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岁目光闪躲,说:“额,我想..我想老师给我们划的重点,这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嘛,我们这次考的范围太多了,我有点发愁。” “原来如此,这个我还真帮不上你,早就听说学医又苦又难,每次考试都跟打仗一样艰难,”朝瑾握住景岁的手,“你别担心,有我陪着你呢。” 景岁点头:“嗯,好的。” 朝瑾摸着景岁掌心的湿润,纳闷道:“你手这么凉,怎么还出汗了?” 景岁慌乱抽手,拿过纸巾擦了擦掌心:“...一冷一热的,我就...就容易发汗。” “这什么毛病?”朝瑾担心道,“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中医吧,检查一下。” 景岁摇头:“不用的,我这是老毛病,检查过的,没啥问题的。” “真的吗?” “真的,”景岁试图平复此刻不平静的内心,她不想让朝瑾看出来她的不对劲儿,“中医西医我都看过,医生都说我没事,而且我自己也是学医的,对自己的身体自然是了如指掌。” 朝瑾语气玩味:“那行吧,你有事或者有病别自己忍着,不然我这个女朋友做的太不负责任了。” 景岁心里一软:“嗯,我知道了。” 菜品很快都端上来,两人点了鸳鸯锅,一个辣锅,一个菌菇汤。 朝瑾给景岁盛了一碗菌菇汤,递过去:“这家的菌菇汤很浓郁的,都是从云南那边采购的菌子,很新鲜的,我以前常过来吃,你尝尝。” “是吗?”景岁接过,喝了口,“这汤真的很鲜亮,好喝。” “那就多喝些,不够还可以再添汤。”朝瑾看了眼景岁桌上的手机,提示灯一直再闪,“手机来消息了啊?” 景岁拿过扔到书包里,随意道:“班级群消息,不用管。” “好。” 景岁今天有些累,和鎏金会所的经理请了假,两人吃完火锅就回家了,朝瑾嫌弃一身火锅味,准备去洗澡。 她看向景岁,坏笑道:“一起洗啊?” 景岁:“你先洗吧,我把衣服收拾一下。” 朝瑾遗憾道:“那好吧。” 景岁见到朝瑾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水声。 她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寒风冷冽,吹得人冷颤不止。 景岁打开手机,看着那人给她发的微信,才离开多久,那人就已经耐心告罄,不停地催她。 景岁给他打过去电话,压低音量,声音带着极度的愤怒和不满:“我说过我会给你钱的,这才过去,你能不能别催了?!” “女儿,不是爸爸催你,是你在爸爸这里没有任何信任可言,爸爸还记得当初是谁把我弄进牢里的,难道我的乖女儿给忘记了?” 景盛的声音又低又哑,不是那种感冒受凉的嘶哑,而是声带受损的沙哑,音调怪异不协调,像锯子在锯木头,刺耳难听,让人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景岁咬紧嘴唇:“...你要的钱数量太大,我一时给你弄不出来这么多,我需要时间。” “景岁,你特么当我好骗吗?”景盛冷笑,“我既然能找到你,肯定事先调查过你这几年的生活状况,我敢管你要五百万,就说明你能给得起。” “你就算把我拿出去卖了,都卖不出五百万!”景岁咬牙切齿道。 “怎么卖不到五百万呢?”景盛说,“你身边不是有一个特别有钱的本地人嘛?” 景岁瞳孔一缩:“..我说过,她只是我的朋友,她怎么会给我五百万?” “那我不管,你把我送进牢里五年,你知道我在牢里过的有多么痛苦吗?五百万我都觉得我是要少了呐,”景盛语气恶劣至极,“这五百万我不管你是借还是去卖,都得给我拿过来,不然...” 景盛呵呵一笑,剩下的话不用说出来,景岁都能感觉到深厚浓烈的恶意。 景岁气的牙齿都在打颤:“景盛,凭什么?你凭什么威胁我?当初你为了赌博,害死我妈,还想让我去陪客给你赚钱去赌,你凭什么有脸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妈那个婊/子是自己得了不干净的东西病死的,关我屁事,你是我的女儿,给老子挣钱有什么问题?你特么吃里扒外,报警抓老子进牢里,你知道老子被抓走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景盛声音冷如寒潭水,刺骨惊心:“若是老子没有死在牢里,等我出狱那天,我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景岁呼吸一滞,鬓边生出冷汗,脸色由红转青,牙齿咯吱咯吱上下碰撞,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念头。 “好,我会给你五百万,到时候我准备好了给你打电话。” 景盛问:“什么时候?乖女儿,我可等不了太久的。” “最迟不超过3天。” “好,我等你3天,要是晚了一分一秒,我会让你知道你老爸的能耐。” “好。” 景岁挂断电话,她拿过床头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迎着寒风点燃了烟头,烟雾缥缈瞬间被风打散。 景岁深吸一口气,烟雾在喉咙处盘绕,呛的她眼泪流出,鼻头一酸。 手指夹着的香烟被人拿走,来人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不会抽还乱来?” 