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会的必备技能,打牌,抽烟,跳舞,宋辞样样不会。 从孤儿院出来的女孩,运气极佳,留洋海外,她为的可不是攀上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高枝。 她想,她只是简单地喜欢画画。 至于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下,让她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接触到画笔,画纸,她不记得。 宋辞望向舞池中央热舞的男女们,舞步极致优雅,眼神欲望却是赤/裸,没有掩饰的。 这个年代,思想和行为上都很开放,船上一行十天半个月,多少寂寞男女会在这里发生一段短暂的,不能称之为爱情的故事。 几个穿着小西装、小洋裙的小孩脸上带着最纯真的笑容,嬉戏打闹朝她这边跑来。 宋辞在脑中勾画她们的模样,忽然一个小男孩背着身子,直冲冲地撞到她。 倒地那一刻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不恼怒地蹲下,扶起男孩,替小男孩擦去眼泪。 小男孩用力地拍掉她的手:“什么货色就碰我,我让我阿爹直接杀了你。” 好的,也不是所有小孩子生下便是纯真善良的,自降生之日起,有些人已经落入了染缸。 “呵,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盗女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这附近,径直地走了过来,弓着身子在小男孩耳边低语:“谁被杀还不一定呢?” 说完又冷“呵”一声扭着身子走远,剩下小男孩又嗷嗷大哭,宋辞跟着愣在原地。 那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和小男孩不一样,她的语气不像开玩笑,眼眸中是带着杀气的。 小男孩的奶娘闻着声赶来,冲着宋辞就是一顿辱骂。 宋辞左耳进右耳出,不想与这些达官贵人扯上关系,目光又落在了换了身装扮的女人身上。 庞曼:“过。” 小男孩的爸妈跑过来帮儿子擦眼泪,现场道具组,灯光师,收音师来回穿梭布置下一镜。 庞曼从导演椅上站了起来。 “今天就这样吧,主演收工,其他人拍几个空镜。” 夜深温差大,景初身上这一身洋裙还算有些厚度,慕意清的那身旗袍,贴着身子薄薄一层。 时真见收工,给艺人披上毛毯,一起回到更衣室,在外面候着。 “姐,徐老师说等会儿餐厅见。” 慕意清脱下旗袍,应了声:“好。” 刚从片场走到换衣区域的景初,听到了这两句话,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这都几点了还见面,没记错的话,明天是早场戏。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吗?抽尽空闲去见爱的人,想尽办法来躲不爱的人。 …… 片场的换衣间与摄影棚的不同,两位主演仅隔着一面墙,慕意清听到隔壁门关合的声音,沉闷闷的。 时真还在外面说着徐延已经到了,从这里赶到那个餐厅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明天的拍摄进程安排。 慕意清扣上衣扣,将长发理了出来,时间赶不及,没有洗澡,身上还有淡淡烟味。 老实说,景初回来的时候,她想打断时真,但是为什么要去打断呢? 这一切不正如她期盼的那样进行下去吗?她不再是不抽烟的清儿。 她刻意制造了自己和徐延在一起的误会告诉景初,都是替身,她不会输,永远不会。 隔壁试衣间换衣服的窸窸窣窣声没有停顿,反而是她刻意放慢了速度。 慢到隔壁房门又一次关合,慢到时真的话快要说得差不多的时候,慕意清才深吸一口气,打开换衣间的门。
第67章 苦涩麦茶 拍摄地位置偏僻徐延舞剧巡演刚巧在附近的城市,她联系到慕意清问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星燃计划》决赛结束后,她没直接拒绝傅星凡当晚出道组的成员、导师和节目制作组在凌晨如期地举行了庆功宴。 说说笑笑,相互庆祝徐延跟着点头祝福不敢与满怀期待的女孩对视。 临近五点这场庆功宴才算结束,她对着傅星凡道歉说:“我们不合适。” 傅星凡上午还有行程,经纪人没给她继续纠缠的时间。 六点多登上回去的轮渡,徐延又给慕意清打去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与慕意清的父母通话时得知慕意清开了辆车失踪了经纪人和助理也不知道她人在哪里,时间还不够报不了警。 电话那头焦急万分徐延强迫自己冷静,她想了许久景初生病了,她能在哪里? 按照慕意清父母给的车牌号,她在医院的停车场找了许久,才发现那辆失踪的车。 车身颜色在众多黑白中很显眼慕意清趴在方向盘上纹丝不动昨天失联的时间推测她在车里坐了一整夜。 徐延站在车窗边指节轻轻地敲击车窗两下声音不大。 车中的女人反应慢了半拍,缓缓抬头双目通红,整个人憔悴落魄得惹人怜惜。 “开下车门。”徐延走到副驾门前。 车门打开,入目便是半盒烟的烟头,车内没有启动暖气,一月份不比车外暖和多少。 徐延抽烟,但一次这么多是没有过的,不流通的空气中全是呛人的烟油味,她打开车窗,侧身看向空洞无神的慕意清。 