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上妆后效果比试穿时更好了!” 白予绛伸手想接过去仔细瞧,霍绯箴拿着手机往后一抽,没有如她愿。 “眼看手勿动,被你前后划着看还得了?” “哼。”白予绛扁嘴,“你知道晚装是谁选的吗?是我!如果不是我坚持说这件好,你有机会拍出这么好看的照片?” “哦?没想到你挺有眼光嘛。”霍绯箴笑着收起手机,“你好好驻唱去,完成工作我考虑给你发一张。嗯……如果摩尔同意的话。“ 打发了白予绛,霍绯箴笑着摇摇头继续调酒,今晚的点单挺多的。 摩尔笑道:“还好你没跟她说我生日。不然现在得唱生日歌了。” “你不习惯闹腾庆生,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 正说着,有一块小小的蛋糕切件递到面前。 “生日快乐。”大松小声说,“噢,抱歉,我不小心听到了。” 也是低调的好意,于是这是一个有蛋糕也有“蜡烛”的生日,与以往挺不一样的。 ··· 今晚的摩尔看起来,像是开心的,也像是寂寞的。不庆生而选择独自去喝一杯的人,多少是寂寞的。 待这个生日过完,她一直待到打烊。 收拾完到家已经很晚了。在玄关一前一后换鞋,银色高跟鞋落下,人往旁边歪了一下,霍绯箴连忙扶住她。 “就说你醉了吧?” “你这是个陷阱问题,无论我怎么回答结论都一样。” “也是。”霍绯箴放下那袋演出服,松开手随她自己站着。 “谢谢。”摩尔突然回过头来,“小学之后我就没过过生日了,暑假生日的人不会有人记得。” “往年你是怎么过的?跟平常完全一样吗?” “也不是,会稍微放下无聊的事,犒劳一下自己。” “比如找个地方喝一杯?” 摩尔低声笑起来,转身贴近霍绯箴,两臂松松地缠上她脖子:“有时也想要这样的释放。” 是有一点点醉了。 看到霍绯箴嘴角的笑意后,她就闭眼亲那嘴唇,回应她的是旗鼓相当的热烈。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霍绯箴捏她后颈:“去洗澡。” “你先还是我先?” “一起。” “喂!还没到……” 待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带进淋浴间。热水从莲蓬头洒下,流淌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水汽氤氲,这个澡洗得有够久,久得摩尔都快站不住了。她背靠浴室的瓷砖,半眯眼仰头说道: “你是我遇过的人里,最懂起承转合的。” 就像演唱技巧,唱出起承转合的歌才能打动人。 “这算优点吗?” “你觉得呢?”黏糯的语调带着媚气。 “彼此彼此。”霍绯箴关水,扯过浴巾裹住她,搂着往房间走去。 站在一左一右两道房门前,又像当初那样问:“我可以进你房间吗?” 虽然她早就因为各种理由进去过很多次。 “不行。” 那就是左边,霍绯箴打开自己那边的房门把人拉进来。显然,这次“不行”的意思跟上次截然不同。 这个房间,这个人,潮湿的皮肤,呢喃的耳语,理所当然的欲望……局部知觉不断放大,无关紧要的事物都全被忽略。 一切都叫人心醉神迷。 这次的亲近是尽兴的,毫无保留的,几乎耗尽了摩尔仅余的所有体力。她本想结束之后回自己房间去,却根本不想动弹,只稍稍贪恋肌肤相触的拥抱,就转眼就沉入梦乡。 ··· 摩尔再次睁开眼时,身边是空的,栅栏状的光线透过百叶窗透进来。周身又酸又痛像体能训练过后的第二天。 她懒洋洋赖了一阵,回忆昨晚的所有细节,都很清晰。下床赤脚踩在地上,全身镜清晰映出自己,身上遗留的鲜艳痕迹也很清晰。 ——这次过火了。 回自己房间找了衣服穿上再出来。霍绯箴人还在家里,和往常一样在厨房煮吃的。 “在煮什么?” “餐蛋公仔面,这个最快。再过半小时我就要去上班了。” “这么晚了?” “还好,只是今天得早点过去。吃吗?多煮一份。” “嗯。” 要早点上班听起来像借口。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微妙。 煎蛋火候刚好,外皮稍焦,溏心的蛋黄恰好在流动与凝固之间。摩尔用筷子尖划开一小块放进嘴里,思考着两人间的关系该怎么定位。 然后她说:“按照约定你得搬出去了。” 指的当然是约法三章的第三条,昨晚彻底违反了。 “说话算话?”霍绯箴的反应很是平淡。 摩尔低头又划断一片午餐肉,夹起翻了个面又放回碗里。其实昨晚是她要求在先,然后对方才响应她满足她的。这账要怎么算,真是不好说。 若不想她搬走也就一句话的事,这个好说,不好说的是界限打破了后,以什么身份相处。 “算一次意外,下不为例?”摩尔用了疑问语气。 “一切照旧?” “嗯。” “好啊。”霍绯箴轻松笑起来,“大家都自在。” 看起来谁都不想疏远,但也不想更进一步,更互相怕对方想更进一步。所幸沟通顺利,简洁的三两句话就把关系定位说清楚了,平衡依旧保持着。 