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听眠放下手,攥紧缀有珠链的手机。 过了一会儿,咬了咬唇,给杜敬雅发去消息,说她今天有事不去训练了。 消息发过去后,杜敬雅那边给了她一个OK,盛听眠心里一松,将手机搁到床头,勾起一个发圈,双手举起绕到耳后,捋了捋背后乌黑亮丽的长发。 一边扎一边说:“姐姐,我想了想,今天周日,我放假的大好时光,我才不要加班呢。” 话落,贺检雪诧异转过头,拧着眉望过去,隔空对视,眼神里凝了一丝难以置信。 莫名的,盛听眠感受到她深埋眼底的笑意,如林间清泉静谧流淌,比冰山融化还难以察觉,盛听眠按下心头窃喜,心照不宣朝她弯唇一笑。 她猜的没错,姐姐更想要自己留下。 姐姐原来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第46章 被困 晴天午后, 梧桐树勾勒出斑驳光影。 一辆轿车停在贺家门口。 这女人又发烧。 当初就不应该给她批出院,现在好了,还要上门走一趟。 季司宜下了车后,没好气理了理身上的白大褂领子, 在管家的带领下拎着她的医药箱迈步进去。 不过今天是周日, 应该能看到听眠妹妹。 如此一想, 季司宜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穿过八角嵌方的廊道, 进入种植名贵品种山茶花的庭院里, 一打眼就看到一抹倩影抱着一只猫从一株山茶花树走出来。 季司宜一眼认出来正是盛听眠,美人美景还有猫,赏心悦目的画面让她心头阴霾即刻散去,正要出声。 “姐姐,我抓住它了!” 这甜得比马卡龙还要甜的嗓音让季司宜成功住了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延伸出来的庭院里,她的好友贺检雪坐在轮椅上喝着咖啡, 悠然闲适看着山茶花树下的人。 这人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贺检雪看盛听眠的目光和看贺绣的目光不一样。 明明都是妹妹, 她却感觉到她对盛听眠总是透着一股纵容和宠溺。 “上来吧。” “好, 姐姐。” 盛听眠抱着猫正要往阶梯走去, 却不料一转身看到季司宜,“司宜姐姐?” 季司宜回过神来, 不动声色打量面前的小姑娘, 一条很轻柔的素色裙子被她穿出淡雅清丽的气质, “我来给你姐姐看一看。” “原来这样啊,快请进吧。”盛听眠大大方方邀请她进屋。 季司宜与她一同踏上阶梯, “你怀里这只猫真可爱。” 盛听眠托了托泰兰德的屁屁,笑吟吟道:“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调皮,老是跑到庭院里。” “这是什么品种的猫?很少见。” “这是狮城猫,是当初我和姐姐去泰国旅游时带回来的流浪猫。” “流浪猫?” “嗯,我们遇到它的时候它就在泰国一个夜市里,不过姐姐人很好,愿意让我把它带回来养。” 来到贺检雪面前,季司宜难以相信这个人居然大老远旅游一趟还带回来一只流浪猫。 在桌上搁下医药箱的功夫,她的听眠妹妹就已经站在贺检雪身边,认真等着她给贺检雪检查。 贺检雪取出取血针,狐疑看了这两人几眼,在贺检雪手指头上扎了一针,留样回头化验。 她放回到医药箱里,“采了血,我准备回去了。” “司宜姐姐要不要留下来喝杯茶?” 季司宜本想留下,但又莫名觉得留下来显得多余,“不了,医院还有事。” “那司宜姐姐慢走。” “再见。” 季司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盛听眠目送她离去,忽然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悻悻收回视线。 “姐姐,你疼不疼?” 贺检雪望了她一眼,“想去找她?” 盛听眠莫名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怪,但她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没有啊,司宜姐姐是来工作的。” 贺检雪听到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上次她说想认你当妹妹,你的意见如何?想多认一个姐姐么?” 说到这,盛听眠的目光就一直在贺检雪脸上徘徊,姐姐当时可是十分强势地说“我的妹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一点话语权都没给自己,现在突然问起她的意见…… 盛听眠在心里细细琢磨了一番,姐姐这话的意思是想看她有没有二心? “当然不想,我都有姐姐了,为什么还要认别人?” 盛听眠甜甜地靠在她肩头:“我都有了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我才不要认别人。” 好听的话向来顺耳,这话取悦了贺检雪,“嘴巴挺会说话。” “那当然,我是唱戏的,嘴上功夫不好,怎么唱戏?” 盛听眠把蹭腿的小猫抱起来,一边逗它一边说:“我只会是姐姐永远的妹妹。” 