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听眠看到桌上有本书,猜测这应该就是姐姐看的书,她拿起来准备看,幻想着她读完后,和姐姐有心灵上的交流。 要是也有自己的见解的话,姐姐也会为她刮目相看的吧。 然而,等她打开第一页,发现全是英文的时候,下一秒默默合上了书本。 内心流泪:她忘了,凭她现在的水平看不了全英文的书籍…… 默默放回原位。 逼不得已,盛听眠只好把目光放在游泳上,斥巨资暗暗报了个班,等学成之后,她就可以陪姐姐游泳了。 姐姐会喜欢有人陪她游泳的吧。
第43章 生病 落地窗外是堰市最大最繁华的CBD商业中心, 高楼林立,平日里这个时候能俯瞰整个商业中心,犹如科技星河,而如今乌云遍布, 雨雾朦胧, 底下马路全是撑着伞加完班的人。 贺检雪偶然间抬头望向沙发的方向, 看到色泽光亮的秀发自沙发边上如瀑垂落, 手中一顿, 放下笔走过去。 一抹高挑的影子落在茶几上,贺检雪居高临下看着沙发上睡过去的妹妹。 一双靴子放在地上,毫无防备的睡容,纤细窈窕的身躯映入眼中,倒是一点也不认床。贺检雪眼光扫过裙摆下露出的脚踝,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白皙纤美, 珠圆玉润。 她的妹妹为了等她下班,等到睡着了。 贺检雪目光复杂, 这些天想着主动和她保持距离,却没想到她会主动过来。 随手脱下身上的貂皮大衣,盖到盛听眠娇小的身躯上, 连同暴露在空气中的玉足也一并盖住。 走时把沙发上的灯关了, 只留下办公桌那块区域的灯亮着。 / 盛听眠被人喊醒时, 还有点懵,反应了两秒才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在家里。 窗外的雨小了很多。 “姐姐, 你工作都弄完了?”身上的貂皮大衣滑落, 盛听眠下意识搂住, 发现是她拿给姐姐的衣服,她就说睡着怎么跟家里一样, 特别暖和。 敢情姐姐把衣服给自己穿了,“你怎么把衣服给我了?” “怕你着凉。” 盛听眠埋怨看她一眼,把貂皮大衣从身上揭下来,递给她,去穿靴子。 “现在几点了姐姐?” “凌晨一点。” “好晚啊……” 盛听眠收拾好自己,跟着她走出办公室,坐电梯时哈欠连连,有些站不稳,干脆挽上姐姐的手臂,靠着她手臂眯一会。 贺检雪看她那么困,有些于心不忍,本来打算回贺家的计划被她改为到附近五星级酒店休息。 这样就不用花半个多小时周波劳顿坐车回去。 盛听眠跟着她到酒店,“姐姐,你是不是这几天都在外面住酒店啊?” 因为回去还得花时间,这个酒店距离姐姐的集团就十分钟的路程。 “嗯,这样方便一点。” 贺检雪让她换上准备的睡衣,先去睡觉。 盛听眠看她收拾东西进浴室洗澡,本来想等她出来,但实在太困,她一沾上枕头就睡过去了。 半夜里盛听眠隐隐感受到身边躺了个人,没过多久,她似乎听到了几声咳嗽声。 硬撑着困意在半梦半醒之间无意识呢喃问:“姐姐,你感冒了吗?” 空旷安静的酒店,漆黑的夜晚,传来这么一声细若蚊蝇的询问,贺检雪一怔,遥远而模糊的记忆随着雨夜而湿润清晰起来。 ——阿姐,你感冒了吗? 她刚瘫痪时,意志消沉,常常睁眼到凌晨,大概抵抗力弱了,着了凉,不停咳嗽,但又高傲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多病交缠。 但终究还是瞒不住贺绣,她一听到咳嗽,就敏锐过来询问是不是感冒了,二话不说喊来医生医治。 哪怕她脸拉下来说不用叫医生,贺绣在她身体上的照顾十分较真,容不得她说一声不,温柔的语气里裹挟着不容置喙的认真。 她当时觉得贺绣在她双腿前不敢过多言语,却在其他小病上强势得厉害,有几分色厉内荏,表面强势,有一处却无比柔弱。 在没有瘫痪之前,贺绣怎么和自己说话,她其实都不会生气,因为她是姐姐,得包容妹妹,更何况贺绣是母亲故友的孩子,融进这个家本就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她无论如何都会包容她。 她当时觉得她变得很矛盾,现在回想才知道贺绣当时活得很小心翼翼,另一种意义上的小心翼翼。 是不是因为不知道阿姐的底线在哪里,所以她只能在小病上控制着语言的尺度,既担忧又操心,既害怕又在意。 贺检雪做了个梦,梦到了她第一次做完手术出来,得知贺绣要联姻的消息,她死死拽着贺绣的手腕,央求她不要联姻,不要答应。 因为知道她会遇到什么,所以她拼了命也要拉住她,不让她跳进火坑里。 但是身边出现了姑妈和她的生父,一个人按住她,一个人拉着贺绣往外走。那扣住的手腕在有了干扰后,渐渐握不住,松手那一刻,她看到贺绣身上的衣服一寸寸变成了白色的婚纱,拖在地上,圣洁的白色裙摆在走动间染成了血红色。 也刺痛了她的眼—— “姐姐?” 几声呼唤,把贺检雪从梦中叫醒,睁开眼就看到面前站着满眼关心的盛听眠。 贺检雪神色难以分辨盯着她良久,喉咙干涩,才发现天光已大亮。 “姐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盛听眠取下她额头上的湿毛巾方块,“你一直醒不来,我给你叫了司宜姐姐过来。” 因为医院里的医生她不知道怎么喊过来,觉得应该喊不过来,毕竟人家要上班,所以她只好找季司宜。 贺检雪不想说梦的内容,她已经过了和人倾诉的年纪,“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下午一点了。”盛听眠坐到床边,忧心忡忡:“肯定是昨晚姐姐把衣服给了我,才导致感冒的。” 她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姐姐的脸颊,有些烫,从床头取来体温计,“姐姐,量一下|体温吧。” 见她接过,盛听眠也就不担心她不会不配合了,“司宜姐姐可能要等一会才过来,我给姐姐煮了点姜汤,先驱驱寒,我去端来。” 不一会儿,贺检雪刚撑坐起来就看到她端来一碗姜汤,她还处于没从那个梦中回过神来的情况,看看她手中的姜汤,又看看面前的妹妹。 有几分不真实,又似梦中镜像。 盛听眠看到她脸色苍白,干脆坐到床边,舀了舀滚烫的姜汤,低头吹凉,“姐姐,张口。” 贺检雪盯着嘴边的勺子,迟迟不张口,目光在勺子和盛听眠之间来回徘徊,眉头紧皱。 这是把她当三岁小孩了么? “姐姐,你快点张嘴,不然就要凉了。”盛听眠催促,目光触及贺检雪紧皱的眉头,赶紧解释,“我不会笑话姐姐的。” “能不能不喝?”贺检雪想拒绝。 盛听眠微诧,眼角余光瞥到床头放着体温计,姐姐并没有量体温,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姐姐这么不配合自己,“可这是我中午去超市买回来煮的……” 两人僵持不下,都没有说话,盛听眠首先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姐姐要是不想喝,那就不喝吧。” 盛听眠看着手里熬好的姜汤,这两天都在下雨,可能身体入了寒气都不知道,本着不想浪费的初衷,盛听眠捧起碗自己喝了一口。 刚喝一口,她就被浓郁的姜汁震得发麻,落肚后肚子很快暖起来。 在她准备喝第二口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夺走了她的碗和汤勺。 盛听眠诧异望过去,只见她的姐姐突然不抵触她熬的姜汤,拇指按着汤勺,一饮而尽。 姜汁顺着她的喉咙滚动而下。 “呃……姐姐?” 贺检雪喝光后,将碗递给她,“喝了,高兴没有?” 她无法忽略盛听眠方才垂下眉眼时的失望,有些东西可能在她心尖上长成了一根刺,永远无法痊愈,同样是关心,她不能重蹈覆辙。 盛听眠点点头,眼里露出喜悦,“姐姐刚刚是在闹小脾气吗?” “……”贺检雪眯了眯眼,忍着想打她屁股的冲动,挤出两个字,“……不是。” 盛听眠示意她看向床头,“既然不是,那姐姐为什么不量体温?” “等医生过来了再量吧。”贺检雪看出她的小心思,一个小激将法,“现在量了不准。” 盛听眠快要被她说服,就在这时季司宜上门,盛听眠马上过去开门。 季司宜一来就看到病怏怏的贺检雪,又看了看身边的盛听眠,突然间羡慕起贺检雪居然有这么好的妹妹鞍前马后照顾。 普通感冒也把自己叫来。 不过盛听眠把自己叫来也好,贺检雪马上到第三个疗程了,要是服了其他医生开的药,就棘手了。 盛听眠在一旁忧虑:“司宜姐姐,你快帮我姐姐看看,她今天体温一直很高。” 季司宜一听这满心满眼的关心,说不嫉妒是假的,“你姐姐你姐姐,我来这一口水都没喝,你就让我干活。” 盛听眠一听,脸色尴尬起来,满是愧疚,“对不起,我马上去给你端杯水。” 好像把人欺负了,季司宜有些过意不去,下意识拉住她细手,“欸,我就开玩笑的,听眠妹妹,不用给我倒水。” 盛听眠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又看了看面前穿着白大褂从医院赶来的季司宜,她确实做得不够体面,季司宜不是普通的医生,是姐姐的朋友,她不由分说把人喊过来,一点礼义之道都没有,只顾着让人干活。 越想越觉得不妥,她坚持道:“不,不,我还是给你倒杯水吧,司宜姐姐。” 季司宜哪敢松开手,这下玩笑开大了,“别、别,你要是给我倒水,你姐姐得把我剥层皮,我真是开玩笑的。” “司宜姐姐,你让我给你倒杯水吧,她不会怪你的。” “不用不用,真不用。” “司宜姐姐……”盛听眠咬唇看着她。 季司宜双手紧紧握着她手,几乎快捧到胸前,“我错了我错了好吧,以后不开玩笑了……” 两人当着贺检雪的面,双手互相握着拉扯着,丝毫不顾着某个脸色黑下来的女人。
第44章 照顾 “眠眠, 过来。” 直到另一道声音插|进来,两人才停下拉扯,盛听眠反应过来双手正被人提着,而她离季司宜的距离有些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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