吃完饭,该上班的人出门去了,摩尔洗着碗碟依然觉得从肩膀到小腿全都酸软无力,但身心却是舒畅的。 她叹了口气心想:假如这个人稍微稳定一点、普通一点,稍微合适过日子一点,哪怕床上技巧降低一半,她也乐意爱上她。况且事实上,她不是很在乎伴侣的性别,爱已经够稀罕了,何苦还要再划掉一半可能性。 不过现实嘛,没有假如的,有的人就是天生不适合,偏要勉强也只会落得两败俱伤。 ··· 霍绯箴睁开眼就看到摩尔熟睡的样子,蜷在她身边,被子随意搭在腰上,只抓了一截捂在胸前,露出一边光洁的肩膀和后背。 她伸手把百叶窗拧开一点缝隙,让外面的光线透进来。光线在床上的人和被褥间栅出起伏条纹。 她把其中一个枕头竖在床头,这样光线就不会照到摩尔的眼睛打扰她的睡眠。 ——这次越界了。 就在浴室那水汽弥漫的小空间里,水从花洒洋洋洒下,在身上蜿蜒成水流。 摩尔亲口要求的,就在她耳边,用那粘粘糯糯诱惑人的声线,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钻进她耳朵里。 她当然会满足她!而且不是一回两回,是整个晚上! 只是,这主动要求背后,是否意味着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霍绯箴这样想着,坐起来,又低下头去亲吻那还在熟睡的人——额角一下、肩角一下。亲完有点惊讶,惊讶的是自己的举动,以往可没有这种粘腻的习惯。 一般来说,如此尽兴的一夜过后,常会出现“不过如是”的倦怠感。 但这次没有,她依然觉着新鲜。 摩尔会给人一种摸不透的未知感,她对一切都有点厌厌的,从未出现“非你不可”的那种眼神。譬如现在,霍绯箴不知道这女人睁开眼后,会以什么态度对她。 但假如因此就要进入恋人关系的话……她抓抓额前的头发想象了一下……很遗憾,也许不会愉快。 回到眼前,抬眼见到摩尔坐在饭桌前。今天她没穿背心,而是穿了相对严实白色圆领T恤。两个吻痕似刚从领口蹦出来,定格在皮肤上,映衬得格外鲜明。 人安安静静地坐着很难看出情绪状态,霍绯箴甚至有点担心——担心她会说出类似恋人间的甜蜜话语。 但摩尔只说:算一次意外下不为例。 着实松了一口气。 ··· 临出门前,摩尔帮霍绯箴给昨天划伤的地方贴上胶布。顺便给她扯了扯领子,漫不经心地单手捏着尖角。 “露了半个印子。”摩尔提醒,“这样上班没关系?” “不太好。” 找块创可贴,伸着脖子,帮她仔细贴上。 “更加此地无银了。”摩尔说。 “没关系,店里光线暗,咋眼看不到就行。” 霍绯箴仰着下巴,垂眼看那颤动的睫毛近在咫尺,忽然很想再亲她一下。不过在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时候,还是克制点比较好。
第53章 这条鱼与那条鱼 随着暑假过去, 那位林老师没再来过店里,估计霍绯箴换了人。至于换了谁?看不出来。专门找她聊天的女客人向来不少,也偶有专门等她下班的, 旁人无从分辨。 摩尔无意理会这些八卦,她也时有自己的约会, 反正互不干涉。但她渐渐发现了霍绯箴回家的时间规律。除了休息的星期一, 最早不会早于一点半, 最晚不会超过四点。 如何知道的?每天霍绯箴回来时她都会醒。 以前不会这样的,可现在那从门外经过的脚步声,即使很轻也能让她醒过来。每天都是这样, 过一阵,直到听到对门关上的声响, 她才又睡过去。 ··· 这周店里闲了一些。暑假是一波旺季, 然后会稍微歇一歇,迎来节假日最多的年末旺季。之前两个月营业额可观,连续创了新高。趁着这歇一歇的小空隙,维娜姐叫霍绯箴带大家出去放松两天。 虽然酡晓只是一个小小的酒吧, 但维娜姐很重视笼络员工的归属感, 因此总要定期安排一些团建活动,像聚个餐、出去玩一下之类的。身为背后大老板她也许没空出席, 但总会出钱让霍绯箴代为执行。 酒吧的团建当然不会安排在周末, 通常在周一周二这种客人比较少的时候。 这次团建选的还是海边, 就去民宿“六月”。一天加一夜,维娜姐给他们租了一条小游艇, 白天出海兜风钓鱼, 晚上烧烤。作为一个小酒吧的团建,可是少有的高级。 天气很好, 海面平静,船停在垂钓点。晒太阳、游泳、桨板、钓鱼,各人总能找到自己的乐趣。 霍绯箴倚在船尾的栏杆上给摩尔打电话:“……下班后过来嘛,团建大家都来比较开心。大松已经钓了两条大鱼,晚上烤了应该挺好吃……” 海风吹起外套,露出里头的比基尼,肩宽腿长体型健美,害在侧舷钓鱼的大松不由得多瞄了两眼。 在风中讲电话的人当然没察觉,捂着半截手机还在说:“你过来时接上白予绛,我昨天跟她说好了,她也是五点半下班……对,就是陆哥的店,你们出发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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