话音刚落,手背被挠了一下,盛听眠低叫一声,松开手,泰兰德从她双腿上跳下去。 盛听眠正要查看伤势,蓦地手腕被人拽过去。 发现是姐姐,怕她怪罪到泰兰德身上,解释说:“怪我不顾它意愿强行抱起来。” 贺检雪看了看她手背上的伤口,原本纤细葱白的手此刻多了一条突兀的伤口,就像是一樽羊脂白瓷有了裂痕那么突兀,总归让人恼火,贺检雪又看了看在为猫开脱的小姑娘,红唇深抿,什么也没说,只是喊佣人将医药箱拿来。 “姐姐……”盛听眠的手搭在姐姐掌心上,乖乖让她消毒上药,“伤口很浅,等一会就结痂了。” 只是这话一落,四根手指被人用力握了握,盛听眠察觉到贺检雪的情绪,一下子老实起来。 眼角余光瞥到泰兰德从脚边经过,盛听眠又想摸摸它大耳朵上的聪明毛。 不过她现在被姐姐盯着,怕是暂时不能撸它了。 “姐姐,过几天小姨过生日,你说我挑什么礼物给她好呢?” 贺检雪给她上完药,示意佣人拿走医药箱,“她喜欢什么?” 盛听眠忽然想起:“她喜欢珍珠项链,上次我和她逛街,她就想买,但是觉得有点贵,就没买。” “哎呀,姐姐,我知道送小姨什么礼物了,我现在去买回来。” 贺检雪拉住她,“珍珠水深,你一个外行人去买,容易被坑。” 盛听眠:“真的么?” 贺检雪从容解释:“知道怎么看晕彩么?知道怎么看是淡水珠还是海水珠,还是假货贝珠?” 盛听眠一听头大,“还有那么多讲究啊。” 贺检雪:“当然,珠宝玉石水都深,品质上乘的珍珠要么被人预定,要么你就只能花更多的价格买一条品质平平无奇的珍珠。” 盛听眠想到上次她给自己买的手镯,姐姐看起来对珠宝玉石颇有心得,于是她挽着贺检雪手臂央求道:“那姐姐帮我挑挑好不好?我付钱。” 贺检雪挑眉问她:“我有什么好处?” 盛听眠定定盯着她侧脸,认真思考,“好处……姐姐想要什么好处?” 贺检雪不动声色自上而下扫视她一遍,最后落在盛听眠唇|瓣上,但也只停顿几秒便移开,“先欠着吧。” 盛听眠眼眸弯弯,“好,欠着欠着,姐姐想起来跟我说,我保证履行承诺。” / 过了三天,术后恢复不错,贺检雪脱离轮椅,带着盛听眠前去挑珍珠项链。 来到一家珠宝奢侈品店,店员取出十几条海水珍珠,不乏澳白,大溪地黑珍珠,Akoya等。 盛听眠听着柜姐滔滔不绝介绍这些珍珠品种和点位,她听得暗暗咋舌,根本不知道怎么辨别哪些是最好的。她只觉得每一串都好好看。 她想给小姨买一条品质最好的珍珠。 “喜欢哪一条?”贺检雪问。 盛听眠每一条都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认认真真挑,最后选了一条她觉得小姨应该会喜欢的珍珠。 大小和上次逛街看到的差不多。 太大会显得老气,太小就挑人挑衣裳。 “姐姐,你看这条怎么样?”盛听眠挨过去,让她掌掌眼。 贺检雪接过来,捻了捻,“这条不错,挑得挺好。” 事实上,摆在她面前的珍珠每一条品质都已经是最顶。 条条正圆,极光晕彩,零瑕疵,除了点位和品种不同外,其他的都没什么挑的必要。 盛听眠得到肯定,递给柜姐,“那就这条吧,给我包起来。” 柜姐看了眼面前的贺检雪,笑说:“盛小姐眼光真好,这条澳白珍珠产自澳州,品质上乘,珠光润亮,10点位刚刚好,不大也不小,十分百搭,给您包起来。” 盛听眠听着就觉得自己挑得不错,从包里掏出信用卡,“多少钱,刷卡吧。” 柜姐笑意盈盈说:“不贵,一共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盛听眠觉得这个价格不贵,甚至觉得性价比很高,28888就能买一条品质上乘的澳白珍珠,还得是姐姐出马。 柜姐接过信用卡,前去前台刷卡,以及打包。 另一个柜姐看到她出单,羡慕极了,业绩到手,忽然看到她在POS机上按下的是28888,疑惑:“价格打错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柜姐意味深长觑了她一眼,“剩下的十几万已经有人付过了。” 品质这么顶的澳白珍珠怎么可能只要28888,裸珠都需要4000+。 另一名柜姐秒懂,她们这行经常有人带小情|人或者恋人过来买珍珠,只是那些人喜欢珍珠的价格越高越好,这样才能显得重视,而今天这两位客人,有人却悄悄付了大部分款项。 盛听眠对此毫无所察,拎着打包好的珍珠项链高高兴兴跟着姐姐回去。 “姐姐,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小姨那吗?” “你想我去么?” “想,小姨也会欢迎你的,你是我们的大恩人。” “那我过去吧。” 盛听眠更高兴了,“那我给小姨打个电话,跟她说一声。” 到了第二天,盛听眠和剧团的小伙伴一起订了个大蛋糕,在剧院一起给小姨庆生,当着众人的面把珍珠项链送出去,盛晓筠在一片羡慕和恭贺声中骄傲地戴上了这串澳白珍珠。 笑得合不拢嘴,这珍珠可真配她。 等下了班后,盛听眠就火速夹着小姨回家,换身衣服。 没想到刚回到小区,贺检雪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盛听眠松开小姨的手臂,朝她走过去,“姐姐,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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