半晌,她才问:“还好吗?” 好,不好,还行。 三种选择,慕意清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下意识地抽出了烟盒中的最后一支烟,想要逃避回答。 徐延的手搭了过来,抢先一步拿走那根烟,又拿走她的打火机,点燃她的烟。 “帮我个忙吧。”徐延吐出了一口烟雾,唇边带着笑。 慕意清声音沙哑道:“好。” 徐延看到不远处有狗仔在偷拍,将烟下置,歪头看了眼慕意清。 “不问问是什么事吗?” 主驾的车窗也被打开,呼吸了一些新鲜空气,慕意清才说:“都可以。” 摆烂地回答,徐延想问她,和我在一起也可以吗?忘掉景初也可以吗? “和我在一起吧。” 慕意清身体僵住,眼眸中闪过一丝厌烦。 徐延自顾自地的说:“开玩笑的,就帮我个忙,傅星凡那小丫头烦得要死,我们做假情侣,我跟她说,她也能说给景初听。” 她身子渐渐向主驾靠来,语气认真:“两全其美的办法,如何?” 一个虚假的谎言,堵住两个年下者胡闹的纠缠,葬送两个年上者无法言表的爱意。 慕意清隔了几秒,说:“好。” 她看着徐延给傅星凡打去电话,听到徐延告诉傅星凡:“我和你们慕老师在一起了,那天的约定就不作数了。” 对方如同晴天霹雳下错失最后一次降生机会的蝉,再也无法发声,连哭声也不再有。 “她一定会和景初说的。”徐延放下手机,又看了看身边的女人。 “送你回家吧,你父母给你打了很多电话没人接,很担心你。” 慕意清还是说:“好。” 声音比上一次还要沙哑。 两个彻夜未眠的人,谁的精神状态好一些,答案不言而喻,慕意清是失去了爱人的权利,徐延是得到了一个机会。 很快她们互换了座位,启动车子离开医院,当天下午热搜上狗仔偷拍到的图,让她们这个谎言的可信程度更高了。 还在餐厅等待的徐延多希望这个谎言可以是真实的。 后来这些天舞团全国巡演活动,她抽不开身回到北城,只能在排练间隙通过电话信息去安慰慕意清。 人在脆弱的时候,心更容易被瓦解,她追求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下午新剧场排练后台,几个年轻爱追星的小女孩,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天的热搜。 徐延平常没有上网的习惯,手机的用处只是用来电话,传讯息,知道今天慕意清新戏开拍,没什么时间回信息,她就没有过多打扰。 “想去拍摄现场当个群演啊,想看慕老师和景老师对戏。” “离得很近,晚上可以去碰碰运气。” 闭目养神的徐延听到慕老师时,忽然睁开眼睛,询问:“什么剧?” 两个小女孩对视一眼,搬来小马扎围在徐延身边,灿烂地笑道:“《画骨》。” 吃瓜人当然没有错过徐延和慕意清在一起的传言,只是徐延这人平常太严肃,两个人都不敢主动去聊话题,但心里还是默认这个瓜是真的。 因为那天过后,徐延看手机的时间明显多了,这是谈恋爱时才会有的样子。 徐延滑动着手机屏幕,看到《画骨》的另一名主演是景初时眉头紧锁。 在三月定下来的,这些她不知道,慕意清也没有主动提起。 这是又要飞蛾扑火,继续在火坑里沉沦吗? “徐老师,要不要去探班?”一个小女孩见徐延看得专注,试探性地问。 徐延回过神,按灭手机:“什么?” 其实听到了,探班。 “你们知道录制地在哪吗?” “离这不远,开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两个小女孩瞬间姨母笑:“能带我们一起去吗?” 徐延估算着时间,让她们留在剧场好好排练,她抄起外套和车钥匙边走边给慕意清打电话。 没提景初的事,只是说自己在附近有演出,有没有时间晚上一起吃顿饭。 慕意清说拍摄顺利应该可以。 她计划吃饭的时候再说这些事情,尝试能不能把那日的“玩笑话”当真。 天还没黑,徐延定好餐厅,距离拍摄地不远,是家中餐厅。 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很大,生活富裕后她还是习惯中餐,对于一些高档西餐提不起兴趣。 大部分人也都是中国胃,时间卡在晚饭点,来聚餐的有些是其他剧组的演员工作人员,热热闹闹的。 她从热闹坐到冷清,隔壁几桌换了一批又一批年轻漂亮的新生代演员。 偶尔还会有几个勇敢的粉丝前来拍照合影,她丝毫不嫌麻烦,一一答应。 为什么不定在包厢? 她承认她有私心,故意定在外面,慕意清只要坐下,摘下口罩,肯定会有人会拍到她们一起吃饭的照片。 之后用不了多久,热搜上就会出现。 她和她在一起的传言又加了一份铁证。 即便什么都没有,只需要面对面吃顿饭,剩下的全由着狗仔和粉丝猜想。 餐厅里的客人越来越少,徐延才收到慕意清拍摄结束的信息。 她告诉慕意清自己刚到不久,具体在哪个位置,如果时间来不及可以不用来。 慕意清说:“好,来得及。” 徐延才算缓和上气,过了十几分钟,隔着加高铁艺屏风隔断的邻座来了客人。 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慕意清应该快到了,手机下单了几道慕意清喜欢吃的菜。 不太习惯使用现代设备的徐延,扫码下单的时候还算比较顺利,毕竟之前有在餐厅超市兼职过,被迫学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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