景岁抬头,眼眶发红,语气有些哑:“好奇抽烟的滋味,他们都说抽完什么烦心事都没了?” 朝瑾咬着烟头,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瞎说,抽烟有害健康,你个学临床医学的这都不知道?” “那你还抽?” 朝瑾牙齿晃动烟杆:“偶尔抽抽,你看我像烟不离身的老烟杆嘛?” “那你为什么会抽烟?” 原身当初抽烟是随大流,被人给带坏了。 “抽着玩的。” 景岁凑过去:“我也想玩玩。” 朝瑾挑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突然想抽烟,为什么?”朝瑾眯眼,“我说过别想着骗我。” 景岁眸色一闪,抿了抿唇:“我今天听到了一些流言,心情有些不太好。” “什么流言?” 景岁为难道:“有些人其实能看出来咱俩是在谈恋爱,但是他们觉得你和我之间就是在玩玩,毕竟..以你的身份地位...是不会和我这样的人一直在一起的...” 这个流言确实在南大学生之间传播,但景岁从不在意,但眼下倒成了隐瞒忽悠朝瑾的最佳理由。 朝瑾眉梢轻佻,语调拉长而慢:“我没想到你会在意这些?” 景岁确实不在意,但此刻她必须得在意:“都说恋爱中的人容易患得患失,我也是人,我也会担心和害怕。” “你怕什么?” 景岁看着朝瑾,眼底漾起一抹不舍和悲伤:“我怕你不要我了。” 若是你知道我的家庭是那样的肮脏糟糕,我的父亲为了报复我而迁怒于你,你还会喜欢我和我继续在一起吗? 朝瑾把烟杆夹在手上,抬一只手抱住景岁,声音柔软:“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是吗?”景岁紧紧抱住朝瑾,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泪珠滚落,“那太好了。” 只是她不相信承诺会永久不变,没有一帆风顺的路,而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哭了?”朝瑾听到景岁的嗓音有些颤抖,她起身,看着景岁泛红的眼眸,“怎么哭了?” 景岁笑道:“感动得。” 朝瑾失笑:“傻得很。” 景岁看了眼她手上的烟:“快灭了。” “就这么好奇抽烟的滋味?” 景岁微顿:“有点。” “那我让你尝尝。”朝瑾咬住烟头,深深吸了一口,火星在寒风中忽闪,似天上最明亮的繁星。 她抬手掐住景岁纤细的脖子,强势又不容拒绝的吻了过去。 唇舌缠绕之间,云雾缭绕。 景岁感觉到一抹难言又欢愉的窒息,刹那间,彼此的灵魂都在震颤。 她看着朝瑾那双琥珀的眼眸在烟雾之下,美的恍如宝石,璀璨烂漫。 当小偷盗取世间最名贵的宝石之后,她便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是什么,但她依然庆幸自己曾经拥有过宝石的珍贵时刻。 因为,那是独属于她的美丽和璀璨。 哪怕只是一瞬,也可永生怀念。 此刻,小偷的内心,平静且欢愉。
第27章 许是今晚承受了太多, 景岁睡得很早,只是眉头紧锁,额头发汗, 神情透着恐慌和绝望,让人深切感受到此刻的她状况很不安。 床头的小灯照亮方寸之地。 朝槿听着景岁不由自主的呢喃, 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求饶, 可怜极了。 系统叹了口气:【从景岁遇到景盛开始, 黑化值一直在上涨,哪怕你中途安慰了她几次依然无法彻底将黑化值降低, 现在黑化值都涨到了38%了。】 系统愁死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替景岁解决掉景盛啊?】 刚才不是说过让景盛提前出狱的原因是想要“斩草除根”嘛? 朝槿玩着景岁的头发,柔软的发丝缠绕指尖:“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是最幸福的吗?” 系统不解:【什么时候?】 “在最绝望无助的时候。” 系统纳闷:【为什么?】 朝槿眉毛一弯, 笑意不达眼底: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别人给予的一点温暖和希望都会成为她这一生所期盼的救赎。” 系统看着朝槿怀里的景岁, 此刻的她被梦魇所困,痛苦不堪。 系统无奈道:【黑化值又涨了, 此时景岁黑化值为40%。】 朝槿闭上眼, 语气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景岁的梦魇是那段阴暗肮脏, 暴戾痛苦的童年。 她来自一个三线城市, 城市的名字很好听,叫做“霖乡”。 霖乡地势低, 周围有高山和盆地, 常年多雨, 阴云连绵, 年平均气温在15度左右, 湿度适中, 空气清新。 景岁的出生是个意外,她的母亲苏云从小在农村长大, 没受过什么教育,后来跟随同村的女孩一起出来打工,结果被骗到了按/摩店工作。 苏云没学历没本事,只能靠着长相在按/摩店里继续工作,后来遇到了景盛,两人互相看对了眼,便立刻匆匆结婚。 结婚后,苏云也算是过了一段幸福美满的时光,还怀上了景岁,可惜景盛是个赌徒,平常就爱打打牌,后来玩的筹码越来越大,最后把工作都弄丢了。 苏云工作了这么久所攒下来的一些钱,想留着给孩子买奶粉,但却被赌输的景盛抢走拿去赌,苏云气得直接早产,生下了景岁。 孩子出生后,苏云母女俩的日子彻底变的水生火热,痛苦不堪。
111 首页 上一页 30 31 32 33 34 35 下一页 尾页
|