,乐极生悲地折了原主的右臂。 系统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王槿之那个呆瓜在这狭小封闭的空间里狠劲折腾。它的目光便一度变得呆涩无比,如同一只丧失理想的麻雀,吐槽道。 “你就不能除了蛮力,再想想其他办法吗?!” “想什么办法?”王槿之在脑海里一脸悲愤地看着系统问道,然后跑到对方面前,突兀跪倒抱住对方大腿,根本不需要系统去开言,便叫道。“爸爸!”她的脸皮也在这几个世界锻炼的越来越厚了。 系统颤抖着甩了几下腿,都没有甩掉这块狗皮膏药,奔溃地强调道。 “以前的那些任务者都是靠自己解决的!” “可是我笨啊!”王槿之恬不知耻道。 系统看着王槿之那张露出一副理所当然表情的大脸,仰头发出一声悲鸣。它见对方竟然从头到尾就没有一点考虑过要拷贝一篇文章,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写诗啊!你写诗啊!!我这是招了个什么鬼祖宗啊!!!” “用文力破棺啊!” 在王槿之与系统争论的同时,包裹她的那个深红色棺木也因为王槿之有些过于激动的动作而不住颤抖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众人看向棺材外那只都快转成螺旋桨的苍白胳膊,听见里面右相的一声声真情实意、愤怒至极的悲鸣怒骂,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 大家都是皇家亲封的仙官——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与诡异争夺生存空间多年的猛人!所以她们与诡之间积累仇恨无数,又有几人是真正害怕诡的? 故,这其中恐怕有不少派系之争和利益纠纷。 有些人想要右相死,有些人却想要她生。一时之间,这里一片寂静。 一部分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默不作声。另外一部分人则是悄然抬眸,用余光扫视周围高官脸上那看不出深浅的神情。 甚至还有一部分性子比较憨直一些的人手握文令,已经对灭诡跃跃欲试。 但这时候,人群中却不知哪里传来一个关切无比的男声,打破了僵局。 “那万一,你挡不住怎么办?” 孙南松无比担忧地望着王雅。 这句话如同一道电闪雷鸣瞬间击破了这凝滞的气氛。王雅脸上维持的淡淡笑意也瞬间消散了。她没想到最先拆台的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她的亲人,所以用疑惑地语气复述了一遍孙南松的问题。 “挡不住?” 王雅见孙南松闻言还点头,竟忍不住勾唇发出一声不明所以的嗤笑。然后,她双手合拢微微躬身,直接当机立断,对天发誓道。 “文公在上,倘若家母当真化诡,下臣挡不住,致害北朝侵灭。然吾王家便跟随吾身当其冲、率先灭绝!” 王雅的声音很大,带着一股决然毅然的狠意和官威,吓得刚刚关切询问她的孙南松抖一下肩膀,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 突兀的,“咣当”一声,从孙南松身上抖落出了两截断成一半的不明物体。在那东西掉出的第一时间,那位矮胖的男子就半跪下去了——用肥胖的身体快速将那物挡住。 但众官员那是什么人啊。 她们都是被文光洗涤过五感、脱胎换骨的仙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所以便一眼看清了那是右相的牌位,顿时不免咂舌不已。 在一旁看戏的左相大人方思远也不免心惊暗暗吃瓜,心道王槿之这是娶了一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却见前方那位面色苍白的俊俏少女目光也扫过被家父挡住的那破碎牌位。 王雅黑眸抬起,眼神冰冷,看向同样面朝着自己的孙南松。见他目光有些闪烁,蹲在地上却不敢与自己直视,她闭目静谧了一瞬,再道。 “从我坐上这个位置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为灭诡付出最后一滴血’的准备!诸位放心好了,我们王家都铮铮好女儿,不会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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