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错,却唯独说漏了一样,风月阁的桃花雪,那是由风月阁的姑娘们亲手酿制。” 宇文通海摇着折扇,故意捉弄江风落道:“我点的这坛啊,是秋姑娘酿的。” 江风落被这话激得赶紧把手中的碗放在桌子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结结巴巴地回复说:“是、是吗?” 秋、秋姑娘——? 刚刚台上弹奏吟唱的那位女子? 江风落对秋辞梦印象深刻,尤为时她眉间血红色的一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含情脉脉地看向台下的每个观众。 宇文通海说她是风月阁的头牌,光凭借露出的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都能窥探她无与伦比的容颜了。 对了,诗词大会! 江风落忽然想起来风月阁的最初目的,准备了几首不错的诗句,希望能得到主考官的青。 经历历朝历代的传承修改,当朝的科举制度已经相当完善,能确保一定程度上的公平公正。 但人情世故、冷暖自知,直到现在,也依旧有些见不得光且皇帝默许的潜规则。 江风落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在京城谋得一官半职,能在朝中多结交人脉,探听哥哥的消息。 哪怕江楼失踪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江风落还是愿意再尝试尝试。 衙门前的告示说,前往边境的那支队伍,在山谷之中遭到敌军包围突袭,导致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官府发给将士家属的抚恤金被县令和地绅们层层剥削克扣,最后江风落甚至只拿到了一贯钱。 她哥哥的生命难道只值一贯钱吗? 这几年,江风落常常想,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她家悲哀的命运,千书万卷,都未曾告知她缘由。 “来,辞梦给宇文公子敬酒。” 宣三娘领着秋辞梦上二楼的雅间,敲门挨个给这群公子哥敬酒。 今日可是风月阁的大好日子,京中的诗词大会头一次选择在风月阁举办。 以往几乎是单选儒林大师的家门中举行,邀请阁中的姑娘们前去伴随助兴。 宣三娘为了办这场大会,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狠下心肠花费重金,将阁中的姑娘们都放出。 “辞梦敬宇文公子,敬——” 此时的秋辞梦早已摘下了面纱,露出那张千娇百媚、朱唇粉面的容颜。 “这位公子,可否告知姓名,辞梦在此向您赔礼道罪了。” 江风落连忙阻止正要行礼的秋辞梦,她的手握住了秋辞梦的手腕,手下的触觉极好,秋辞梦冰肌玉骨,嫩滑得如同剥壳的鸡蛋。 “我,啊,秋、秋姑娘,我姓江,名风落,字无思。” 作者有话说: 唉,果然古代背景不好写,要是高三的时候我还能卖弄点文笔,可惜我开学就大二了。 宇文和江风落没有情感纠纷! 我绝对不会在百合文里写bg、bl的感情线,尊重各频道读者。 本世界背景参考明代。 无历史原型。
第64章 辞归去 秋辞梦转身从小厮双手端着的木盘中,轻拿一白瓷酒杯,施施然地朝江风落举起。 江风落手忙脚乱地抓住桌面上的碗,在宇文通海调侃的眼神下,一饮而尽。 “江公子好海量。” 宣三娘笑意盈盈地夸赞这位眼生的新客人,眼睛却时不时瞄向宇文通海的位置。 “秋姑娘的酒,依我看,就不必敬了。” 宇文通海夹起一块炒得烂熟的红烧肉,放进口中,口齿不清继续说道:“我和江兄皆是怜香惜玉之人。” “辞梦,还不快谢过宇文公子和江公子的好意。” 秋辞梦被宣三娘一语点醒,立刻心领神会地欠着身子对两人行礼道谢,随后与宣三娘一同退出了雅间。 从二楼的过道上可以俯视整个一楼大厅,秋辞梦挥手示意小厮先随宣三娘去敬酒,自己则独自站在原地歇息一会儿。 秋辞梦双手搭在雕花檀香栏杆上,垂下眼眸静静地思考刚刚所发现的事。 江——江风落,江、江公子? 喉结都没有的“公子”? 江风落的身形虽是鹤立鸡群,约莫与宇文通海堪堪齐肩,束发玉冠,眉目如画,人如天边皎皎朗月,亦似山涧汩汩清泉。 云卷云舒的书生气和清秀英气的长相,任谁乍一看,都会认为是江南富裕大户乖乖习读、受尽宠爱的小少爷。 可秋辞梦依旧眼尖地瞧出了她的不同之处,喉结是一处,她虽用丝巾包裹住自己的脖颈,作一副书生模样打扮。 江风落饮酒时,稍许露出的脖子还是让她看到了她平坦的前颈。 另一处是她的左耳耳垂,有一微小早已长拢的针孔,印子比较浅,秋辞梦猜测可能是之前挂过耳饰之类留下的痕迹。 偏偏右耳耳垂却无这一痕迹。 莫不是当初只挂了一个耳朵的饰品? “辞梦,今日一曲,京城中明日怕又是要盛传你的美名。” 秋辞梦寻声抬头望去,札香寒缓缓地踱步而来,弱柳扶风般的身姿不禁惹路过的小厮纷纷侧目驻足。 “妈妈正找你呢,你倒会偷巧,躲在此处享清净。” 札香寒挥舞着手中的团扇,扇两面分别绣的鸳鸯交颈和白鹭齐飞,栩栩如生,似是活物。 韶惜虽相貌平平无奇,可这女红倒是阁中一等一的存在。 心灵手巧的她在去年乞巧节时,赠予了阁中姐妹们一人一柄双面刺绣团扇,其中就属札香寒的最为精致。 “敬了一圈的酒,实在不胜酒力,不知姐姐此时有何事觅我?” 秋辞梦面带随意地问了问札香寒,她一向也甚少与札香寒交往,两人之间的住卧相隔较远。 一人在东苑,一人在西苑,唯有酉时风月阁开门迎客,两人才会有所照面。 “辞梦,你可听闻今夜哪位大人驾临风月阁?” 札香寒团扇遮面,似笑非笑地盯着秋辞梦,语气多含戏谑:“我们妈妈的老情人来了。” 秋辞梦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的札香寒,瞳孔瞬间放大,心下细细思索今夜逃过一劫的办法。 关于宣三娘的市井流言,秋辞梦等风月阁中的姐妹多有知晓,据说宫中那位未登基前,日日夜宿风月阁。 京城现在人人不敢提起这段往事儿,这可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哪家没活腻的能担当得起? “嘭——” 一楼大厅突然爆发的争吵打斗声惊扰了秋辞梦的思绪,札香寒边抓紧秋辞梦的手臂边探出身子朝一楼看去。 “家父乃刑部尚书李凌云李尚书是也,竖子可敢报出家门?” 秋辞梦扯了扯札香寒的衣袖,示意她跟随自己走到更偏僻的角落,风月阁在京城的名气并非是一般的脂粉楼能比的。 像此类打架斗殴的事情,在风月阁中都是司空见惯的。 往日倒还好,偏偏今日…… “区区一个刑部尚书家的公子哥儿,也敢在本侯面前放肆!” 齐玉宣快捷短语环视一圈,没瞧见心仪的人儿,语气不悦道:“你且问问周边的人,本侯是谁。” 李原意识到今日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附近的人窃窃私语讨论着,他只觉有无数道鄙夷嘲弄的眼神在窥探他。 “竟是宣平侯齐玉宣,这样瞧来,宫中那位相必定是来了。” 秋辞梦听着札香寒继续对她讲解道:“齐玉宣原是宣平侯府世子,十六岁从军上战场,及冠之年继承父亲的爵位。” 札香寒善舞,时常出入各大官员府邸和亲王府邸。 秋辞梦舞艺不精,但精通音律,尤为善弹琵琶。 两人是风月阁最出名的清倌,综合各项论,秋辞梦还是稍稍拔得头筹,自然而然花魁的名号就落在了秋辞梦身上。 “听姐姐这口吻,可是不喜?” “我哪有胆子说侯爷的不好,妹妹,谨言慎行。倒是宣平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三番五次来阁中独点韶惜。” 秋辞梦听出了札香寒语气中的酸涩之感,心有所触,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身在风月阁,自为贱籍,无可奈何的事情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大厅聚齐的热闹随着李原朝齐玉宣的赔礼道歉一哄而散,秋辞梦和札香寒之间的气氛一下陷入安静。 两人皆相顾无言,却又不想随宣三娘敬酒,躲在角落享受难得清闲。 小厮们来来往往地朝一楼的中央舞台上搬来书桌笔墨纸砚之类,依次摆放整齐,宣三娘匆忙地顺着梯子跑向舞台。 “诸位。” 宣三娘刚站稳脚跟,双手重叠,面向大厅入座的客人们微微欠下身子行礼。 “今夜是我风月阁的大好日子,谢谢诸位愿意将诗词大会交由我宣三娘操办。” 宣三娘拍了拍手,小厮们自觉地把四个屏风搬上舞台。 江风落和宇文通海走出雅间,和一众公子哥儿们站在二楼的楼梯或者过道上,静候宣三娘讲解此次大会的规则。 江风落百无聊赖地四处探望,忽尔一张艳丽的容颜装入她的眼帘,芙蓉如面柳如眉,盈盈一笑压群芳。 风月阁的花魁,自当是风华绝代的佳人。 秋辞梦感觉不远处有一道炙热的眼神正注视着她,札香寒故意逗她,直拉着她的手走。 秋辞梦面不改色地拂开了札香寒的手,不停地盘算着今夜的计划。 她可不愿意像娘一样在风月阁中蹉跎年华,热闹的诗词大会是她难得盼来的好机会。 风月阁内分为清倌和红倌,清倌卖艺不卖身,素来惹王孙公子们地追捧。 而红倌则是侍奉偶尔来风月阁的男子,这类男子兜中无几个铜板,只追求来个刺激。 清倌说的好听是卖艺,实则不过是老鸨炒作姑娘身价的手段,待到□□之夜,作一个起拍的幌子。 在京城中,对这种姑娘的拍卖夜,有个文雅称呼,叫做“摘花”。 秋辞梦前几年一直身体有恙,宣三娘怜悯她的身子,不断推迟她的“摘花”,但她心里明了,怕也是混不过几年了。 待大会热闹之时,正是秋辞梦偷溜之时。 远离京城,寻一处寂静山林,种几块地,安度余生。 “今年啊,我宣三娘斗敢与诸位公子玩些与往届不同的。” 宣三娘侧过身子,指着舞台上的四扇屏风说道:“第一项,请诸位公子细细观察这四个屏风,此物乃是翰林院孔大人府中传承百年的古物。” “孔大人”这三个字眼一出,无论是一楼大厅,还是二楼持望的公子哥,都按耐不住震惊的心思,压低声线与旁边的人讨论。 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孔学士应该是此次会试的主考官。 “屏风上面的画分别为春、夏、秋、冬,以此作七律诗,孔大人说了,对晚辈放放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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